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小鬼子的傲慢，謝凱心中憤怒，卻竭力壓制着，一臉笑容，“買大白菜，就不用來這裡了。先生，不用擔心我給不出錢。我擔心的是你們給不了貨。”
高崗正山的臉色頓時就僵住了。
生產機牀的公司提供不了機牀是個笑話，但是這機牀卻不能提供給中國。
“根據我的瞭解，你們五軸加工中心在國際市場上並沒有多少客戶，而且價格也不高……”謝凱平靜地看着眼前的小鬼子。
譚林也不爽對方了，冷冷說道，“先生，談合作，還是認真談合作好。咱們都爲了求財，而不是意氣之爭，圖一時之快。”
“你能出什麼價格？”高崗正山沒有先報價，而是詢問謝凱可以出什麼價，“你得知道，這是國際上的絕對違禁品，現在我們國內東芝公司因爲出口了幾臺五軸給蘇聯，日子非常不好過……”
這種交易，本來就屬於見不得光的，同樣，也是賣方市場，但是他卻不願意先開價。
要是開個價格，低於對方的底價，這不划算。
高於對方的底價，對方就會以此砍價。
“我不要蘇聯人要的那種超大型艦船用五軸加工中心，即使要，也不會找你們，你們根本無法提供。”謝凱平靜地說道，“巴統的人，我負責搞定。你們只管把那十臺計劃外的五軸生產出來就行，甚至運輸我們也可以自己負責。先生，這樣的情況下，你們要什麼價格？”
“你能搞定巴統的人？”高崗正山不相信地盯着謝凱。
他都沒辦法搞定。
之前可是花了不小的代價，奈何卡倫特那老傢伙根本就不動心，搞得他還被警告。
所以向中國走私加工中心能給他帶來高額利潤，他也不敢所有意動，只能等待。
“如果搞不定他們，我們能得到麼？”謝凱問道。
高崗正山看着謝凱，衡量着，隨後咬牙說道，“只要你能搞定巴統的人，要多少可以提供多少！”
“價格呢？”謝凱問道。
他要看看眼前這貨的胃口有多好。
“你要什麼型號的？”高崗正山沒有先報價格。
“加工迴轉直徑1000，高度500的……”謝凱壓抑着心中的激動。
常規五軸加工中心，這已經屬於比較大的了。
更大的不是沒有，那種完全屬於軍用，根本就不容易搞到。
“500萬美元！”既然對方想要，高崗正山索性就獅子大開口。
“搶錢呢？你們五軸出廠價不過120萬美元不到，張口就要500萬美元？”譚林聽到這報價，當即就跳了起來。
他知道謝凱爲了搞到五軸捨得出到500萬美元一臺的高價，但那是在他參與到中間可以拿到高額利潤的情況下報這個數比較合適。
現在高崗正山自己就特麼的翻幾倍的價格。
“譚先生，雖然搞定了巴統，還需要搞定很多人，必須通過政府拿到出口許可……”
高崗正山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拿個屁的許可，生產都不在計劃中。高崗，如果繼續這樣，我們就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這世界上，不只有你們一家可以生產五軸。”譚林冷笑着說道。
謝凱在一邊看着，不知道譚林怎麼會這樣激動。
這貨難道爲了表現，讓自己在非洲的蛋糕上多給他分一些？
“你們可以找別家。”高港正山平靜地說道，說完就準備離開。
張蕊一直盯着謝凱的表情變化，從一開始高港正山報價500萬美元謝凱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譚林跟對方吵起來，謝凱依然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直到譚林說不止他們一家，謝凱才皺起了眉頭。
急忙阻止高崗正山，“高崗先生，麻煩等一下。”
“讓他走。”譚林跟謝凱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高港正山疑惑地看了一眼謝凱，愣了一下，最終還是出去了。
“譚總，這……”張蕊急了。
從牧野公司，最容易得到五軸。
“我說過，五軸對於我們現在來說，可以值這個錢。”謝凱看着譚林。
譚林一臉笑意，“我知道你有錢，能節省一些總是好的不是？之前我賣給你，值這個錢，但是他賣給你，少了我這個中間商賺取差價……”
張蕊有些急了。
譚林是不是腦袋被門給夾了，這種事兒能說麼？
