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徐初是說過了幾次,不能夠讓旁人知道的,現在要打破了嗎?牛大不敢想象這後果。
現在的他似乎忘了這段時間是徐初給徐老爹治病的,徐初會治病的消息大家都是知道的,根本就不用瞞了。
面對徐老爹質問的眼神,牛大猶豫再三,最後決定說出來,仔仔細細,包括事情的前因後果。
說完後,牛大長呼了一口氣,準備面對徐老爹的責罵,可誰曾想,徐老爹淡笑了一會兒,揹着手笑着就走選了,這讓他非常的摸不清這原因是什麼。
林瑾瑜坐在說岸邊,有一下沒一下玩着手中價值不菲的扇子,漫不經心的樣子不復先前的痛苦異常。
徐初坐在離林瑾瑜不遠的待客椅子上,手邊放有一杯沏好的的雨前龍井。
她喝了一口,口中有清香傳來,書還了之前的疲勞,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
林瑾瑜玩着扇子,時不時的低頭看上徐初一眼,她精神的眸子正四下動着,如同停不下來的金魚,別有一番美態。
徐初不明白林瑾瑜好了之後爲何叫自己留下來,只是順着他的意思坐下來,即便她一分鐘都不想在這裡多呆。
不知不覺,她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大半天的時光了,如果再不回去,徐老爹肯定會擔心的,而她不想讓徐老爹擔心。
林瑾瑜玩着扇子,沒有要開口的徵兆,這讓徐初不禁有些着急了,不過,在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之前,開口都是對自己不利的。
經過了這些事情,徐初對於林瑾瑜是徹底的失望了,之前淺淡的喜歡也消失殆盡,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個普通到極致的人,陌生人,見面不會打招呼,擦肩而過也尋常。
林瑾瑜視線不經意的看過現場,發現她已經坐不住,身子小幅度的擺動着。
一抹笑綻放在林瑾瑜的臉上,他仰了身子,淡定的開口:“說吧,你需要什麼報酬。”
徐初冷笑,“這就是你報答救命恩人的態度。”
這次,疾病來勢時洶洶,遲一點都會造成致命的傷害,可以說,若不是徐初在這裡,他林瑾瑜不見閻王也要全身癱瘓。
“我林瑾瑜向來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的,你數次有恩於我,我怎麼都應該有所表示的。”說着,使了一個眼神給身邊的小廝,數量不少的金錠就出現在了大家眼前。
常理說,看見金錠,肯定欣喜若狂,可她徐初不是常人,她不需要用金錢來裝飾自己,自然她也就憎恨林瑾瑜這番舉動。
如果金錢可以衡量一切,那親情,愛情又該如何處置。
徐初接着冷笑,環了胸,把視線放在高高的天空,“我鄙視你。”天空不是屬於他林家堡的。
“路人的鄙視並不能代表什麼。”
話到深處,恨意滋生,徐初死死的盯着眼前漂亮的面孔,突然覺得陌生極了,她熟悉的那個林瑾瑜到了哪裡?
她狠狠的點頭,“你說的很對,路人的鄙視算不了什麼,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我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徐初是明事理的人,她不會把自己的感情放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但因爲他們之間的事,讓林正失去了呆在這裡的權利,那可就是他們的不對了。
所以,徐初的下一句話是:“我要你聘請林正到你林家堡做活,一生一世都不許離開。”
林瑾瑜驚愕擡頭望徐初,彼時的她已經站起來了,正用吃人一般的眼神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
然後,他很快的低下了頭去,聲音如常:“這個條件我沒法答應你。”其他的什麼條件都可以,甚至答應徐初,讓她嫁進林家堡,但他萬萬沒有料到,徐初會將好不容易得來的恩情交換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這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接下來是徐初更大聲的冷笑,“那麼你憑什麼說答應我條件,我要的條件就是這個,既然你沒有辦法答應,那又何須應承下來,我徐初救人不是因爲你的能力,你的家產,還請你記住,心善的人始終會有好報的。”話落,徐初立刻轉身。
這個地方她沒有辦法逼迫自己再呆下去了,一分一秒都是煎熬,是會讓她的心更痛而已。
林正也被放了出來,林瑾瑜對於來自還是有情的,不過因爲徐初,他幾乎要忘記了他們曾經是多麼親密無間。
