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廣志的藍軍，三年時間，對手一共27個師或旅，一共33場演習，藍軍32勝一負。
唯一的一場輸，滿廣志這位旅長“陣亡”，紅軍也沒贏，其實是平手。
而現在又謝凱打造的藍軍，他希望的可不是這個戰績。
平時都不演習，還怎麼創造這樣的神話？
自然，要全力推動這種沒有演習預案的演習，這樣纔是接近實戰，可以有效提升部隊的戰鬥力。
“諸位首長，從八十年代開始，我軍就在開始紅藍雙方的對抗演習摸索，但是這種演習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首長們都是瞭解的。春風-93演習，跟之前的演習差距有多大，我想諸位首長也清楚看到了。”
謝凱繼續說服大佬們。
對他來說，要忽悠這些來自總參的大佬們，非常容易。
誰讓他知道二十多年後的大體情況？
部隊建設，未來戰爭勢態，甚至國內已經公開的各種探索，他都瞭然。即使不知道具體的細節，至少也是可以瞭解大概。
跟這些大佬在一起，討論細節的東西，反而沒有多大作用。
總參的將軍們臉上都變得尷尬起來。
難怪司徒雷要帶着他們來聽聽這個年輕人的說法。
“抽籤決定的紅藍對抗演習，確實沒有太多的收穫，謝凱同志，在這裡，我們都是來學習的，你繼續說。”一名肩膀上扛着兩顆金星的中將示意謝凱繼續說下去。
司徒雷沒有介紹這些將軍。
軍方的將軍，很多都沒有公開露面過，謝凱自然不認識。
不認識，不代表謝凱不知道兩顆金星的將軍地位。
“首長，就是因爲了解了抽籤決定的紅藍對抗演習，所以我纔在演習開始之前要求不採用任何演習預案。有預案的演習，永遠都是根據預案設置的劇本展開，紅軍勝，藍軍敗，這幾乎成了一成不變的結果。實際上呢？根本就沒有可能出現這樣的結果。在覺有優勢的敵人面前，紅軍永遠不可能獲得勝利，因爲他們甚至不知道將會面臨什麼樣的攻擊……”
謝凱可不希望出現二十多年紅軍勝，藍軍敗的那種擁有固定結果的演習方案。
那是真的演習，不是戰爭。
而且，演習雙方，幾乎都是勢均力敵。
如果爆發戰爭，真的在敵我雙方勢均力敵的情況下，誰都不會傻得開戰。
把這些情況向總參的大佬們解釋後，他們才明白，原本的演習爲什麼無法獲得真正的結果。
八十年代開始，部隊就進行紅藍雙方的對抗演習，沒有固定的紅軍，也沒有固定的藍軍，在確定交手部隊後，雙方在演習前抽籤決定紅藍雙方。
然後，雙方按照演習導演部制定好的劇本展開，然後結果同樣也沒有變化。
這次卻不同。
沒有抽籤，沒有劇本。
而且藍軍的士兵，幾乎武裝到了牙齒。
一個旅，對三個師的紅軍部隊，在一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甚至紅軍沒有完全展開，演習就結束了。
“這種演習，如果形成常態化，雖然對國防建設有着很強的提升，經費卻……”一名將軍有些擔憂。
太耗錢了。
“對啊，要是經費少一些……”
“是啊，僅僅這次裝甲一師跟防空一師的裝備維修，都得超過2億……”
這次演習的成本，有些讓部隊難以承擔。
更重要的是，演習之後這些大佬們發現，國內最精銳的部隊，本來裝備的算是國內最頂級的裝備了，現在依然不行了。
“諸位首長的擔憂，完全是沒有必要的。這一次，紅軍部隊損失有些大了，一方面，是因爲我們很多技術尚不成熟，另外一方面也是爲了展現高科技戰爭的震撼。以後藍軍會注意這個問題，損失不會再有這麼大……”謝凱有些不好意思。
尤其是看着司徒雷那咬牙切齒的表情。
當初，本來龍耀華跟李明山都不同意他們使用電磁炸彈攻擊的。
無論是電磁炸彈還是石墨粉塵炸彈，這些都是能有效造成精密電子設備內部電路短路的東西，一旦使用，被損壞的設備，除了更換，沒有別的途徑。
相對來說，電磁炸彈的效果比石墨粉塵炸彈明顯，損害也沒有那麼大。
“……”
一衆將軍們頓時說不出話來。
“後續的演習，真的沒有這麼大的損失？”司徒雷不相信。
“首長，未來戰爭勢態的發展，都是高科技化，而這次演習的各種資料，全軍都在進行學習，他們將會重點防禦這樣的攻擊手段。所以，下次，藍軍的攻擊方式，將會有變化。”
一直都沒有發言的唐鑫，主動站起來了向軍方首長們解釋。
甚至，在徵得首長的同意後，她親自拿走到投影儀前面，以投影儀的畫面向諸位將軍解釋藍軍的構成、作戰方式、戰術使用等。
