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怎麼沒人跟她搶牀?昨天那人跟她搶了一晚上的牀,好不
張若心裡本來就有鬼,被人多問兩句,臉就更紅了,就算她平時看着臉皮挺有厚度的,這會兒也只有支吾應着的份,低眉順眼地坐下來吃早點。
“總不會是昨晚上真有哪個小帥哥爬進你房間,跟你搶牀了吧?”看到張若這般反常,錢宏言哪可能就這麼簡單地放過她呀,趕緊又往裡添了把火。
“噗咳咳咳”這下可好,張若這剛喝了一口豆漿,全給嗆出來了
錢小姐,錢總您這瞎猜會不會猜得太準了些?
“小言你說什麼渾話呢?這話也是能說給若若一個小姑娘聽的?”二姑這會兒可看不過眼了,厲聲呵斥了錢宏言之後,趕緊排着侄女的後背,“若若,沒事兒吧?別聽你姐姐瞎說啊”
“她不小了,都二十四了,是可以交男朋友了嘛......”錢宏言不服氣的嘟囔了一句,對着自己老媽,卻也沒敢大聲說。
不過,若若這丫頭是真的很可疑唉,換了平時,她不是早該撲上來撓自己了嗎?小丫頭大清早就將爪子收起來了,這事兒,有貓膩哦
房間裡藏人這種事,若若恐怕還是做不出來的,不過電話短信加視頻......錢宏言肯定,這丫頭絕對是戀愛了她結婚資歷不長,可是戀愛經驗卻是不短的,這也算是晚婚的好處吧?
奈何錢宏言就算沒得母親的訓斥,也不敢將事情往那方面想,心裡頂多琢磨着是不是昨晚上,有人跟自己家丫頭確定關係了,表白了?
顯然,大家都太低估這一輩兒的孩子了。
姐姐的視線總往自己身上瞄,張若就別提有多不自在了,自個兒的事情,自己知道,縱然她身上的某些痕跡可以抹去,可是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些春意卻是怎麼都掩飾不過的。
今早張若起牀,就已經發現自己身上的破綻。
都是路勁那個傢伙啦
“若若,你老實跟姐姐說,我不會告訴別人的......”
“滾”
趁着老母轉身去熱包子了,錢宏言熊熊的八卦之心怎麼擋得住哦。可是話都沒來得及說完呢,就被張若一聲嬌喝給頂了回來。
這下不但她自己被嚇住了,另外剛走出沒幾步的二姑也聽到了,自是對錢宏言又是一頓數落。
而張若這聲“滾”其實並不是說給錢宏言聽的,那就是個誤會,就剛纔她跟心裡咒罵着路勁的時候,路勁卻傳音你給她說了些私房話,這不,某人羞怒之下,倒是歪打正着的暫時解除了自己的窘迫。
接下來的幾天,錢宏言明面上打消了探聽的念頭,不過卻一直在暗暗的觀察着張若的表現,當她再三地分析了張若跟扎西莫還有艾格森這兩個重大嫌疑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之後,倒是將這兩人懷疑給解除了。
神情不對啊,若若跟那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眼神清澈無比,根本不是戀愛中的人會有的樣子嘛
那麼,她這“妹夫”究竟是誰呢?
