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學校去了!”
“好,別坐過站了。”
“我沒那麼傻!走了!”
晚飯聚餐後,方爲幾人一起下了樓,在小區附近的公交站旁邊,送阿勝坐上了回二中的公交車。
二中離一中有點距離,坐公交需要六七個站,下次見面就得等週末了。
阿勝離開之後,方爲采苓知意雨珊佩佩五人,便一起步行往一中的方向走去。
щшш▲tt kan▲¢O
夏末秋初,傍晚也比平日稍微來的早了一些。
夕陽的餘暉如金紅色的染料,肆意地塗抹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紅色的塑膠跑道像一條長長的絲綢,有高三的學長學姐在跑步、有剛入學還沒穿上校服的新生在散步。
班會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半鐘,這會兒還早,方爲幾人也沒着急回各自的教室去,便一起結伴兒在田徑場上散散步。
“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開始訓練呢。”采苓好奇道,她很少在跑道上散步過,一站上這裡,就忍不住要跑起來似的,反倒是這樣慢慢走讓她怪不習慣的。
“應該很快吧,估計開始正式上課,你們的專項課也會要正式訓練了。”
“我說去市隊訓練啦!”
“那這個就得看你們教練的安排了,估計會先讓你適應一下高中生活吧。”
“那我們以後每天傍晚都來這裡跑步麼?”
柳知意轉頭問方爲,跟采苓不一樣,她倒是很享受這樣慢慢走在田徑跑道上散步的感覺,看着在晚風中搖曳的綠草、吹着太陽曬過後獨特的校園風、聽着廣播裡的歌兒、看着一個個從身邊跑過去的人,有種時光變得很慢很慢的悠然感覺。
“對啊,晨跑估計沒時間了,以後下午上完課,我們就一起來田徑場跑幾圈,跑完再去食堂吃飯,吃完飯散散步,差不多就上晚自習了,上完晚自習再一起回家。”
聽方爲這麼一說,柳知意腦海裡便立刻出現了畫面,果然是跟初中不一樣的高中生活呀!
“嗯嗯!”
“那我要是在訓練咋辦?!”采苓說。
“那我們就邊跑步,邊看你訓練咯。”方爲攤攤手。
“哇,你們好閒!要不你也跟教練說吧,說你也要加入田徑隊,然後我們像以前一樣一起訓練!”
“……一天就二十四小時,我時間不夠分了喂!”
“那以前不也這樣嘛。”
“初中的學習簡單啊,隨便學學就行,高中的學習壓力肯定大很多了。”
“初中學習簡單、隨便學學就行……”
聽着方爲說的這幾個字,采苓雨珊佩佩三人只想打他一頓。
“雨珊佩佩,你們有空也可以跟我們一起跑啊。”方爲邀請道。
“要跑幾圈……?”
“一圈四百米,起碼跑個五六圈吧。”
“不了不了!高中學習壓力大,我們還是學習好了!”
“……”
天空中,晚霞的色彩逐漸褪去,由橙紅變成紫紅,最後漸漸被深沉的藍黑色所替代。
校園小徑旁的路燈漸次亮起,昏黃的燈光在逐漸濃郁的黑暗中,暈染出一個個柔和的光圈,時常能見到燈罩下一些趨光的飛蚊,像電子圍繞着原子核運動似的,雜亂無章地翻飛。
最後一圈走完田徑場,方爲五人在靠近啓明樓的田徑場入口處停下腳步。
方爲擡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好了,差不多七點了,咱們回教室裡去吧。”
“嗯嗯!那晚自習下課記得等我們一起走啊!”
