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生最美麗的回憶

那是一生最美麗的回憶

鄉間小路,即使車不多也走不快,兩邊青山綠水的,路過一大片田地時還看見有牧童坐在牛背上,手裡正拿着一片樹葉吹着不成調的曲子。

易水寒的車速逐漸的緩慢甚至停了下來,然後他們倆就默默的看着不遠處那坐在牛背上的牧童,看着夕陽西下時的鄉村晚景妲。

不遠處的牧童渾然不覺自己成了別人眼裡的風景,依然悠然自得的吹着自己的曲子,安瀾仔細的辨認着,後來終於聽出來了,這牧童吹的居然是一首古老的童謠《長亭外》。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窀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此情此景,她的思緒不由自主的拉回到了六年前的那個夏天。

也是夕陽西下的日子,也是旁晚的樹林邊,威廉用他的山寨版法拉利載着她穿梭在兩旁都是樹木的林蔭道間。

樹木很高,樹葉蔥翠,晚風吹來,吹得樹葉沙沙沙的響着,田野裡有小動物在奔跑,鳥兒在空中飛翔,一切都那麼自然和諧。

手裡扛着小提琴的她不由得興起,讓他停了車,然後就靠在一棵白楊樹下,拉起了小時候在國內學會的那首跟白楊樹有關的曲子:《小白楊》。

易水寒和她一起靠在那一棵白楊樹下,就那樣安靜的聽着,待她拉完還意猶未盡的說:“真好聽,我以爲你不會拉中文歌的曲子呢?”

她便白了他一眼:“你纔不會拉中文歌的曲子呢。”

他就笑了,如實的道:“我是不會拉,不過我會吹啊,你要不要聽我吹一首給你聽。”

“真的?”她略微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你會吹口琴還是吹笛子還是吹簫啊?”

吹的樂器,她只能想到這幾個,如果再想下去,估計就是吹大號吹小號了,但是她看易水寒貌似不是吹大號小號的那種男人。

易水寒就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我哪裡會口琴笛子簫啊?我只會用樹葉吹小曲。”

“用樹葉吹?”安瀾當即就來興趣了:“你這麼厲害?那趕緊吹一首給我聽聽,我看看你的口技怎樣。”

易水寒嘴角抽搐一下,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伸手從樹上摘下一片葉子放到嘴邊,然後,悠揚婉轉的聲音便從那片樹葉和他的嘴邊溢出。

安瀾只用了一秒便聽出了他吹的是一首《姑蘇行》,她幾乎是本能的跟隨着他的曲子低聲的哼唱着:

第一次遇見了你

是在那姑蘇城裡

小橋流水船兒漣漪

岸上的有情人相偎又相依

象是在我的夢裡

濛濛細雨月落烏啼

那是我一生最美麗的回憶

幽幽曲笛聲

應着竊竊琵琶語

聲聲縈繞在我夢中不願散去

難捨姑蘇情悠悠春江水

應着綿綿思鄉雨

絲絲滲入了我的心不會淡去

一曲吹罷,安瀾當即皺着眉頭,易水寒以爲她是覺得不好聽,於是趕緊說:“好吧,我這不能登大堂之雅,自然不能跟你的小提琴比了。”

她卻嚷着喊:“這個太好聽了,我一定要學,不,我一定要學會。”

“哦?”他狐疑的看着她,嘴角盪漾開了笑意:“你學這個來做什麼?”

“學來玩不行啊?”她瞪着他:“你教不教?不教就算了,我哪天找別人學去。”

“教教教,”他趕緊伸手拉住轉身要走的她,然後又遲疑着的說:“我是擔心......你學不會。”

“你都能學會我爲何就學不會?”安瀾被他的話給激怒了,即刻就說:“我小時候讀書成績也是挺好的,不說門門功課都考第一,但是總分一般都穩坐全班第一的。”

易水寒就笑,看着她嘟着嘴的樣子忍不住逗她:“你全班多少個人?十五個?”

