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主任，您這是不是……”
程睿嗓子有些乾澀，看着眼前這位老頭，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鄭宇成卻撇嘴，“是不是說我這有些狂妄？我們要孵化各個領域的上市公司，即使無法做到，也要在一開始大規模地吸收這些公司股票……”
“鄭主任，我們企劃部只負責規劃。”程睿提醒鄭宇成。
他怕的是鄭宇成這想法對謝凱產生的影響。
要真這樣幹了，到時候股市就不會得受到404的各種影響？
這可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情。
“鄭主任，我不是這意思。上市公司，需要披露股東詳細資訊，咱們紅旗集團要是在一半上市公司持有股份，這可不是什麼好事。不說對整個股市的影響，哪怕是對紅旗集團保密，或者對這些上市公司的影響，都非常嚴重。紅旗集團可是軍方下屬的單位……”
程睿提醒鄭宇成，紅旗集團背景，那可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哪又如何？國外那些大公司，幾個沒有軍方背景？”鄭宇成並不在意這個。
“咱們在國際上搶了很多公司的武器裝備訂單，而且各種工程，也拿得越來越多……之所以上市，就是爲了擺脫紅旗集團對於我們的這些下屬企業在國際開闢市場的影響……”程睿瞭解鄭宇成，耐心地向他解釋着。
鄭宇成愣愣地看着程睿，滿臉不解：“這怎麼就影響了？咱們基地是軍方下屬單位沒錯，可其他單位不是啊……”
按照老頭子的理解，這跟他們沒關係。
他只是考慮着這事兒可行，可以給基地帶來大筆資金，加上基地下屬衆多民品企業確實不適合繼續由基地管理。
紅旗集團現在太過引人注目，上市可以讓更多企業跟他們一起掙錢，大家共同進退，僅僅是這些單位整個起來，就能給他們帶來大量的訂單跟業務。
利潤倒無所謂，重要的是大家都能有活幹，鍛鍊技術隊伍，培養經驗豐富的技術工人，以此來增強未來市場競爭力。
鄭建國希望的是基地永遠輝煌下去。
所以，說軍方背景影響其他民品單位的發展，他難以接受。
“確實影響。任何國家，軍方背景的企業，除非是那些頂級技術裝備製造單位，比如通用、西門子、阿爾斯通等，人家都是西方國家的單位，他們是國際貿易的規則制定者……”程睿無法向鄭宇成解釋，只能跟他一起來找謝凱，“一旦我們的企業發展太快，影響到國際上老牌公司的利益，人家就會以此爲藉口。”
謝凱跟程睿幾乎是一致的想法。
他拆分公司也好，同意公司上市也罷，甚至跟其他國營企業的一系列組合，就是爲了讓這些單位在名義上跟紅旗集團沒關係。
紅旗集團是軍方背景，全世界都知道。
隨着紅旗集團的崛起，影響到了西方國家的軍火訂單，到時候，肯定會受到嚴重打壓。
歐美國家有多不要臉，謝凱是非常清楚的。
“你也是爲了讓這些單位脫離紅旗集團的影響？”鄭宇成終於回過味來。
之前他還以爲謝凱是支援他的想法。
沒想到支援上市也是爲了這樣的目的。
一時間，有些失落。
“紅旗集團現在的很多民品業務，看起來是跟我們不相關，畢竟我們在外面拿到各種基礎工程建設業務什麼的，都是找國內單位採購，甚至是從國內採購性能落後的裝備，國際上對於這些企業還不是非常重視……隨着我們的業務增加，在國際上競爭力的提升，你覺得，不會受到國際上同行的打壓嗎？”謝凱見鄭宇成臉色不好看，耐心地解釋。
程睿也在一旁解釋，“鄭主任，國際競爭是非常慘烈的。任何公司都不希望有更多同行出現。目前我們國內的企業走出去的還不多，不像其他那些大型跨國公司，業務遍及全球。可隨着我們業務的擴張，肯定會跟他們出現競爭……”
他提醒鄭宇成，以前那種用裝備換資源，從而推動相關基礎工程建設的業務，在未來這種模式已經不太靠譜了。
“另外，還有保密工作等。一旦讓外界知道紅旗集團是上級公司，間諜什麼的都是防不勝防……”謝凱提醒鄭宇成，安全保密工作，必須跟進。
別到時候各種間諜混入了他們公司，各種機密都不再是機密。
萬一把間諜給培養成了高層，到時候損失可就大了。
“這事情你放心，讓老汪親自負責！”鄭宇成滿臉狠辣。
他的地盤，自然不會容忍出現間諜的。
