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擡起頭,看着那個男人,看着那個教他各種殺人方式如同師父般的男人,看着那個一次又一次將她推進深淵中的惡魔般男人,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順利通過了最後一關,原以爲要回去,卻沒想到,被清洗乾淨打扮漂亮送到了男人的屋子裡。
裝扮奢華的屋子,透着森森冷意。
男人端着紅酒,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嘴邊掛着殘忍的笑意:“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她望着男人,雙眸清明卻沒有動。
男人譏笑:“我花費心思訓練你這麼久,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點報酬?”
唐詩看着他,聲音很平靜:“你想要什麼?”
男人把酒杯放下,走到她面前:“年輕女孩能給的,自然是年輕的身體。”
唐詩垂眸,掩去了眼底的情緒,卻一言未發。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手落在她的肩上:“唐詩,你的一隻手廢了,對蛇爺而言,你就是廢棋。棋子而已,用過就扔,你以爲你還有幾分價值?”
唐詩聞言,微微勾脣。
蛇爺是她跟着的人,也是她離開家之後,第一個爲之出生入死的人。
因爲這個人,她廢掉了左手。
只可惜,左手廢了,她也被這個人棄了。
唐詩垂眸半晌,擡頭看着男人問:“蛇爺都捨棄我了,你又留下我做什麼?”
男人手放在她的臉上,輕輕摩挲之後,笑着道:“因爲,你這張臉還能用。身體,也能用。”
唐詩勾脣淺笑,二十歲的臉,嬌嫩中透着英氣,比那些嫵媚至極的女人還要吸引人。
蛇爺就是知道男人喜歡她這點,所以才把她送到了這裡,所以男人才讓她留下。
看着唐詩似乎已經認命,男人輕笑着,將唐詩放在了牀上。
他眼中情意迷亂,大手剛夠到她的領口,正要脫去她的衣服時,唐詩卻擡手,將一把匕首插進了他的心臟。
誰也不知道,那把匕首她是怎麼帶進來的。
男人的眼裡是震驚,臉在抽搐,呼吸在加重,臉漸漸變得蒼白。
唐詩起身,屈膝坐在他身邊,像個單純無害的乖乖女,安靜的看着他呼吸微弱下去。
在他快失去意識的時候,唐詩對他淺淺一笑:“江川,我沒有廢,我還可以殺掉你。”
男人猛地瞪大眼睛,眼裡滿是血紅。他的眼中,是不甘和仇恨。
唐詩笑看着他:“我只想好好活着,你們卻都不想讓我活着。是你說,要想不被別人殺,就先把別人殺死。既然如此,你們代我去死吧!”
白皙纖細的手微微一擡,她將匕首往深處送了一下。
江川胸前不斷的涌出鮮血,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死死盯着唐詩:“你……”
唐詩轉頭起身,平靜又漠然的進了洗手間,然後洗去了手上的血。
她回到牀邊,看着死不瞑目的江川,褪下自己的衣服,換了江川乾淨的襯衣出門。
沒有人攔她,甚至沒有人知道屋子裡發生了什麼。
她又回到了蛇爺的身邊,利用江川教給她的東西,步步爲營成爲蛇爺的心腹,又將蛇爺拉下馬送進監獄,而她,坐到了那個最高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