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攤檔的老闆看到兩男兩女，知道生意來了。這少男少女一起來的，花錢最大方。四個人吃上一二十塊錢很常見。他連忙對唐浩澤招呼說：“小哥，我這裡的東西絕對衛生，你看這是一次性筷子，一次性碗。絕對衛生。”
唐浩澤看到這老闆，不由失笑。
他的初戀女友是HN的，也喜歡吃酸辣的東西。每次來到公園，都會買一些酸味一邊走這一邊吃。當時幫襯的就是這個老闆。只是這老闆那時已經在公園了租了個鋪位。
他順着老闆的手看，那些瓷碗都套上了塑料袋，旁邊還有塑料一次性碗。心想難怪幾年後能在公園這樣租金超貴的地方租個鋪面了。
這個年頭一次性杯子和一次性碗的價格一筒就是幾塊錢，這對做小本生意的相對來說還是很高昂的。這老闆恐怕也是咬着牙，心裡滴着血用上這些塑料碗的。要不然也不會收在在不能輕易見到的地方。大概是想着等顧客擔心衛生問題時纔拿出來。
唐浩澤看攤檔旁邊幾張小桌子都坐了人，就對盧夢說：“我們一邊走一邊吃？”
盧夢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唐小芸討論着要吃什麼：“這蘿蔔片看起來透透的，肯定好吃。”
唐小芸說：“那我要兩片，夢姐你要多少？我們再要點蘿蔔絲？”
那老闆可不管唐浩澤了，她們兩個說了要什麼，馬上笑嘻嘻地從玻璃罐子裡取出來。
盧夢要了酸味後還要了兩碗牛雜。加起來一共有四碗東西，還有用一個白色塑料袋裝的各種酸果。
完了，她還回頭眨眨眼，問唐浩澤兩兄弟：“你們不喜歡吃酸的？”
唐浩澤看她在那碗酸蘿蔔上倒的一堆紅辣椒粉，很想說那本來就很辣的。這會他只是下意識地搖搖頭。
唐浩康更加是連連搖頭：“謝謝，我不吃！”
唐小芸看他們兩個的傻樣，嘻嘻笑着說：“夢姐，他們不吃，我們吃。”
盧夢笑了笑，拿出錢要付錢。但唐浩澤已經拿出一張五十的給了老闆。那老闆笑嘻嘻地找了錢。這兩個小女娃要的東西比他想象中還要多。兩碗牛雜就要十五六塊了。加上那些酸味，算下來要二十七塊。
買好東西后，唐小芸拿起她那碗牛雜，轉頭對唐浩康說：“二哥，你幫我先拿着牛雜。”等唐浩康接過牛雜後，又拿起盧夢的那碗酸蘿蔔，放到盧夢手上，說：“夢姐，走。我們吃着走。”
盧夢端着酸蘿蔔，又想去拿自己那碗牛雜。
結果唐小芸搶先一步將它交給唐浩澤了：“哥，你拿這個！”
盧夢看着唐浩澤，又看看自己手裡的酸蘿蔔，終於還是忍不住想要先吃東西：“麻煩你了！”
“沒事！”
看着兩個女孩在前面一邊吃着東西一邊說着話，唐浩康也看出問題來了。他笑着對唐浩澤小聲說：“哥，那個盧夢挺漂亮的！”他也是看出來妹妹是特地給唐浩澤製造機會。
唐浩澤和他相比，簡直算是老人精，怎麼看不出唐小芸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只是他覺得這丫頭腦子裡想的東西太多了點。
盧夢才十五歲。別說他不是禽獸，就算他想禽獸，他要是招惹盧夢，要是讓盧方知道了，他和盧方的合作就吹了。
再有，盧夢現在看起來是很不錯。但長大之後性情會如何，誰能保證？而且盧夢以後是要出國留學的。日後性格未必不會變。
唐浩澤笑着說：“你想這些做什麼？跟上吧！”他說着就跟了上去。
唐浩康也嘻嘻笑着跟上了。其實他覺得盧夢和自己哥哥還是很般配的。
唐小芸和盧夢一路沿着小湖的邊上慢慢走着，她們在前面小聲說着話，唐浩澤兩兄弟則一邊吃着酸果子跟在一兩步之後走着。
唐小芸走着走着突然停住了，跑回唐浩康身邊，說：“二哥，酸得倒牙了。我要吃牛雜！夢姐你也吃點，吃太多酸蘿蔔對腸胃不好。”
盧夢看了一下自己的碗，發現東西都吃完了，但是吃了那麼多的酸東西，肚子也不好受。
