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孃的彪悍，也不過只是針對我跟我爹……”謝凱安慰着莫齊。
可讓莫齊更加緊張，幾乎是拖着莫齊進屋的。
如同謝凱說的那樣，柳旭的彪悍，只是針對父子兩，見到莫齊過來，熱情似火，搞得莫齊都極其不適應，也沒有如同別的父母，在孩子對象第一次上門時各種問題，柳旭想要了解莫齊的家庭情況，太容易了。
甚至連了解莫齊平時的表現，都不需要費力，莫齊身邊的同學，在柳旭面前，幾乎都可以出賣謝凱，沒辦法，誰叫柳旭是謝凱的娘呢。
很快，莫齊也就變得輕鬆起來。
晚上幫着柳旭一起做飯，隨後又一起包餃子，守歲……
謝凱家裡沒有電視，那玩意兒根本就用不着，父母兩人上班沒時間看，謝凱上學，更沒時間看。
一邊吃飯一邊聊天，天南海北地聊，莫齊就在一邊聽着，看着謝凱不斷地吹噓國外各個國家，說得他好像很理解一般，尤其是小舅柳東盛，不斷問烏克蘭的情況，謝凱滿嘴胡話，莫齊也不揭穿。
“怎麼樣，我說我爸媽很好接觸吧，你是不知道，他們現在都不管我，指望找個人管着我呢……”謝凱在過了十二點送莫齊回去的路上，對着莫齊說道。
莫齊一臉苦笑，揚起手中用紅紙包的厚厚的兩個紅包，“這玩意兒怎麼處理？”
“小舅跟我媽給的，你就拿着唄。”謝凱隨意地說道，“我媽難得這麼大方，之前吧，問她要點零花錢，那比登天還難……”
柳旭確實非常大方，跟柳東盛一樣，一人給莫齊包了個一千塊的紅包，無論莫齊怎麼拒絕，都得讓她拿着，最後還是謝凱的勸說下，才收下。
本來準備出來還給謝凱的。
“對了，莫齊，我媽承包的那個被服廠，有你5%的股份……”謝凱說道。
“什麼？”莫齊驚訝地皺起了眉頭，隨後小聲起來，基地的街道上，人可不少，倒沒有熊孩子玩兒炮仗。
基地每年過年放大炮仗，不允許任何人在基地放哪怕一顆小炮仗。
“這是跟基地掙控股權呢……”謝凱解釋着，“當然，你可以理解，我借了你的名義，掛在你名下，實際上，還是歸老媽的……”
謝凱知道莫齊不會要，便換了一種說話。
爲的就是讓莫齊把自己手中的紅包錢收下，“咱媽跟弟弟妹妹不是要來了？即使咱媽安排個好工作，也不過是臨時工，各種福利什麼的都沒有，咱爸養弟弟妹妹不容易……”
“謝凱，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莫齊站在昏暗的路燈下，看着謝凱，眼角流下了淚水。“我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甚至，我配不上你……”
說道最後，卻被謝凱用手按住了她的嘴脣。
“只因爲我喜歡你。”謝凱竭力忍着去親莫齊，甚至想要更進一步的舉動。
莫齊的褲腰帶，可不容易解開。
“行了，大過年的。”用手給莫齊逝去眼角的淚珠，謝凱笑着說道，“這些錢，對於小舅跟我媽來說，都算不上個啥。你自己留着，以後上大學時候，就不問家裡要了，或者補貼家用吧。”
莫齊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跟在謝凱身後一步遠的距離，默默地往家裡走。
“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莫齊問謝凱。
謝凱真不知道，他清楚，自己報考什麼大學，讀什麼專業，都不可能由自己做主，基地不可能在這事情上不干涉。
“你呢？”謝凱反問莫齊，“我跟你進一所大學。”
“即使不在一所大學，也沒關係的。我想上師範。”莫齊的話，讓謝凱有些詫異。
蝴蝶翅膀，已經影響到莫齊大學專業選擇了。
“你不是想要回基地？”
“在學校當老師，挺不錯啊。如果我遇到你這樣的學生，絕對不會像李老師那樣，被你氣得跑出去，我會讓你站在教室前面聽課……”莫齊笑着說道。
謝凱很尷尬。
但是得打消莫齊的想法，以莫齊這樣的性格，真的上了師範，畢業時候剛好希望工程啓動，在畢業分配的時候主動要求分配到最邊遠的貧困地區，這日子就沒法過了。
謝凱就希望跟父母，跟妻子在一起，而不是一家人分好幾個鍋吃飯。
“我這樣的，整個基地，也就我這一個而已。我覺得，祖國的國防事業更需要你。”謝凱覺得，必須打消莫齊讀師範的想法。
