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大的口氣

聲音很虛幻,感覺就在耳邊但又似很遙遠,讓懷中這隻比貓大了一圈的白狐忐忑不安,身子也隨之哆嗦起來,腦袋不停地往我胸口擠…

“不,先生,我們都不選,因爲跟着你沒前途,是的,它也不會。”我嘴巴撅起,露個輕蔑的笑容,用手順順懷中狐狸的毛,安撫它內心的恐懼,然後不緊不慢地笑道:“狂妄也需要本錢的,我不覺得你有這種資本,沒錯,你…沒…有!”

“你是在說你自己嗎?哈哈,這是我聽到最好笑的事!真確定了?什麼都不選?不,不,這讓我很爲難,聽着,趁我現在有着好心情,允許再選一次,建議你最好選第一個,不然,你們會後悔的,是的,我發誓!”

懷裡的白狐擡起腦袋,朝我瞪着圓溜溜的眼睛,傳音道:“他…很厲害,你爲什麼還要惹怒他,我們…快逃吧!對,逃的遠遠地,天吶,我不想死也不想被這傢伙抓去,這簡直是虐待狐狸…”

“給我閉嘴,他是在故弄玄虛。”我嗤之以鼻,往白狐腦門上敲個爆慄,無奈地說道:“爲什麼總有這種妄自尊大的傢伙來找麻煩,難道就因爲我長得太帥?哈哈,這不是我的錯。”

“住口,你們在藐視我的存在,真是好極了,不得不說這種行爲非常愚蠢,先生,你不應該觸怒我,讓我的心情變糟,很不明智,可惜你已經這麼做了,很遺憾,我已經給過機會。”

見我一副悠然自得以及毫不避諱的輕視嘲諷,這傢伙暴跳如雷,緊接着,憑空颳起陰寒的狂風,將洞內攪得天翻地覆,地上的草堆被吹得滿洞飛舞,而戴維斯叔叔東倒西歪,連續翻好幾個跟頭,眼看就要撞倒岩石上…

緊急關頭,我閃身過去,用身體擋住了他,同時伸出手指不停地結印,大聲喊道:“停!”,眨眼間,洞內的空間被疊加了無數層,肆虐的狂風隨之減弱,在我連續不斷地手印下,最終平靜下來,就在這時,戴維斯叔叔發出一陣慘嚎。

我急忙看去,很明顯他已經轉醒,此時正臥在地上,縮卷身體瑟瑟發抖,而且,身上的衣物破了好幾處,鮮血流淌,哀嚎大概由此來而來,揮揮袖子把一股元力送入他的身體,並隔空點了幾處穴道將血止住,頓時,戴維斯叔叔的身體停止抖動,轉過頭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望着我,疑惑地問道:

“你是誰?我爲什麼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噢,他孃的…上帝!”

現在還不是解答問題的時候,故而,不管他罵誰,一記掌刀先將他敲暈,隨後我臉色一沉,升起了無盡的怒火,太大意了,竟然忘記此行的目的,即刻收起戲耍的心思,咬牙切齒,這隱藏的混蛋簡直是急不可耐地想找虐。

“天,我看到了什麼,爲什麼你會艾巴克長老的絕技,這一定是障眼法,差點被你糊弄,混蛋,你在褻瀆,真不可饒恕,馬上跪下。”認出我使用的手段,這傢伙楞了片刻後,徹底爆發。

“噢,他惱羞成怒了,我的天,你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缺德事?讓這位先生失去理智,哎呀!別敲我聰明的腦袋,會變蠢的。嗚嗚,今天狐狸要完蛋了,我…們投降吧…”

“舌燥!”我又在白狐的腦門上敲打一記,擡起頭陰沉着臉不爽地說道:“你太過份了,嚇得小朋友開始胡言亂語,這會讓我鬱悶惆悵,看來很有必要讓你的腦子清醒清醒。”

“艾巴克很厲害嗎?我不贊同,那混蛋一無是處,所以,最後連下地獄的資格都被我剝奪了,對,還有那個艾巴魯,結局也一樣。”說完不顧白狐的憐求,我擡起一條手臂,飛快地變換手勢,虛空畫符,大喝道:“乾坤無極,天地牢籠,急急如律令,困!”

“不,這不是真的。”不知道是聽到艾巴克兄弟的結局,還是被我的術法圍困,這傢伙突然顯出身形,坐在地上神情一副頹廢,雙目空洞無神,嘴巴一張一合,眼看牢籠逐漸縮小,把他困住後,才清醒過來,大吼大叫道:

“該死的,這是什麼東西?不可能,除了我們神教,世上不可能再有厲害的人物,你這撒謊的混蛋,放開我,我們擁有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神主大人會…”

“放心吧,你們的神主最終會被我消滅的,一羣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鬼魂,在世間夜郎自大裝神弄鬼,沒錯,你們就是一羣可憐鬼,卻不知世界還存在許多大能,甚至真正的神,是不是覺得很可悲?哈哈,井底之蛙而已!”我見他在牢籠裡張牙舞爪拼命掙扎,不屑地說了句,纔想到一個問題。

