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他們面前,出聲打斷了商東晨跟黃老闆的談話,一抹擔擾眼神望了眼商東晨,她聲音有點顫抖轉向黃老闆,開口問道,“黃老闆,我相公他是個心地單純之人,如果他剛纔說了什麼話,請你不要當真。”
她怕傻男人會在自己不在這裡時,把他是青蘭先生這個消息說了出來,此時,她不管傻男人有沒有把這件事情說出來,可她不能冒這個險,她就想趁這個黃老闆還沒有認真起來時,先把這件事情給解釋下。
黃老闆笑了笑,開口道,“沒有,沒有,商公子說話很有意思,跟商公子談話,我心情很舒服。”對寒陌發這個緊張心情,黃老闆沒有懷疑什麼,他只是在心裡猜想,她之所以這麼緊張,可能是怕這位商公子說出什麼不合得體的事情吧!
“哦.....,那就好。”寒陌如認真打量了下他眼神和表情,見他沒有露出怪異表情,她心裡纔算是安穩下來。
說完,寒陌如這纔想起自己手中重要事情,她身子抖了抖,低眼望向自己手中這個算盤,擡頭跟黃老闆說,“黃老闆,剛纔我幫你算了下,這裡總共有十二幅畫,每幅畫價錢是七萬銀子,總共是八十四萬兩銀子,零頭我給你去了,只收你八十萬兩銀子,你覺着怎麼樣?”算到最後,就連她這位算帳之人也是算的心驚膽顫。
她在此刻才知道原來自家傻男人畫的畫居然可以賣到那麼多的銀子,就這八十萬兩銀子,都是商府所有鋪子的純利潤了。
黃老闆聽完,眉頭沒有皺一下,伸出手就朝他口袋上掏了掏,沒掏多久,就見他手中掏出八張銀票出來。
“給,這裡是八十萬兩銀票。”他豪爽把這八十萬兩銀票遞到寒陌如手中,然後他目光就迫不及待看向那十二幅屬於他的畫了。
他滿心歡喜抱着這十二幅畫,左擁右抱着離開了畫記。
送完客人,寒陌如整個人頓時鬆懈下來,全身痠軟的坐在椅子上,她這個樣子並不是累的,而是被這些銀子數量給嚇的。
她手中緊握着這張八張銀票,她都感覺她這支手好像有什麼東西給咬着她似的,特別難受。
“如兒妹妹.....,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呀?要不....,晨兒給你捶背好了。”說完,傻男人走到她背後,捲起他衣袖,開始用心給她捶背。
寒陌如現在哪裡有這個閒情逸致來享受他的捶背,在他雙手一碰到她後背時,她馬上把伸手彎到背後,抓住他一隻手,把他給拉到了面前,認真問他道,“晨哥哥.....,你知道你的畫今天賣了多少銀子嗎?”
商東晨歪了歪頭,衝她一笑,搖了搖頭,嘟着嘴回答,“不知道.....。”
“八十萬兩銀子,八十萬啊!晨哥哥,這次我看誰還敢說你是商家污點。”她緊握着這些銀票,激動朝他說道,此時,她真恨不得把這些銀票拿到莫媚娘母子面前讓他們看看,看誰纔是商家污點,商家敗類。
從昨天開始,她就從綠兒嘴中聽到府中傳的話,說商家變成這樣拮据都是因爲商家有了這麼一個傻子,是他生辰八字把商家財運給克下。
寒陌如一聽到這些話時,她頭一個想到的就是莫媚娘他們,她想,他們母子一定是因爲昨天那件事情,對自家傻男人懷恨在心,他們眼紅看到萬大通把那八萬銀子送給了自家傻男人。
“嘿嘿.....,八十萬...,如兒妹妹,八十萬是不是很多啊?”看到如兒妹妹這麼開心,晨兒也跟着傻笑,不過,傻笑完之後,他又摸着他自己的頭顱傻傻問這個問題。
他不知道八十萬有多少,可是他看到如兒妹妹這麼高興,他就覺着這八十萬真好。
寒陌如把這八十萬兩銀票給裝好,然後面向他,認真跟他說,“當然很多了,它可以買很多很多好吃的東西給晨哥哥吃,無論晨哥哥想要吃什麼都可以用它買到。”
“哦.....,原來它那麼好呀,如兒妹妹....,那晨兒以後再畫好多畫給你好不好,然後再賣八十萬好不好?”他這張俊臉露出傻呵呵笑容,把臉湊到她身邊,依偎在她懷中撒着嬌說道。
他只要如兒妹妹像今天這麼開心,他好喜歡看如兒妹妹臉上的笑容,所以他決定了,他要畫好多好多的畫,要讓如兒妹妹一直都這麼開心。
“嗯?”寒陌如聽完這個傻男人的提議,她摸着下巴想了想,蹙起眉頭,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她沖懷內的傻男人搖了搖頭,表情很嚴肅的對他說,“晨哥哥,如兒不要晨哥哥畫很多畫,晨哥哥只要每個月畫一幅畫就好了,知道嗎?”