“手機記得都靜音,別突然在教室響出聲來了。”
“知道啦~”
……
五班和六班都在二樓,徐采苓和杜佩佩,柳知意和王雨珊,便一起從一班旁邊的樓梯口上去了。
方爲就不用上樓了,一班就在一樓的第一間教室,她們都上樓之後,他也從後門走進了一班的教室裡。
每個學校的教室,似乎都大差不差,前後各一個黑板,頭頂四臺大吊扇,左右都是窗戶,一側靠着走廊,一側靠着羽毛球場,還有着醒目的大紅標語:[學海無涯勤可渡,書山萬仞志能攀]
唯一跟白潭中學比較明顯的差別,大概就是雙人課桌換成了單人課桌,所謂的同桌便也是這樣的兩張單人課桌拼在一起的了。
總感覺‘同桌’這個詞用得有些敷衍……
教室的空間還是比白潭中學的教室要大上一些的,不過班上一共有七十二個人,視覺效果上,反而比白潭中學的教室要擁擠得多。
白潭中學今年一共有十個學生考上了一中,其中六個都是二班的,剩下的四個方爲也不認識,誰是誰倒是知道的,畢竟白潭中學的尖子生就那麼幾個人,只是平日裡沒有交流過罷了。
很可惜連那其他四人都沒有一個在一班的,方爲在高一一班算是孤家寡人了,他看過班上的花名冊了,來自白潭中學的就他自己一個而已。
大部分同學,都是曾就讀於市區這邊的高中,然後排第二多的,是清溪中學的學生,作爲縣裡最好的中學,每年清溪中學都有不少人能考上一中。
這會兒時間還早,教室裡同學來的也不算多,彼此間都不太相熟的樣子,在不同的座位上稀稀落落地坐着,或小聲交談,或自己在看書。
教室的空位很多,方爲也不認識誰,便沒有擠到別人那裡去湊熱鬧,只是在教室的最後方找了個位子自己坐下。
班上的同學也不認識他,聽到動靜回頭好奇看一眼,便又轉過去繼續做自己的事。
方爲從包裡拿出紙巾擦擦桌椅,又拿出來喝水杯。
講臺旁邊有飲水機,每個同學每學期都交了二十五塊錢的飲水費的,飲水桶還沒開,在飲水機旁邊放着。
方爲拿着空杯子走上前去,撕下飲水桶的塑料膜,抱着水桶倒插在飲水機上面。
摁了摁開關,順利出水,他接了水洗洗杯子,又接滿一杯,回到了自己後面的座位上。
沒多久,班上便有個女生也起身拿着杯子過去接了一杯水,而後其他想要喝水的同學也紛紛去接水。
隨着飲水機不斷出水,大大的氣泡從透明的水桶裡冒起,咕嚕咕嚕作響。
教室裡這樣安靜的氣氛,方爲一時半會兒還有些不習慣呢,比起曾經吵吵鬧鬧的二班來,現在真的是太安靜了。
有大家不相熟的原因、也有大家都比較自覺的原因,畢竟能進重點班的,多少還是比較收得住心的。
反正方爲自己相當沉得住氣,對於任何環境下,極強的適應能力也是他區別於其他同齡人的天賦之一。
也沒別的事做,方爲樂得清閒,便從包裡拿出來一本奧數競賽的書開始看了起來。
看奧數書、做競賽題,成了他打發碎片時間最喜歡的方式。
看書做題的時候,他的思維可以跟着動起來,很快便能沉浸到解題的樂趣中去。
上學期纔開始接觸奧數,一直以來方爲靠的都是自學,這玩意兒吃天賦、也吃興趣。
鑽研得多了,方爲越發覺得這東西有意思,沒人打擾的時候,他常常能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竟也漸漸地能感受到所謂的公式之美。
無論是複雜的幾何圖形問題,還是令人眼花繚亂的數列難題,當他陷入思考時,眼神會變得更加深邃,猶如沉浸在一個對他來說都像是充滿寶藏的神秘島嶼之中。
時間流逝,教室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原本稀稀落落的座椅上,也不知何時坐滿了人。
方爲眉頭緊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手中的筆不停地在紙上寫寫畫畫,周圍的喧囂彷彿是另一個時空的聲音,絲毫不能干擾他。
直到把最後的答案驗算成功之後,他的眉頭才舒展了開來,嘴角下意識地上揚,身體裡內啡肽的分泌,令他有種直透天靈蓋的舒爽。
“很厲害嘛,這題當時我也做了挺久的。”
“是有點難,證明頂角相等這裡卡了我很久……”
下意識地回話之後,方爲才注意到這個聲音並不相識。
他擡頭往身邊一看,不知何時,隔壁的空椅子上已經落座了一個女生。
與方爲目光對視,女生也不顯得膽怯拘謹,反而很是自來熟地笑道:“沒想到你也在一班呢!”
“……哈?”
方爲愣了愣。
如果他的閱讀理解沒問題的話,這句話的潛臺詞,是‘我們之前認識’吧?!
