聞言，白無常眼神一滯，隨即笑道，“靈靈沒出過門，我不放心，所以就略施手段，所以他的陰陽眼看不到靈靈。”
想當初方正也是風水術士，知道白無常的回答，只是敷衍罷了。
他不肯說，方正也沒繼續追問下去。
只要是保證蘇靈安全，就是好事。
白無常收起臉色的笑意，一臉嚴肅的講道，“方正，接下來你的工作，一定會麻煩很多。”
“你先回去好好休息，等黑無常回來，我們商量一下，我讓靈靈給你帶話。”
醫院的事，不單單是給方正下馬威，更是對地府的挑釁。
若是不查清楚，不抓到罪魁禍首，地府威嚴將蕩然無存。
下午兩點，醫院裡的病房裡，病人和家屬都在討論昨天晚上的怪事。
“老李昨天還好好的，醫生還說再過一個月就能出院呢！”
“哎，昨天夜裡整個醫院都忙瘋了，聽說死十多個患者呢。”
“也太邪門了，是不是有什麼髒東西？”
“本來想私立醫院治的好，鬧這檔子事，我們都想轉院呢。”
醫院門口，一輛救護車匆忙趕到，從車裡擡下來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
“嚴重車禍，胸腔有出血症狀，快送搶救室。”
小女孩的父母跟在推車旁邊，焦急萬分叫小女孩的名字。
“小雅，小雅別怕，爸爸在呢！”
“小雅別睡，爸爸給你買漢堡炸雞，還有你最喜歡喝的可樂…”
小雅被醫生推進搶救室，父母也被擋在門外。
“家屬在外等候！”
搶救室的門頭上的紅色搶救燈亮起，夫妻二人癱坐在牆邊，哭的泣不成聲。
“怎麼辦啊，小雅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女人聲嘶力竭的對着男人怒吼，萬分悲痛。
他們一家三口是賣水果店的，下午男人帶着女兒去拉水果，路上發生意外，小火車爆胎失控。
小女孩沒系安全帶，被撞的頭破血流，當場昏迷。
男人也萬般自責的揪着頭髮，淚流滿面。
十多分鐘之後，護士拿着病危通知書，從搶救室裡出來。
“患者腦出血，肺部出血，情況不容樂觀。”
男人顫抖着接過病危通知書，在右下角簽上自己的名字。
“患者需要儘快動手術，醫院會安排專家主刀，你們現在去樓下交費。”
說完，護士就轉身回搶救室了。
女人癱倒在地上，幾乎昏厥。
“我去樓下交費，你在這陪小雅。”
男人擦乾眼淚，快步離開。
片刻之後，黃主任路過這裡，慢慢的停下腳步。
女人目光呆滯的坐在地上，沒有哭聲，任由淚水在臉色滑落。
而小雅就在她面前蹲着，只是陰陽兩隔，女人看不到罷了。
小雅很快就注意到不遠處的黃主任，起身走過來。
黃主任的目光也一直在她身上，從未移開。
“叔叔，我叫小雅，能不能幫我告訴媽媽，我已經死了。”
“醫生說搶救我，是故意騙他們交錢。”
黃主任一顫，心裡五味雜陳。
這是一所私立醫院，眼裡更多的是利益。
黃主任深知這一點，更清楚醫生這麼做的目的，是爲多拿提成。
正在這時，男人交完錢趕回來，焦急的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
黃主任走到夫妻二人面前，沉聲講道，“你們的小雅已經死了，不用再繼續繳費了。”
聞言，女人發瘋一樣的撲上來，狠狠的抓住黃主任肩膀。
“小雅死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她，她才十一歲！”
女人從發狂到跪到在地，哭着祈求，看的黃主任心疼不已。
“醫生，我女兒才十一歲，她學習成績一直很好，也很懂事。”
“求求你救救她，我求求你了…”
女人哭的泣不成聲，小雅哭着蹲在媽媽身邊，伸出手卻抱不到。
黃主任深吸口氣，搖頭嘆息道，“這是一所私立醫院，早在交費之前，小雅就已經死了…”
話剛說完，搶救室裡就出來一名護士，着急的問道，“交過錢沒有？”
旁邊的男人連忙點頭，把單據遞上去。
“醫生，我女兒還有救嗎？”
他不肯相信黃主任的話，堅信自己女兒還有生還的可能。
護士看過單據，淡漠的答道，“我們會盡力的。”
說完，護士轉頭回去，搶救室的門再一次關上。
男人神色悲痛的低下頭，小雅擡頭問道，“叔叔，能不能哄哄我媽媽，不要再讓她哭了。”
黃主任眼神一狠，走上前推開搶救室的門。
裡面的醫生和護士都愣住了，小雅躺在手術檯上，早就沒有生命體徵了。
小雅的父母跟進來，看到心電監護儀的屏幕，心跳和血壓都已經是紅色的零，頓時悲痛欲絕。
“小…小雅…”
女人沒有走出兩步，就癱倒在男人身上。
搶救室裡的醫生和護士馬上圍上來，試圖把人趕出去，搶救室裡亂成一團。
黃主任回到辦公室，在椅子上思索許久，醫院外響起刺耳的警笛聲。
正在這時，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護士，低聲說道，“黃主任，院長讓您去他辦公室一趟。”
黃主任嘴角微微上揚，點頭答道，“好，我知道了。”
小護士走後，黃主任脫下白大褂，換上自己外套，下樓走出醫院。
此時醫院門口趕來一衆的記者媒體，昨天晚上多名患者病情惡化，一夜之間去世十多名患者。
如今小雅的父母又叫來記者，黑心醫院的帽子，恐怕是摘不下來了。
正當黃主任準備走的時候，小雅的父母被警察從醫院裡帶出來，正好迎上記者。
頓時攝像機和麥克風就送到小雅父母的面前，給他們訴說的機會。
大廳裡的院長看到門口圍這麼多的記者，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剛坐進車裡，黃主任就接到院長的電話，他氣急敗壞的吼道，“黃明志，你恩將仇報，你給我等着，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當黃主任做風水術士的時候，才和院長認識。
他當時病禍纏身，黃主任一眼就看到纏着他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