琵琶女這幅打扮,顯然讓出家人腎虛大師吃不消。
時機成熟,不如帶着腎虛大師去趟教坊司。
腎虛大師擦了擦鼻血,趕緊轉移話題道:“周施主,這是此女背後的人,對我等的警告!想不到周施主修爲精進到如此地步。”
“停停停,大師你先別誇了!”
周懷安打斷道:“大師就沒有給那女鬼身上,留下一點記號?方便我們搜尋。”
腎虛大師老臉一紅,周懷安哪能不清楚,肯定剛纔注意力都在看女菩薩的身材,忘記了正事。
大師啊,色即是空!
這一夜折騰半天,除了看到腎虛大師流鼻血,周懷安可謂是一無所獲。
興許是良心發現,腎虛大師直言道:“施主菩薩心腸,貧僧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咱們夢裡說吧!”
夢裡說?
老和尚你現世裡折磨我不夠,還要去夢裡折騰?
周懷安沒當回事,好在這次出去沒有夏侯雪,讓他回到王府不至於那麼尷尬。
剛躺在牀榻之上,大橘便扭着肥碩毛茸茸的身體走來,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便躺在周懷安身邊。
周懷安閉上雙目,很快便來到了熟悉的竹林深處。
古剎之外,腎虛大師早已等候多時。
“施主,你能取得如此進步,想必平日裡肯定忙於修煉!”
面對腎虛大師的稱讚,周懷安有些臉紅,平時他的主要工作是摸魚,跟修煉八竿子打不着。
“尤其是淬體一道,施主可謂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那是我願意麼?
還不是王叔天天把我當沙包!
周懷安心中吐槽,嘴上說道:“可惜平日裡公務繁忙,還要爲民請命,倒是耽誤了不少修煉時間!”
腎虛大師點頭道:“貧僧就猜到了這一點!如今世道,像周大人這般的清官不多了!”
周懷安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至少他從沒有像轄區百姓索要銀兩的習慣。
“貧僧就教你一套睡夢羅漢法,哪怕是在夢中,施主也能夠隨時修煉!也算是貧僧代表百姓,送給周施主!”
周懷安趕緊拱手行禮,“多謝大師慷慨相贈!這功法,是不是我睡覺就能自己練功?”
腎虛大師嗅出了一絲不對,“倘若施主的功法是跟睡覺有關,自然能夠隨時增長功力!”
那特娘還不是要我在夢中練功?
我就想單純睡個好覺!
本着不學白不學的原則,周懷安仔細聆聽了睡夢羅漢法。
由於是夢中傳功,兩人也不用擔心別人偷聽。
周懷安學會此法後,便先行告辭,打算睡個好覺。
這一睡不要緊,睜開眼後,卻發現一道倩影坐在自己房間中。
夏侯雪!
周懷安差點脫口而出,但看背影顯然不對,大橘這廝竟然賴在人家身上不走。
“郡主?您怎麼來了?”
“都說了,不許稱您!”
畢竟你在我心上的土味情話,帶給冰冰的震撼太大。
周懷安趕緊捂緊被子,“咳咳!郡主,我是個火力少年王,所以睡覺習慣……你懂我意思?”
冰冰俏臉一紅,“早上我本想叫你練功,誰知卻聽到你這肥貓亂叫,這才進來!你莫要誤會!”
不,我已經誤會了!
古有男女授受不親,若是冰冰看光了我的身子,我豈不是成了她的人?
周懷安再三思考,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
萬一他付諸行動,更有可能成爲冰冰的槍下鬼。
白馬銀槍俏冰冰,可不是說着玩。
“趕快起來,莫要讓父王等太久!”
“郡主在,不敢起……”
冰冰櫻脣輕啓,罵了一句“登徒子”,這才抱着大橘離去。
這廝不知是不是見色忘主,還賴在冰冰的懷中不走了。
唉,人不如貓啊!
周懷安穿戴整齊,主動到了練功場,迎接勇親王三拳,這才被允許去吃飯。
“王叔,我現在有了陛下的金牌,是不是誰都能查?”
用膳期間,周懷安突然發問。
勇親王也清楚,醞釀了一天,侄兒要動手了。
“皇親國戚,能不查則不查。”
勇親王直言道:“若是沒有真憑實據,這些宗親們會直接告御狀!哪怕是查到了證據,陛下也會對他們寬容。”
“至於六部尚書,能查則查!他們有的是一黨之首,有的是黨爭代表,陛下最有意的是他們!”
周懷安明白的點了點頭,皇帝老兒這一次想要動真格。
就是要瓦解強大的黨派,讓新的黨派不斷涌現,這樣朝堂黨政不斷,他才能緊握權力。
目標已經在六部尚書,跟我不對付的徐青,肯定是第一個!
“長卿,你有眉目了?”
