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長時間,隨着時間的推移,她的腦海裡不斷的出現和李晟相見的畫面。
她閉着眼睛有些絕望。
或許每個人都會帶着遺憾死去,可是她不想,她不想這麼早的就和這個世界說再見。
如果可以她一定要撲倒李晟的懷抱裡,告訴他這一輩子她張楚晨可以預見李晟,真的是最幸福的一件事。
一個人不論她做了什麼,她的身邊都能有個人保護自己,幫助自己這樣的概率發生的機會實在渺茫。
她是特工,更多的時候是一個人去拼殺,她習慣了沒有人去依靠,因爲張楚晨從來都很清楚一件事情。
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任何人都能依靠。
………………
蘇月在唐國的日子可以說是度日如年,不過在一個偶然的機會她和劉瑤秉燭夜談之後,這種局面就有了改變。
能夠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並不容易。
劉瑤是個聰明人,她的存在在整個唐國的皇宮裡面就像是一個 。
雖然有裝扮成張楚華樣子的安想容但是在劉瑤的面前,她依舊不能有任何的作爲。
劉瑤的哥哥已經將宮中的禁衛全都換了一茬,那些原本安想容售賣的人都在一夜之間被換光,就算安想容希望能夠有所作爲,也是無能爲力。
她一人之力並不能做成什麼。
安想容完全沒有料到,皇宮裡動作這麼快,完全不給她還手的機會。
因爲皇宮中的禁衛一換,她在想做些什麼變根本不可能。
雖然貴爲皇后,可是皇宮中人人都知道後宮裡面最有發言權的人是劉瑤這個皇貴妃。
張楚華的皇后不過是一個幌子。
因爲葉崔鵬愛的人是張楚晨,就爲了那個臉,他願意爲他付出一切,甚至是犧牲了整個唐國。
當然這些都是蘇月的推測。
她知道葉崔鵬的野心,也知道葉崔鵬想要得到的東西,他那個人是不會爲了任何人放棄自己唾手可得的東西。
正因爲知道這一點,所以安想容在宮中就更沒有說話的地方。
她身上的武功極爲奇特要靠着吸收人血才能保存自己。
上一次她將張楚華的血全部吸乾,卻沒有想到這個竟然還有副作用。
她不得不一次一次的抓來宮女,或者太監才能讓自己的性命得以延續。
“混蛋!!!!”安想容在自己的宮殿裡嘶聲力竭。
可是卻沒有任何人進來看她,那是因爲此時的安想容已經面目可憎,她的臉如同白紙一般,森然的血紅大口,令人看的毛骨悚然。
她大聲的怒吼,得不到一點回應,整個宮殿裡面原本是富麗堂皇的場景,很快就成了一片雜亂無章的碎片。
張楚華曾經最喜愛的名貴花瓶,都被安想容砸的亂七八糟。
安想容如今心中就燃燒着一團怒火,她明明是在葉崔鵬最爲落魄的時候幫了他。
可是他卻用了最殘忍的方式來對待自己。
這不公平,她要葉崔鵬血債血償,更要葉崔鵬親眼看到拋棄自己的代價。
她安想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子,更不是一個能夠被人隨便氣壓的女子,如果這一次不出了這口惡氣,她心裡的怒火根本無法平息。
所以就算是爲了讓自己從今往後都不會生活在仇恨裡,她也必須要做些什麼。
哪怕是掉進阿鼻地獄,哪怕是從今往後在也無法見人。
安想容坐在銅鏡面前,她看着鏡子裡面的自己,指甲嵌進手心,指甲的縫隙裡面還有一味藥。
是當初她原本給張楚晨準備的,如今看來張楚晨已經是凶多吉少,那就用不着她出手,現在的狀態便是她把這個東西,送給有孕在身的劉瑤在合適不過。
“劉瑤,你當了皇貴妃,就以爲當真可以在本宮面前耀武揚威,本宮要你知道,你惹了本宮,本宮絕對會要你好看,這個藥給你,你是看的起你,你可不要怪本宮,要怪就怪你有葉崔鵬的孽種,本宮的孩子當年也是被他的一晚打胎藥給弄沒了。現在他的孩子也休想出生。”安想容整理自己的妝容。
將面脂拿出來,輕輕在臉上塗抹,又用螺子黛輕輕描畫遠山峨眉,她的一顰一笑都在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的正常一些。
收拾好妝容,安想容又從衣櫃裡面給自己挑了一套衣服,她的手輕輕在那華貴的蜀錦上輕輕撫摸,就像是自己從前還是貴妃一般,那樣的衣服是屬於她一個人的。
整個唐國有且只有她一個擁有。
任何女人都休想得到自己所擁有的一切,因爲那個時候的她是葉崔鵬的獨寵。
她是豔冠後宮的貴妃娘娘。、