這女生要是白潭中學的也就罷了,可見着女生的面容,方爲分明沒有絲毫印象啊。
跟方爲一樣,女生也沒有穿校服,穿的是普通的白T恤搭配深色的直筒褲,沒有花哨的圖案和鮮豔的色彩,整體風格如同簡潔的數學模型,乾淨素雅。髮型簡潔利落,沒有過多的修飾,一頭齊肩的短髮乾淨整齊地垂在臉頰兩旁。
與人交談的時候顯得很放鬆,也不知她的底氣來自何處,脊背挺直,神情不慌不忙,目光還有些天生自帶的‘審視’味道,每一個動作和表情都透露着理性與沉着。
模樣還挺漂亮的,方爲更加肯定自己不認識她了,不然肯定有印象。
“我們之前認識?”
“不認識呀。”
女生笑道:“不過我不止一次看見過你了,我看人特別準,過目不忘。”
“我怎麼沒印象……”
“不是吧?我還跟你在一個考場考過試呢。”
“?”
方爲迷糊了,一時間都搞不懂這女生說真的,還是在逗他玩兒。
見方爲不信,女生就掰着手指頭數道:“第一次是在我們學校的田徑場上看過你。”
“你們學校?”
“對啊,清溪中學。”
女生幫方爲回憶道:“去年十月十二號,你出現在我們學校的田徑場參加選拔賽,我當時也去看比賽了,沒記錯的話,你好像拿了選拔賽的百米季軍,兩百米亞軍。”
“……”
“同年十月十三號,也就是你參加完選拔賽的第二天,你又出現在了我們學校,這次是參加奧數初賽,我們在大禮堂那裡考試,我坐在你側後方。”
“……”
“同年十一月十五號,你出現在了一中,正好還是跟我在一個試室,這次參加的是奧數複賽,不過可惜決賽的時候就沒看到你了。”
“……?”
“次年六月十六號,也就是兩個多月前,你再次出現在了我們學校,這次是參加中考,在食堂打飯的時候我看見過你。”
“……”
“同年七月底,也就是暑假那會兒,我在看十二號那場杰倫演唱會的時候,在電視上看見了你,你的《晴天》唱的很好聽。”
“……”
“所以算上這次的話,我們應該是第六次見面吧。哦不對,這樣說不嚴謹,應該說是我第六次看見你。你一次都沒看見過我嗎?”
“…………”
不是姐們!
你人形攝像頭啊?!
還有你表述的方式……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恐怖?!跟追溯罪犯行蹤似的?!
不是說好的,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大家都很忙、沒空在意你嗎!
比起這位女生來,方爲確確實實今天才認識她,也許跟她說的那樣,指不定在那些場景裡,他也有看見過她,只是完全沒往心裡去罷了。
“你……不會在跟蹤我吧?”
“怎麼會!犯法的!都是碰巧看到的而已。”
“那你記憶力真不錯。”
面對方爲這句不知是誇獎還是吐槽的話,女生絲毫不介意,落落大方地笑了笑道:“我記憶力確實很不錯,尤其是在認人方面。”
“不是,咱們真碰見過那麼多次嗎?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可能是因爲我太普通了~”
“……”
方爲又細細打量了她一眼,用‘普通’這詞來形容她,確實是不恰當的,只能說是自己對路人忽略的太多,以至於被路人反刺了。
當然了,跟蹤什麼的都是玩笑話而已,想想她說的那些碰面場景,既然她是清溪中學的學生,那麼確實就說得過去了。
“這樣看來,咱倆倒還是挺有緣分的。”方爲笑了笑道。
“不算是吧!”
女生嚴謹道:“如果你也有注意到我的話就算是了,但只有我注意到你,那就不算是緣分了。”
看樣子,是個相當理性且邏輯嚴謹的女生。
粗淺的交談下來,方爲對女生也有了自己的判斷。
“感覺你以後適合當個警察。”方爲笑道,下意識形容。
“咦!你怎麼知道我想當警察?”
女生驚訝,對於方爲的敏銳也多了一層認知,她並不否認他的判斷,反而大方承認了。
“我猜的。”
“那你猜的挺準的!”
女生笑了笑道:“我爸就是當警察的。”
“……”
難怪!
我說你這敘事的口吻上哪兒學的呢!還有那盯着人看時那‘審視’的目光!
原來老爹就是警察啊!
這也就說得通她跟陌生人交談時,這般放鬆的底氣來自哪裡了,一言不合就讓我爹抓你,誰敢惹她啊。
見方爲突然變得老實的樣子,女生也噗呲一笑道:“你別緊張啊,你遵紀守法的話,警察又不會抓你。”
“那是,我是三好市民。”方爲說。
確實,他又沒犯法,怕啥呀!可莫名心裡有點心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你的奧數都是自學的嗎?”
