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拉斯懂事嗎。
格拉斯可太懂事了，他要是不懂事，真混不到現在這個份上。
雖然格拉斯沒有正式加入花園，但他可是高毅的老朋友，有了事，那當然是不能忘了老朋友的。
“喂，格拉斯，現在有件事我得跟你說一下，五角大樓有鼴鼠，CIA掌握了情況，現在CIA那邊可以把鼴鼠送給你，但是……你懂的。”
格拉斯先是因爲驚愕而沉默，但他很快就低聲道：“重要嗎？”
“當然重要，否則我就不會特意告訴你了，現在CIA那邊願意談，就看你這邊能不能給足誠意了。”
格拉斯第一反應是爲難，然後他低聲道：“可是，這不是錢的問題了吧？”
“當然不是錢的問題，夥計，你有沒有足夠的回報給人家，你這裡沒有就問問你的上司，如果讓CIA把鼴鼠揪出來，對你們的臉面可不好看，但如果是你們自己把鼴鼠揪了出來，夥計，秘密情報局至少能露個臉。”
格拉斯就負責着中東那一小片地方，手上資源再多也是有地域限制的，而CIA，尤其是帕內塔真看不上他能交換的籌碼。
所以格拉斯想獨吞這份功勞和好處有點難，不過他就算是能給自己的上司和帕內塔牽上線，也已經是大功一件了，就算不是大功，但至少能說明他這個人能辦事，能辦大事。
格拉斯思索了沒有太久，他很快下定了決心，低聲道：“我和上司說一下，你能不能給我個界限，要什麼好處這事就可以談了？”
“這個不好說，你們只能自行判斷，用最大誠意吧，先找好籌碼就能談了，這件事要快，CIA急着抓人，等他們動了手可就太遲了。”
“好，你等我消息，我馬上聯絡。”
高毅掛斷了電話，現在就是給格拉斯牽個線，但也只是牽個線而已，能不能達成交易，得看秘密情報局這邊的意思了。
其實還是挺難的，讓CIA和秘密情報局交易，甚至比CIA和克格勃達成交易更難，因爲對手有時候可以合作，但同行永遠都是冤家。
高毅以爲可能要等很久，但是他沒想到過了沒到十分鐘，格拉斯這邊就打來了電話。
“我們願意談，只要能拿出來的籌碼都可以，現在有個CIA的人被東大策反了，CIA不知道，但我們知道，這個行不行？”
高毅愣了一下，然後他愕然道：“什麼？”
“有個被東大策反的CIA的間諜，我們無意中得到的線索，現在基本上能夠確定了，就是這個消息和CIA交換可以嗎？”
要不要體現立場，要不要從中阻攔一道？
高毅心裡有點亂，但是亂不過三秒，他就下定了決心。
“不要，換一個，你這個消息我個人收了，這樣行嗎，現在把這個CIA的鼴鼠告訴我，我有大用。”
猶豫了一下，高毅覺得還是得坦誠一些，免得破壞現在這種唯利益是圖的好氛圍，所以他繼續道：“我可以拿來跟東大換更多的好處，給了CIA可就沒這個機會了，所以，你把這個消息給我，咱們做個三方交易，我保證CIA那邊能同意跟你合作，行嗎？”
格拉斯輕輕的呼了口氣，道：“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是我的上司提供的交易籌碼，否則我就可以直接答應你的要求了，你等等，我跟上司商量一下。”
“別！別商量！這樣，如果我把這個交易攔截下來了，你們還會對CIA的鼴鼠下手嗎？”
“那肯定是要的，我們成立的目的就是對抗CIA，好不容易有了個讓CIA出醜的機會，怎麼可能輕易放過，現在就是爲了交換不得不拿來當做籌碼，可是這個消息本身就是極有價值的情報，所以你不能透露太多，另外，這件事肯定是要查到底的，只是我們還是CIA來做的區別而已。”
高毅呼了口氣，他覺得這事兒有些遺憾了。
高毅想把這事兒攔下來的，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已經暴露，怎麼也不可能再繼續隱藏下去了，現在能做的就是把人平安的撤走就不錯了。
“你等我十分鐘，我試試能不能拿個交易籌碼，然後，你問問上司，能不能攔截這個交易，花錢再多都沒問題，再加上其他一些有價值的情報，這就是一個交易，大家可以談的嘛！”
格拉斯沉默了片刻，低聲道：“夥計，你這傾向有點明顯了，這可……不太好。”
果然，高毅有些過於急切了。
高毅心裡一驚，但他馬上低聲道：“我傾向當然要明顯了！跟其他人做交易最多幾千萬，跟東大交易，至少能拿幾個億，你說要不要給他們傾斜一下，東大願意溢價封鎖這種消息，這樣，七成是你們的！我先跟東大那邊問問價，你等等看能有多少錢再做決定。”