唐浩澤拿着牛雜遞過去，說：“吃點這個吧。不然等下就真的餓得慌。”
盧夢看着他的臉，露出一絲笑容。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就和唐浩澤換過那個碗，轉過身吃起來。
唐小芸看到一個涼亭，又提議去那裡坐一坐。
在涼亭裡，唐浩澤坐在唐浩康邊上。唐小芸坐了一會，眼珠子一轉又提出划船，而且還是劃那種只能劃兩個大人的那種。結果租下船後，她卻說：“夢姐，讓我哥他們划船，他們力氣大。”
於是她拉着唐浩康上了一條船說：“我哥力氣大一些，讓他帶你！”
唐浩澤看着弟弟妹妹上了船離開了岸邊，唐小芸還在湖面上喊着他們快點。他又看盧夢好像也有點猶豫，就說：“她就是在鬧。你要是不喜歡坐船，我們就在岸上等他們。”
盧夢看着他一會，說：“我沒說不喜歡划船啊！”她說着就小心上了船。
唐浩澤看她這樣也就跟着上船了。
唐小芸看到他們上船了，笑嘻嘻地對唐浩康說：“二哥，我們快些，讓他們慢慢追上來。”
唐浩康聽說要讓自己劃快一些，不由說：“你以爲划船不用力啊？”
“叫你快些就快些，反正讓夢姐和哥兩個人說話就好！”
唐浩康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唐浩澤已經將船劃離碼頭。連忙拿起雙槳將船加快速度。他剛纔只是吐糟，現在還不明白自家妹妹的意思，那他就真是傻瓜了。
唐浩康不是傻瓜，盧夢當然也不是。唐小芸自以爲做的很天衣無縫，但實際上痕跡極重，一次就算了，但第二次又這樣，盧夢那裡還看不出她的想法。
盧夢將手伸進水裡劃拉了一下，說：“小芸好像是誤會了什麼！”
唐浩澤笑着說：“她就是愛鬧。你別放心裡。不過，她在家裡說起你就像是親姐一樣。或許她是希望你能成爲她嫂子。”
盧夢臉上紅了紅，說：“你這人怎麼說話的！”
“我只是想說，她做得那麼明顯，大概是因爲很喜歡你。你也別生她氣！”
盧夢臉上熱意也消退了，笑着說：“她這麼鬧也不會讓人反感。我生她氣做什麼？”她覺得繼續說這個話題也不很適合。她又說。“我聽我爸說過，過完年後，你就要和他一起育蝦苗還有東風螺苗。放棄學習，你不覺得可惜的嗎？”
唐浩澤慢慢划着船，又不時擡眼看前面弟弟妹妹的船。他笑着說：“就算是育苗，也是可以時間可以自習的。只不過可能時間沒有以前多。成績可能會下滑一些，不過我自信不會下滑太多。我放假前就跟我的班主任說好了，如果下個學期滑出了年級前二十，下學期就要回學校上課的。”
盧夢聽他這麼說，點了點頭，說：“聽說四中每年都一百來個人考上重點的。”
唐浩澤卻說：“對我來說，重不重點其實也無所謂。如果需要全身心學習才能考上重點，那我寧願在這段時間多存點錢，以後在大學裡再認真學習補強自己的短板，畢業後自己創業。如果爲了考上重點就放棄這些時間，出來後同樣要積累創業資金。時間統籌各有不同而已。”
他和盧夢說這些，主要是知道這個女孩比同齡人都要成熟一些。要不然說這些只會讓對方覺得枯燥。
盧夢想了一下，點頭認可他的說話：“確實，個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爸爸媽媽也說我應該多想想我以後要做什麼，然後向着這個目標努力。”
唐浩澤笑着說：“其實很多人會羨慕你有那樣的父母。我覺得盧叔的意思是，只要你不學壞一切都不強求。”
“嗯，我爸爸媽媽確實比很多人都開明。我一些同學的家長都會對他們要求這些不可以，那些不能做。感覺他們就是在父母圈定的軌道上走。像扯線公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