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耀華與李明山等人不是不清楚CIA一直想暗殺謝凱的事兒，根本就沒打算讓謝凱去。
而是想藉此試探謝凱的反應。
謝凱現在越來越重要，他們不擔心纔是怪事。
“美國方面邀請我們派出代表團到美國磋商，他們的安保人員肯定會保證代表團成員安全的。”龍耀華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着謝凱的反應。
謝凱聽到這話，直翻白眼。
首長試探自己，也不能讓自己拿小命去冒險啊！
“首長，你看我現在啥時候想往外面跑？我現在的研究項目忙得不行，陪老婆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哪裡有時間去浪費在這些事兒上。即使磋商，也沒有什麼結果的，完全浪費時間……”
無論如何，謝凱都堅定地表示，不去美國。
“如果你不在場，很多跟你們404相關的業務，其他人也不好經手。”
李明山很滿意謝凱的態度。
謝凱撇嘴不已。
“什麼相關業務？首長，派其他單位的人去跟美國人談啊！咱404引進的是以蘇聯技術爲主，美國技術我們不多，都是兄弟單位在與他們合作不是？”
謝凱現在是打死都不會踏上美國領土的。
別說美國，連歐洲國家他都不會去了。
只有在國內待着，纔是最安全的。
“首長，不僅是我不能去，國內頂級技術專家，無論什麼事兒，我都建議他們不要去美國……美國人在這方面，一點都不會顧及的……到時候出現任何意外，損失的是咱們國家。真出了事兒，不管怎麼嚴厲譴責，那能有什麼用？造成的損失，已經無法彌補！”
謝凱強調着。
不僅是他不願意去，甚至他不願意國內頂級技術專家去美國。
“你應該相信，我們的安保工作不會出紕漏的！”
李明山倒是瞭解謝凱。
謝凱大多時候都表現得大公無私，很多時候都表現得極其看重自己小命。
他們並不知道謝凱知道不少的消息，當然那些消息有真有假。
網路上說美國爲了扼制中國技術發展，謀殺中國的頂級科學家……
畢竟以前謝凱處的位置太低，並不知道事情的內幕。
現在讓謝凱去美國，怎麼可能？
“首長，這真不是不相信我們，安保人員的問題。”
謝凱搖頭表示拒絕。
反正他是不會去美國的。
鄭宇成也在旁邊幫腔：“首長，科威特那邊從基地採購武器裝備的事還沒談妥，這幾天可能就過來了；沙特方面也有意向採購……另外，希臘採購超-7A戰機的事，可能最近也會有進展，還有跟蘇聯的合作……”
鄭宇成說出了一系列的合作項目。
意思就是這些事情都要謝凱來參與其中。
404對外出口裝備，一直都是謝凱負責談判大體框架。
大框架由謝凱談，細節則由專業的談判人員來進行補充。
整個404內，沒有誰比謝凱宰人的刀子更鋒利。
謝凱提出的價格跟條件，幾乎都是對方無法拒絕的，所以開價無論多高，幾乎都不會降低多少，而且謝凱靈機應變的能力很強，給別的，也不會降價。
龍耀華和李明山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欣慰。
李明山倒也沒有再強調謝凱非得隨着代表團到美國去參與和美國相關單位的談判。
龍耀華彷彿有些不願意放棄：“到美國那邊見識一下也不錯，看看他們的發展……咱們國內有很多地方都需要學習歐美髮展的先進經驗……”
“首長，那是其他部門領導應該做的，我現在只不過是一名學生。再說了，我們科技發展，美國人可不會讓我們看到核心的。”
謝凱依然拒絕。
看什麼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
對謝凱來說，那是沒有意義的。
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
資本主義世界再好，哪怕謝凱移民到歐美，再有錢，也不可能成爲社會上最頂尖的人。
在白種人的世界中，有色人種的地位也不是很高。
有錢，很可能就成爲被宰的肥羊。
哪怕幾十年後，美國最頂級的科學家很大一部分都是華裔，這些華裔科學家在美國得到的優待遠不如白人科學家。
從一開始，謝凱就沒想過要移民。
哪怕即使他真的想移民，也不會跑到歐美這些以白人爲主的世界。
最多也就去香江。
香江終究還是中國的地盤。
謝凱覺得，有生之年都不會有去美國的想法。
幾十年後國家的發展，可遠比美國好。
呆在國內多好，親眼見證國家騰飛，最終變成全世界無數國家羨慕的國家，那纔是有成就感的。
既然來過、參與過，見證過纔是讓人愉悅的。