估計是張家村的日子讓錢宏言過得太安逸了,竟然有閒心冒充情感專家
“若若,你跟路勁的事情,打算瞞着家裡到什麼時候啊?”這都幾年了,艾格森都看不過爲路勁抱屈,當然他也不否認其中也有老張家的人老是有意無意刺探自己的原因,他不想受這池魚之殃啊。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我自然會講的,用得着你閒吃蘿蔔淡操心啊?”這幾天一提到這個,張若神色就會出現躲閃,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跟家裡坦白啊
對方是誰都好,可是路勁,兩家實在是太熟了呀
“早死早超生。”扎西莫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五個字一撂下,拉着艾格森轉身就走,連給張若抓狂的機會都不給。
他們倆今天跟老爺子約好了要去張家村近前的水庫釣魚呢,哪有空摻和張若那點自尋煩惱的破事兒啊。
眼見着扎西莫都拐彎看不見了,張若卻還在氣悶着呢,她當然知道有些事情越早交代越好,可她就是下不了這個決心嘛
唉,還是將眼前的事情處理了吧,今兒樓亮已經決定了在張家村陪兒女過上一整天了,而張若卻早早的徵用了他的車子,要回趟市區。
謠言或許能一些愚民相信,可是頭腦清醒的人也不在少數,張國鬆那麼做,固然能影響到自己家的一些聲譽,可是卻也翻不起太多的浪花,張若尋思着,那人恐怕還有後招呢
上輩子這人並沒有跳出來鬧過什麼妖蛾子,而自己重生的時間,已經在失蹤的那段日子裡悄然度過了。就是說,張若瞭解未來大事的這一金手指,也已經消失了。
小蝴蝶煽動的翅膀,就算她照樣知道歷史的軌跡,現在很多也已經物是人非,做不得準了,特別是自己周圍的人事。
今天,張若是打算親自去會會張國鬆這個人,這也是張若自己有車不用,非要徵用樓亮這輛新車的原因,她擔心張國鬆拐彎抹角做得那些事,可能還暗中摸清了自家不少底細呢。
張國鬆的年紀比張若她老爸小不了幾歲,卻是實實在在的要管張嶽西叫一聲叔。當年他爺爺奶奶的喪葬還是張爸這邊的幾兄弟出的力呢,後來他說要做生意,也是從張爸這邊借的錢。
兩家後來爲了什麼鬧翻的,張若這都不是很清楚。
搜腸刮肚的尋找自己記憶深處關於張國鬆此人的信息,張若也只發現前世最後的記憶力,貌似曾聽她二姑說起過一嘴,說是張國鬆在外頭賺了大錢,在村裡捐了幾萬塊修路。
那時候,張若一家已經很少回張家村了。
正當張若坐在車裡回憶着往事的時候,前面盯着的那棟小樓終於走出了她此行的目標任務。看着將頭髮梳的一絲不苟,鼻樑上還架着一副金絲框眼鏡,白白胖胖還真跟個成功人士似的張國鬆,還真叫張若很難將他與記憶中的那個身影重疊起來。
老張家的基因,還算是不錯的,張國鬆長得不算多麼帥氣,身量也不高,卻也沒差到哪兒去。至少不是那種老電影裡,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反派的角色。
自從張國鬆跟張爸鬧出大沖突之後,此人據說就扔下老婆孩子出外做生意去了,再一次於人前露面,卻是在兩年前。
一下子在城東的開發區一擲千金買下一棟別墅不說,還高調的擺了幾十桌宴席,張若家這邊的親戚是沒有請的,但是張家村有不少村民卻被請了去。
慢慢的開車跟在張國鬆的後面,其實要想知道張國鬆的事情,只要張若交代了小紅,那麼此人事無鉅細,都不會逃過她的眼。
只是......還是日子過得太閒了呀,張若卻選擇了最麻煩的方式,跟蹤村裡的生活,清靜悠閒,除了每天準備兩頓飯,張若其餘的時間,很大一部分又投入了動漫的時間,近期重溫的便是那個戴眼鏡的表裡不一的小偵探。
張若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牀,可是張國鬆這樣的反派也不可能起的太早,反正張若趕到他家外頭,過了近半小時,纔看到張國鬆出門就是了。
而這天也不是什麼休息日,張若先看着張國鬆進了他在城中開的那家擔保公司,進去不大一會兒,又跟着他去到城南的一座茶樓,隔了半小時,又跟蹤他的車子,停在某市府機關的門口,之後看着他接了兩人去了市區一家頗高級的海鮮館......
