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葉刀是他家開的啊！
林九則心中腹誹了一句。
吉翔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繼續在電腦上寫論文。
有關於內馬爾的康復觀察可以寫至少10篇論文，這是系統NPC告訴吉翔的。
趙大力的名氣小，關注的人少，頂多寫2篇。
現實就是這樣。
吉翔重新看了一遍郵件內容，又問內馬爾醫療團隊要了今天的體測、身體數據，整理思路。
寫論文的格式與行文是在系統手術室裡系統NPC手把手教的，吉翔試了試，感覺無往不利。
系統NPC是一個寶藏，只要和醫學有關係，他那總是會有答案。
“小吉，論文的格式好像和平時我們寫的不一樣。”孟慶非看着吉翔寫論文，若有所思。
孟慶非臉上滿滿都是笑，賊兮兮的，看樣子他沒說假話。
孟慶非笑了笑，沒說話。
對於熟練工來講，在國外期刊發表論文其實就是個技術活，是熟練工的技術活。
“老賀！”孟慶非聽到走廊裡有人說話，便喊了一聲。
急診內科醫生離開，孟慶非又和吉翔“請教”了一些技術細節。
“我從前認識個老醫生，外科水平高的讓我歎爲觀止，最後到退休的時候連主治都不是。”孟慶非道。
“4萬。”孟慶非很肯定的說道，“第一作者。”
“我記得從前是老人老辦法。”吉翔道，“好像是21世紀初。”
進來一名五十多歲的男醫生，他是今晚值班的急診內科醫生。
“差的多了去了。”
“人家現在開了個公司，專門寫論文，我說的10萬就是他公司給的價。貴是貴了點，小陳跟我說影響因子在3以上的雜誌要求比較嚴，簡單說人家有名氣，還要臉，論文質量要過硬，不能太下作。”
“一篇3.0以上的sci，買不買？”
也真是沒別人了。
吉翔很清楚孟慶非不是開玩笑，他後來問自己的幾個點都是要點。
“！！！”急診內科醫生瞪大眼睛，“孟兒，你有這門路？”
“爲什麼？”
“記得。”孟慶非點頭。
看一遍就會，還能引申出更多東西，孟慶非真心牛逼。
孟慶非的英文水平不低，屬於一點就透的那種人。
有些東西就是一層窗戶紙。
“要是這樣，那我幹。”急診內科醫生笑呵呵的看着孟慶非，像是看一個笑話。
孟慶非之所以一直沒有論文發表，在吉翔看來主要是行文格式不對，外國評審看一眼就暈，直接PASS掉。
“孟兒，怎麼了？”
“……”
本來吉翔是來急診科陪孟慶非值班，看看急診患者，但在孟慶非要求想看看吉翔寫論文。
“孟老師，您太厲害了。”等孟慶非問完，吉翔解釋過後，他感慨說道。
吉翔開始給孟慶非講解系統NPC曾經說過的技術要點。
“孟老師，你怎麼不去南方？”吉翔問道。
他沒在國外sci上發表過論文，對此孟慶非特別好奇，爲什麼吉翔短時間內就可以發表兩篇頂級論文。
“肚子疼，給抑酸藥後好轉，回家幾天再回來，肝功不行了。我今晚觀察看看，消化內科竟然沒牀！真他媽的。”
吉翔撓頭。
不過孟慶非說的這位老醫生也的確相當孤傲、偏激。
“切。”急診內科醫生鄙夷道，“你要是有這本事，老早就不在急診科幹了。循環內科前些年的小陳你記得吧，在科室裡專門搞科研的那位。”
“那是，我是誰。”孟慶非吹牛逼道。
“孟老師，您的技術水平很強，留在急診科白瞎了。”吉翔舊話重提。
“我一直沒捨得拿幾萬塊錢買一篇SCI論文。”孟慶非道，“這麼看的話，我好想找到了一條發財的路。”
對，技術要點。
“他不願意考試。”孟慶非道，“用他的話講，考試，他們有什麼資格考我？”
“有啥白瞎的，我的脾氣秉性不適合管理，回病區也就是王大校那種，天天做手術，累個半死。”孟慶非道，“急診科好，下班不用操心，一週一兩個班，幹完回家可以輔導孩子功課。”
少年才俊來到醫院後墮落成急診科醫生……孟慶非的心態竟然還這麼好，能大肆吹牛逼說——我是誰！
“哦？”吉翔回頭看孟慶非。
“你們忙着，我去看患者。”急診內科醫生道，“上個班給我留下一個棘手的患者，很頭疼。”
“孟老師，您學的可真快！”
“你記錯了，那是執業證，不是晉級。”孟慶非道。
“我當然知道，我先寫，先發，出了之後你給我錢就行。”孟慶非道。
“我自己寫。”
“我要是真的牛逼，現在至少是科室主任，還至於一大把年紀在急診科養老？”孟慶非笑道，“我跟你講，以前流放犯人去寧古塔，老毛子流放去西伯利亞，咱醫院流放人直接急診科要不就是發熱門診。”
“你正高還差什麼？”孟慶非問道。
“什麼病？”
就這麼個人，淪落到急診科。
“多少錢？我問過，3.0以上的要10萬。”老賀猶猶豫豫說道，“我又不想再往上爬，晉級就是爲了以後退休多掙點，讓我花10萬我心疼。”
要不然以孟慶非的臨牀經驗，幾篇個案報道肯定能發，這都不屬於水論文的範疇。
來了幾個患者，孟慶非去處置，吉翔打輔助，很快解決。
這也算是人各有志？
吉翔連連點頭，他沒經歷過那段時間、歲月，都是道聽途說。
“當時醫院有誰下不來臺，都要找他去掌一眼。人家的手術做的是真好，我就看了一臺腸粘連的手術，看完後驚爲天人。”
“就一直做手術，連職稱都不晉，這樣好麼？”
“我沒他那麼偏激，當然我水平也沒他那麼高。”孟慶非揚了揚眉，似乎有什麼話要和吉翔說，“我就是覺得晉級要的論文、科研都他媽是扯淡。”
“咱們平時幹活忙的連口飯都吃不上，到哪擠時間去做科研？你說是吧。而且科研這東西肯定會因爲方向錯誤導致出問題，有問題你就不給人晉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