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沂那點小心思被看破,也不尷尬,輕笑着道:“過了馬路你自己來,這裡車多。”
唐詩蹙了一下眉,終究是沒說什麼。
她只覺得,容沂的臉皮似乎越來越厚了。當時騎單車載着她,扯一下襯衣都會臉紅的男孩子去哪裡了?
到了地方,容沂幫唐詩轉了錢,又推着唐詩往回走。
唐詩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說道:“容沂,你年齡還小。”
容沂神色一暗,半晌後又淺笑道:“嗯,我們都未成年,當然小。”
唐詩不由得鬆了口氣,再說話時,已經換了話題:“你母親知道我們租房子的事嗎?”
“知道。”雖然有點氣他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行爲,但到底是親生的,也捨不得多說什麼。
唐詩歪頭看他:“你母親應該很美吧?”
容沂神色柔和,輕聲道:“很美。”
上次兩人聊小時候的話題,聊到陳默父親時戛然而止。唐詩不瞭解陳默的父親,但容沂母親的影子,她卻能從容沂身上看出幾分來。
提起了這個話題,容沂便就着上次的事情講了下去。
“我母親和陳默的父親,其實並無太多交往,陳默父親也並不是色令智昏的人。他們兩次見面,都是在企業家慈善酒會上。作爲企業代表,我母親上臺講話。作爲政府代表,陳默父親對所有獻愛心的企業家表示了感謝。之後,他們根本再無交集。”
容沂頓了頓,又目光不明的說道:“但陳默的母親,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謠言,以爲我母親勾引她的丈夫,總是找機會散佈流言。與其說她討厭我,不如說她一直討厭着我的母親,只是苦於沒有機會,便把所有的怨氣撒在我身上罷了。”
“後來你和你母親就離開了澤陽?”
容沂點頭:“母親擔心給我留下心理陰影,在第一時間轉學。一直到上高一,我們纔再次回到了這裡。”
也因爲這樣,他的不告而別,成了做賊心虛,也成了陳默耿耿於懷的背叛。
唐詩輕笑,有些唏噓道:“還真是狗血。”
容沂也笑:“的確狗血。”
唐詩眸子波光流轉,偏頭看着容沂:“那你的小青梅桃桃,又在這之間扮演了什麼角色?”
提到桃桃,容沂的眼裡多了一絲毫不遮掩的厭惡。
“她不是我的青梅。只是一個從小就很虛僞,也很殘忍的女人。”
聽着容沂這樣不帶感情的評價,唐詩詫異的挑了挑眉。
小姑娘的虛僞,她的確看出來了,殘忍又從何說起?
容沂推着唐詩慢慢往前走,擡頭看到天邊餘暉時,微微波動的情緒又變得平和下來。
“人都有喜歡或者不喜歡一種事物的權利,可是沒有權利去傷害它。”
容沂薄脣輕啓,眸色涼薄:“小時候偷隔壁奶奶家的櫻桃成了習慣,久而久之,那條看門狗和我們也熟了起來,最後還成了我們的幫兇。可惜放假時候,我們帶着莫桃桃去鄉下玩時,她偷偷毒死了那條狗,理由是她不喜歡。”
“我沒想到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做事能這樣殘忍,就因爲她不喜歡,所以她殺害了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