一天跟下來,張若就看到張國鬆跟個花公雞似的四處交際了。其中牽涉到了不少有關部門的小領導,只是她又不是反貪局的,張國鬆怎麼做,也與她無關吧。
家裡已經給她打過三個電話了,正當張若打個哈欠,看着張國鬆進了他家大門,就要結束這無聊跟蹤的時候,張國鬆換了一身衣服,又出來了
哦喲好戲終於上場了呀
她老爸投資的其中一個生意的合作伙伴,早年也經常與自己家往來的一個人,如今卻是跟張國鬆攪和在了一起。
她就說嘛,這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沒有好處的事情,縱然那張國鬆對自家有怨,也不可能費那麼大的功夫編排謠言,又是跟人串聯。
這也是上一世,爲何沒有發生這些事的原因。
那時,她們家的日子雖說只是小康,可是張爸在市裡還是有些人脈的,沒有好處,張國鬆又怎麼會來輕易招惹呢。
只是,這養不熟的白眼狼,還真是什麼地方都有啊。
張國鬆是仗着誰的勢,敢對自己家下手呢?之前想不出,不過這會兒,張若算是明白張國鬆這一日這麼滿的行程,都是爲了什麼了,恐怕,近期內,他就要有大動作了吧
想到這裡,張若的目光閃了閃,心下有了計較。
“就這樣?”此刻,路勁正歪在張若的房間裡,倚着她的大抱枕,往嘴裡送葡萄呢。
說真的,路勁真不是啥注重口腹之慾的人,可若是有好的,他自然也不會將就那賴的了。
回家的日子,是好,他老媽是典型的農村婦人,養孩子,就知道用大魚大肉來填,而路勁呢,從小到大也就這麼的被拉拔大了,竟然都沒長殘。
只是如今在夢魘大陸呆了百年,再回到家中,頭兩天還能忍受,日子過了大半個月,路勁真有些吃不消了。
這不,今天一逮着空又把握分分秒秒的往張若房裡鑽了。
“還能怎樣?”張若翻了個白眼,今天跟蹤事畢,時間已經晚了,加上她考慮再三還是決定將查到的那些事與父親坦白,所以就回了市區自己家中。
剛跟老爹談完呢,回到房間不過一刻鐘,路勁這傢伙竟然爬牆過來了
“不怎樣,只是發現,你終於學會放手了,來,獎勵一個吻”路勁說話跟行動幾乎是同步的,連反駁的機會都沒給張若。
他可是清楚的,這丫頭對自己這兩天心裡正虧欠着呢,平時不敢做的事情,還不得趁現在?
路勁一直知道張若對家人的看重,只是作爲一個旁觀者,他又很清楚的知道,張若有的時候,像老母雞一樣保護着家人,有些過了。
而今天,張若竟然肯放手將事情交給她爸去處理,還真是叫他刮目相看了呢。
“走開啦我老爸這會兒還沒睡呢”輕推了路勁一把,張若當然知道路勁話裡的意思了,將事情攤開來說給她爸聽,那也是她心裡經過一番計較的。
從小,自己就是在爸爸的庇護之下,現在要是什麼事情都反過來,爸爸心裡也會不自在吧,相信這些事情,他能夠處理好的,不過,今晚恐怕是要失眠了。
“是不是他睡着了就可以了?”路勁的眼鏡危險的眯起,來不及張若反抗呢,又被他得逞了。
而本來連自己都以爲會一夜無眠的張爸,第二天醒來都沒記起自己怎麼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呢?不過他眼下要處理的事情還真不少,要是別人跟他說合作夥伴的壞話,他會不信,可告訴他這些事的人是女兒,所以他心中沒有半分的不信,只想着要怎麼個對策來應對眼下的危機呢
白眼狼,他這些年遇到的還真不少,怎麼這些畜生都攀上自己的門道了......
