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一聽說唐詩一個人殺了一頭野豬,邊流眼淚邊扯着唐詩的胳膊檢查傷口:“人家都沒什麼事,就你到處是傷。總是仗着自己武藝高強就逞能,你就不能和別人一起嗎……”
頭一次聽喬一訓她,唐詩還覺得有些稀奇,半晌都沒說話。
喬一以爲自己把唐詩說生氣了,忙擡頭看了唐詩一眼。見唐詩笑意吟吟的看着她,又忍不住按了一下唐詩的傷口。
唐詩輕“嘶”一聲,喬一瞬間鬆了手,心疼道:“還知道疼……”
晁秀也一臉心疼的看着唐詩,陳默眼巴巴的瞅了她很久,她都沒注意到。
帶來的物資中有藥品,竹子又深諳醫學,幫着唐詩包紮了一下胳膊,其他傷口也都做了處理。
水在大鶩山是非常珍貴的,但唐詩臉上的血不洗掉,又特別嚇人。
最後經不住喬一奶兇奶兇的小模樣,唐詩還是拿了帶來的一瓶水,小心翼翼的洗乾淨了臉和手。其他的村民也不介意,直接就着這水都洗了手。
事情一了,衆人和十六班的學生同時散去,只有唐詩喬一以及陳默幾人留了下來。
他們進了齊瑜的宿舍,房子比起村裡其他人的,稍大一些,也沒有那麼破敗。
看到宿舍內還有女性用品,唐詩看了眼竹子。
她的右腿有毛病,不能長時間走路,齊瑜揹着她回來後,就將她送進了屋裡。
這會兒她們進屋,竹子臉上掛着柔和的笑容。眉眼如同盛放在山野之中的秋菊般,淡雅卻又透着堅韌。
齊瑜坐在竹子身邊,給唐詩他們介紹:“你們師母,我的妻子鄭雅竹。”
齊瑜攬住竹子,發自內心的笑道:“我們兩在這裡村民的見證下結了婚。兩個星期前,還領到了結婚證。”
見齊瑜像個孩子般把結婚證拿出來炫耀,劉百匯心中一動,拿出自己手機拍了幾張照。
齊瑜說着說着,嘆了口氣:“要是今天沒你們,我和竹子不知道有沒有命從山上下來。”
喬一好奇道:“齊老師,你們上山採什麼藥?”關鍵師母腿不好,爲什麼還要帶着她上山?
齊瑜神情變得鬱郁起來:“這裡的人,不僅缺水缺糧食,更缺藥。在我們外邊,頭疼腦熱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若是在這裡,如果不注意,小孩子可能會失去性命。”
唐詩幾人的神情凝重起來:“這麼嚴重?”
齊瑜點頭:“所以村裡人都有上山採藥的習慣。我今天發現有個學生髮燒,但手邊沒有藥,就想着上山找點草藥。我自己不識藥材,只能帶着竹子一起。但走錯了路,讓我們兩都陷入了險地。”
齊瑜說着,歉意的看了鄭雅竹一眼。
好不容易找到她,好不容易在一起,卻因爲自己,差點就害死了她。
鄭雅竹讀懂了齊瑜的眼神,笑着搖頭,輕輕的說了聲“沒關係”。
聲音很低,可柔和溫雅,非常好聽。
唐詩在未見到她人之前,很難想象這麼一位姑娘,會擁有什麼樣的面孔和什麼樣的嗓音。
現在見到了,她才覺得,如青竹般行走世界屹立世間的女子,應該是這樣,本該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