③執子之手,將子悠走 09 那一年,我磕長頭擁抱塵埃,不爲朝佛,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9
常悠悠在回電視臺的路上,就被人給截住了。
是一輛銀色惹眼的小跑車,打斜着,突然的就竄到她車子前頭。
司機很有經驗,迅速的剎車,回頭禮貌問她:“常小姐,您沒事吧?”懶
常悠悠並沒有被嚇到,只是覺得身子不穩,整個人因爲慣性,直往前衝,額頭重重的磕在椅背上。
車門一下子被人拉開,呂墨就站在車門旁邊,灼灼的望着她,半天才說:“我媽找你做什麼?”
正是中午,這裡還是主幹道,後頭不時的有車子經過。
呂墨的眼神明明滅滅的,脣角還牽着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卻從骨子裡透出一股說不出的冷冰冰。
他專注的眼神,穿透午間層層疊疊的陽光,望向她。
“呂墨……阿姨跟徐思捷都很擔心你。”常悠悠走下車子。
“不要跟我說話!”呂墨陰沉着臉,臉上說不清是倔強還是落寞,“我現在……不想聽到你說話,我不需要憐憫。”蟲
“不管我媽跟你說什麼,你都別當回事,我不需要施捨和同情!何子衿怎麼對我的,總有一天,我都會還回去!”
常悠悠皺緊了眉,站在他跟前,說:“師兄,不是你想的那樣子。”
她覺得有些乏了,神經這樣緊繃着,讓她感覺有些透不過氣。
身着深色西裝的司機下了車,走到呂墨面前,非常客氣的說:“少爺,夫人吩咐了,要把常小姐送回電視臺。”
呂墨扭過頭去,看了司機一眼,扯了扯嘴角:“悠悠,我還是那句話,何子衿,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總有一天,我會弄清楚,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常悠悠張了張口,終是什麼都沒說,只覺得無力。她沒有能力去改變他的想法,既是如此,說再多,也是徒勞。
司機把話茬截了過去,說:“少爺,夫人還在等我回去,您別讓我爲難。”
這個司機說話的時候,態度不卑不亢,似乎一點不擔心呂墨的脾氣,平日裡應該是個說話比較有分量的人。
呂墨嘴角一沉,隱隱透出來的寒氣,讓常悠悠感覺心悸。她心中奇怪,越發覺得他生氣的模樣,像極了一個人。
他冷笑,轉過身子,已經一步跨進了他的銀色小跑,絕塵而去。
常悠悠轉身上車,從酒店到電視臺,明明是很短的一段距離,卻是因爲呂墨的突然出現,讓她整個人都莫名的壓抑起來。
也許,兩年前,她就不該隨隨便便的跟他保持着不明朗的關係。甚至,後來還答應兩個人的交往。
是她給了他錯覺,還有希望。
一份她明明給不了迴應的感情,偏偏她還自私的想要據爲己有,將一切都歸結爲理所應當。
她更不該如此高調的炫耀她此刻的幸福,因爲她找到了何子衿,找到了這個能給她快樂和幸福的人。於是,她殘忍的選擇打亂呂墨的生活。她明知道,呂墨與何子衿之間有着諸多她不明瞭的誤會和矛盾,卻還是毅然的選擇了何子衿。換做她是呂墨,她也該生氣的。
車子一直開到了電視臺的大門口。
常悠悠下車,司機禮貌的與她道別,這纔開車離去。
葉濤遠遠的倚着大理石柱子,常悠悠走近了,他便招招手,微笑:“悠悠。”
常悠悠驚的險些要歪掉下巴尖,心裡琢磨着,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牛鬼蛇神的都出現了。
細細想來,她跟葉濤統共也就只見過兩次,連電話也沒通幾回。
她很輕,很小心的問:“葉先生,你怎麼來了?”
葉濤挑挑眉,走過去伸手抱了抱她,左右貼了貼她的臉頰,鬆開,說:“沒什麼,就是看見報道,知道你有好消息了。”
他的表情很自然,常悠悠也不作多想,在曼哈頓的時候,少不了這些貼面禮。
葉濤笑着:“我是特地來恭喜你,真可惜,你還這麼見外,喊我葉先生。”
常悠悠忍不住笑起來,說:“等到辦婚禮的時候,給你發請柬。”
葉濤撇撇嘴,雙手抱着後腦勺,身子倚在柱子上,沉吟道:“這可怎麼好呢,纔剛剛回國,就出師不利,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相親,結果……”
他喟嘆一聲,搖頭。
常悠悠微笑,說:“不怕,我還有單着的姐姐妹妹呢。”
葉濤也跟着笑了笑,過了一會兒,正色道:“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你的婚禮呢,我是去不成了。今天是來跟你道別的。等這邊的負責人確定下來,我就要回DA本部了。”
他想了想,說:“你的未婚夫……”
他搖搖頭,笑了笑,“以後他要是欺負你,儘管來美國找我。”
常悠悠已經從何子衿那裡知曉葉濤的身份,卻沒想到,他會這麼快離開,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一時竟有些傷感。
葉濤彷彿是她那煎熬的兩年裡,唯一的見證人。儘管,那時候,她與他並不相識。
她眯了眯眼睛,終於問出了心裡的疑問,說:“葉濤,常……我是說,我父親,怎麼會跟你認識的?”
