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獻謨再次來到顏家四合院,心裡還是忍不住波瀾起伏。
是的,他年輕時曾追求過顏家奶奶施寶靜,可惜後來沒有機會走到一起。
季獻謨幼年喪父,兩個哥哥也早早在海上遇難而死。
母親只能帶着他住到貧民窟艱難度日,季獻謨只能上那種免費學堂。
後來因爲家裡困難,學堂也去不成,他就開始打工的日子。
可惜體力活他幹不動,別的活幹的也不好,最後還是母親想法設法帶他開了一間雜貨鋪。
他一路勤奮努力,最後幫着別人跑船、到後來自己有了船隊搞駁運,再然後做地產,最終竟成爲香島赫赫有名的大家族。
他三十歲那年,創業已經小有成績,並組建了一支自己的船隊。
季獻謨心繫國內,突破重重阻礙,幫國內運送緊急戰略物資。
也是在那段日子,他邂逅了多才多藝、秀外慧中的京城女子施寶靜。
施寶靜那時正是二十出頭的桃李年華,與父母同去南方組織物資運送。
季獻謨帥氣的外表和勤勞能幹的品質也打動了施寶靜。
有一次,施寶靜突然想着陪季獻謨一起出海,去香島運送物資。
誰知,船行到一半,原本風平浪靜的大海上,突然狂風大作、暴雨傾盆。
原來是要在別處登陸的颱風,不知爲何臨時扭轉風向,給他們的漁船來了個迎頭痛擊。
開始兩人還期待着颱風趕緊過去,誰知卻是愈演愈烈。
最後漁船被吹翻,一船七八個人全部被吹落到海里。
季獻謨和施寶靜是手牽手一起掉落到海里的。
但海風威力巨大,一個巨浪打來就把兩人衝散。
季獻謨驚慌無比,他的兩個哥哥可都是在海上因爲颱風喪生的啊!
他不敢想象,要是自己也在海上喪生,那他的母親該會多麼難過!
還有跟着他一起來的施寶靜,要是也因此喪生,那他就成了千古罪人!
他憑着強大的求生意志,在海上漂浮。
千鈞一髮之際,季獻謨終於抓到一塊木板。
獲得一絲喘息機會的季獻謨,立馬想到陪他一起出來的施寶靜。
他到處尋覓、大聲呼喊,用盡全身力氣四處遊動。
終於,被他找到施寶靜的身影。
此時的施寶靜已經奄奄一息。
她手裡抓着船上唯一的那隻救生圈,而且救生圈此時還正在慢慢漏氣。
看到季獻謨的那一刻,施寶靜終於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季獻謨抹了一把不知道是沾滿雨水還是淚水的臉,就開始使勁拍着施寶靜。
最後,憑着那塊救命的木板,兩個人互相鼓勵,在海上一直漂到晚上,才被趕來救援的船隊救下。
施寶靜回到岸上的那一刻,就認準了這個救下她的男人。
季獻謨也早就對施寶靜動了真感情。
可就當施寶靜打算放下一切,跟季獻謨回香島時,季獻謨卻告訴她一個噩耗。
那就是季獻謨二十歲就已經在香島與人結婚。
雖然香島那時候的法律是允許三妻四妾的,而且他的第一任妻子還是應母親之命娶的,兩人可以說沒什麼深厚的感情。
“那你有孩子嗎?”
“有兩個兒子和兩個女兒。”
施寶靜搖了搖頭。
她斷然拒絕了季獻謨的求愛,她是不可能跟別人共享丈夫的。
那以後,季獻謨雖然一直對施寶靜念念不忘,但施寶靜心意已決,再也沒和季獻謨有什麼糾葛。
多年後,施寶靜認識了顏瑞海,兩人結爲夫妻。
後來,季獻謨髮妻去世,也未能與施寶靜再續前緣。
但季家與顏家倒是在不斷地商業來往中,慢慢成了關係密切的故交。
顏瑞海也知道兩人年輕時有過一段,他倒是不以爲意,反倒一直洋洋得意。
他一直覺得自己是運氣好,才能最終抱得佳人歸,在季獻謨面前一直耀武揚威的。
迎接老友上門,顏瑞海聲如洪鐘。
“季大哥,早就讓你來京城,你這次是終於來了啊!”
季獻謨抓住顏瑞海的手。
“瑞海老弟,不好意思,又上門叨擾了。”
“說的什麼話啊,我和寶靜一直盼你能來呢!”
施寶靜早已放下多年前的那點心情。
現在她和顏瑞海相濡以沫多年,那感情歷經歲月的沉澱、堅不可摧。
她看着眼前人風采依舊,倒是高興。
“最近身體可還好?”
季獻謨點點頭,“嗯,這幾年好多了。”
他前幾年身患癌症,幾次被醫生斷定活不過一兩年,倒是又太太平平活了五六年了。
“顏爺爺、顏奶奶好!”季洛一張笑臉湊上前來。
施寶靜看着這少年倒是欣喜,這與年輕時候的季獻謨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好孩子,快,一直只見過你哥哥,沒見過你。沒想到你和你爺爺年輕時候長得纔是最像的。”
顏瑞海也盯着季洛看了一會。
“咦,季大哥你年輕時原來長這樣,怪不得是萬人迷了。”
季獻謨哈哈一笑,寵溺着拉起孫子的手來。
“沒有,沒有,他雖然眉眼與我有幾分像,但還是比我年輕時要好看多了。”
顏瑞海趕忙招呼身後的顏衡、顏徵、顏妙一起出來打招呼。
季獻謨見了三個孩子又是一頓誇。
“早就聽說顏家長孫找回來了,我一直沒空離開香島來慶祝!現在才第一次見,果然是好孩子、好孩子啊。”
顏衡笑着,任由老人抓着他的手。
他這幾年也都適應了。
回到顏家,總有些他不認識的人會熱情地抓着他的手,唏噓讚歎,他知道那都是長輩們對他的喜愛。
等季獻謨再瞧顏妙的時候,更是多了幾分讚歎。
顏妙眉目間跟施寶靜還是有幾分相似的,而且現在的年齡,也正是當初季獻謨初見施寶靜時的年齡。
所以,看着顏妙,季獻謨更覺得時光穿越了一般。
看看顏妙,再看看季洛,三個老人也是感慨萬千。
“哎呀,我們真是老了,感覺纔過去幾天的功夫啊。”季獻謨感嘆着。
顏瑞海拉着季獻謨的手進了屋。
“哈哈,咱們進屋聊,現在舞臺是他們的,咱們這些老傢伙都該退位讓賢了。
顏衡、顏徵、妙妙,你們帶季洛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