“五十五個,”安瀾當即就糾正着他,可糾正完了才知道上當了。

也就是說,她所謂的第一不過是在五十五個人之中,這範圍,實在是小得有些可憐。

安瀾氣呼呼的瞪着他:“全班第一已經不錯了,你以前沒準還沒考過全班第一呢。”

易水寒一本正經的點頭:“嗯,我好像的確是沒考過全班第一。”

“那不就得了,”她即刻又興奮起來,沒考過全班第一的人居然敢嘲笑考了全班第一的人。

只可惜她還沒有高興完,就聽得他又悠悠的說:“不過我考過全鎮第一,全市第一......”

靠,她不跟他玩了,於是撿起樹下自己的小提琴轉身就走,跟他聊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易水寒趕緊追了上來,幾步就追上了她,抓住她的手笑着道:“好了,我教你吹樹葉還不行嗎?等你學會了,以後我們倆就雙宿雙吹。言情小說吧”

安瀾白他一眼,“有雙宿雙吹這個成語。”

“那就雙宿雙飛,”他快速的應着:“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大同小異而已。”

最終易水寒跳起來掰斷一段樹枝,摘下兩片樹葉,遞了一片給她:“來,拿着,我來教你怎麼吹樹葉。”

於是兩人就在白楊樹下坐下來,一起靠着那一棵大大的白楊樹,一人手裡拿着一片嫩綠蔥翠的樹葉。

“你再吹一遍我聽聽,”安瀾扭頭看着手裡拿着樹葉的他。

易水寒便把手裡的樹葉用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送到嘴邊,捏着樹葉的邊緣,輕輕一吹,脣邊便又溢出悠揚婉轉的小旋律。

“我也要吹,”安瀾忍不住喊了起來:“趕緊的,告訴我怎麼吹。”

“就這樣吹啊,”易水寒手裡拿了葉子給她做示範:“吹奏的時候,將樹葉放到脣下,手指拉扯着葉子的兩端,上脣輕輕的開一點點便能吹出聲音來了......”

安瀾按着他說的步驟依樣畫葫蘆的學起來,可不知道怎麼回事,無論她多用力,吹出來的聲音都是嘴裡發出來的聲音,而不是吹動樹葉發出來的聲音。

“你是不是還有什麼訣竅沒有告訴我?”安瀾手裡捏着樹葉疑惑的望着他:“我怎麼就吹不出曲子來呢?不對,你肯定還有所保留。”

他就忍不住笑,然後再跟她說得更詳細一些:“你雙手捏緊樹葉的邊緣,然後兩邊用力把樹葉的邊緣繃緊,感受風吹的方向,風向和樹葉一定要平行,然後用不同的邊度試着吹幾下,這個不能急,要自己慢慢的摸索......”

安瀾被他說得一愣一愣的,風向?還繃緊,然後平行?

好吧,原本以爲放片樹葉到嘴邊就吹曲子是多簡單的一件事情,沒想到居然是如此的複雜,而且並不比她學小提琴來得容易。

她按照他教的方法折騰着手裡的樹葉,這邊那邊拉緊繃直,然後站起身來找風向。

折騰好半響,樹葉給折騰爛了曲子還是沒吹出來。

“一定是這片樹葉不對,估計不夠平行,我換一片試一試。”

“嗯”他輕笑着看着她。

可很快,另外一片葉子也被她折騰爛了還是吹不成調。

“我再換一片葉子試試看,大概這片厚薄不夠均勻。”

“嗯......”

十分鐘後,她把手裡那一截樹枝都扔掉了:“看來這一棵樹的葉子都不好,我乾脆換一棵樹試一試。”

“……”

接下來,安瀾便開始了換樹摘葉子,一棵樹一棵樹的換着葉子,可依然還是吹不成調,反而是一路上都是她隨手撒下的葉子。

易水寒看見在夕陽下飛奔跳躍的她,就像一隻在林間穿梭的小鹿,像一隻精靈,其實她哪裡需要吹什麼曲調,她隨便哼一聲便是他心裡最美的曲子。

安瀾試了好多的樹好多的葉子,最終依然不能成曲,於是便煩惱的跑到易水寒的跟前,苦惱着的問:“威廉,爲何我就吹不成你那樣悠揚婉轉動聽的曲子呢。”

“因爲你笨嘛,”他故意逗她:“還說小時候考全班第一名呢。”

安瀾急得眼淚都要出來了,迅速的喊着:“我沒有撒謊,我是真的考全班第一......”