張家就是根基淺啊,張爸這幾年發跡的迅速,看在眼裡,想要分一杯羹的自然不少,那張國鬆也不知從哪兒聽來的消息,據說是市裡的某位公子哥看上了張若,才讓張爸腰桿子硬氣起來的。
張若失蹤前,張國鬆曾在村裡遠遠的見過她一回,見當年的黃毛丫頭,長得還真有幾分姿色了,便對那個傳言信了幾回。
後來,輾轉的認識了張爸的那個合作伙伴,又從他口中聽到了一些不虛不實的傳言,兩相一合計,心裡就動起了歪心。
在村裡散播謠言,不過是他噁心張爸的一個虛招罷了,而他的後招嘛,卻是張爸早先投資的那間豆製品加工廠。這入口的東西,要是被人惦記上了,手腳就好做了,那間廠子的日常管理雖不是張爸,可其中的法人卻是張爸兼着的呀
要是豆腐廠出了啥事兒,第一個吃掛落的就是張爸,再加上張國鬆在市裡的幾相串聯,他更是深信張爸就算不死也得拔層皮了。這事之後,他後面的招數盡出,張家的產業起得快,還怕到得快嗎?
可是怎麼回事,第一環就出錯了?他費了好大的勁,將市裡的一些領導引到了張爸的那間加工廠,沒抓着錯處不說,還因爲衛生方面做得面面俱到,而受了嘉獎?
緊跟着他那擔保公司卻出了問題,那些將財帛高利息借給他往外放的人,竟一個個開始抽資,一個兩個也到罷了,一下子幾十個啊
他那擔保公司怎麼開起來的,自家人知道自己家的事,在剡城這塊土地,大家又都沒在怕他的,放出去的錢一下子收不回來,可追債的人卻到了門口
張國鬆沒轍,於是便去找張爸的那個合作伙伴,當初他們爲了謀劃張爸的家產,張國鬆可是將錢名義上說借,給了那人的,爲的就是在張爸窘迫的時候,將那些雖然不大,利潤卻頗豐的產業接手。
於是,狗咬狗的事情,也終於出現了,這就是後話。
“姐姐,人家可不可以不去幼兒園?”哭包皺着一張小包子臉,可憐兮兮地從副駕駛座伸出一隻小手,拉住姐姐的衣襬道。
張若聽了這話,可不敢有半點心軟,這小子慣會打蛇上棍的。
“到了年紀,就該去幼兒園學習啊,姐姐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上幼兒園了,你看人家莊文迪都願意上學,你怎麼能不去呢?”
莊文迪那小子去年就被狠下心的莊越夫婦給丟幼兒園小小班了,可是哭包這傢伙,卻偷奸耍滑的又在家裡賴了一年。
反正家裡請了保姆的,讓人在照看三胞胎之餘,看管一下哭包,也沒多大問題,張爸張媽也就隨他去了。
可是今年,哭包還想賴在家裡,卻是沒法如願了。
“人家就不要去人家又不是莊文迪”好嘛,人家這兩個字都出來了,看來哭包是想賣萌到底呀
“聽話哭包不是最乖的寶寶嗎?幼兒園裡有很多小朋友啊,難道你願意在家跟三胞胎一塊玩?”哄小孩這件事,在張若記憶中也不是什麼難事啊,怎麼現在的小孩子,這麼不好騙呢?