她原本也以爲只是個巧合,可是,這個葉濤與她是校友,因公事回國,第一件事居然是與她相親。他知道她的喜好,他總能找到她喜好的話題。
事先,常有良對她提起相親這件事情的時候,只表示,這一次的相親對象與衆不同,十分優秀。優秀到,讓一向挑剔的常有良,在何子衿之後,第一次對一個年輕的男人,滿意的直點頭。據說,那次的相親,還是某位德高望重的朋友給搭的線。
葉濤的眸子裡翻涌着說不清的情緒,他的呼吸似乎停滯了那麼一瞬,最後卻是笑了笑,只是,盯着她的眼神卻越來越深,越來越緊。
好一會兒,他才說:“悠悠。”
他的聲音微微有些沙啞,如一張老式的唱片,“我回國,是因爲,想找個人結婚。”
他攤了攤手,半真半假的說:“可惜,晚了一步,你現在已經有結婚對象了。”
葉濤看着常悠悠,突然就笑了笑,笑聲爽朗的傳到常悠悠耳裡,卻是好一陣的靜默,半晌,話鋒一轉,他說:“你未婚夫,那位何子衿先生……真的……很在乎你。”
常悠悠一愣,頓時如身處迷霧一樣,完全不理解他話裡的意思。
葉濤的笑聲不減,夾着輕飄飄過來一句:“悠悠,再見。”
他的雙手輕輕的滑入口袋,步履輕鬆。
他想,他永遠都不會都不會告訴她,那個人曾經爲了她,狠狠的斷了多少人的念想。
聽着學弟們說起這位常小姐,不僅人生的漂亮可愛,人也是嬌嬌小小的,在曼哈頓那樣的地方,極輕易的就被淹沒在人羣裡。聰明卻又小迷糊的性子,讓多少個男孩子輕而易舉的升起了保護欲,可偏偏……人家不缺護花使者。
那時候,他還在打拼階段,距離曼哈頓那樣的遙遠。這位傳奇的常小姐,卻險些讓他的耳朵起繭子。
她興許並不記得,他們原是見過一面的。
那次,他回曼哈頓辦事情。大鬍子的店裡,她小心翼翼的捧着碗,愜意的喝着牛肉蔬菜濃湯。他就坐在隔壁的餐桌上,學弟小聲告訴他,這就是那個常小姐,漂亮吧?
學弟一臉獻寶的模樣,他好奇,扭頭輕飄飄的睨向她一眼。比起他見過的女人,算不得多豔麗,卻也是令他眼前一亮。
她一邊喝湯,一邊輕咬着脣,去翻桌上的書。也不知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笑起來的時候,甜甜的樣子。只是喝一碗湯的功夫罷了,她的表情變了幾次,蹙眉的時候,會扁扁嘴巴,發呆的時候,就果真很呆。
那一刻,他都很想過去敲開她的腦袋,問她,想什麼呢。
那樣嬌小的一個女人,竟喝下了一海碗的湯下去。末了,還極沒形象的撫了撫肚皮。
他失笑。
他原本不過是好奇,怎麼樣的女人,讓一個男人做到這個份上。
那一次,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離開曼哈頓後,他試圖打聽她的背景和消息,可是很奇怪,除了學弟那裡能傳來隻言片語,便再也打聽不到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無非是她今天上課出糗了,論文成績得A了,面試通過了……他想要知道的消息,卻一直無從得知。
若不是學弟們那裡還會時常說起她的事情,他自己的消息網,卻絲毫不能查出她的情況來,彷彿,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這個人一樣。
究竟是誰,將她嚴嚴實實的包裹起來,藏的滴水不漏。
這叫他如何不好奇呢?
DA電子進軍中國市場,原本是不需要他親自過來的,不過是一樁極小的事情,選好合作對象便是。也不知是不是巧合,正趕上常先生四處託人給她介紹青年才俊……
旁人也只是把這事當笑話講與他聽,說,這男人哪,有個女兒,可就跟還債來的一樣。瞧瞧常有良的架勢,說起來也是業內數一數二的人物,這會子,巴不得全中國的男人都站到他跟前,讓他一個一個挑選女婿去。
常家的女兒在相親!
他不知道那位神秘的男人爲什麼沒有跟她在一起,他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一時衝動,鐵了心的,主動要求來負責選擇這次DA中國區代理權。
他只是,心底有着小小的期盼,也只是那麼一點點罷了。
他也永遠不會告訴她,他們的相親,卻是他主動找上門的。他故意說自己年過不惑,卻還孑然一身,旁敲側擊說要與常家女兒常悠悠見面。
可惜,還沒來得及爭取,佳人已心有所屬。
他在第一次見到何子衿的時候,就知道,那位神秘的男人,定是面前這個男人無疑。
儘管何子衿表現的紳士有禮,可眼底迸出的火花,不加掩飾的霸道,還有佔有慾……再加之,她眼底藏也藏不住的愛戀和羞怯。
一切再明瞭不過了。
既然那個人做的這麼辛苦,這麼到位……那不妨,讓他繼續辛苦下去?
他笑。
總歸是沒他什麼事情了,索性回到自己的軌道中,這麼遲鈍的女人,就讓那個何子衿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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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你們都是天才。
何大人、徐阿姨、汪奶奶……真是有愛的外號~~三位角色的命名之母……三位母親大人,各自能對上號麼?我膜拜你們啊~~
愛你們~~
週一了,大家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