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紛紛對黃晶晶的話表示不屑。
“兩個小孩子鬧着玩兒而已，攔着幹什麼？“
“一個戰鬥力很強，一個不服輸，多好玩的兩個小孩兒啊，爲什麼要攔着？”
“對啊，小孩子都不當真，我們爲什麼要當真。”
樂樂瞪了那些說閒話的人一眼，把小女孩兒拉到一邊。
“你的爸爸媽媽呢？”樂樂問。
“爸爸不在，媽媽……”小女孩兒用手一指。“在那邊。”
樂樂看過去，見一個年輕的女人，手裡舉着杯果汁，正匆忙趕過來。
“伊伊，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你這是怎麼了？身上怎麼都是土，受傷了沒有？”
“她應該沒怎麼受傷，就是……”
樂樂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伊伊一下子抱住媽媽的腿。
“嗚嗚嗚嗚嗚，媽媽，我剛纔好疼啊！”
“怎麼了，跟人打架了？”媽媽連忙蹲下來，上下看着孩子。
“嗯。”伊伊抽抽噎噎。“我早就不想打了……可是……那麼多人……我不想輸……”
“沒關係，輸贏不重要。”媽媽柔聲安慰。“只要不是真打架就好，只是爲了好玩，對不對？”
“開始的時候是……”小女孩兒還有點兒委屈。
“不服輸很好，但也要先保護自己，有時候爲了安全，示弱一下也沒什麼。”媽媽摸着伊伊的腦袋。
“我以後會變得很厲害的。”伊伊止住了抽泣，大聲說。
“好，我們以後會很厲害。”媽媽笑。“來，喝果汁。就是你不厲害也沒關係，不厲害你也是媽媽的寶貝。”
媽媽說着，把果汁遞給伊伊，又站了起來，看向樂樂。
“謝謝。”
“不客氣。”樂樂說完，回到林西身邊。
“看到了吧，小孩子也有自己的自尊和想法。”林西掃了那些看熱鬧的人一眼。“並不是你們眼中好玩的玩具。”
“可是，我們也沒什麼惡意，就是覺得很……可愛。”一個男人說，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是沒有惡意，就是覺得可愛，但孩子們有時候卻會當真。”黃晶晶說着話，一招手，手裡多了一個日記本，和一支筆。
——123和黃老師又有老師範兒了。
——但她們說的對，小孩子真的不能隨便逗他們玩，他們會當真。
——你覺得好玩、可愛，可是他們真的會難受、不舒服。
——對。我記得我老家的鄰居，有一個小孩子，大家總喜歡逗他，說他不是爸媽親生的。有一天，孩子就離家出走了，說是要找爸爸媽媽去。
——大人可能就因爲好玩，無意之間，就傷害了小孩子幼小的心靈。
——挺好，我的思想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有時候會懷疑我來看遊戲的初衷。
——我也是。
——我不是來找刺激的嗎？越刺激越好。
——我就是無聊，來看熱鬧的。
——我記得我也是啊！
——沒有人注意，黃老師在寫什麼嗎？
——道具？
林西看着黃晶晶在日記本上寫字，蹲下身子，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兒。
“寶寶，你叫什麼名字呀？你爸爸媽媽呢？”
“我沒有爸爸媽媽。”小女孩兒一甩手，往後退了幾步。
“不是她。”樂樂說。
“是伊伊？”林西問。
“對。”黃晶晶說。“她這次的願望應該是，有一個愛她懂她的媽媽。”
“她的脖子上有傷口，不是被這個孩子摔的，應該是被你的匕首刺傷了。”樂樂說。“她能改變自己的形態，卻不能療傷。”
“她是失去了之前的記憶？”林西又問。
——123問了我想問的問題。
——我也想問。
——樂樂確實厲害啊，好像比123還厲害。
——黃老師也很厲害，好吧！
——黃老師有感知能力，應該感覺到了。
——看來，兩個人的精神力，就是比一個人的精神力強。
——樂樂也有精神力？
——他沒說，但看着很厲害的樣子。
——他還是十五六歲的模樣，會不會影響通關或者關閉副本呀？
——這個副本還挺刺激。
——算了，還是關了吧，不然有的玩家會死的很慘。
——你們忘了自己的初衷了嗎？
“並沒有，她只是很認真地在扮演小孩子。”樂樂說。“否則，一個這麼小這麼懂事的小孩兒，不可能是高危險人物。”
“你不僅有解除他人控制的能力，也能感知人物危險？”黃晶晶問。
“沒有，我從你的表情中看出來的。”樂樂笑。
“啊？我這麼不善於掩飾自己嗎？“黃晶晶不可置信。
“還有，我說她沒怎麼受傷，她也沒說自己受傷了。她媽媽應該是看到了，現在帶着她去包紮傷口了。”
“你還有什麼需要解惑的嗎？”黃晶晶笑看着林西。“如果沒有了，我可要寫字了。”
“等下，我拿出通關道具。”林西說着，拿出旅遊卡。
黃晶晶看了一眼。
她就說，林西都已經用了旅遊卡了，怎麼還要帶着，原來還有一次全員通關道具沒用。
黃晶晶在筆記本上，寫下“伊伊”的名字，爲了確保萬無一失，還在後面加了括號，括號裡寫了“芸芸”兩個字。
林西有點兒緊張，怕再出現“走在路上”那個副本里，亂七八糟的聲音之後，說副本崩潰。
但亂七八糟的聲音還是出現了，裡邊還夾雜了“滴答”的聲音和冰冷播報。
“因本副本設計師死於自己設計的副本，本副本世界即將崩塌，系統將採取強制通關。因全員通關，本副本將會關閉，不會有其他玩家進入本副本。”
林西出了口氣，終於不是全員被抹去記憶了。
眼前白光一閃，林西的一口氣，還沒完全吐出來。
她吐了口氣，看向黃晶晶。
黃晶晶笑了一下。
“先去洗澡，回頭再聊。”林西說着，拿起手機，關機。
一邊走，還一邊忍不住想。
樂樂的年齡還沒有恢復。
不知道樂樂回到現實，是不是十五、六歲的模樣。
黃晶晶也關掉有遊戲的手機，連林西的一起，送到了廚房。
趁着林西去洗澡，她看了看手裡的日記本。
又帶出來了，下次還得帶進去，放到副本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