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穎起身朝這裡來,帶來了一陣騷動,有人低語這是誰啊,看起來長得還可以,卻不是那種特別漂亮的女孩,畢竟有李佳佳珠玉在前,除非是程可淑那種噴薄着絕代風華的女孩,不然光芒都十分暗淡。
蘇燦皺眉,他當然認出了盧穎,也猜出了她的想法,不過很淡定,因爲自己並沒有做什麼對不起程可淑事。
“蘇燦,你出來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說。”盧穎隔着一張桌子對他道。
李佳佳擡頭,那明亮的眼睛也望過去,有些疑惑,側過頭來看蘇燦,意思說你認識?
“有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說吧。”
“圖書館不方便說話,就在外面。”盧穎指着遠處正在張望的中年管理員。
蘇燦點點頭,“好吧。”
兩人走出去,八卦聲頓起,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前因後果到底誰知道?不是該和這個李佳佳發生點什麼事情麼,怎麼又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這節奏很多圍觀羣衆表示看不懂了。
圖書館外仿巴西利亞教堂莊嚴肅穆,梧桐葉落滿,陽光很明媚。
蘇燦微微笑着,就是這種周身一股子特無所謂的態度讓盧穎很不爽,好像對全世界都沒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一般來說這種人生活肯定是一帆風順沒有受過什麼挫折,所以養出了這種無所謂的態度。
真不知道這個蘇燦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這麼多女生喜歡的?
盧穎心裡想了一下,轉念就回到了正題上,輕咳一聲道:“蘇燦,我跟你說,你不要和那個李佳佳走的太近。”
“哦,知道了。”蘇燦很爽快的點頭。
這感覺讓盧穎覺得很敷衍,但是蘇燦的話又無懈可擊,畢竟他也沒有反駁說關你什麼事,反而很虛心的接受盧穎的建議,這就像是蓄勢待發的一拳擊出卻打在了棉花上面,一種挫折感憑空而生。
“沒事的話,那我先進去看書了。”蘇燦道。
“你進去吧。”盧穎擺了擺手,有點鬱悶。
李佳佳依舊沉浸在書的知識的海洋裡面遨遊,好像周圍微微低語的人和事物都不能夠影響她的世界,她脣邊微翹,也不知道看什麼看的那麼開心。蘇燦偷偷的瞅瞅了半眼,看不懂,有點像數學的符號,更有點像奧數,不過很深奧,沒有一定基礎的人是看不懂的。
內容沒什麼可笑的吧?能把一本枯燥的書看的那麼津津有味也是奇了,蘇燦摸着下巴思襯,隨後伸手拉了一下椅子坐下去。
這一絲動靜驚醒了李佳佳,她有些不悅,一閃而過,嫩白的纖手豎起一食指在脣中輕輕噓聲。
蘇燦有些歉意的眨眼睛,誰叫這椅子質地可能是木頭做的,和那光潔的地板瓷磚摩擦以後那聲音在耳廓裡面很刺耳,這是無法避免的,儘管他已經很輕點了,還是產生了噪音。
李佳佳點點頭,又繼續在知識的海洋裡面遨遊去了,隨後拿出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上面還破損折痕的地方還被膠帶粘上了,可以看出這個筆記本對她十分重要,她用筆在筆記本上寫着一些重要的資料和筆記,字跡很清秀,有大家風範。
大概過去了半個鐘頭,李佳佳伸一下懶腰,烏黑的秀髮散開,揉一揉發酸的手腕,看着時間收拾起東西,然後對蘇燦道:“蘇燦,我下午還有兩節馬哲的課,等下就要去上課了,你慢慢看,有空叫幾個熟人一起來聊聊天。”
蘇燦心襯在這裡除了程可淑以外,哪兒還有什麼熟人?不過他還是點點頭。
李佳佳很有時間觀念,也沒和蘇燦說一些沒營養的廢話了,返身走人,左拐走出圖書館,背影消失在仿巴西利亞教堂的方向,只留下一個美好的背影。
中南數學與統計學院外。
落英繽紛。
一輛黑色名貴轎車停在門口,下來一個很明顯是西裝裝扮的男子,戴着耳麥,黑色墨鏡,就像是電視裡面演的那樣富家人才有的標配。
來來往往幾個女生眺望,一片羨慕和好奇。
李佳佳放好了東西,返身走出來,徑直來到那黑色轎車旁邊,西裝男點點頭,她坐進副駕駛座,隨後男子進入駕駛證,車窗落下,可以看到李佳佳的脣色澤櫻紅,那是聖羅蘭開紅,代表着魅惑。
黑色轎車在一片嘰嘰喳喳聲中倒車快去離去,留下一片車轍痕印。
對於普通的學生來說,眼前這一幕只會出現在小說中或者是電視劇裡面,普通人很難夠想象到上流人層的世界。
***
對於蘇燦而言,下午是沒有課的,宿舍裡面一堆人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可以說像黃胤宇韓雨寒潘大爺他們雖然說都想在大學裡面泡妞,但並不是荒廢了學習的,他們都有各自的目標,對未來前程都做過規劃以及前瞻性。
而自己呢?