“那隻能說明你們班的學生都很笨,”他繼續逗弄着她:“你都能考第一,那你的那些個同學會笨成啥樣?”

“那我不學了,”安瀾被他說得沒有信心了,然後又央求着:“那你再吹一首曲子給我聽好不好?”

“不好,”他想都沒想就回答了,心說,我怎麼能只吹一首給你聽呢,既然你都沒學會,那以後,我要吹一輩子給你聽。

“好小氣,”她嘟着嘴:“吹一首曲子給人家聽都不行。”

“你親我一下我就吹給你聽,”他戲謔的開口,細長的眉毛斜插如鬢,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安瀾微微一愣,扭過頭來望着他,而他則一副你不親我那我就不吹的架勢,她沒轍,左右兩邊張望着,見沒有過往的人,於是便快速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然後又迅速的撤離。

“好了,現在可以吹了吧。”她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

他不由得啞然失笑,望着站在身邊的她溫溫柔柔的開口:“你想聽什麼?”

“你會不會吹《長亭外》?”安瀾腦中一下子就想起了這首很久不曾聽過的曲子。

“《長亭外》?”易水寒皺眉:“好像是一首童謠?”

“就是一首童謠啊,”安瀾興奮的叫着:“原來你也知道這首歌啊?那趕緊吹給我聽。”

“這麼老的歌你也愛聽,”易水寒瞥她一眼,不過還是依言拿起樹葉送到了嘴邊,薄脣微啓動,然後便吹出了那首古老的曲子。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難得是歡聚,惟有別離泊

一曲吹罷,她眼角盈盈有淚,他不由得就慌了,不是小妮子自己要聽這首歌麼?怎麼還把她給吹哭了。

“你怎麼了?”他趕緊丟開手裡的樹葉問。

“沒事,”她搖着頭,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淚,然後低笑着道:“想媽了,我小的時候,晚上不肯睡覺,我媽就愛哼着這首曲子哄我睡覺。”

他當即啞然失笑,原來是想媽了啊,20歲的大姑娘了,想媽的樣子跟十五六歲的小女孩一樣,嬌羞中帶着可愛。

她微微垂頭,長長的睫毛蒲扇着蝶翼一般,他不由得就看呆了,薄脣不知不覺的湊上前去,貼着她粉嫩的紅脣便吻了起來。

晚風徐徐吹來,夕陽的餘輝在樹枝間跳躍着,好似精靈一般,而高大的白楊樹下,情動的男女相擁着吻了個天昏地暗......

那樣的日子,明明那樣久遠,久遠得她都快要想不起來,可爲何,如今聽見這牛背上牧童用樹葉吹的《長亭外》,她又覺得好似在昨天?

牧童騎着牛已經走遠,可易水寒的車還停在車邊,她忍不住在心裡吁噓一聲,扭頭對駕駛室的他輕聲的道:“走吧。”

“嗯,”易水寒應了聲,然後慢慢的啓動車,迅速的朝着前方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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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初,安瀾比較忙,因爲馬上就放暑假了,同時也有一批學生面臨着畢業,一年一度的畢業典禮是免不了的,因爲這是整個三年的成績彙報,同時也是即將踏入社會的學生在學校最後的足跡。

畢業典禮自然有文藝演出,最近幾天安瀾都在幫着學生們排練節目,爲了讓匯演能成功的演出,晚上老師都在加班。

自從g城回來後,易水寒好似也很忙了,安瀾學校晚上加班一般要七八點纔回去,可她晚上回到易家大院時,他時常都還沒有回來。

中午時分,她和杜汐去餐廳吃飯,杜汐小心翼翼的問了她一句:“你看今天的報紙沒有?”

