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的是你……”
面對元首席周公吐哺般的行爲，付前又怎麼會把人拒之門外，當即就找東西把那條“脊鎖”裝好，來到樓下開門。
雖然面對這份歡迎的時候，元姍震驚之餘怨念難掩。
“就不能直接去我那邊嗎？一回來就搞這麼大動靜。”
“應該還好吧，我想上京民衆已經習慣了。”
對此付前只是笑眯眯地把人讓進門，甚至沒有用眼神示意元首席手上購物袋。
“不是還有那羣大蝙蝠嗎？他們對這種動靜總歸還是有點兒敏感的……怎麼樣還順利嗎？”
元姍倒也只是隨口倒點兒苦水，輕嘆一聲間衝進來坐下，接着就關注起核心問題。
“挺順利的，大家都很有收穫，按理說你這邊應該也能接到一些相關報告吧？”
付前自信滿滿，順便好奇執夜人內部的信息通報。
專門跑回上京擾民，很大原因就是當地首席包庇起來比較熟練。
以及呼叫起來也比較熟練。
“我這邊更新的版本，還停留在斯托斯閣下趕往協助處理，看上去你和蘇糕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所以最新的情況是什麼？有斯托斯參與的話，議事團那幫人可能會有更高程度的保密要求。”
元姍搖搖頭，不親臨第一線，信息滯後性的弊端暴露無遺。
“最新的情況嗎……應該是文璃晉升半神了吧。”
這位聽上去甚至都不知道蘇糕和斯托斯已經返回執夜人基地，付前邊搖頭邊嘆息。
“嗯——啊？”
付前的答案明顯跟問題差得有點兒遠，元姍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那一刻，購物袋差點兒甩付前臉上。
……
“文璃？半神？這是怎麼做到的？”
三段問張口就來，元姍一副咬到舌頭的模樣。
這倒不怪他，畢竟那位升四階甚至都還有她的幫忙，且就在不久之前。
學宮近期的最年輕半神記錄，刷得實在有點兒離譜了。
“這個就不是特別清楚了，是在靈灰院的輔導下達成的。”
理解之餘，付前也並沒有搶功勞，直接替靈灰宣傳起成就。
“真的？這也太離譜了……真這麼厲害我都想去進修一下了。”
元姍卻是沒那麼容易相信，一臉狐疑中又帶着羨慕。
“當然是，說不定執夜人那邊很快都會更新這個紀錄。”
元首席這個位置還如此有上進心，實在是聽得人欣慰。
“不過你這麼說，總覺得亨利老爺子會傷心的。”
但付前還是不忘提醒她一下，注意恩師的感受。
“他纔不會，說不定還想跟我一起呢……話說這麼誇張，你確定不會有什麼隱患嗎？”
提到夜聖都那位，元姍一時只是嗤之以鼻，不過轉眼就想到什麼，眉頭皺起。
很明顯在治下討生活這段時間，文大小姐還是和她締結了相當不錯的友誼的。
第一時間的羨慕後，元姍迅速想到了職業生涯所接觸的種種黑暗面，語氣不無擔憂。
“不太確定，目前看上去還好，此外應該也不太需要我來確定。”
付前擺擺手，示意暫時不必過分擔憂。
“倒也是，二十幾歲的半神，還是這種特殊的能力類型，那羣傢伙怕是恨不得直接派個人二十四小時盯着——等一下，我怎麼突然覺得自己的活兒好像又要增加了？”
心懷稍慰，同時知道付前指的是執夜人自會關注的意思，元姍對這個說法倒是很同意。
不過半自言自語間，很快她就又是一驚意識到什麼，瞪眼看着付前。
沒什麼明顯問題的話，應該不至於把人直接關起來之類。
但如果不把人關起來，等那位遊學歸來，這不又成了自己的事了？
“看上去是的。”
對此付前無情認可了元姍的推斷，甚至不忘踩一捧一。
“在這方面文大小姐的覺悟就高多了，她已經做好準備，面對任何力量帶來的代價。”
……
“力量的代價……她可能未必能完全意識到。”
付前最後一句雖然不甚友好，但元姍看着卻頗受觸動，竟是好脾氣地沒有再表示不滿。
“痛苦，扭曲，行走間無處不在的瘋狂之井……自我變得難以定義，甚至意識不到難以定義，直到所有存在錨點全都失去變形——”
不僅如此，下一刻她語氣深沉，彷彿陷入了不願面對的回憶。
“得了，這些東西你怒生三個娃也能體會得到，不用那麼麻煩的。”
可惜這氛圍感十足的一幕，正到精彩處時卻是被毫不留情打斷。
短暫扮演了一下傾聽者的付前，報以了一個鄙視表情，甚至目光衝着旁邊一堆包裝袋示意了一下。
“另外你覺得要是沒有這份詛咒的饋贈，你可以隨便一天到晚扮演購物狂？”
“……可以啊，這有什麼難的嗎？”
原本被付前的例子震撼到的元姍，聽到後面一句一時反而有了反應。
……這特麼都是什麼世道？
一時間輪到付前陷入沉默。
……
所以連怎麼看都是有報復性消費癖的元首席，原本家境從來也是優渥到隨便買買買嗎？
自己認識的這幫人，竟是隻有蘇糕同學家的經濟條件樸素一些？
等一下，之前還感嘆過蘇糕過分驚人的工作效率，甚至工作內容還都是帶獎金的。
雖然平時生活遠沒有眼前這位奢靡，銀行存款怕是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零……
果然大家窮得好好的從來都只是謊言。
如果不是最近學術仕途兩開花，都要從社交圈子裡掉隊的樣子。
“所以我目前只要等評議團那邊的消息就好，什麼都不用做？蘇糕那邊怎麼樣？沒遇到什麼危險吧？”
付前這邊感慨人生的時候，並不能有太多體會的元姍，已經是嘗試說回正題。
“應該是好得很，甚至可能也有收穫的樣子。”
這份對同僚的關切讓人暖心，不過對於元首席保持既定懶惰戰術的想法，下一刻付前卻是搖頭。
“你看上去暫時確實不用亂跑，但需要幫我找個名字——愛刻哈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