遮遮掩掩的不好，但是把一切都歸納爲利益，那就好辦了很多。
格拉斯有些猶豫，但他終究還是道：“這麼說的話倒是也對，東大有錢，經費充足，你先問問吧，但這個肯定不只是錢的問題，必須加上夠分量的籌碼，能讓CIA那邊同意交易才行，把這件事瞞住，我們可以徹底放棄這條線，你放心，我們絕對講信譽，這種事上沒了信譽，秘密情報局以後就別想在市場上交易了。”
這種事只能靠信譽，別的統統都不行，所以用信譽當保障確實是可以的。
高毅低聲道：“行，你等我消息。”
就爲了讓亞歷山上位，結果迎來了情報界的大洗牌。
這種事，感覺有些魔幻，但現實比小說更魔幻，就是因爲高毅這種操作歷史上不僅發生過，而且還發生過很多次。
最終就看誰肯出錢，誰肯出大錢，誰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高毅火速給黃海生把電話打了過去。
“高老師，有何指教啊。“
黃海生還是那個輕鬆的腔調，高毅低聲道：“一個三方大交易，不，現在是四方大交易，CIA，克格勃，美國秘密情報局，現在加上了你們，聽着，秘密情報局掌握了你們在CIA的一個鼴鼠，秘密情報局需要用他跟CIA換一個情報，我可以把這個交易攔截下來，但是我得給秘密情報局一個情報當做交易籌碼，替換他們……我說的是不是有點亂？”
“沒事，我能聽懂，唔，需要我們給個夠分量的情報當替換籌碼，是這個意思嗎？”
“是。”
“哎呀，這個可是有些難辦，只給錢行不行？”
“錢肯定要給，先說你們能給多少錢，但是籌碼必須要，這樣，我可以跟秘密情報局那邊談，我的意思是儘量保住鼴鼠，最差也得能把鼴鼠撤回來，當然，這個得是你們決定，我配合就行。”
黃海生思索了片刻，低聲道：“錢好說，但我們得知道秘密情報局掌握了什麼，否則不好定價。”
“你先報個價，按照最低檔給我報個價。”
“肯定不讓你難做，報價兩億美元，這是起步價，但是高老師，你注意一下，傾向性不要太明顯，不要因小失大，不要讓自己陷入險境。”
高毅呼了口氣，低聲道：“現在克格勃的局長和亞歷山大馬上就是花園的人了，尤里已經是了，另外，花園現在改名叫花園聯合會了，我這個會長，總得試着發揮一下影響力，你放心，我不會給自己惹火上身的，嗯，我覺得真誠就是必殺技，這只是生意，價錢合適什麼都能談。”
“對，多少錢都能談！你跟對面說上不封頂，另外，我馬上找夠分量的交易籌碼給你，我試試。”
電話掛斷了，高毅又給格拉斯打了過去，道：“起步價兩億美元，上不封頂，看你們的情報價值了，總之，七成是你們的。”
格拉斯吸了口氣，低聲道：“錢是不少，可是……我問問，但你最好有足夠價值的交易籌碼，否則這個交易我擔心會有麻煩。”
“我跟CIA那邊談，你跟上司談，咱們儘量促成這個交易，你稍等一下。”
這邊話沒說完，黃海生那邊電話打過來了。
速度太快了，高毅接通了黃海生的電話，就聽黃海生低聲道：“能保住人徹底掐斷線索的話給五億美元！我們大致判斷出了鼴鼠的身份，很有價值，我們想力保。”
“明白了。”
“另外提供一個情報，秘密情報局在西歐某個情報站有人被策反了，不是被俄國策反的，是被歐盟那邊策反的，但我們出了資金，你跟秘密情報局說，只要能保住我們的人，五億馬上給。”
高毅呼了口氣，道：“好的，問一下，是被哪個國家策反的？”
“不瞞你，英國軍情五處乾的，不過他們把情報賣給了德國，還有我們，秘密情報局同意交易的話你再說啊，別把這個當成線索說出去。”
“我明白。”
高毅掛斷了電話。
牽連的人越來越多了，情報界要大地震了。
高毅把電話打給了格拉斯，低聲道：“五億美元買斷你們的情報，徹底掐斷，以後絕對不能再用這個線索，另外，給你們一個秘密情報局被策反的名字，這個條件可以了。”
格拉斯呼了口氣，道：“成交，但是這種多方交易，夥計，你得處理好，有一條線出了問題，那可是整個交易全崩潰，會有麻煩的，會死很多人的！”
高毅低聲道：“交給我處理，你放心，絕對保證安全。”
“我當然信你，可是我的上司有些擔心，我得儘量打消他們的疑慮才能促成交易。”
說完，格拉斯低聲道：“夥計，再提醒一下，不要試圖隱瞞CIA，你最好讓他們知道交易內幕，否則，對你的身份真的很不利。”
高毅笑道：“放心，我知道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