她輕妙淡寫的回答:“看了,沒什麼新鮮的內容,翻來翻去也都是那些老生常談,就連娛樂新聞都沒有新面孔,缺乏新意啊,狗仔們現在越來越沒技術含量了。”

“......”杜汐當即就默了,然後和她一起快步走近餐廳。

其實,她知道,杜汐是想提醒她,報紙上登了易水寒跟凌雨薇一起出席商業活動的消息,而這個消息,她在沒看報紙前就已經知道了。

昨天晚上,安瀾回家在客廳裡遇到易語嫣,她看見她就問:“你跟我二哥最近都很忙麼?”

她稍微愣神一下回過神來,然後點着頭道:“嗯,我是有些忙,學校馬上要放假了,放假前都要忙十來天的。”

“那我二哥呢,他在忙什麼?”易語嫣皺着眉頭問她。

“我不知道,”安瀾如實的說,她是真的不知道,易水寒從來不跟她說工作上的事情,她哪裡知道他在忙什麼?

除了他海米公司的公事,自然也就是他跟凌雨薇的私事了,他還能忙什麼?他又不在外邊沾花惹草的。

易語嫣看了她一眼,然後搖着頭說:“二嫂,雖然你跟我二哥是因爲選親大會才結緣的,可到底也是夫妻啊,你連自己丈夫在忙什麼都不知道,你不覺得你這妻子當得......多少有些失職麼?”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跟易水寒在結婚前就簽好協議了,只婚不愛,互不幹澀,她還去關注他做什麼?

再說了,萬一她自不量力的去關注他了,讓他誤以爲她有非分之想在干涉他了呢?

易語嫣見她不啃聲,忍不住就說了句:“二哥今晚要參加電子商業活動,一般這種活動都會帶女伴出席,既然你在這裡,那他帶的應該是別人了。”

易語嫣言下之意,易水寒今晚帶凌雨薇參加電子商業活動去了。

“哦,”安瀾淡淡的應了聲,迅速的轉移話題:“那什麼,我有些餓了,下午食堂的飯不好吃,要煮點宵夜,語嫣你要不要來一份?”

易語嫣對她徹底的無語了,然後不再理她,直接轉身上樓去了。

“馬上放暑假了,整整兩個月呢,你有什麼打算?”杜汐翻來翻去攪動着沒吃完的飯問。

“我.....沒什麼打算,”安瀾苦笑了一下說:“估計就是找個培訓學校去上上課什麼的,還能有什麼打算呢?”

當然,她其實是想要回一趟多倫多的,畢竟,年初回來時比較匆忙,有些個事情也需要回去出來一下才行。

只不過,她跟杜汐雖然也算比較好的朋友,但是到目前爲止,也還沒到交心的地步,這些個打算她自然不會對她說的。

“哎,你的打算怎麼跟我差不多啊?”杜汐就笑着說,“估計整個藝術學校的老師就我們倆最沒出息了,一點上進心都沒有。”

安瀾略微詫異的看着她:“難不成別的老師都很有上進心?那他們暑假打算去哪裡上進啊?去怎樣出息啊?”

“當然是去各電視臺參加選秀節目啊,”杜汐白了她一眼道:“尤其是我們學校的聲樂老師,要去參加荔枝臺的一個選秀節目,據說上週海選已經選上了,現在正緊鑼密鼓的練習......”

“我對那些沒興趣,”安瀾搖搖頭說:“何況我唱歌也不好聽,如果人人都能靠選秀走出來,那電視臺吃什麼喝什麼?經費從哪裡來?”

“那是,”杜汐笑着說:“所以嘛,我們學校的聲樂老師這幾天正忙着社交呢,想要認識一位有錢的大老闆希望能給荔枝臺的那檔選秀節目投廣告。”

安瀾直接無語了,如果選秀明星都是廣告商用錢砸出來的,那麼所謂的草根明星那就明顯的變味了,而真正的草根,又該從哪裡去出頭?

難道說,真的要像網上說的那樣,去地鐵站賣唱麼?