特種作戰、空地一體協同作戰、電子作戰、心理戰等等一系列的戰爭方式，全面而直觀地呈現在了總參的將軍們眼前。
很多的戰術，國內甚至纔剛開始起步研究。
就連龍耀華都沒想過，藍軍的戰術已經發展到了這樣的讓人驚喜的程度。
裝備可以等。
戰略戰術方面的研究，那是絕對等不得的。
戰略戰術的方向一旦出現錯誤，那就會出現一連串的問題。
高手過招，一步錯，步步錯。
“藍軍是一支高度合成化的部隊，也是建立在先進裝備跟機械化的基礎上。尤其是火力信息化跟戰場勢態感知等問題，都是國內任何一支部隊無法比擬的。但是到現在，依然有很長一段路需要走。按照謝顧問的看法，藍軍在作戰時候，必須做到任何部隊呼叫空中支援可以在15分鐘內到達，導彈支援5分鐘甚至更短時間到達，炮火24小時不間斷隨時支援任何我軍單位……這一切，都需要我軍每一名官兵攜帶北斗衛星通訊定位系統的終端……”
唐鑫的話，讓整個會議室裡面落針可聞。
這些話，對將軍們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
“這……”那名中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會議討論到了這種程度，將軍們已經明確，再討論增加藍軍旅的編制，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
這樣的部隊，目前軍方根本養不起幾個。
勒緊褲腰帶都不行。
“行了，藍軍的幾名同志，回去整理一份詳細的材料……”
司徒雷等人還有一些問題要問謝凱，直接讓唐鑫跟楊斌等人先行離開。
等幾人走了，司徒雷直接問謝凱，“現在藍軍幾乎已經武裝到了牙齒，連小股偵查部隊都擁有反直升機的能力，繼續這樣建設，能提升多大作戰能力？”
謝凱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一臉笑容，“首長，所以這需要不斷演習，以此來證明這些裝備對我軍作戰能力的提升幅度。藍軍，不僅是檢驗我們部隊戰鬥力的磨刀石，同時，也是爲我軍未來建設發展的方向做出探索。這也是爲什麼之前我反對大規模擴大藍軍建設的原因。現在看來戰鬥力確實不錯，誰能保證幾年之後戰爭勢態依然如此？同時，部隊方面關於藍軍的作戰能力認識都不是非常清楚，高級指揮官人選如果不合適，也無法發揮藍軍的戰鬥力……”
謝凱的話，說得倒是非常中肯。
藍軍旅現在確實沒有太大的必要擴大藍軍建設。
經費是問題，同時指揮官也是嚴重問題。
“藍軍作戰方式跟常規部隊完全不同，指揮官的問題，確實很突出。目前唐鑫、楊斌、何超等人，確實有些不太適合指揮藍軍。謝凱同志，你有沒有興趣到部隊發展？藍軍交給你指揮，你想怎麼建設，怎麼建設……”
司徒雷突然轉移的話題，讓正在喝水的謝凱差點就這樣噴出來。
其他的幾名將軍同樣非常期待地看着謝凱。
僅僅是這次藍軍的作戰計劃，都能展現出謝凱在這方面的潛力。
去部隊發展？
要知道，當初龍耀華李明山等人，就提過無數次。
那時候雖然是科研方向，也是部隊編制啊。
而後來，無論是空軍的林將軍，還是海軍的劉司令，都表達過多次。
司徒雷也不是第一次表達這意思。
可謝凱懶散慣了，也不希望被某一個領域給束縛。
“首長，我目前的工作，其實比在部隊能對國防建設做出的貢獻更大。藍軍的建設，不僅是部隊的發展方向探索，同時也是對國內先進裝備發展方向的探索……”
謝凱做出了一堆的解釋。
司徒雷倒也沒有強人所難，轉而問謝凱：“你覺得目前誰能更勝任藍軍這樣的部隊主官？”
這話讓謝凱嚇了一跳！
開玩笑，部隊的人員安排啥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你不用緊張。只是我們希望聽聽你的看法。或則換個說法，你認爲能完全發揮藍軍戰鬥力的指揮官，需要哪些條件？”中將彷彿知道謝凱的心思。“如果你不願意成爲藍軍司令，我們就希望聽到你的意見……”
“首長，這不符合規矩。我現在沒有軍職呢……”
謝凱真的有些無語了。
怎麼這些首長都希望自己去部隊呢？
去了部隊，哪裡還有時間去琢磨應該搞什麼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