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以後會有機會的。”謝凱堅定地說道，“也許再過三四十年就可以了。”
“可惜，老子看不到那個場景了。”鄭宇成有些惋惜。
老毛子啊，多強大。
讓老毛子從中國尋求技術支持，想想都讓人興奮。
到現在，鄭宇成等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蘇聯真的會解體。蘇聯的經濟衰退，誰都能看到，即使這樣，如此強大的國家，怎麼會倒下呢。
蘇聯的技術，中國再努力三十年，都不一定能夠全方位追上。
人家的飛機起飛重量都超過了600噸，中國搞個110噸的大飛機，還因爲發動機的問題無法大量生產……
謝凱沒法給他說以後的事情，蘇聯解體後，哪怕是繼承了蘇聯70%的俄羅斯，也因爲工業系統不完善，再加上國內經濟崩潰，採取了長達十年的休克療法，對整個國家經濟放任不理而衰退得厲害。
蘇聯解體後，聯盟內幾個主要國家，基本上都是靠着賣蘇聯的遺產艱難地過日子，就連俄羅斯，也都是靠着賣石油，賣裝備來過日子。
大毛、二毛、三毛等國家，就跟當年清朝被推翻後的那些旗人子弟一樣，失去了國家的供養，自己有沒有養活自己的能力，最終只能靠着變賣祖宗留下的各種遺產艱難度日。
最後在沒得賣的時候，也就消失了……
謝凱離開那個世界的時候，003航母還沒具體消息，但是卻知道俄羅斯的庫茲涅佐夫號各種問題不斷，從俄羅斯本土到敘利亞支援的航程中，那黑煙冒得老高，幾百裡外都能看到，根本就不需要靠着衛星定位什麼的去搜尋那蹤跡。而後來，庫茲涅佐夫號在船廠改造的時候，俄羅斯唯一一座可以給庫艦使用的浮船塢鬧脾氣，直接特麼的沉了……
然後，大毛家就沒有航母可用了……
而那個時候，中國001航母已經開始海試；002號航母建造的進度也是快到甲板上了，據說003也開工了……
“謝凱，謝凱……”謝建國見兒子流着口水，一臉盪漾，覺得自己老臉無光。
有這樣一個兒子，平時倒是自豪，現在這狀態，如同傻子一般，臉上居然還有笑容。
“啊？”謝凱這才意識到自己走神了。
“鄭主任跟汪主任問你呢，目前市場上，民品有什麼能賺取大量金錢的？”白彥軍也覺得謝凱現在越來越喜歡走神了。
哪怕是像以前那樣睡覺，至少也讓人要好受一些不是？
“其實民品市場，要賺錢，也不是沒有辦法。目前國內可以快速賺錢的產品不少。只不過我們沒有這業務。”謝凱說道。
衆位大佬都來了興趣。
謝凱說賺錢的業務，那就真的是賺錢，絕對不會只有幾千萬，甚至幾億的。
每年要是能賺幾億，也是一個不錯的業務了。
“消費電子。我們有芯片廠，只不過生產的都是高端芯片……”謝凱想着這事兒，這年頭能賺錢的，除了遊戲機，也就是家電了。
遊戲機甚至都沒有家電領域賺錢。
“消費電子？你是說彩電？”鄭宇成頓時就想起當初他們在弄了一批數控系統的訂單去742廠那邊的情景。
那時候，謝凱纔剛剛冒頭，很單純一個小夥子。
“對，彩電之類的。咱們691廠，可以提供彩電用的芯片！”謝凱說道。
消費電子這個領域，在未來幾十年都是非常賺錢的。
“算了吧，這玩意兒賺錢，全國都知道，現在國內的彩電生產廠家，有兩百多家呢！”鄭宇成直搖頭。
國內彩電生產業，現在可謂瘋狂無比。
誰都知道這玩意兒賺錢，不管有沒有技術基礎的廠，爲了賺錢，想盡千方百計地從國外引進彩電生產線，大部分的利潤都給了國外。
尤其是芯片什麼的，彩電生產線多了，芯片供應不上。
當初謝凱跟鄭宇成去742廠那邊準備合作，讓742廠幫忙生產芯片就已經發現了這市場的火爆。
更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在742廠外面等着芯片的太白無線電廠的業務主任徐明生，然後通過太白無線電廠搞到了一套芯片生產線，再然後，把691廠變成了404的下屬單位……
“生產單位太多了。目前不是市場化麼？那麼，不能適應市場的，肯定就只能退出！市場競爭對手太多，搞一下，弄死大部分，重新洗牌！”謝凱冷冷地說道。
本來他不想幹這些事情的。
可現在，404需要錢，而且還不能老是到國際市場上去撈偏門。