張若光是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了。
“嗯”哭包重重的點了下頭,三胞胎跟別的孩子在一塊兒,會將別人帶歪了,可是對自己這個小哥,他們都是很乖巧的。
再說了,在家裡又不一定要跟三胞胎一塊兒玩,他們可以各玩各的嘛。
幼兒園的那些小朋友,哭包一想起來,就不想搭理,都是些哭哭啼啼的傢伙,比莊文迪那小子還要任性他纔不要跟他們玩兒呢。
在哭包的小腦袋裡,自己周圍的小夥伴們,明明都不是那個樣子的呀,外邊的幼兒園,想到又要跟那些拖着鼻涕的小鬼們相處一室,哭包的眼淚都掉下來了,並開始小聲的抽泣。
看到小傢伙這般不情願,張若只好趕忙將車子停靠在路邊了。
又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又是威逼又是利誘的,答應了各種不平等條約,張若總算是將她家小弟,送到了據稱市裡最好的幼兒園。
“姐姐,你真的會把弟弟們送來陪我的對不對?”哭包在張若面前可以毫無顧忌的使出各種手段,耍無賴,打滾,裝哭都成,可是見了外人,他可是很有男子氣概的小紳士呢。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哭紅的小鼻頭,水汪汪的大眼睛,早就被經驗十足的幼兒園老師看在眼裡了。
鬧着各種情緒,不願上幼兒園的小朋友多的是,她還遇過一個小朋友,從上小小班開始,到現在都大班了,可是每天上學卻都要嚎上一回的。
“對在幼兒園要跟小朋友們好好相處,要聽老師的話哦那我先走了哈”張若跟那面容和善的女老師,點個頭打過招呼,就落荒而逃的離開了。
爲了讓哭包乖乖去上幼兒園,把三胞胎給賣了,也是情非得已啊
不過三胞胎要是再跟張家村裡放任下去,這三小的玩野了的心,也要收不回來了,所以三胞胎上幼兒園的事情,也是在日程上的。
她家的孩子長得壯實,三胞胎看上去比其他獨生孩子健朗不說,個頭瞅着都比尋常孩子高半頭,上了幼兒園,也不用擔心他們被欺負的,這三小的不去欺負別人就很好了。
於是,在張若跟哭包半路的交易中,三胞胎的自由就這麼被兄姐給賣掉了。不過三胞胎真的會像哭包一樣不耐煩上幼兒園嗎?不一定吧,說不定這三小的還會因爲能去幼兒園禍害更多的小朋友而樂瘋了呢
不過這些就讓她老媽頭疼去吧,今兒張媽做起了甩手掌櫃,說是先讓哭包來幼兒園適應適應,不過自己開學的日子也沒幾天了,嘿嘿......
這是不是叫做跳出賊窩,又掉進狼窩啊?呸呸呸有這樣形容的嘛
張若苦着臉,坐在傅老爺子的對面,她昨天下午纔到的京城呢,今天上午就跑過來玉泉山這邊看老爺子了,可這位大老爺竟然還不滿意,質問着自己,昨天爲嘛不過來
“呵呵,爺爺,您就別逗她了,昨天她剛回來,大早上的就來看您了,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呀”就在這時,隨着一陣銀鈴聲,一個身材高挑,豔若桃李的女子,從屋裡端着果盤走了出來。
乍一聽是在爲張若解圍呢,可沒等張若感激,人家美女又有話說了。
“張若你個死丫頭,跑出去玩了一年,竟然都沒想着要給我打個電話,口口聲聲說要當我兒子幹**,有你這樣的乾媽嗎?”齊奇剛放下果盤,就插腰瞪着張若。
她原本以爲嫁給了紅色家庭,會有多不自在呢,可是相處久了才發現,這位歷史課本上都有記載的老爺子,纔是這個家裡最好相處的。
這不,老人都喜歡孩子,所以藉着傅瑞明上京工作的機會,她也把孩子帶過來跟老爺子住兩天。
張若這一出現,她可以說是最高興的一個了。
其實昨天抱怨張若怎麼沒當天來的人,就是她自己,還是傅老爺子幫着說話的,今兒她拿話堵了老爺子,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張若。
