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同志，你辛苦了。”鄭宇成聽着謝凱訴苦，一臉笑意，“爲了獎勵你爲基地未來發展的辛苦付出，我提議，給謝凱同志獎勵……”
說到這裡，他突然卡殼了。
不知道獎勵謝凱什麼。
說錢吧，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都沒法跟謝凱比，不說凱盛遊戲機公司給謝凱帶來的鉅額利潤，讓謝凱成了億萬富翁，就連之前去742廠聯繫芯片的事情，吃飯時謝凱隨口說幾句弄的漁家樂，一年都給謝凱帶來了幾十萬的收入！
現在正在擴大規模，到時候利潤將會更高。
以前獎勵錢，謝凱會喜歡。
今天再說這個，鄭宇成就覺得，太兒戲了。
“你想要什麼獎勵？基地給我配備的那輛嘎斯-24，給你當專車？”鄭宇成有些尷尬地問着謝凱。
謝凱白了他一眼，“給我配輛專車幹啥？基地就巴掌這麼大點地方，用得着？寒酸人，也不至於到這樣的程度不是？你們如果需要車，進口的，只要你們說得出來命，我都能弄回來送你們……”
鄭宇成更是尷尬，其他人都是苦笑不已。
人家財大氣粗，獎勵一輛平時誰都用不上的老爺車，有屁用。
“這倒也是，飛機吧，那玩意兒，獎勵不起，國內也沒有先例，要是真的獎勵了，你也不敢到處飛不是？”鄭宇成從來都是不要臉的。
謝凱可是在秦飛訂購了一架運-8，而且要求他們做後倉的氣密改工程，改造成私人專機送給柳旭。
名義就是用的紅旗機械廠，買回來再進行跟被服廠的所有權轉換運作啥的……
“……”謝凱對老傢伙的厚臉皮認知，再次上升到了一個新高度，一看時間也差不多了，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你們張羅這兩個計劃吧，我回去過年了。”
說完就往外走。
鄭宇成等人哪裡幹？
“我媽都在抱怨了，我們家一年都難得聚在一起吃頓飯，我爹整天以廠爲家，我媽從進了被服廠後，也是整天全國跑，不在外面的時候，就在單位，而我就像個孤兒……”謝凱說的是實話。
一個人孤獨地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年。
去年本想跟父母一起過一個三口之家的年，結果父親升職啥的，都是跟同事們一起。
今年一家人得好好地聚一聚，年後，都會更忙碌。
“你更清楚，在這裡一起謀劃不是更好？”鄭宇成反正不喜歡過年，大家一起討論基地未來發展，爲來年的工作而努力，更符合他的意願。
汪貴林嘆了口氣，“老鄭，你也別逼他了，咱們都回去吧，等初二再開始討論這些。忙了一年，咱們也該休息休息，走，我家喝酒去。”
其他人紛紛勸說，謝凱自然不會繼續留下。
年後得認真複習一把了，能記住題，斷然不錯，可要是蝴蝶翅膀造成的影響太大，就麻煩了。
回到家裡，老孃跟老爹正在說着什麼，柳東盛則是不時插話或點頭。
“我回來了。”謝凱見沒人理會自己，有些尷尬，老孃肯定在生自己的氣，“媽，我剛纔去問了飛機的進度。”
“怎麼說？”柳旭的立場一點都不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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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密設計工作，跟運十團隊合作後，進展很快。基地機場建設完成，估計也就製造出來了。”謝凱隨口胡掐，“那可是國內第一架私人專機。”
“你一點立場都沒有，被他的糖衣炮彈給打倒了，這要不得！”謝建國在一邊有些鄙視柳旭。
“有本事，你給我買架飛機？自己沒本事，兒子有了本事，還生嫉妒心思，有你這樣當爹的？”柳旭翻着白眼兒說道，“謝凱，剛纔我跟你爸商量，覺得你應該去把那閨女叫過來跟咱們一起吃團年飯。”
謝凱愣住了。
爹媽這是什麼節奏？
之前不是說這是早戀，需要堅決制止麼！
“你有個對象，我跟你媽就不用考慮你了。”謝建國說得輕鬆，甚至還對謝凱擠了擠眼睛，彷如之前父子兩聯手從柳旭手中騙零花錢。
一時間，謝凱有些恍惚。
但是也明白了爹媽的用心，這是不給基地介入他婚姻的機會。
“我覺得，不如咱們上門提親去。”柳東盛一直都在刷存在感，到現在，他都還希望謝凱能收回成命，不讓他去烏克蘭。