女生看了看他桌上本子剛解的題,好奇道。
“對啊,你怎麼看得出來?”
“看你解題的方法啊,像這道題,你用的是教材裡的標準解法吧,跟我們培訓老師教的那些方法不一樣,我們很少用這種解法了。”
“沒辦法,我們學校以前沒有專門的競賽培訓。”
“那你也挺厲害的了,之前一起在我們學校參加初賽的人裡面,我沒記錯的話,就你和我去了複賽。”
“那會兒沒見你跟我搭話?”
“哈哈,我可沒有隨便跟陌生人搭話的愛好。”
“那現在……?”
“沒想到以後會成了同學啊。”女生說。
方爲笑了笑,女生邏輯自洽,確實讓他找不到什麼漏洞了。
比起她自身來,方爲對她也參加了競賽這件事更感興趣,好奇道:“你進了決賽嗎?”
當時參加完複賽之後,方爲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沒機會進決賽的,本來就是壓線進複賽的,純當着長見識才去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些牛人,才能殺進決賽裡面去。
沒想到今天就見到了一位決賽選手,居然還是女生,帶給方爲的震驚,不亞於五班同學知道自己班有個大作家、六班同學知道自己班有個雙冠王了。
“嗯,僥倖進了。”
“……不止是僥倖吧?”
“馬馬虎虎啦,只拿了個三等獎。”
“決賽的三等獎?”
“嗯。”
“……”
靠!什麼人啊這是?!
他連進複賽都夠嗆,人家輕輕鬆鬆就拿決賽三等獎?!
按照獎項一比二比三的比例,要想拿到三等獎,起碼也是要在決賽裡成績進入前一半才行的,關鍵是能加分啊!中考加二十五分呢!
方爲愣了愣,想起來壓在自己頭上的第一名,可不就是因爲奧數競賽拿了獎,加分二十五分,才比他總分多出了一分嗎。
方爲臉色古怪,詢問道:“你……叫劉波?”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方爲還不禁又打量了她兩眼,咋一個嬌滴滴的女生,有那麼一個爺們的名字啊?
“什麼啊,我不叫劉波啊,不過劉波也跟我們同班,我複賽和決賽都看到他了,他是市裡實驗中學的吧。”
“哈?”
艹,班裡還有高手?!
劉波竟然不是她……不對,不是才正常,畢竟女生叫這名兒也太離譜了。
方爲下意識地擡頭尋找‘劉波’的身影,女生伸出手指往教室角落的一個方向指了指。
“劉波在那兒呢。”
“……”
比起女生來,不遠處的‘劉波’就很符合方爲對數學天才、超級學霸的想象了。
哥們年紀不大,長得卻相當着急,要不是臉上還有些青春痘,穿上行政外套拿個保溫杯,走在校園裡當領導搞突擊檢查都有人信。
皮膚黝黑,頭髮蓬鬆而凌亂,像是被知識的狂風吹拂過一般,透露着一種長期鑽研於學術而疏於打理的自然狀態,這會兒也是旁若無人的在角落裡自己做題,時不時用手推一下鏡片,在鏡片後閃爍着智慧的光芒。
看樣子還沒吃飽晚飯,又或者只是爲了補充腦力消耗,劉波一邊做題,一邊吃着手裡的饅頭,明明腳上的鞋子是名牌鞋,整個人的穿搭卻給人一種極其潦草樸素的感覺。
“難道學霸都這樣的?除了做題之外,對外在絲毫不關注的?”方爲感嘆道。
“也不是吧。”
女生笑了笑,看着他道:“你不就不是這樣嗎?”
原本她也以爲大部分學霸都是像劉波那樣的,直到看見了方爲,才推翻了那刻板的印象。
少年不但學習成績頂尖,而且思維敏捷、善於交際,除了學習之外,運動也是可圈可點,畢竟她第一次見方爲,他就是在田徑賽場上參加比賽的,第二日看到他走進奧數考場的時候,她都還有些懵呢,也正是如此,對方爲的印象,她才如此深刻。
對了!他還會唱歌!那晚正好她守在電視機前看杰倫的演唱會,鏡頭落到他身上,他跑到舞臺上,和杰倫一起合唱《晴天》的時候,可把她震驚的不輕,畢竟杰倫也是她的偶像啊。
“我算什麼學霸……”
方爲笑了笑道:“比起你們來,我倒是沒啥天賦的了,只是學得比較認真罷了。”
“那可不是,光靠認真可考不到七百八十多分誒,反正我不行。”
方爲沒有多聊自己的分數,把話題轉到她那兒,說道:“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你看起來也跟我印象中的學霸刻板印象不一樣。”
“因爲……”
女生笑道:“我不是學霸啊!”
