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陳權沒猜錯,害死拆遷員的兩個厲鬼,很可能就是他養的鬼奴。
趙光很聽話,一口答應老道士的要求。
“錢不是問題,你現在就是去把事情辦妥,明天拆遷區有活動,不能讓他們搗亂。”
電話那頭沉默很長時間,才低聲答道,“沒問題。”
掛斷電話之後,趙光長長的鬆口氣,帶着哭腔喊道:
“我只是個生意人,神啊鬼的我都不知道,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趙光被嚇到小便失禁,暈過去兩次,整個人已經在崩潰的邊緣。
老道士和厲鬼的事問完了,接下來就是拆遷款的問題。
拆遷款賠償多少,應該是有關部門調解協商,不歸地府管。
但直播間快十萬的人數,而且都吵吵着讓方正主持公道,氣氛都烘托到位了,方正也不好坐視不管。
方正輕蔑一笑,不緊不慢的講道,“神啊鬼啊的你不知道,拆遷款的事你應該清楚吧?”
“你是生意人,那我們接下來就談談生意上的事。”
聞言,趙光臉色一怔,眼神躲閃,心虛不已。
方正冷臉問道,“拆遷區一共多少人?多少個家庭?”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真不怕死後下地獄嗎?”
雖說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可活着的時候,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
錢即是萬惡之源,也是生活之本。
趙光的公司已經做的夠大了,完全可以規規矩矩做生意,沒必要欺壓拆遷區那些普通家庭。
“我…我明白您的意思…”
趙光也是識時務之人,誠惶誠恐的點頭保證道,“明天上班我就把拆遷款的事辦妥,一定把賠償款補夠!”
見趙光答應的如此爽快,直播間的水友一陣嗤笑。
“要命還是要錢,選不好就是一道送命題。”
“欺軟怕死的明白人。”
“果然有錢人都是怕死的。”
“全網第一整活主播,沒人能超越。”
方正仗義出手,保證了拆遷區無數家庭以後的生活,引來直播間一片叫好。
臥室裡燈光忽明忽暗,陳權空洞低沉的聲音響起。
“你要是敢食言,明晚就是你的死期。”
趙光嚇的瑟瑟發抖,頭點的像小雞啄米一樣。
方正拍拍陳權肩膀,率先離開。
今晚還有正事,老道士很快就會去拆遷區,他可能纔是害死拆遷員的罪魁禍首。
方正他們離開之後,臥室裡的燈重新亮起來,寒冷刺骨的陰氣中的逐漸褪去。
趙光整個人如同虛脫一樣癱在牀上,背後冷汗直冒,手指顫抖的在手機上發出一條信息。
“明天放下所有工作,天黑之前將外郊拆遷款足額發放。”
把這條信息發出去之後,趙光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褲襠溼漉漉的,蹭的從牀上跳下來。
從別墅裡出來,方正和直播間的觀衆聊天。
“大家放心吧,他一定不敢食言的。”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善惡終有報,大家多積陰德,要不然死後到地府,會遭判官嚴判的。”
直播間彈幕不斷,胡亂扯皮。
“人都給嚇尿了,借他個膽子也不敢食言。”
“主播,這輩子多積德,下輩子能投個好胎嗎?”
“同問,下輩子我不想做窮逼了,我想做富二代。”
“貧窮已經限制我的想象力了,有錢人的快樂根本想象不到!”
當初方正年輕的時候,也有同樣的想法,錢是人世間最具誘惑力的存在。
從別墅區裡出來,方正就馬上往拆遷區趕去。
在拆遷區等兩個多小時,老道士也沒有出現,蘇靈不耐煩的嘟囔道,“他怎麼還不來?”
“再過一個小時天都亮了,我可不想加班!”
夜裡還有月光,此時拆遷區黑的伸手不見五指,是黎明前的黑暗。
光天化日之下,沒有兇鬼。
只要天色見亮,方正就必須撤了。
如果頂着大太陽在陽間晃悠,需要用大量的魂力護身,否則撐不到中午就魂飛魄散了。
除非一直藏在避光陰暗處,或者風水聚陰的地方。
方正坐在一張破沙發上,悠閒的閉目養神,一點都不急。
“靈靈,不要急躁,今晚抓不到他,不是還有明晚嘛!”
做陰差的時候,方正都能和一個陰魂磨好幾天,早就到心如止水的境界了。
老道士來歷不明,害死拆遷員的厲鬼是不是他養的也不知道,都已經守兩個小時了,也不差最後的一個小時。
方正話落沒多久,拆遷區裡就晃過一道明亮的車燈。
凌晨四點多,還是拆遷區,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有人來。
方正從沙發上下來,躲到牆後藏起來。
路邊緩緩停下一輛轎車,車門打開,兩個人影從車上下來,徑直走進拆遷區。
“來這麼晚,真夠墨跡的!”
方正冷笑一聲,目光森寒的盯着二人。
“呼…”
一陣陰風襲來,兩個人身邊又多出來兩個影子。
見此,方正從牆後面出來,速度極快的撲向他們。
以前做陰差,方正要勸陰魂放下執念。
現在是巡查陰司,要收拾爲禍的厲鬼,對付修行歪門邪道的風水術士。
“呼呼呼…”
拆遷區裡黑風哀嚎,眨眼間方正就已經來到老道士面前。
“地府巡查陰司,奉命來此巡查爲禍的厲鬼!”
方正的聲音在拆遷區裡迴盪,一道黑色符咒從黑風中顯現,猶如一座大山將兩個厲鬼砸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兩個厲鬼都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不僅陰氣極重,身上還有很多罪孽之氣。
黑風呼嘯而過,方正落到地上,眼神森冷的盯着老道士,他身後是剛剛被打跑的徒弟。
老道士還沒反應過來,方正就已經出現在面前,還將他的鬼奴鎮壓了。
雷厲風行,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直播間的水友瘋狂刷彈幕。
“牛批牛批,史詩級加強。”
“主播升官之後就硬氣多了。”
“一個黑符就能壓兩個厲鬼,主播之前是深藏不露啊。”
“以後我下去了,就跟着主播混!”
老道士看上去已經年過六旬,身上穿着黃色道袍,留有一撮發白的羊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