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遠見她點頭,黑眸閃過一抹饒有趣味,又很快歸於平靜,淡淡道:“這份合約是好不容易纔爭取來的,對我來說很重要。”
“嗯嗯!”
秦淺瑤繼續看着聶思遠殷切的點頭,對他的同情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對我來說現在最珍貴的東西丟了,你說是不是應該有人拿同樣珍貴的東西來賠償我?”
聶思遠的聲音原本低沉好聽,此時在靜謐的會議室裡透着一股低啞,讓秦淺瑤覺得更加的心虛,連忙上前主動承認錯誤,“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要不是我闖進來打斷你們的交談,憑你那麼好的口才肯定早就把那個只會說‘NO’的老外給搞定了,你要是對我有什麼怨言,或者想要什麼補償,只要我有的,肯定會給你的!”
秦淺瑤的一雙大眼睛此時瞪着聶思遠,似乎是生怕聶思遠不相信她似的,透着十足的認真和篤定。
聶思遠看着這眼神不由得一怔,隨即心底又浮起了一抹惡趣味,看着秦淺瑤嗓音低沉,脣角的笑容卻似乎是變了變,“真的?”
“當然是真的!”
秦淺瑤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
聶思遠勾脣一笑,長臂一攬將秦淺瑤帶到了自己的懷裡,眉梢眼角帶着邪魅的霸氣,趁着她呆怔的瞬間,攫住了她燈光下閃着蜜色芳澤的櫻脣。
察覺到秦淺瑤身體的僵硬,聶思遠薄脣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長臂已經伸到了秦淺瑤纖細的脊背上,隔着白色的連衣裙可以感受到她纖細的身體情不自禁的輕顫。
秦淺瑤忽然推開了聶思遠,立刻和他保持着三米的距離,一雙大眼睛此時透露着濃濃的不可思議,手指放在脣上呆怔,又有些哀怨的看着聶思遠。
不會吧?她秦淺瑤保留了二十多年的初吻,就這麼被一個見面還不到十分鐘的男人給奪走了?她覺得人生最大的悲哀不是生下來就無父無母,不是流離失所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發現自己沒帶錢,而是她,她秦淺瑤被一個見面不到十分鐘的男人奪走了初吻!
她在心底確定了聶思遠是一個奪走她初吻的強盜的事實。
頭頂的琉璃燈光此時灑在聶思遠晦暗不明,冷峻的側臉上。他雙手隨意的搭在桌子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分明是那樣好看,此時秦淺瑤卻從裡面捕捉到了一絲狡黠。
“爲什麼吻我!”
秦淺瑤快哭了,覺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就沒被別人這麼欺負過,好歹也是從小被家裡人捧在手裡的一塊寶,天冷了怕凍着,天熱了怕化了,何曾被這麼連名字都來不及問,直接就上手的欺負啊?
聶思遠極輕的笑了一聲,薄脣掀起的弧度顯而易見,眸光卻看都不看秦淺瑤,口氣裡帶着一聲戲謔,“不是你說只要你有的,你肯定都會給我的嗎?”
話畢,聶思遠一隻手撐在紅漆木的桌面上支着下巴,冷峻的臉龐上竟然爬上了一絲幽怨。
秦淺瑤這下不服了,明明是自己被欺負了,怎麼聶思遠此時的表情看上去比她更像是一個被欺負的小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