“等着。”林瑾瑜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向徐初走了過來,一步一步是那樣的堅定,“我答應你。”
即便是答應了徐初也不覺得有什麼高興的,微微彎身說了句謝謝之後,頭也不回的離開,對於徐初而言,林瑾瑜就是一個超級大壞蛋。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徐初來不及細想,躺回牀上睡覺。
“初兒,你這一天是做什麼去了。”
她剛剛躺下,徐老爹的聲音就在不遠處傳來了,徐初立刻睜大了眼睛,果然看到了徐老爹臉色不明的坐在黃靜的牀上。
徐初下了牀,穿上鞋子,儘量不發出聲音,走到徐老爹的面前,話未說,人家貴姓啊去了。
語氣誠懇至極,“對不起,爹爹,我今天出去玩忘了時間。”
徐老爹也沒說要懲罰徐初的,她這樣,到讓徐老爹有些不好意思了,柔了聲音,勸慰道:“初兒啊,以後出去玩鬧,還是要注意一點時間的,深夜未歸,爹爹擔心你出了問題。”
徐初仰起小臉,對着徐老爹燦爛一笑,“我明白的,不過,爹爹現在要努力的調養身子,這纔是真的。”前些天,爲徐老爹把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除了腳上的傷,其他的病根本就沒一點好的跡象,這讓徐初非常的擔心。
悶悶的語調從徐老爹的背後穿了來,黃靜半眯着眸子,一人看一眼,“大半夜的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麼。”
“總比別人睡成豬強。”語氣正常,語速緩慢適中,其中透露出來的討厭卻是那樣的清晰,如同刀,插到了黃靜的胸口。
黃靜皺着圓圓的臉,反駁,“怎麼,我也下地幹活了,多睡一些時辰有何不妥。”
“沒什麼不妥,倒是還沒豬強了,豬睡多了可以殺肉吃,人多了,人沒都沒有。”
最近徐老爹的嘴皮子見長,輕而易舉幾句話就把黃靜噎得說不出話了,徐初忍不住在心裡表揚,同時掩了嘴,不着痕跡的笑着。
黃靜氣了,卻找不到反駁的話語,只能拉了被子,繼續睡覺。
看到愛女平安歸來,徐老爹也是放心了,一瘸一拐的往自己屋裡走。
徐初擔心徐老爹會摔着,就在他的身邊攙扶着,直到把許老爹總會了屋子才反過來睡覺。
按照黃靜那脾性,吃了虧,肯定要不依不饒的。
這不,徐初一進屋,黃靜陰陽怪氣的說:“哎喲,有些人啊,深夜不歸,爹爹都不曾說什麼,我不就睡了一天的覺,這怎麼就落到和豬相比的境地了。”
徐初扯出嘲諷的笑容,不冷不淡的迴應道:“因爲我只是偶爾,你是慣性。”
一句話,成功的點燃了黃靜的怒火,被子一掀,指着徐初就開始罵:“你個黑了心,爛了肺的,我好歹是你的嫂嫂,目無尊長也就罷了,我說你,你竟然如此反駁,看來是有了爹爹的撐腰,你了不起了。”
徐初低頭,理順頭髮,一手環胸,往前走了幾步,纔不緊不慢的開口:“你要如此想,我也沒什麼辦法,但,是怎樣的人,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黃靜怒火沖天,徐初平淡無波,冰與火會擦出怎樣的火花?
“不要裝作一副什麼都不在乎的樣子,你不過就是有了爹爹的撐腰纔會如此大膽。”
犀利的眼神瞬間就向黃靜射了過去,黃靜心中害怕,嘴上卻沒有停下來,她接着說道:“深夜未歸,誰家的女兒,要是像你,怎會有爹爹的好脾氣,隨你說兩句就不計較了。”
“你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嫉妒我深夜未歸,爹爹不懲罰我,你如此計較又是爲何?”
徐初本來不願意多和黃靜計較的,可這話越說越過分,她也不得不計較了。
聲音比平時冷了許多,話語中也隱含這怒氣。
可黃靜就像不知道的樣子,自顧自的繼續說着,“****都想要立牌坊,我看你是排放都立不起來,深夜未歸,成何體統,不想想街坊鄰居怎麼看我們。”
“怎麼看待的,是你們吧,成天成天的吵架,街坊鄰居會怎麼說我們。”
黃靜停不下來,徐初不好使用武力,偏偏自己陰冷的面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她也只能和黃靜吵架。
徐福一直沒睡,聽着他們吵架,心裡很不是滋味,可是媳婦兒說什麼,他也就只能聽着,根本沒有反嘴的餘地。
如此想來,徐福決定當縮頭烏龜,等着她們吵。
徐貝是被他們吵醒的,睜開眼簾,就看到黃靜怒火沖天還有下次冷冰冰發怒的樣子。
正在疑惑徐初是去了什麼地方,現在纔回來,就看到黃靜一巴掌向徐初閃了過去。
徐初不是軟柿子,沒有那麼好捏,輕輕一閃,也就躲過了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