“五百萬一臺，給我搞十臺五軸，我不管你用多少價格搞到，哪怕不要錢。”謝凱平靜地的說道。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
運十隻要完成商業化，未來中國航空市場的利潤都將會遠遠超過這點錢，更不要說有了這幾臺設備的加工能力可以對整個製造業進步產生的作用。
“我不要你的錢，只要你搞定巴統的人，我保證，最多不會超過250萬美元一臺。多的錢，都是進入那孫子的個人腰包，何況，他想到中國建廠。”
張蕊更急。
“還有這事兒？”謝凱來了興趣，“我們中國歡迎任何公司到中國投資建廠，尤其是加工中心這樣的設備。”
“我想跟他合資，沒問題吧？”譚林問道。
“你們的事情，跟我沒關係啊。造出來的加工中心要是好，我們就採購唄。”謝凱一點都不在意。
哪裡知道，譚林根本就不滿足，看着謝凱，“你們單位，以及你們有合作的單位，一旦有這方面的需求，必須優先採購我們的數控設備，如何？”
“你有點貪心。”謝凱看着譚林。
譚林一點都不覺得自己貪心。
而且絲毫不退讓，搞得一邊的張蕊着急不已。
“我沒法保證，不過可以推薦，可以幫你們打招呼。”謝凱能做到這點，已經是非常不錯了。
想想當初老孃剛接手被服廠，他強賣工作服，一下子帶來上千萬的利潤。
“有這話就夠了。”譚林笑着說道，“你放心，我去把他搞定，只要你搞定巴統的人。”
“沒問題，最多明天這時候，就可以約卡倫特了。”謝凱琢磨着，法國的人，應該已經到了，或許，已經得手了？
至於來這邊完成謝凱剩下安排的事情的人手，要明早上纔會到達。
僱傭兵沒有自己的專機。
所以，他們必須通過中轉才能到達這邊。
還好，現在河蟹傭兵團只是在非洲活動，尚未進入各國情報部門的黑名單，要不然還是個麻煩事兒。
謝凱已經進入夢鄉好久，法國剛天黑。
巴黎。
南面郊區一個農莊外，幾個黑影行動了鬼鬼祟祟地活動着。
“是這裡嗎？”
“對，就是這裡，裡面的那個女人跟兩個孩子也符合資料。”
“那就行動。”
於是乎，黑影偷偷地摸上去。
“汪~嗷嗚……”
黑夜裡，一條狗剛叫了一聲，隨後一聲慘嚎，再也沒有了聲音。
幾十公里外一個酒吧裡，一名二十多歲的華裔青年帶着一名年輕的黑人進入了嘈雜的酒吧，掃視了好久，纔看到幾名女孩中的一名金髮女孩，對比了手中的照片後，兩人點頭一番，湊了上去，問是否可以跟美女們一起喝一杯。
“日本人？”
“不，中國人。”黑人回答到。
“你一個黑人說什麼中國人！”其中一名酒紅色頭髮的女人誇張地笑着。
“我們酋長是中國人，我就是中國人。”年輕的黑人有些憤怒地回答，卻被年輕人給拉住了。
金髮美女看着他們，皺起了眉頭，“滾開，骯髒的黃皮膚跟黑皮膚猴子……”
“你罵誰呢？”年輕黑人頓時憤怒了。
“美女，我們是真心想請你們喝酒。”黃皮膚青年說道。
“想上我們？有錢麼？”
“啪~”年輕人掏出一大疊錢大額法郎，站在前面桌子上聲嘶力竭地吼道，“今晚所有消費，老子買單！”
卻被金髮女郎幾人拉下來了，“不用，只請我們就行，走吧，換個地兒……”
這一切，幾乎每天都在發生，也沒有誰在意。
新加坡。
譚林再次跟高港正山坐在一起。
“條件我已經跟他談好了，每年至少可以賣幾十臺。甚至更多的三軸，這中間的利潤，你應該清楚有多少。三軸加工中心，貴國有好幾家公司都開始跟他們合作，這不是問題。”譚林輕輕地晃動着手中的紅酒杯。“只需要提供技術人員就可以了。至於主軸什麼的，可以找配套廠加工……”
“他們要的是四軸跟五軸！”對於利潤，高崗正山很心動。“中國國內不僅無法提供主軸需要的材料，加工技術跟熱處理工藝，甚至無法提供裝配的技術人員……”
問題是，這風險太大了。
“不，他們對於四軸跟五軸要求並不多，真正需要的是三軸。”譚林搖頭，“只需要從牧野中帶走一批技術人員，將來甚至可以成爲他們國內最大的數控機牀供應商。”
“你是來做他的說客的？”
“不，我只是爲了利潤而來。高崗先生，我們認識多久了？我的爲人，你不清楚麼？只要有錢掙，其他什麼都不是問題。”譚林平靜地說道，“他們搞定巴統的人，我們的精密主軸等的核心零部件生產，可以計劃外下單……”
“數控系統呢？”
“管他呢，中國人自己搞不就行了？那玩意兒屬於被管轄最厲害的。”譚林說道。
高崗正山內心開始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