這一年來,她整天侍弄孩子,有多久沒跟以前的朋友聯繫,都記不清了,更何況張若還是她最要好的朋友,沒有之一。偏偏她還跟自己的夫家有不一般的交情。
“我之前電話裡不是跟你解釋了嘛,我這之前一年去的地方,是在深山老林子裡,哪有信號啊,連充電的地方都沒有的,對了,我乾兒子呢?小傢伙都過週歲了吧?哎呀,我還帶了他的生日禮物呢”要轉移一個母親的注意力,直接將她的孩子搬出來就沒錯了。
果然,張若一提小傢伙,齊奇臉上立馬就帶上了充滿母性的笑容。
孩子被保姆抱出來之後,見了張若也不怕生,小傢伙出生的日子比三胞胎晚不了幾天,不過生長髮育也沒三胞胎那麼妖孽就是了。
一週歲多的孩子,眉眼間已經能看出些父母親身上的樣子,被張若接過去了,還咧着嘴直笑,雖然喊不出乾媽這兩字,不過那小臉上的笑容,也足以蓋過一切了。
“還算你有些良心,還記得自己有個乾兒子,不過這玉佩給了小傢伙,會不會太貴重了些?”先前孩子出生的時候,張若就送了一枚玻璃種飄花的平安扣,這回呢,還是送的翡翠,可一面刻着孩子生肖,一面刻着孩子名字的玉佩,可是用的最頂級的血翡呢,連齊奇自己看了都經不住心動。
“這是我給乾兒子的,又不是給你的”張若誤會了齊奇的意思,還以爲她說那話是要推脫呢。
“去我纔沒有要還給你的意思呢我是覺得這玉佩太貴重了,給這麼小的孩子戴着會不會折壽啊.......啊呸呸呸我是說,會不會讓人起壞心,都是你這丫頭給帶歪的”齊奇說着,就錘了張若一下,她們倆自小就這樣玩慣了的,互相打鬧也不怕對方生氣。
“你要不放心,那就收着,給寶寶繼續戴那塊飄花的唄”明明是自己說錯話,還非要賴人家,她攏共也沒說幾個字吧?
給孩子的那塊玉佩,是她回京城之前,親手雕的。張若現在的玉雕手藝,恐怕要算頂尖的了,廢話,在夢魘大陸刻了那麼多靈石,怎麼可能雕不好翡翠呢。
給乾兒子都準備了禮物,那麼幹兒子的媽,自然更是少不了的。這不,張若又藉着跟回家說的一樣的說辭,拿出了不少珠寶首飾叫齊奇挑選,直讓這女人挑花了眼,看得哇哇叫。
女人對珠寶總是最沒有抵抗力的,可是齊奇從來都不是個貪心的人,從中只挑了兩三件,便作罷了。即便是張若極力的慫恿,她也只要了那幾樣。說是要張若在今晚家宴的時候,拿出來給大家的好。
傅老爺子有心要認下張若這個孫女的事,齊奇這兩天住這裡,已經知道了,這纔會有晚上的那場家宴。
齊奇在面對傅家其他女眷的時候,總是有些格格不入的,如果以後張若能陪她,有個說話的人,她都覺得好呢。
不過張若要是能夠在那些女眷心裡留下些分量,那就再好不過了。建議張若將尋寶得來的珠寶首飾,分一些給傅家的其他女眷,也是齊奇的一個好意,她不知道的是,張若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的。
那些東西,在張若看來實在不值得什麼的。
張若早就知道自己就算大清早的來了,不到晚上,傅老爺子也不會放自己走的,不過傅老爺子要認下自己這個乾親的事情,她還真沒想到。
“你這丫頭,我都沒跟你提認親的事情呢,你倒是先把乾兒子給認了”
齊奇將孩子抱下去了,傅老爺子才詳作嗔怪的看着張若。
“啊?認親?”沒頭沒尾的,張若一時間有些拎不清。
“對,若若,你知道我那二小子是個癡情的,膝下也沒留下個子嗣,我問你,你願意認他做個乾爹不?”傅老爺子看着張若的眼睛,很認真的問道。
要說傅家認張若這個乾親,是爲了圖她什麼,那真沒有,傅家現在可以說已經走上了權利的巔峰,用不着做這樣的事情。
修真跟世俗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傅家不需要用這來拉攏張若。
要說現代社會,認乾親的人不少,像是齊奇的孩子認張若當乾媽,那其實不過是小時候的一句戲言,現在也沒有正式的落實呢,社會上,這麼做的人不是很多嗎,一個孩子,能有好多個乾爹乾媽呢。