“隨着以後的發展，各個公司國際化程度越來越高，將會有越來越多的外國人才跟有留學背景的人員進入公司……”謝凱覺得鄭宇成可能沒有太過重視這事兒，提醒着他。
越來越多的留學生從國外回來，到以後，留學生更多。
一個公司想要在國際市場開拓，自然也就需要擁有更多瞭解國際市場的人才，甚至會招收國際頂尖人才……
反間諜，不管是軍事間諜還是商業間諜，都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人怕出名豬怕壯。
誰叫紅旗集團這麼招人恨，而且還神秘無比。
哪怕總部成立，可核心的軍事科研等，沒有多少人知道在祁連山裡面。
“這個你不用擔心，留學回來的，那都得好好地調查，只有沒有問題的，才能接觸到核心的，這將會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另外，你不是說讓基地向其他單位提供技術嗎？我準備成立一個民用科研基地，專門研究這些產業……”鄭宇成看着謝凱。
程睿嘴角直抽搐。
鄭宇成哪怕退休了，果然還是鄭宇成，隨便就又要搞出一個龐大的科研基地出來。
“鄭叔，這事兒，還是不着急。可以成立一個專門的公司，到時候基地開發出來的民品技術，提供給這家公司運營；同時，跟各大高校建立合作，由這家公司出錢，學校幫忙研究，從而擴大領域範圍，以此更好地隱藏我們基地的技術供應……”
“真要搞？”程睿按耐不住了。
看着鄭宇成跟謝凱，果然這一老一小都不是什麼好人。
坐在一起隨便一討論，就又整個專門負責技術投資以及供應的公司出來。
“你們究竟想要搞什麼？前面的一堆事情都還沒有解決，現在又要倒騰技術？”龍耀華皺着眉頭看着謝凱跟鄭宇成，“要是這樣，不會影響基地的軍工科技研究？”
“首長，這不會。到時候，我們會單獨出資，註冊一家科研投資運營公司，除了先期資金，後續資金都根據先期資金的回收來。很多技術，民用跟軍用區別並不是很明顯，有些軍工科技項目的子項目研究，可以交給其他單位……”謝凱的回答，並沒有讓龍耀華擔心減少。
404短短几年時間，就發展到這樣龐大的程度，跟眼前這一老一小不負責地瞎搞，脫離不了幹係。
李明山也是滿臉擔憂，“這事情操作起來可不容易。你們也沒有那麼多科研力量啊！”
他擔心的不僅是404科研力量不夠。
資金方面，一點都不擔憂。
人民幣對美元，已經突破了5:1。
這次404跟沙特、科威特的合作，總金額折算成軟妹幣，超過400億。
利潤更是將近300億！
可科研人員匱乏，不僅是404一家，全國範圍大多數科研單位都缺人。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是404成立的這家新公司瘋狂在全國科研領域中挖人，這是很要命的事情，到時候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一起給他們善後，都不夠。
“首長，這點請放心，我們只是投資科研、經營技術，這家公司本身不搞科研。”鄭宇成趕緊解釋，“基地的一些可以民用的，由這家公司幫忙尋找客戶賣出去，當中間商，抽取一定的經營成本；另外，跟各大高校合作，由公司投資，高校的科研院所幫忙搞研究，我們尋找客戶，雙方共同分利潤……”
龍耀華跟李明山兩人看着謝凱。
他們知道，這樣的主意，肯定是謝凱出的。
“不挖人？”李明山不確信地問道。
“絕對不挖人！”鄭宇成拍着胸脯保證。
“投資多少？”龍耀華則是關心這個。
投資資金太多，會影響404基地的軍工科研研發進度。
“先來個20億吧。畢竟咱們要搞技術轉讓，科技服務與諮詢等，技術類型少了，這生意不好做啊。”鄭宇成歎了口氣。
他還是嫌謝凱給20億太少了。
這家公司，將會避開紅旗集團，雖然是由基地暗中控股，但是他們已經商量好了，準備找一些國營單位，先把這些國營單位偷偷兼併，然後再由這些公司來共同出資組建這個技術投資公司。
鄭宇成把操作模式給詳細地給兩位大佬介紹了一番。
“這事情，你們得找國有資產管理局溝通一下，他們要是沒有意見，咱們也不反對。反正不能影響到基地的正常運作。”龍耀華沒有再阻攔。
“首長，請放心！就這二十億，而且是以貸款形式發放……”謝凱保證着，“咱們不找國資管理局，不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