而不是如今這般,成了階下囚一樣的人,整個張楚華也太不爭氣,明明是皇后卻沒有一點點皇后應該有的東西。
“蠢貨。”安想容穿戴好,在鏡子中左看看右照照,摸着臉頰終於是憤憤然的說了一句。
“身爲女人竟然連自己最擅長的東西都無法發揮到極致,真是白瞎了這一張臉。”安想容的指甲在臉上輕輕摩挲。
蘇月和劉瑤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能夠剋制住她的嗜血,她在普通宮人面前根本無法像之前那樣,隨意的殺戮。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心裡的怨恨太重,她的手在碰到臉頰的時候,竟然發狠,指甲狠狠的刺破皮膚。
哪一張青蔥貌美的容顏就在瞬間被毀於一旦。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想容瘋狂的大笑,似乎此時她傷害的就是張楚晨。
這個女人奪走了她的一切。
所以她就要葉崔鵬也嘗試一下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活活折磨的那一種痛苦之情。
“來人,本宮受傷了。”安想容虛弱的趴在門口,她的臉上全是血跡。
宮女在門外聽到後,一個個一臉焦急,可是誰也不敢走進來,因爲之前皇后娘娘給衆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恐怖。
“來人……來人,你們這些大膽奴才,本宮的話都沒有人聽見麼?”她聲嘶力竭,只是宮殿外圍觀的人是越來越多,可是依舊沒有人敢打開門進來看看皇后娘娘究竟是受了什麼傷。
軟禁皇后娘娘是皇貴妃的話。
因爲所有的太醫都說皇后娘娘病入膏肓,被邪魔入侵,如今並不是真正的皇后娘娘。
宮裡如今能夠說得上話的也就是皇貴妃,她的話便是聖旨。
再加上朝堂內的大臣又全都不約而同的站出來支持劉瑤皇貴妃,那這些普通的宮女們還能做什麼。
至於誰是皇后娘娘又如何呢?
反正皇貴妃懷有龍嗣,早晚都會是宮中的女主人。
“皇后娘娘,您怎麼了?”宮女大着膽子喊了一句。
安想容的聲音越發顯得虛弱,她斷斷續續的道:“本宮的臉……快去交太醫……”
宮女透過木窗朝裡面望去,皇后娘娘的確是一臉鮮血,她嘴脣發白,很明顯是失血過多的樣子。
“方若姐姐,在這樣下去怕是不好吧?”小宮女遲疑的看着身後的女官。
那女官也是微微蹙眉,皇貴妃只說過是禁足皇后娘娘,可並沒有說要讓皇后娘娘死啊,這如果讓皇后娘娘活活疼死在房間裡面,說出去她們整個宮殿的人就算是來陪葬也不夠啊。
“事不宜遲,現在去通知皇貴妃。”方若終於咬着牙說了一句。
那小宮女,提着裙襬,急匆匆的就朝着劉瑤的宮殿過去。
蘇月此時正在劉瑤的宮殿裡面,兩個人品茶說起了最近皇宮的一些事情,就看到有宮女慌慌張張的前來稟告::“皇貴妃不好了,皇后娘娘她的臉上全是血。”
“怎麼回事?”劉瑤微微皺眉,這個安想容又想出什麼幺蛾子?
蘇月在聽到那宮女的話,卻是一臉的淡定。似乎心中一驚猜到一些端倪。
宮女緊張的道:“奴婢們正在門外,就聽見皇后娘娘大喊,說她受傷了,奴婢們不敢進去看看,只是從窗外瞧了瞧。誰能想到就看到皇后娘娘一臉血跡的躺在門口。”
“你知道皇后娘娘是怎麼受傷的麼?”劉瑤愣了愣神,臉上流血,這倒是有些蹊蹺。
安想容不像是會爲了出來就會讓自己容貌盡毀的女人。
“這個,奴婢沒有看清楚……”宮女低垂着頭,小聲謹慎的說道。
“皇貴妃怎麼看?”一直沒有說話的蘇月忽然笑着看向劉瑤,同時又不動聲色的看了看她的肚子。
劉瑤頓時心領神會。
那宮女見皇貴妃一直沒有說話,便大着膽子問了一句::“那皇貴妃,現在奴婢要怎麼辦?皇后娘娘讓奴婢去找太醫。”
“那你們找了麼?”劉瑤的聲音不鹹不淡,既不會顯得很擔心,又不會顯得特別緊張。
“奴婢們不敢擅自行動,方若姐姐讓奴婢先來稟告皇貴妃。”小宮女唯唯諾諾。
劉瑤看着小宮女,又看了看蘇月這才靜靜的說::“蘇月姐姐,既然皇后娘娘鬧了這一出,那妹妹若是不去捧個場,恐怕皇后娘娘定然會不高興的。”
“我是無所謂的,只不過你明明知道她會對你腹中胎兒動手腳,你還執意要去?”蘇月嘴角噙着笑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