“孫娟想要當歌星，羅峰準備考軍校，胖子天天找李老師給他補習語文，準備也當一名語文老師……”莫齊幽幽地說道，“他們說，這叫夢想。曾經，我只是想不那麼早結婚，生孩子。到了基地，發現每個人都活得特別充實，孫娟告訴我，那是因爲他們有夢想……”
環境對一個人的影響，特別大。
謝凱深知這一點。
但是他卻不明白莫齊想要表達什麼。
“基地所有人都在爲國防事業奮鬥，我也想爲國防事業做自己的貢獻，而爲國防事業培養一批一批的接班人，我想，這樣的貢獻，纔會更大……”莫齊的話，震撼了謝凱。
誰說女人頭髮長見識短？
曾經的謝凱，跟莫齊那麼多年，都沒有發現莫齊有這樣的想法。
“你可以學習管理，學習會計，學習國際貿易……這樣能爲國防事業做的貢獻更大不是？”謝凱不知道如何反駁莫齊的話。
他沒有想過面對這種情況。
之前就考慮過，讓莫齊成爲他的助手，無論是財務管理，還是行政管理，都能讓他更放心。
可現在看來，希望要落空了。
“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能力。”莫齊很認真地對謝凱說道，“你不知道，或許整個基地的所有的子弟都不知道，在咱們國家，很多的孩子，都因爲家庭貧困而上不起學，尤其是女孩子，在農村，不管成績多好，都得把學習機會讓出來，甚至早早地擔負起家庭的重擔……”
謝凱如何不瞭解？
在原本的世界，他的這個年齡，他理解不了，會認爲全國人民都是跟基地子弟一樣，有飯吃，有學上，還能有零花錢啥的……
後來上大學，遇到不少來自貧困地區的同學，經歷過網絡時代的信息轟炸，自然對這個世界有了更深的瞭解。
“你可以拯救她們，讓她們擁有上學的機會……”謝凱突然覺得，以前忽視了太多的東西。“即使你當了老師，也沒法資助太多的貧困孩子。你可以讓更多女孩來改變她們的命運……”
莫齊大眼睛閃亮，她曾經的經歷，是一輩子的噩夢。
幸運地是，父親曾經告訴過她，工作的地方在哪裡，她用了數月，才輾轉進入到404，其中的艱辛，外人根本不知道。
“在基地裡面，我們的錢，根本沒有花銷的地方……就如同你手中的這兩千塊錢，如果用來資助貧困地方的孩子上學……”謝凱直接把國家還得有兩年才啓動的希望工程給拿了出來。
要玩就玩大的。
錢？
他不缺。
重生一次，總得做點什麼，留下一些什麼。
“我們可以發動所有同學一起，甚至發動整個基地的人一起……”聽了謝凱的計劃，莫齊進一步個補充着。
她興奮了起來。
如果擁有足夠的影響力，擁有足夠的資金，他們甚至可以改變中國！
改變一個國家的命運，一個民族的未來！
“不僅是整個基地，甚至全社會！”謝凱說道，“當然，這一切，必須得等着我們高考完成後再開始。這幾天，咱們可以準備啓動資金，基地遊戲機的生意，所有的錢，可以全部用來當啓動資金……”
高考，纔是眼前最重要的。
“好好複習，我會跟基地領導提一下，到時候，再由你來負責，如何？”謝凱問莫齊。
莫齊張口就準備推遲，可是卻無法說出口。
她能改變命運，是因爲她有一名在軍工基地工作的父親。
她的同學，她的玩伴們，很多現在孩子都能滿地亂竄了。
“你先回家，我給你拿個詳細的計劃出來，到時候再找我媽跟基地化緣，還有小舅等，一個孩子的學雜費書本費現在也不過二三十吧？你想想，讓他們出點錢，就能讓多少孩子讀書？”謝凱給莫齊畫下了一張餅。
直接回去，按照他知道的希望工程操作來寫整個計劃，由於瞭解，就連希望工程在最開始階段出現的問題也一一列出來，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到被資助的孩子身上去。
“你小子打着拜年的幌子來搞事兒？”鄭宇成看完謝凱的計劃，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我覺得，咱們基地有錢了，總得爲國家多做一些什麼，爲社會多承擔一點責任不是？”謝凱腆着笑臉，“基地發給我的工資，全部捐出來……”
“那也不夠啊！”
“那麼，基地一年再補貼個幾百上千萬唄，我遊戲機公司再拿出來一些，我媽的被服廠再資助一些，跟咱們有合作單位的再出一些……”謝凱臉上的笑容，卻讓鄭宇成覺得，新的一年剛開始，這日子就變得不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