“哈?”
“我中考算上加分,也就剛好七百分而已,比你們差遠了。”
“七百分也不低了吧?”
“很一般了。”
聽到這個分數的時候,方爲也有些驚訝,對他自己的判斷而言,七百分確實有點低的,畢竟她還有競賽的加分,連王雨珊都有716分呢。
“偏科嗎?”方爲問。
“嗯,語文英語歷史政治,我全部不太行!”
“……”
爲什麼偏科還偏出自豪感了?!
“但我數學物理化學都是滿分。”
好吧,方爲算是懂她偏科偏出自豪感的理由來自哪裡了。
“我也是滿分。”方爲不服氣地笑道。
“知道你厲害啦!”
女生並不覺得方爲吹牛,畢竟不算競賽加分的話,他可是毫無疑問的第一,比第二都要多出近十分的,就像老爸常說的那樣,只有真正全能的人,才能當好一個優秀的刑偵警察。
跟新同學聊天的感覺很不錯,女生算是方爲在班裡第一個認識的人了。
“這樣說不嚴謹,你都還不知道我名字呢。”
“……你口頭禪是不是‘XX不嚴謹’?”
“沒有吧,這樣說也不嚴謹,只是偶爾真的不嚴謹的時候,我纔會這樣說的。”
“?”
這不是口頭禪是啥?!
方爲聽着好笑,問道:“那你叫什麼名字?”
“趙玥婷。”
女生落落大方地拿出自己的紙筆,在紙上寫了名字給他看。
字說不上太好看,但還算清秀工整。
見她寫了名字,方爲便也在草稿紙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給她看。
“我知道你叫方爲啊。”
趙玥婷笑道,但還是歪着頭看了眼他寫的名字,誇讚道:“你的字寫得真好看,肯定有練過吧?”
“嗯,從小就有在練字。”
“你會畫畫嗎?”
“剛學,會不多。”
“厲害,會唱歌、會畫畫、寫字也好看、體育又厲害、學習又厲害,你算是我認識的人裡面,最全能的了。”
“簡稱沒啥特點是吧?”
“那倒不是,什麼都會就是你的特點啊。”
趙玥婷好奇問他:“你知道側寫師嗎?”
“刑偵破案裡給人畫心理畫像的?”
“對!心理側寫就需要非常廣泛的知識面,各個領域的知識都要涵蓋極其出色,什麼音樂呀、美術呀、甚至包括美食、經商、運動等等,知識面要非常廣,側寫師可以根據警方提供的犯罪現場行爲規律,結合海量的數據分析,歸納出犯罪人的特徵,描繪出罪犯的心理畫像!”
“……你爸當刑偵的?”
“不告訴你。”
趙玥婷一臉嚮往地說道:“不過我以後倒是想當個警察,福爾摩斯知道吧?破個什麼疑難案件,將公平正義昭示人間,保準比解題有成就感多了!”
方爲眨了眨眼睛,本以爲趙玥婷挺成熟的,卻沒想到也還挺中二的嘛!難怪她會對這麼全能的自己感興趣了。
“嗯,確實挺不錯的,不過隨着時代的發展,以後估計到處都是攝像頭了,什麼街邊巷角之類的地方,像是有天眼盯着你一樣,以後破案的主力手段都是要依靠科技了。”
“攝像頭?那東西好貴的吧,怎麼可能到處都是啊……”
趙玥婷將信將疑,一會兒又似乎很輕鬆地接受自己夢想破碎的事實,笑道:“不過要是真如此的話也挺好!這樣罪犯就無所遁形了!”
“是啊,哪怕有高科技相助,也還是要本身的專業度的,這叫如虎添翼,你的夢想還是很有可行性的。”
“哈哈哈,跟你聊天真有意思,像我爸他就不支持我當警察的。”
“有危險的嘛。”
“我又不怕這些!”
“……”
方爲笑了笑,不管是不是沒有自知之明,但趙玥婷的心還是相當值得肯定的。
長這麼大來,她算是方爲認識的,第一個想要當警察的女生了。
七點半,班上的同學已經到齊了。
鈴聲響起,班主任樑老師走了進來,班會開始了。
樓上五班和六班。
徐采苓和柳知意無聊地伏在桌面上撐着腦袋瓜。
[方爲在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