她們倆回到辦公室,安瀾剛準備趴辦公桌上眯一下,杜汐卻被系教導主任叫去了,而且教導主任叫杜汐時還明顯的看了安瀾一眼。

杜汐走的時候還笑着開玩笑的說:“估計又是教導主任家誰過生日,請幾位老師去吃飯,其實就是爲了演奏幾曲助興,估計他是想請你來着,又怕請不動。”

安瀾就笑着打趣道:“快去吧,雖然是助興,不過好歹也有大餐吃,我對吃大餐沒興趣,他不請我最好,如果請的話,我還不知道該怎樣推脫。”

杜汐走了,安排趴在桌子上準備午睡,可她都還沒睡着,杜汐就又風風火火的回來了。

“真是讓你去助興?”安瀾笑着問她。

杜汐撇撇嘴道:“什麼呀,讓我去給一個參加好歌手的選手配樂,說那歌手有首歌需要鋼琴配樂。”

“哦,那不錯啊,”安瀾笑着打趣道:“沒準你配樂的那名選手能拿到好的名次,到時你也就跟着沾點光,順便出點小名。”

“出點小名有什麼用?”杜汐不屑一顧的說:“我要麼就不出名,要出我就要出大名,小名俺都懶得出。”

安瀾聽了她這話微微一愣,然後皺着眉問了句:“所以呢?”

“所以我就直接給系主任說我不去哦,”杜汐聳聳肩膀道:“於是,系主任便又給周莉莉打電話了。”

周莉莉,藝術學校的另外一名鋼琴老師,年齡比杜汐小一兩歲,跟她們不是一個辦公室的,平時也沒來往,也就是見面點頭打招呼而已。

今晚不加班,不過安瀾下班後並沒有直接回易家大院,而是坐車回了好久沒回的顧家沁園,因爲母親昨天下午打了電話給她,而她昨晚加班就沒回得去。

沁園白天都很安靜,可傍晚時分一般也都還是有些響動的,因爲陳婉茹會在傍晚就到韻苑去,然後親自給顧雲博做晚餐,

雖然說家裡有林嫂,可陳婉茹依然還是喜歡下廚爲顧雲博做飯菜,單單從這一點上,安瀾覺得陳婉茹比自己的母親更愛父親,至少從行動上要更愛一些。

因爲,自她記事起,好似就沒見母親進過一次韻苑的廚房,當然,她在韻苑也沒吃過母親做的飯菜。

其實,她十年前出國時,都沒吃過母親做的飯菜,反而是現在從國外回來了,倒是在清苑吃了幾次,不過那都是素食了,而且也大多數說林嫂做的。

她不知道父親在養多一個陳婉茹是不是也跟母親太過冷清有關,可她小時候生病住院時,父親也還是挺着急的,每每都跟母親一起守在自己的病牀邊。

今兒個韻苑有些不對勁,正是傍晚時分,可韻苑依然格外的安靜,而平日裡愛在韻苑放cd跟着唱的陳婉茹也沒了聲響。

家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她帶着疑惑的心情走進韻苑,卻發現陳婉茹正坐在沙發上發愣,而廚房裡居然是黑燈瞎火的一片。

“茹姨,”安瀾走過去喊了聲。

陳婉茹擡起頭看她一眼,然後淡淡的應了句:“哦,安瀾回來了?”

安瀾即刻覺得不對勁得厲害,陳婉茹每次見到她都跟刺蝟一樣即刻豎起一身的毛,恨不得隨時都刺她兩下才舒服,像今天這樣軟綿綿的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茹姨,出什麼事了?”安瀾趕緊追問着:“林嫂呢?廚房怎麼沒開燈啊?林嫂她做飯能看見嗎?”

“林嫂辭職走了,”陳婉茹有氣無力的說:“博耀現在根本湊不到錢,哪裡還有多餘的錢來養傭人?”

安瀾即刻就不吱聲了,她知道博耀早晚會走到這一步,只是她沒想到這一步會來得這麼快,顧家,連傭人都請不起了。

林嫂走了,負責沁園綠化的林叔也走了,就連保安也都不在了,博耀眼看不行了,沁園,還能支撐多久?