冰冰關心道:“用不用本郡主隨你一起去?你別亂想,我就是有些閒……”
王妃曹妙彤不滿道:“乖女,你若是真的得閒,不如想辦法把自己嫁出去!”
冰冰嬌嗔母妃一眼,勇親王無奈一笑,自己這個女兒,可是擁有真才實學。
若是男兒身,恐怕會成爲大夏新的柱國之才。
“郡主願意去,自然……”
看到隔壁老楊和王妃帶有殺氣的眼神,周懷安當即改口道:“此案有曹公的人在,不好帶着郡主……下次一定!”
冰冰輕哼一聲,恢復了冷豔之色,“不去便不去!”
得罪了冰冰,周懷安心情忐忑,打算去金烏府拉壯丁。
仔細思考,此次查案,能給他撐腰的人不多。
曾哥是銀衛不假,可咖位照六部尚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何況這種得罪人的事,還是少讓他參與爲妙。
至於損友二人組,他們就更不用說了,小蝦米進魚塘,十死無生啊!
我自己去?
萬一徐青真砍了我,那豈不是死無對證!
剛來到金烏府,周懷安迎面撞到了一人,細看之下,此人面向英俊,身後揹着一對雙鐗,英武非凡。
“太史金衛,不好意思,剛纔想事情出神了!”
這位可是曹吾鳴的乾兒子,還是金吾衛,周懷安趕緊見禮。
太史昭笑道:“你這次從滄海城回來,可是有種啊!得罪朝廷諸公的事兒,就連義父都不願意做!”
“以後還是學着性子圓滑些,咱們那些個大人啊,表面看起來人畜無害,實際一個個心狠手辣!”
周懷安剛要謝過對方,就感覺到身後一人到來。
龐雲手持渾鐵槍,輕哼道:“太史昭,我的人不用你教!得罪他們又如何?這叫爲民請命!”
太史昭抽出背後雙鐗,放在手中把玩,笑道:“龐雲,你也能保住周懷安?不如讓他去我手下!總比死的不明不白強!”
眼見兩位大佬針鋒相對,周懷安心生一計。
“頭!太史金衛!其實卑職今日有些忐忑!”
周懷安低頭不語,像極了被嚇到的可憐孩子。
太史昭收起雙鐗,笑道:“不就是查案?有何害怕的?只要不去查皇親國戚,本金衛閒來無事,與你一同前往!”
龐雲自然不肯落後,冷哼道:“我的人,什麼時候需要你帶着過去?有我在,皇親國戚也可查!”
果然金吾衛就是牛B!
周懷安依舊害怕道:“可卑職今日要查的人,也算是位高權重,卑職害怕連累了頭和太史金衛……”
太史昭別看容貌俊美,比女人還水嫩,實則脾氣暴躁。
“囉嗦什麼?直接帶路!”
龐雲不妨多讓,今日他說的話已經夠多了,“帶路!”
呵,兩個工具人到手!
這可是你們兩自投羅網,跟小爺沒關係!
有他兩在,害怕吏部尚書徐青?
六部尚書一起來,都不怕!
周懷安自然打聽好了徐青的去處,哪怕找不到證據,也要給這廝一個下馬威!
“喵嗚!”
熟悉的叫聲傳來,就看到大橘站在金烏府的牆頭上,罵罵咧咧地開始抗議。
周懷安這纔想起來,自己忘記給大橘投食了。
可他如今沒帶銀子,只能向身後的兩位工具人,哦不,上司求救。
“咳咳!頭,太史金衛,你們兩誰帶銀子了?”
畢竟是借錢,周懷安態度良好,大丈夫能屈能伸,萬一他們忘了,能白嫖點銀子呢?
太史昭輕哼一聲:“出門,還用帶銀子?”
你就裝杯吧,隨後周懷安只能看向龐雲,後者也是老臉一紅。
“我……出門從不帶錢!”
不帶錢?
見周懷安充滿疑惑,太史昭無奈道:“金吾衛代表義父,誰敢收我們的錢!”
周懷安疑惑不已,趕緊問道:“吃飯不要錢?”
“不要!”
“喝酒呢?也不要?”
“不要!”
“去教坊司呢?”
“不要!”
提起教坊司,太史昭臉色鐵青,回想起聽聲的那悲催一天。
周懷安當即立志道:“以後,我也要當金吾衛!”
龐雲欣慰點頭,“你的資質雖然算不上太好,但通過努力,肯定能成爲金吾衛!”
上甲資質,還不算太好?
太史昭心中暗罵,尤其是發現龐雲嘴角上挑,加了一句:“身爲我的人,你成爲金吾衛,那是水到渠成!”
“周懷安,你爲何要成爲金吾衛?”
太史昭納悶不已,至少他聽別人說,這廝似乎並沒有太強的功利心,也不從榨取民脂民膏孝敬上司。
“哦,沒別的意思,主要是去教坊司能免費!”
太史昭、龐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