她這麼說是有原因的,雖然她不是什麼收藏畫畫的愛好者,也不知道那些人的心思,可她是個商人,她知道一件商品的價值,無論是什麼樣的物品,它都講究物稀爲貴,只要這件物品越稀月,它的價格就越貴。
如果她讓傻男人畫很多畫的話,那青蘭先生的畫就不會像是現在這樣這個價格了,千金難買了,而是有可能會像白菜一樣的價格了。遍地都可以買到了。
“哦.....好的.....,晨兒聽如兒妹妹的。”傻男人抿着嘴脣,認真點了點頭。只要如兒妹妹說的,他都要聽,晨兒是如兒妹妹的好相公。如兒妹妹說過的,好相公就要什麼事情都聽娘子的。
寒陌如抿嘴微笑,也不吝嗇,給了一個響亮親親給這個傻男人,把他給收拾的服服貼貼,親的暈暈然然的。
懷揣着這八十萬兩銀票,寒陌如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就怕會有心生惡意的人想要打她身上這銀票的主意,在回去時,就連傻男人要求要逛街,她也沒有答應下來。
回到寒府,寒陌如直接去了商劉氏他們房間。當她把那八十萬兩銀票拿出來時,他們兩位經過大風大浪的老人也是嚇了一跳,因爲這是他們賣了這麼多年畫第一次遇到有人買這麼多幅畫的。
“這....這就是我們今天畫記鋪賣畫賣的錢嗎?”商劉氏張大嘴巴,一臉透着不敢置信,雙手摸着那八張銀票愛不釋手。
“是的,娘,這裡總共有八十萬兩銀子。”寒陌如微笑着跟她說。
商無凌臉上表情雖然沒有商劉氏這麼誇張,但也差不多了,他拿着那八張銀的雙手都有點抖了幾下,顯然他內心也是很興奮的。
他一雙墨眸盯完這些銀票,過了會兒,他把目光看向這個傻兒子身上,目光滿是慈愛,招手叫這個傻兒子過來問話。
“爹......。”傻男人露出傻呵呵笑容走過來,甜甜的衝商無凌喊了聲。
商無凌滿意點頭,一臉滿足的看着這個兒子說,“乖....,晨兒....,你真的是我們商家的福星,要不是因爲有你這個福星,我們商家可能就真的要完了。”
“老爺.....。”
“爹........”商劉氏跟寒陌如異口同聲衝商無凌喊道。她們兩人皆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爲什麼要說商家要完了。
商無凌放下拉着商東晨的手,擡起頭看向自己妻子和兒媳婦,嘆了口氣,心中暗道,算了,這件事情也是到了說出來的時候了,就算再隱瞞也隱瞞不了多久,倒不如跟家裡人老實講出來。
於是,商無凌緩緩開口說道,“我們商家上個月進貢給皇宮的貨出現了一點問題,布匹是次質品,要不是我們商家跟皇宮的採買總管是熟識,有他幫我們在那些大人物面前說了一番好話,要不然我們商家不僅皇商這個身份沒有掉,甚至還有可能掉腦袋。”
“天啊......,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商劉氏掩嘴驚呼,眼珠瞪的很大。
寒陌如也是被這件事情給嚇一跳,前些日子,她就隱隱感覺到商無凌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大家,特別是有一次他要傻男人畫那麼多幅畫時,她就覺得這件事情透着不妙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沒壞到要全家掉腦袋地步,只要我們商家拿出比這次貨銀多一倍的價錢出來,我們商家就可以相安無事,並且皇商這個身份也可以保住,這些日子,我正是爲這貨銀愁白了頭髮。”商無凌眼眉蹙了蹙。
“那現在怎麼樣,我們家現在有這八十萬兩銀票了,是不是就可以把這個問題給解決了?”商劉氏激動站起身,來到商無凌面前,緊張抓起他手問道。
她很害怕,得罪皇宮裡的人可不是鬧着玩的,如果一個不小心,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想到這個,商劉氏忍不住把澿滿淚水的眼眸望向自己那單純的兒子,她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如果現在就去死了,她還可以甘心點,可是她這個傻兒子才十七歲啊,他還沒有生子呢,怎麼可以就這樣死掉了呢。
商無凌伸出一隻手拍了拍她覆在自己手上的手背,安撫她道,“放心,今天有了這八十萬兩銀子,應付宮裡那筆賠款已經是綽綽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