“我爸呢?”

安瀾看着只有客廳纔開了燈的韻苑,心裡一陣難受,曾經沁園輝煌時,韻苑從晚上六點到第二天早上八點,整棟樓都是不熄燈的,而整個沁園也是整晚不熄燈的。

“不知道,”陳婉茹有氣無力的回答:“他這幾天被追債的追得哪裡還敢回家啊?不得找地方躲起來?”

安瀾心裡一緊,然後又問了句:“那......安瑜呢?”

“安瑜自然是幫博耀想辦法了,”陳婉茹說到自己的女兒纔多少有些生氣,沒好氣的楞了安瀾一眼:“你以爲人人都像你?有那麼好的命?嫁個有錢的老公,即使博耀誇了,沁園被查封了,也能過錦衣玉食的過日子?”

安瀾當即就默了,她的命很好麼?如果很好,又怎麼會遇到家裡出這樣的事情?

安瀾從韻苑走出來,然後慢慢的朝清苑走去,陳婉茹在韻苑,那母親肯定是在清苑,母親那人向來不喜歡跟陳婉茹呆在一起。

走進清苑,母親果然在念經,一樓因爲有佛堂的緣故禪香縈繞,而空氣中流淌着放音機裡的梵音,讓人原本煩躁的心情能逐漸的平和下來。

可秦沁一的唸經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靜下心來,安瀾剛走到門口她就感覺到了,即刻停下正念着的經站了起來。

她站在最後競爭的席位181 我們夫妻一條心說來說去還是他來晚了這大過年的244 是巧合還是記得承諾218 幸福指數最高的柳小姐不認識193 不幸中的萬幸再包一次西紅柿雞蛋餃凌雨薇跟易水寒同住一層樓第一 次接吻255 君子有成人之美多你一個不多煮得這麼難吃233 你只管躺着就行了149 曾經的救命之恩我是顧安瀾的老公234 那我是不是應該向蘇女士學習煮得這麼難吃你知道黑頸鶴的愛情故事嗎139 我們雖然窮但我們很快樂煮得這麼難吃如此偶遇202 你是怎麼過來的241 被扔掉的鞋子222 我就當一次小男人146 大年初一的凌晨怎麼會是你錯身而過一段視頻激起的浪花拉錯了手妻妾之戰131 她和他的愛情如復瓣櫻花誰來體諒他的苦衷246 七夕情人節183 這樣一輩子攜手走下去別人的紅五月她是我太太你知道黑頸鶴的愛情故事嗎其實不怪他洞房花燭夜雖然異夢但必須同牀才藝大比拼1137 沁園的新主人不認識她站在最後競爭的席位271 陰謀陽謀明說暗奪174 單人病房被安娜住了人心都是長偏的150 這麼好的機會爲何非要婚188 一定要把董佳慧救活雖然異夢但必須同牀其實不怪他138 安娜要開音樂會了她的選擇229 是不是因爲吃了偉哥山寨版的法拉利174 單人病房被安娜住了這大過年的141 再說一遍我愛你173 都是我的錯162 心有靈犀一點通230 欺人也不是這麼個欺法241 被扔掉的鞋子236 愛情和婚姻的艱難選擇193 不幸中的萬幸200 遲到的親情她的選擇214 誰是小三年輕的先生是誰拉錯了手165 不乾淨你也用過了神秘的安娜186 豪門的關係果然複雜釣金龜的女子誰的功勞有什麼話就直接說182 她根本威脅不到我危難之時217 等我做了之後再說吧要怎樣的賠償別不懂事158 他已經把沁園當家了熟悉的食材五年前分手是有因的214 誰是小三才藝大比拼1149 曾經的救命之恩247 不是情侶那是什麼190 哪裡是驚喜217 等我做了之後再說吧她也有成香餑餑的時候183 這樣一輩子攜手走下去邵逸夫跟你肯定不一樣264 解除婚約山寨版的法拉利224 可我不再要你了漂亮和美麗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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