那纔不枉費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你真不願意去美國？”
連鄭宇成也覺得意外。
謝凱剛冒出頭時，表現得極其自私，表現的都是那種以個人利益爲重的，雖然現在看來是表象。
謝凱看着鄭宇成，歎了口氣：“鄭叔，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最開始我確實想要出國去。畢竟國內各種條件都很差，所以那時候想去資本主義的花花世界，享受資本主義世界的腐朽生活。可隨着這些年慢慢成長，經歷的事情多了，終究還是在自己的國家獃着自由、舒坦。就像之前每一次出國，哪一次不是提心弔膽的？”
謝凱說的是實話。
尤其是在泰國，莫齊被CIA刺殺，在牀上昏迷了那麼長時間，如果不是肚子裡有個孩子，在生產的時候，身體本能讓她醒過來，指不定現在莫齊都還躺在牀上。
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麼。
沒事逗一逗兒子，再陪陪自己媳婦。
當然，現在莫齊又回去讀書了，根本就不需要謝凱陪，兩人也就晚上很晚時才睡在一張牀上……
“也是，在國內走哪裡都可以大搖大擺的，一點也不擔心被人給暗殺。畢竟，老外在咱們國內太顯眼了。”
鄭宇成樂呵呵的。
中國可沒有多少外國人存在。
哪怕隨着改革開放，不少外商進入中國投資，可外國人的數量在人口龐大的中國，依然是極其不顯眼。
哪怕是首都這種外國人比較多的地方，很多區域，外國人都是不會出現的。
衚衕太多，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老外容易迷路。
甚至連隔壁棒子國及鬼子的人，也能很明顯地被分辨出來。
各國文化不同，外在打扮以及精神面貌都不同。
哪怕外國人刻意打扮，也很難如同中國人這樣和周圍環境融洽。
“再說了，咱404基地當初情況多差，誰都知道。而現在，那裡已經變成了一座城，甚至超越了原本最巔峰的時期，或許，未來這座城會更強大……”
謝凱一臉憧憬。
404基地這些年的發展非常快。
大量科研項目直接就留在祁連山裡面。
“咱們那地方，終究條件是太差了一些，沒有在城裡面舒坦啊！”
鄭宇成提醒着謝凱。
隨着國家經濟快速發展，城市建設更是日新月異，幾乎一天一個樣。
無數人都羨慕城市生活。
在基地裡，除了工作，很少有其他。
連娛樂活動都非常少。
“羨慕外面繁華生活的，不適合在基地獃着。咱們不是有很多民品項目麼？到時候調查一下，基地裡相關人員，如果有意向到民品單位或離開，就把他們調離出來吧……”
謝凱也沒想強行讓所有人都待在祁連山裡。
爲國家奉獻，並不是一句話，需要身體力行。
國家軍工科技的發展，都是靠着無數放棄繁華生活的科學家及技術人員默默地付出，一直堅守在自己崗位上。
搞科研，就要耐得住清貧，守得住寂寞。
祁連山那地方，條件不如外面。
可再裡面搞技術研究，跟其他單位相比，好得太多了。
基地裡面的科研人員，永遠不會爲科研經費擔憂；不會爲缺乏設備而發愁；甚至各種生活配套設施都在逐步完善，豐富。
“蘇聯那邊，情況已經越來越差，咱是不是該動手了？”
兩人回到辦事處時，汪貴林已經在謝凱辦公室等着了。
汪貴林可沒有鄭宇成這麼閑，退休後，整天也是各種忙碌。
也不知道他整天忙什麼事。
“蘇聯那邊情況確實是越來越不容樂觀，現在幾乎所有單位都已停工，很多技術人員開始擺地攤，以此養活家人……”
汪貴林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向謝凱做了介紹。
蘇聯計劃，在好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佈局。
爲了這個計劃，404投入不少。
甚至之前跟烏克蘭的技術合作，也都是在爲這個計劃做準備。
“立陶宛那邊不是還沒獨立嗎？”
謝凱看着幾人。
在他的記憶中，好像是海灣戰爭剛剛結束沒幾天，美軍剛開始撤軍，蘇聯的加盟共和國立陶宛就第一個率先脫離聯盟，不再是蘇聯的一分子。
可現在眼看已經要到四月，國際上依然沒有傳出立陶宛脫離蘇聯的消息。
“確實沒有，蘇聯內部非常混亂。而烏克蘭那邊，情況更是嚴重，他們已經無法再從蘇聯政府得到任何的撥款，就靠着和我們的技術合作支撐着……”
汪貴林疑惑地看着謝凱。
他不明白謝凱爲什麼要問立陶宛的事。
立陶宛可沒有什麼先進的產業。
甚至沒有什麼技術值得國內重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