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現實的天啓院裡此刻歲月靜好，不存在誇張的泄露風險。
壞消息，自己被放逐的這些臨時文件裡，泄露風險已經高到沒必要去專門防備了。
如果真的是因爲羅布教授的小小測試，就可以讓“玉魂上人”腦洞出剛纔的動靜。
那麼如此寬鬆的限制條件，幾乎約等於那位有什麼招數，都可以隨便丟出來。
畢竟以學宮的科研風格，類似的風險怕不是滿地都是。
“繼續努力，戒驕戒躁。”
簡單確認了一下嚴峻形勢，付前直接結束了蒞臨指導，走之前不忘親切勉勵。
“……好。”
明顯更加搞不清楚情況，但看上去付教授對這個敏感項目並沒有太大意見。
所以羅布欣慰同時，倒也沒有太糾結指導意見過分不具體的問題，只是下意識地把人一路送出來。
領導時間都很寶貴的懂嗎？
當然即便如此，小情緒依舊逃脫不了付教授的火眼金睛。
學宮這麼大的基業，上上下下多少事務項目，你一個人多耽擱一分鐘，全學宮算起來得耽擱多久？
沒看到本學術帶頭人，都不準備去卡勞朵拉教授那裡坐坐了嗎？
當然鑑於羅布還算知道分寸，付教授倒也沒有當面三段問，只是用眼神示意對方回去用功，就直接拂袖而去。
……
卡勞朵拉教授的特殊體質，會配合“玉魂上人”的圍觀之力出現什麼樣的變化，想想就值得期待。
但即使路途並不遠，付前也並不準備專門找過去了。
原因正如前面所說，時間寶貴。
羅布教授身上或許確實沒什麼真菌感染，但整個學宮的狀態，坦白說相當堪憂。
如果前面對於“玉魂上人”力量理念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很難相信靈灰院那邊受到的不良影響不具有傳染性。
最大的可能，現實世界的整個學宮，此刻都在步上類似阿孔斯的後塵。
雖然那並不意味着自己一定要爭分奪秒，畢竟目前本質上是和“玉魂上人”在決鬥場的死鬥，首要的是贏。
甚至爲了贏，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尋找方法。
但那種明顯適合對手自由發揮的地方，想讓自己送上門還是太天真了。
要想請君入甕，你得有活兒才行——還真有。
以鮮血征伐狀態直線下樓，甚至還沒來到地面，付前就已經發現了某特殊的東西。
一個人……或是一個輪廓？
下方並不算陡峭的臺階上，身形高大，步履平穩，正背對自己一步步堅定向前。
動作極其擬人，但整體卻是虛幻到連傳說中的幽魂都不如。
隱約就是幾條粗陋的線勾勒出身體輪廓，行走間還時不時丟失幾幀。
就算是個臨時文件，也不至於這麼簡陋吧？
甚至還不止一個這樣。
迅速跟上，專門解除鮮血征伐狀態並行，可惜的是那道人形輪廓，對此明顯沒有任何反應。
與此同時，越來越多類似的東西，卻開始不斷地出現在四周。
高低胖瘦各不相同，但全都跟最初那位一樣，步履堅定目不斜視，甚至前往的方向都是同一個。
我常因爲不夠樸素，而感到跟你們格格不入。
行走其中，付前一時不免心中感嘆。
並打量了下一身的低調奢華後，毫不慚愧地繼續跟上。
贈與物，又不是貪墨學宮資源所得。
另外說到這裡，一路走來學宮的人好像越來越少了。
一開始還能看到零星的人走在路上，對於旁邊的人形輪廓視而不見。
直到現在的位置，儼然連一隻抗寒蚊子都看不到了。
包括這條路看着都有點兒陌生。
好在因爲豐富的院系合作經驗，自己還是差不多能判斷出這是什麼方向……
某一刻付前擡起頭，穿透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薄霧，注視着前方一幢似曾相識的建築。
善咒院——但加強版。
真不錯，正是自己首選想來的地方。
……
風格確實眼熟，但又確實跟原本的不一樣。
對於方位把控付前還是很確定的，眼前確實是善咒院所在。
只不過跟印象中稍顯淒涼的景象不同，不僅整體更加巍峨雄壯，外表更是隱有自己的低調奢華風範，氣勢絲毫不輸以這方面著稱的靈灰。
除此之外，甚至還是那一個個人形輪廓的目的地。
可以看到越來越不容易丟幀的它們，正毫不遲疑地穿過一角的側門魚貫而入，姿態如同朝聖，讓這地方與以往的冷清形成鮮明對比。
說到這裡——
付前沒有急着跟進，而是又回頭望了一眼。
不僅起霧，甚至悄無聲息暗下來的天色下，儼然也已經不是自己印象裡的學宮。
所以又是誰印象裡的呢？
心中提問間，付前已經是從善如流，跟上了隊伍。
……
鮮血征伐並沒有被強制取消。
跨越那道門瞬間，付前就得出來一個結論。
之所以特別強調很簡單，其他人都在發生着變化，赫然煉虛化實了。
簡直是傳說中的陰陽分界，原本逐步豐滿的那些人形輪廓，穿過門瞬間居然是全都轉化成了實體，一個個清楚到都能看見沒有修剪的鼻毛。
但很陌生。
雖然經常翹班，但付前自詡在學宮還算交遊廣泛。
結果這些面孔一眼掃去，居然沒一個認識。
尤其是最早看到的那位身材魁梧的仁兄，身上是確鑿無疑的神性。
而這樣的高階超凡，頂着的居然也是一張自己毫無印象的臉，幾乎有種錯入某平行時空的感覺。
但經常看科幻作品的朋友都知道，就算是平行時空，經常也是無巧不成書，會遇上幾張熟面孔的——
某一刻付前快進兩步，直接穿過向下的樓梯，來到一處比印象中善咒院地下還要寬敞的空間。
早已經有人在等待，圍着大廳一角里三層外三層站得相當安靜，而他一路來到了某前排選手旁邊，打量起那張鬚髮皆白，略顯眼熟的臉。
封……雲鴻老爺子？
並在某一刻真的檢索出一個結果。
所以都平行時空了，你還是五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