謝凱瞪了他一眼，“桌上的花生瓜子啥的，趕緊多吃點，堵住你的嘴，烏克蘭的指不定就不是這個味兒。”
不想去烏克蘭？
沒得商量。
原本還不好強行讓小舅去，誰叫他整天瞎搞？
讓他去禍害烏克蘭美女算了，中國的姑娘們，還是留着。
無論莫盈怎麼說，莫齊都不願意去樑小龍家裡，原本，他還是準備把莫齊介紹給基地最有前途的一名單身青工，年齡也不大，才26，今年剛分配到基地，主要從事裝甲車輛研究，沒有對象。
奈何莫齊因爲妻子跟侄子的事情心中不滿，也無可奈何，留在家裡氣氛太過壓抑，索性也就不再強求。
父女兩不在一起，都冷靜一下的好。
謝凱到莫齊家裡，莫盈已經離開。
“你怎麼來了？”莫齊擠出笑容，有些驚訝地問謝凱。
“你怎麼了？”謝凱顯然看到了莫齊眼角的淚痕，哭過！
一時間有些心痛起來。
無論怎麼問，莫齊都不願意回答，在別的事情上，謝凱依着莫齊，可現在，要是強顏歡笑，老孃跟老爹一眼就能看出來，指不定還以爲怎麼了。
“我媽跟弟弟妹妹要來了。”莫齊拗不過謝凱，說了出來。
“這是好事兒啊，一家人團聚……”謝凱說到這裡，話到嘴邊，說不下去了，他知道莫齊是怎麼來基地的，也知道莫齊家裡的情況，試探性地問道，“不會你表哥也要來吧？”
莫齊點了點頭。
謝凱突然覺得，沒啥大事兒。“來就來唄，到時候我給老汪的秘書說一聲，給他們安排個好點的崗位。你不用想了，在基地裡面可不是地方，三代以內有血緣關係的直系親屬，是不允許結婚的。”
“我知道。”莫齊心中的不痛快，根本就不是爲這個。
“難道有人給你介紹對象？誰這麼不開眼？”謝凱開着玩笑，卻沒想到玩笑話卻猜中了事實，見到莫齊的反應，“不會是真的吧？”
莫齊點了點頭。
“誰特麼的這麼大膽子？難道不知道你是我女朋友？”謝凱火了。
自己的白菜，在自己重生的時候，就已經圈起來了。
甚至鄭宇成等人都知道啊。
“我爸。”莫齊的話，讓謝凱尷尬了起來。
老丈杆子要拆自己的臺啊，難道是鄭宇成等人下手了？
沒有這麼快吧。
一時間，心思電轉，思索着應對辦法。
“你怎麼不在家裡陪着叔叔阿姨過年？”莫齊也是懊惱，見謝凱不說話，她知道自己的話給謝凱造成了影響，可也沒有辦法。
“我媽讓我來叫你跟我們一起過年。莫齊，我沒有想到事情這樣嚴重，有些事情必須告訴你了。”謝凱覺得，必須跟莫齊說一些有關自己的事情，否者他這棵白菜守不住。
鄭宇成他們即使幹了，也不會承認。
人家爹媽給閨女介紹對象，外人能說什麼？
謝凱把一些能讓莫齊知道的事情告訴了莫齊，但是沒有全部說，而是說基地安排他幹了一些事情，做出了一點小成績什麼的……
“基地發媳婦兒，是真的？”莫齊眼睛瞪圓了。
無論如何，她都不可能認爲這是真的。
“去年的陳藝欣，你記得吧？”謝凱問莫齊。
莫齊點頭，“基地發的？挺漂亮啊，從現在一起培養感情，到結婚的時候，也不存在沒有感情基礎。”
說這話的時候，莫齊臉上帶着笑，眼角卻變得溼潤起來。
“不是，那時候我媽就知道情況，但是不知道我跟你之間的關係，所以想要用這樣的辦法來讓基地打消想法。”謝凱也不隱瞞這樣的事情，“我父親曾經留學蘇聯好幾年，跟我母親的結合就是組織安排的……”
“他們不是很幸福？”莫齊有些落寞。
組織的強大，任何人都無法抗衡。
她跟謝凱，註定沒有可能。
“要是當事人不願意，組織也不能拉郎配不是？我給他們說得很明白，這輩子，只娶你一個人！”謝凱這不是忽悠莫齊。
曾經他想要重生，不是爲了國家強大，也不是爲了個人前景光明，只是想要找回莫齊。
爲什麼如此，他的朋友問過他，自己也問過自己，謝凱都沒有答案。
哪怕是現在，謝凱依然不知道爲什麼對莫齊如此執着。
“誰要嫁給你了？”莫齊臉上升騰起紅暈，啐了謝凱一口。
“走吧，見見我爸媽，明天就找人上門提親，然後一起上大學，畢業就結婚……”謝凱拉着莫齊的手就往外走。
莫齊掙扎不已，哪裡好意思？
不是推脫說沒有準備禮物，就是說要梳頭，謝凱可不管，拉着她就走……
這年頭，人與人之間，沒有那麼現實，結婚四大件的電視機，電冰箱，石英手錶，收錄機，也不是硬性要求。
莫齊更不會因爲謝凱有錢沒錢而去妄自菲薄。
在這基地裡面，錢這東西，基本上沒有什麼花銷的地方。
“你媽會不會很難處？”到了家屬院外面，莫齊早就不掙扎了，從之前，她就認定謝凱了，可柳旭揮舞着擀麪杖在學校操場上追謝凱，逼得謝凱爬樹的場景，從來就沒從她腦海中消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