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和他的業務員，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正在討論明天簽約的一些事情。
“何總，我覺得你可以擴大規模，多招兩個業務員了。”男生說。“工廠那邊，有孟助在，你根本不用擔心產量和質量，不過，也可以安排一個質檢員，哪怕暫時不會，幫她記錄一下數據也行。”
聽男生提到孟也，何向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她確實挺厲害的，以後主要管生產就行。”
“那以後可以叫她孟總了。”男生笑。
“嗯，快了。”何向說着，伸出手來，跟男生擊掌。“加油，劉總。”
“加油，何總。”小劉笑。
——特麼的，忽然感覺好虐。
——何向肯定也沒少跟孟也憧憬未來的情景。
——嗯，就像戚陽偶爾帶着105，站在酒店樓上，跟她談論新酒店開業的情形一樣。
——啊？還有這種事情？
——有，我還記得，戚陽說過“如果那時候你還在這裡，你會看到巴拉巴拉”的！
——孟也這是什麼命啊！
——跟老闆談戀愛的最大缺點，就是一旦分開，就會以失去工作爲代價。
——偏偏孟也對這兩份工作，都投入了巨大的熱情。
——一旦告別，就是愛情、事業雙失去，誰特麼的會不痛苦啊！
——有沒有可能，正是因爲跟老闆關係不一般，她才特別熱愛她的工作？
——啊？
——也有可能。
——她對上一份酒店工作，也挺喜歡吧！
——應該是很喜歡。
——破遊戲也不給我們看啊！
——她應該是工作特別認真負責的那種人，所以纔會對每一份工作，都投入熱情。
何向和小劉訂了兩間房，談完明天合同的細節和注意事項，小劉就回去了。
何向拿出錢包，盯着裡邊的照片看了半天，眼裡透着溫柔的笑。
——嗚嗚嗚嗚嗚。
——一個人的眼睛，是騙不了人的。
——何向真的很喜歡孟也。
——還要跟未婚妻分手之後再正式表白，他真的很尊重她。
——孟也，你能不能不聽別人說什麼，別分開了？
——我覺得，靈韻自殺也好，說她離不開何向也好，其實都沒怎麼打動孟也。
——關鍵是那句話吧，靈韻問她，如果跟何向在一起，能保證他永遠快樂幸福嗎？
——孟也開始說她不在乎。
——但靈韻說她會在乎的。
——孟也真的很愛何向吧，不希望他不幸福。
——不不不，如果是那樣，她更不應該跟何向分開了。
——搞不清楚孟也的腦回路。
“你說，孟也到底圖什麼啊？”黃晶晶開口。“我看着何向的樣子，都不忍心離開。她，是不確定何向喜不喜歡她嗎？”
““她不相信永遠，覺得感情再深，也早晚會變。所以，她寧肯在最喜歡的時候分開。”
“唉！”黃晶晶嘆氣。“難怪大家都說，她更願意跟自己不喜歡的人在一起。”
“人生最艱難的事，就是跟永遠說再見。”林西說，又看着黃晶晶。“這話不是我說的，是我在手機有信號的時候，跟鬱塵聯繫，鬱塵說的。”
“鬱塵知道孟也？”
“她不知道，我應該……不能泄露正在進行的副本內容吧！”
“她和戚陽不可能永遠，按理說，這一次，纔是她最艱難的一次。”黃晶晶說着，看着前方。“心情指示燈又出現了。”——我靠！
——完了我不敢看了！
——睡眠、心情、精神狀態！！！
——能不能別虐了，就讓這兩個人在一起不就行了！
——123他們進入遊戲到底是幹什麼的？不能改變人物命運嗎？
——看清楚，這次的睡眠、心情和精神狀態，不是孟也的！
——哎？還真是。
“心情指示燈是何向的！”林西也發現了這一點。
“嗯，看到了。”黃晶晶說，又嘆了口氣。“我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欣慰，還是該難過。”
林西點頭。
她明白黃晶晶的心情。
她的心情也是一樣的。
欣慰的是，這次經歷撕裂般煎熬的人，應該不是孟也，或者，不僅僅是孟也。
何向可能更艱難，更痛苦。
但，何向的苦痛，其實他們也不是十分想看。
何向痛苦，那孟也，也好不到哪裡去。
而此刻，何向的三盞燈都是綠色，還帶着金光閃閃的邊，可見，心情十分愉快。
何向聽不到林西和黃晶晶的對話，還在看孟也的照片。
林西和黃晶晶悄悄地湊過去看了一眼。
是張背影，孟也正站在海邊，眺望着大海。
林西和黃晶晶互相看了一眼，默契地瞬移回孟也身邊。
甘寧他們三個還在地上坐着，但沒有看孟也，而都看着前方。
“孟也的心情已經是紅色了。”張昱童輕聲說。“但，睡眠還好，精神狀態……”
“不太黃，還有些綠色。”甘寧回答。
林西和黃晶晶都看了看自己的前方，確認了一下。
“我們兩個的指示燈，不是孟也的。”林西說。“是何向的。”
“看來，如果兩個人互相都有感情，我們就都能看到他們。”張雪松說。
——這是不是說，那個戚陽，對孟也根本沒什麼感情。
——純撩？
——孟也走了，對他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果然是個渣男。
——嗚嗚嗚嗚嗚，我只關注現在的孟也。
——我還擔心何向。
——能不能讓我看看他們之前的相處，先感受一點甜甜的東西啊！
——有沒有可能，那兩個月，也不怎麼甜。
——甜肯定有，但肯定也會特別糾結和矛盾。
——就讓我們看看何向從糾結到確定的過程不行嗎？
——算了，看了之後，不是會更難受？
——那105姐姐的爲什麼讓我們看的那麼細緻？
——有沒有可能，我們看到的，也只是一部分？
——嗯嗯，應該是他們矛盾開始的時候。
——所以說，之前也有甜甜的？
——估計也沒有，誰知道，反正不讓我們看的，就別糾結了。
——也行吧，前面越他甜，後面越虐，那就不如直接虐。
——我忽然覺得，其實，在兩個人都很在乎對方的時候分開，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