上次美國股災，謝凱就差點跳樓。
要是把404的錢拿去這樣玩兒，他估計都已經跳樓了。
自己的虧了就虧了，單位的錢，虧了，唾沫都能淹死他。
所以，還是搞實業，賺利潤來得實在。
“我們沒有彩電生產線啊，當初太白廠的線，都賣廢品了，再說了，太白廠也沒有什麼生產能力，要不然早就搞彩電了。”鄭宇成總覺得謝凱的這個說法不可取。
謝凱看着鄭宇成，總覺得老傢伙的思想太過僵化了。
爲什麼老是想着要自己搞呢？
爲什麼就不想着合作呢？
見汪貴林跟老爹都盯着自己，顯然他們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謝凱開口說道，“我們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建立生產廠，也不用配置生產線，我們現在不是有大筆資金麼？直接找個強悍的單位，跟他們合作，擴大產能，降低成本，讓市場重新洗牌！”
謝凱的話，有些血腥。
真的這樣幹了，整個市場上，將會有一大批的單位將會破產倒閉。
“兩百多家，選擇誰？”汪貴林皺眉問道，“人家要是實力雄厚，怎麼可能跟我們合作！”
“如果跟我們合作可以讓他們佔有大部分市場，並且一直保持領先呢？”謝凱問道，“如果不跟咱們合作，咱們大不了就花一大筆錢，自己建立生產線，生產工廠，把他們也從市場中清洗出去！”
衆人無語。
有錢，可以任性地欺負人。
任何一家單位，都沒有404的資金實力雄厚。
404可以用錢去碾壓國內任何一家普通的家電製造單位。
“也不用重新建廠，直接收購幾個小廠，然後整合就行了。”汪貴林也覺得這事兒可以搞，卻不知道謝凱又盯上了誰。“你想我們跟誰合作來搞這個市場？”
“長虹！跟我們有合作關係的長虹。”謝凱毫不猶豫地說道。
選中長虹，有很多理由。
長虹是國內“一五計劃”中的156項重點項目之一，原本是國內唯一一家戰鬥機機載火控雷達的生產單位。
現在戰機產量少，火控雷達也不怎麼樣，長虹的小日子不錯，主要就是靠着彩電生產。
這將會是未來彩電行業的一個龍頭。
“合資？”
“入股！”謝凱說道，“不入股，怎麼分錢？”
“不控股沒有啥意思，要不然咱們還是搞幾個小廠整合一下？”鄭宇成有些不樂意了。
不控股沒有什麼意思的，不控股就意味着沒法掌控，整個單位就不能按照他們的意願行事。
謝凱白了他一眼，老傢伙的控制慾有些強，這不是什麼好事，“咱們有精力麼？”
“……”鄭宇成尷尬地沒法回答。
他們本來就不太在意民品單位，平時連691廠這些都沒有太管。
哪裡還有心思去管別的？
謝建國看着兒子，心中有些擔憂，本來不適合在這樣的場景潑冷水，“謝凱，如果到時候沒法獲得預想的利潤怎麼辦？”
他不是說長虹要不要跟他們合作。
不合作，就是敵人。
鄭宇成跟汪貴林兩人都有想法了，長虹拒絕，肯定會毫不猶豫收購幾家小廠，整合生產能力跟技術能力，到時候估計第一個要弄死的就是長虹。
“爸，放心吧。現在市場太亂了，各種牌子，價格也亂，到時候生產能力上來，價格就降低了。那些只是靠着組裝的小廠，根本就沒有什麼競爭力。市場會淘汰他們。”謝凱安慰着父親。
完全不用擔心的。
彩電行業，最早發起間價格戰的就是長虹，如果謝凱不插手，等到96年，長虹爲了快速實現產業集中，也會發動價格戰。
長虹是國內企業價格戰的始作俑者，一開始是成功了，後來市場地位受到其他品牌的挑戰，再次發動價格戰，結果卻失利了……
長虹的這種模式，教育了整個國家一代企業，教會中國本土企業如何在混亂的市場中用價格戰這種手段來實現產業快速集中；同時，後面的背投電視成功也告訴了中國企業如何在打好第一戰之後繼續保持市場領下地位。
當然，長虹在成爲中國彩電領域龍頭後，卻因爲對於前景的迷茫，在發展遭遇到戰略邊界而多元化和國際化時期的艱難，都給中國無數企業寶貴的經驗教訓。
這是中國發展最快的企業，最早進入國際市場的企業。
只不過，因爲沒有經驗，最終，還是一個強悍的企業，卻沒有成爲世界領域的龍頭，僅僅只是中國電子領域的第六名……
現在，謝凱來了，謝凱要插手了，一切，都會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