“神?是你嗎?簡直可笑至極,你會爲這種狂妄付出代價的,是的,惹到我們神教都沒有好下場,或許這世上真有神靈,但絕不是你,只會用卑鄙手段偷襲的傢伙,是對抗不了我們組織,你會後悔的!”掙脫不了牢籠,這傢伙惡狠狠地盯着我咆哮。

“哈哈,說你是井底之蛙,果然沒錯,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人畜無害嗎?真受不了這種只看表面現象的混蛋,嗨,小傢伙,你也很疑惑,是嗎?那麼,就讓你們感受一下我真正的實力。”後面是對懷中滿臉好奇的白狐說的,我哈哈一笑,放出全部威能。

瞬間,一陣地動山搖,狂暴的氣勢在山洞裡肆虐,首當其衝,白狐最先感受到這股威能,上翻白眼珠,我立即開啓防禦把它和戴維斯叔叔包裹起來,指揮氣勢衝向牢籠。

“上帝…不,太陽神,快停下,啊!”受到氣勢的侵襲,這傢伙驚恐萬狀,六神無主地求乞各種神靈,最後一聲慘叫,昏迷過去。

“天,這就是你真實的實力?我感受到了,在你面前,自己就像狂風驟雨中海面上的小舟,讓人產生絕望,你真的是神靈嗎?噢,難以想象,我隨便找的主人居然是神靈,真是太好了…”小白狐順暢了氣息,瞪大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充滿着驚喜。

“好了,好了,小傢伙,別再賣萌了,我知道你很可愛,但註定要失望了,我可不是神靈,至少現在還不是。”輕輕地撫撫它的腦袋,我沒好氣地說了句,又看看戴維斯叔叔,見他呼吸順暢,沒受到損傷,我才放下心。

“你的意思…以後會是?”白狐沒有想象中失望,反而很激動。

“所以,你應該感到慶幸,停,結束這個話題吧。”在白狐的抗議中,我將它放到戴維斯叔叔身邊,並警告道:“不許反對,老實待着。”

“這是虐待…狐狸,好吧,我閉嘴!可是…我不喜歡這位大叔耶…”

“我知道是他開槍打傷你的腿,但又能怎麼樣?給我閉嘴。”狠狠地瞪它一眼,不再搭理,目光轉到牢籠裡的傢伙,不是他說起,我都忘記那次艾巴克遺留的百數個命魂,到現在還在朱莉娜的玉佩裡,不知道警察調查的怎麼樣了,搖搖頭,這事不急在一時,等行醫資格證拿到手再說。

不過,既然向美國政府提到瑪雅神教的事,我也需要弄清楚一些情況,比如分佈的據點、總部等信息,而現在恰恰有這個好機會,望着牢籠裡富有宗教味道打扮的傢伙,我臉上掛起奸詐的笑容。

“大道秩律,天地正法,無量業火,急急如律令,焚!”雙手結好印向牢籠拍去,這傢伙身上瞬間產生一團火。

“啊!不…要,饒恕我,求你了,啊…”業火的厲害絕不是靠溫度,而是燃燒魂體上的業力,這傢伙全身漆黑,凝集的身體幾乎全是業障,所以,那種燒灼靈魂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

“收!”我再打個手印,把業火收來,看着掌心上跳動的一簇灰色火焰,笑道:“瞧瞧,多麼迷人的焰火,而且滋味也很不錯,想不想再試試?”

“不,不要,偉大的神靈,請求您的饒恕,放過可憐的我吧,噢,快拿開,我不想再嘗試了!您有什麼要求,儘管…呃。”他見我掌心託着火焰,慢慢靠近牢籠,發出絕望的哭喪。

“你們組織的各個據點以及總部位置,千萬別囉嗦其它的,否則,我會生氣,萬一手抖了,讓這朵漂亮的火焰掉落到你身上…嗯哼!”我託着火焰的手,在牢籠周邊移動,並且露着惡魔般的微笑對他進行恐嚇。

“神靈大人,您的手千萬別抖,噢,請原諒。”看到我面色一冷,他心有餘悸,馬上轉口答道:

“神教總部在尤卡坦半島中部,那有個遺址,很容易找到,至於分部據點,我…我答不上來,別生氣…因爲實在太多了,在南北兩塊大陸都存在…經歷近兩千年的發展,天知道有多少,我只是個小人物,一直爲艾巴克做事,所以並不清楚。”

“說人話,尤卡坦半島在哪?還有,艾巴克管轄的範圍多大,你們組織有多少個像艾巴克那樣的長老?嗯?”聽到這些信息,我眉頭緊皺,才發現這是個燙手山芋,之前報告給美國政府並攬下這樁任務的決定有點草率了。

“是在墨西哥,對,艾巴克管轄範圍南至下加利尼福尼亞半島,西到舊金山,包括整個利亞桑拿州以及內華達州南部,據點大概有數千個,對不起,我只知道這些,至於有多少長老,不是我這種小人物能知道的,另外,我只是這裡的負責人…”

“這麼說來,你是個不上檔次的傢伙?見鬼。”幾千個據點,這還是艾巴克的控制範圍,天曉得美國境內有多少,讓我頭皮發麻,自己找了個大麻煩。

“該死的,是哪個混蛋敲我的腦袋,哇哦!純白色的小狐狸,哈哈,這回看你往哪裡逃…”

我猛拍記額頭,大麻煩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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