但傅老爺子讓張若認傅奇帆做乾爹卻不一樣,傅奇帆本身是沒有孩子的,要是認了張若這個乾女兒,就跟真的親生沒兩樣了。
對於自己家的二小子,傅老爺子心裡說起來也是滿肚子的虧欠,可是事情都發生了,後悔也來不及啊,眼看着二兒子也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了,想過繼個孫子到他名下吧,傅奇帆自己還不樂意呢。
這麼些年,能被二小子看在眼裡,真心疼愛的,也就張若一個,加上前前後後發生的那些事,傅老爺子很想促成這樁乾親。
這不說對張若有多大好處,至少要是她以後又鬧失蹤什麼的,傅家就有足夠的理由庇護她身後的家人了。
“你願不願意,倒是說個話呀?”傅老爺子是急性子,見張若半天不答話,便又提高音量,問了一聲。
張若扁了下嘴,之前也沒和她提起過這事兒啊,連考慮一下的時間都不給啊?不過張若也知道其中的厲害,曉得傅奇帆的那些往事,當下也沒有遲疑的就給自己認了個爹。
其實最重要的是,張若知道自己失蹤的那段時間,傅家是立場堅定的做了自己的後盾。
連她爸的那些產業,都有那麼些跳樑小醜覬覦,更何況是西鳳集團呢,別看表面上風平浪靜的,事實上,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着那塊肥肉呢,都是忌憚着傅家這個龐然大物呢
“你別光點頭啊,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你這丫頭倒是支一聲啊?”傅老爺子餘光瞥見屋裡正走出來的人,作怪的又要張若複述一遍。
而張若呢,自然也看見來人了,不屑的瞥了傅老爺子一眼,早就看穿他的戲碼了,轉身,對來人撒嬌:“乾爸,你看爺爺都欺負我”
這聲乾爸,張若喊得那是毫無負擔,順嘴出來,連個磕巴都沒有。
“好,好乾爸幫你說他......”傅奇帆這還是第一次當爹呢,雖然早就知道老爺子今天會提起這事兒,可是冷不丁的被人喊聲爸,他骨頭都要輕半邊了,還是生女兒好啊
“臭小子你要說誰呢你有了女兒就忘了爹是吧”傅老爺子故作生氣的拿起了一旁裝飾用的精美柺杖,照着二兒子的腿來了一下。
這不典型的過河拆橋嘛,這門乾親還是自己這個當爹的給他認下的呢,轉眼這人眼裡都看不見自個兒這個爹了。
就聽說過有了媳婦忘了孃的,怎麼還有有了女兒忘了爹這檔子事兒呢?
“沒,沒,真沒有,我怎麼敢說您呢?是不是,若若?”傅奇帆也是風裡浪裡這麼多年過來的,哪怕是失態,也就很短的時間,轉眼就擠眉弄眼的跟張若打着眼色,哄起老爺子來。
“這還像話”傅老爺子得了便宜還賣乖,哼了一聲,又道:“若若,路勁呢?把那小子也找來,你是還沒跟家裡說呢吧?那叫那小子先把乾爹見了,人家跟了你那麼久,名分還是要給的嘛”
“哈哈哈,對對對,乾爹還得給他見面禮”
老爺子話題轉的太快,一時間,張若又給鬧了個大臉紅,路勁啊,有這麼多人給你抱屈,看來你的未來也不是多麼黯然嘛,再加把勁兒,說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能正名了
傅家這次認乾親可是很正式的,可不能讓張若口頭上改了稱呼,就能矇混過去,傅家的三代子孫,現在都身居要職,白天是抽不出時間的,於是到了晚上,玉泉山的宅院裡,比過年還熱鬧,人都到齊了。加上這一次,湊巧傅瑞明也回了京城公幹,一家人竟然難得的一個都不少。
“乾爸,喝茶”“乾爸,喝茶”
在衆人的注視之下,張若親手泡了一壺茶,端了一杯,雙膝跪地的舉到傅奇帆面前,說真的,被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她還真有些不自在呢,總覺得這有些作秀似的,可又不能不照着規矩來。
可是,這怎麼成了二重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