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十六班，氣氛較昨日明顯不同。
唐詩揹着書包進了教室，察覺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敵意，平靜的臉上沒起絲毫波瀾。
她說這個十六班她要定了，這並不是一句戲話。
與其被所有人排擠和區別對待，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把它攥在手裡。
至於離開十六班……她並不喜歡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做決定。
把書包扔在桌上，還沒坐下，陳默就道：“離開十六班。”
唐詩側目看陳默，陳默也擡起頭看她。
兩人眼神都很平靜，沒人看得出來他們在想什麼。
唐詩收回目光，從書包裡往出拿書：“理由。”
陳默手裡轉着筆，嘴角掛了一抹譏笑：“一，十六班內部不準打架。二，覬覦十六班。這兩條，你都觸到了。”
唐詩輕笑，把書整理好後，轉身看着陳默：“覬覦十六班……覬覦這個詞語用的有點意思。”
陳默眼皮也不掀，懶懶的靠在後桌上，開始下最後逐客令：“給你十分鐘時間，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
教室裡其他人也看了過來，包括劉百匯和段傑，眼裡都是明晃晃的敵意。
唐詩笑了笑，突然問陳默：“陳默，你覺得自己能夠成爲十六班老大的原因是什麼？家世？能力？還是其他？”
陳默頓了一下，漠然道：“與你無關。”
唐詩笑笑，目光轉向了周圍的人，有人瞬間幫他搶答了這個問題：“當然是我們陳哥厲害。”
唐詩掃了一眼陳默，又轉向那學生繼續問道：“厲害是指什麼呢？打架能贏？不受老師的白眼？不受其他學生的鄙視？亦或者，能帶領你們在高三畢業後，有個美好的未來？”
男生遲疑半晌，突然縮了下去沒說話，整個班級也安靜下來。
除了打架厲害，似乎其他什麼也沒有……
唐詩又轉頭看向陳默：“陳老大，你覺得呢？”
陳默沒有說話。
他也在想這個問題。
十六班的學生可以這麼渾渾噩噩的混一年、兩年，可是，他能帶着大家混一輩子嗎？
那些老師的白眼、學生的鄙視，他沒少遭遇過。但因爲家境，他所遭遇的，比起其他人，少了太多太多。
他也想讓大家變好，但他有心無力。作爲老大，他自己都沒有心思去學習，去變得像正常學生一樣，他又怎麼去要求其他人？
唐詩輕笑，靠在後桌上仰頭看着黑板上方“天道酬勤”那幾個大字，問陳默：“所以，你真的有資格做他們老大嗎？”
唐詩的話，瞬間惹得段傑跳了起來。
“陳哥沒資格，難道你有？”
唐詩睨了他一眼，輕笑一聲沒說話，但那意思段傑卻看懂了。
他冷笑道：“說大話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想要當我們十六班的老大，先打過我。”
唐詩挑挑眉：“行啊，現在就可以開始。”
一直沉浸在思緒中的陳默突然開口：“別吵了。”
他看向唐詩，眼裡情緒莫名：“唐詩，你是爲了十六班老大的位子，才故意說這些話嗎？”
唐詩也不辯解，坦然道：“是也不是。十六班老大的位子，我的確想要。但我說的也是事實，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