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
林九則很輕易的說服了吉翔，吉翔對他要在《Radiology》上發表文章完全沒有任何看法。
甚至林九則感覺吉翔只是單純的沒興趣，甚至連加名字都不需要。
吉翔給了林九則一份名單，上面有科裡的醫生、護士。
他果然並不在意《Radiology》，只是通過一篇論文疏通科室裡的關係。
看着吉翔年輕的臉龐，林九則也有些恍惚。
當年自己在《Radiology》發表第一篇論文的時候，費了無數的心血。
論文發表的那天晚上，自己甚至還小小的慶祝了一下。
可吉翔這貨竟然興致聊聊，這讓林九則感覺無法接受。
隨手把《Radiology》上的論文送人，即便是麻省總醫院聘任的專家教授，林九則知道自己也做不到這點。
“？？？”
“吉翔醫生，您覺得應該發表在什麼期刊上？”
林九則有些困惑，他和老師唐成華打了很久的電話，最後才發現問題出在哪。
吉翔似乎特別能裝逼，《Radiology》，放射科最頂級的期刊，屬於放射科的泰山北斗級別的存在。
雖然排版並不會有數據統計，不會有影響因子這種數字化度量，可這代表着雜誌的態度。
“九則，我就是說個想法，你想一下。”唐成華輕聲說道。
能讓老師三緘其口，能讓《Radiology》改變原有的排版，這裡面一定蘊含着什麼大事件。
林九則認真思考。
又一天後，林九則撥打唐成華的電話。
這件事情很大，以至於老師都沒有辦法組織語言。
唐成華的聲音很輕，只是說了一聲後，就沒了下文。
“哦，《Radiology》啊。”吉翔面對第一作者，只是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這讓林九則有些爲難。
再加上老師很明確的態度轉變，林九則嗅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小吉，上級醫院的收入真多！我以前還不信，認爲上下級醫院都差不多。”
“錢多了很苦惱的。”
回到辦公室，剛剛邁步進去，林九則就聽到趙哲的聲音傳來。
而且吉翔對此也頗爲意動。
然而，
今天！
林九則注意到這點。
他回頭翻閱了其他論文，發現了一個規律——只要能迅速刊登的文章，不管第幾作者都有吉翔的名字在。
“老師，兩篇文章，您覺得有什麼區別。”林九則也不絮叨，開門見山的詢問。
吉翔更是不在意。
“……”林九則有些小小的憤怒。
自己一名麻省總醫院的堂堂帶組教授，即將有自己的專業醫療團隊的頂級專家，爲什麼會做出這種事兒！
“也行。”
“《Radiology》的影響因子有些低，時間緊迫，發表的雜誌我發郵件問一下。”
留在國內？
他第一時間就把文章發給《Radiology》。
不回答就是回答，林九則瞭然。
前幾天和老師打電話的時候，他還催着自己抓緊時間回去，畢竟聘書已經下來，自己在國內逗留的時間久了，怕有別人覬覦。
林九則只能再次尋找可以寫論文的點，而且這個點還不能太潦草，需要吉翔感興趣。
難道跟這個有關係？
畢竟麻省總醫院的教授聘書剛下，爲了這件事，老師着實是費了很大心血。
林九則的能力超羣，在一次跟吉翔配臺做跟腱手術的時候，終於發現了一個點，事後爭取吉翔的同意。
“啊？創業失敗了麼？”趙哲問道。
“好的，老師，那我想一下，一週後給您答覆。”
“你當第一作者的稿子，三個月後發表，已經過了，大家都認爲你的角度新穎，是今年投稿中很優秀的論文。”
摔！
不過發脾氣是發脾氣，事情還是需要做。
“最近一期發表，第一篇。”
“！！！”
“！！！”
吉翔是第一作者的文章，要用排版來表明態度。
電話！
有了吉翔的“允許”，林九則終於抓住了機會。
“哦，收入啊。”吉翔對此一點都不關心。
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怔住。
老師肯定意有所指。
林九則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他微微一怔。
“！！！”
等待林九則的是死一般的沉寂。
“我也不知道，一會打個電話問一下。”
自己還不到30歲，能拿到麻省總醫院的教授聘書，這是無數人想都不敢想的。
“小吉，你真是家裡不缺錢，對收入多少不感興趣，好羨慕。”趙哲笑吟吟說道。
“！！！”
說這話的人爲什麼不被天上落下來的炸雷給轟碎了呢？
“九則……”
想明白這一切後，林九則有些抓狂。
“吉翔醫生，文章我來寫，這次您掛第一作者。”林九則道。
林九則假裝隨意的說道。
“文章還是發表在《Radiology》上吧。”
他一下子沉默，雖然嘴上沒說話，可心裡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老師竟然試探着問自己能不能留在國內。
可它在吉翔眼中就變成了小嘍囉！
林九則對此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文章裡沒有吉翔的名字。
林九則印證了自己的想法。
老師肯定有什麼大事，以林九則對老師的瞭解，他很清楚不是自己聽錯了，而是真的有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那些昂撒和印度裔醫生早就對此虎視眈眈。
這意味着什麼，林九則很清楚。
真特麼的！
兩人沉默了很久，唐成華忽然開口問道，“九則，你有興趣留在國內麼？”
“那最近的一篇呢？”林九則追問道。
論文發送郵件給《Radiology》期刊，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一點水花都沒折騰出來。
“要不一起發，《Radiology》那面我還是很熟悉的。”林九則一邊整理資料，一邊隨口說道。
“我有一個發小，大我7、8歲左右，畢業後沒出國留學，而是拿着家裡的家族基金創業，最近很苦惱，前幾天剛打電話跟我嘮叨了很久。”
林九則的頭頂冒出無數問號。
“好的，老師，您那面發生了什麼，是不是不方便說？”
有錢人家的孩子，不怕敗家，就怕創業。
思聰公子一賠就是30億，秦老闆家的兒子撞了一臺車，也就損失個幾千萬。
根本不是一個量級。
估計是創業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