因爲有着重生者這種心態,所以反而對平常的生活愈發珍惜,細細琢磨越覺得這種平淡生活的不易,比起以前朝五晚九上班的生活,卻是要好很多。
跳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
當然!要想有這種特閒的心態,還必須要有經濟實力作爲支撐,如果你是一個衣食住行都不保的人,那麼首先面對的是生存問題,而非生活問題。
蘇業燒烤集團以及若顏服裝店,這正是蘇燦的生存支柱。
就像是遊戲中穿了一身神裝的滿級大號,手裡握着的盾牌和長刀,長刀所向,所向睥睨。神裝和滿級大號象徵着重生者的優勢,和重生兩世的經驗,已經修煉到滿級,不必需要再度打磨,而盾牌和長刀就是蘇業燒烤集團和若顏服裝店。
這種狀態簡單來說可以縮爲兩個字,那就是安逸。
不過此時此刻蘇燦的“安逸”生活被不速之客給打破了,之前盧穎旁邊的男性伴侶和她起身了,這個男子很年輕俊秀,很有十幾年後那種韓潮小白臉的範,和現在木村拓哉時代有點衝突,約莫着有點特立獨行的感覺吧。
他路過蘇燦這邊的時候,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看到蘇燦低下頭去,以爲害怕了,就得意走了出去。
盧穎跟在旁邊,落後了一步,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蘇燦害怕嗎?只是不想和這種人扯上關係,和這種人多糾纏一下就會特麻煩,蘇燦平時最討厭的就是麻煩,但是麻煩卻偏偏找他上門。
或許,人生本就是充滿了矛盾,任何人都無可奈何。
盧穎和那個韓潮範的男生是什麼關係,蘇燦不想知道,也沒有心思知道,更何況宿舍裡面的哥們喜歡都是重小煙,無論從談吐氣質還是爲人處世的各種方面來看,重小煙都要比這個女孩要高出一大截,遠不是盧穎所能夠望其項背的。
蘇燦看了一會兒搜神記,不過現在已然是沒有心思看下去了。
看了下時間,已經是三點半,於是就把書重新放回到原先的書櫃上,出來下圖書館臺階的時候順帶給程可淑打了個關切的電話,然後一路散步似的走在鋪滿梧桐葉的鵝卵石小道,然後就很無語的想要吐槽一下,爲什麼都過了二十多分鐘了,這兩個人還在梧桐樹旁邊的小亭子那站着?嗯,前面小亭子裡赫然是盧穎和那個韓潮打扮的男生。
蘇燦很八卦的在那看了一下,發現兩人好像起了爭執,隱約也以聽到盧穎說什麼走開之類的字眼,那男子很執着,有點深情,不過目測那那男生有點悲劇,因爲盧穎好像拒絕了他什麼要求,臉色都有些變白了,當然,這是蘇燦的腦補。
估計盧穎表示他們兩個不適合在一起,什麼性格不合之類的種種原因,韓潮裝扮男子一臉苦逼相,偏偏這個時候學校那邊的廣播還放了分手情歌之類的歌曲,這就很渲染氛圍了,連幕布的環境都給準備好了。
簡直就是莎士比亞的悲劇哈姆雷特版本再現!
傻孩子,你要是家裡有錢,直接表現出來,盧穎就算是拒絕裡估計也要考慮一下了。蘇燦摸着下巴想着。
男子囉哩吧嗦一大堆廢話,盧穎抱着手臂,沒有任何表情,然後男子或許是絕望了,發現自己的一片‘真心’得不到真愛,於是話鋒一轉就落到了蘇燦的身上。
蘇燦嚇得驚悚一下,差點出聲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扯到自己身上來了?也真是夠扯的,這下一直躲在後面看好戲的蘇燦坐不住了,再讓他大嘴巴說下去,估計自己的清白都要會在這個口無遮攔的傢伙嘴裡。
盧穎表示不是因爲蘇燦,完全是你自己的原因,性格不合就是不合,何必強求?韓潮男子有些生氣扯了一下盧穎的手,看起來要動手打她。
蘇燦搖搖頭,難怪追不到女生,這樣能夠追到纔怪?
這件事情要事那漢子沒有扯到自己身上來,蘇燦估計就只會站在邊上偷偷惡趣味的看着,但是扯到自己身上,那性質就不一樣,當着我的面污衊我的清白,還想動手想要打女生,嗯,這男子也真做的出,估計平時家裡比較得寵,養出了那種驕縱的性格。
蘇燦不介意教他學會做人的道理。
於是正當那男子喪心病狂的想要扇盧穎耳光的時候,蘇燦的手像鐵箍一樣攥住他的那隻手,然後絢燦的一笑,露出大口白牙。
韓潮男子還琢磨着這男生有點眼熟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渾然忘記了自己剛纔口中說的就是這位正主,不過正當他想說你多管閒事的時候,一個黑影在他眼前放大,那是一個拳影,落在了他的眼眶上。
“砰!”的一聲,蓋的很重,直接就把他打懵逼了。
男子想要還擊,蘇燦很輕鬆的側身過去,手很準確的劈在他脖子脊椎骨那一節,這裡有一個穴位,擊中以後有麻痹作用,可以在一瞬間切斷人的脊椎於大腦神經傳遞,造成短暫的遲鈍,然後輕輕地伸出腳,絆在他的腳下,“啪!”男子雙腳失去平衡,身體以一個帶着詭異弧線的前傾動作向前倒去,然後一頭栽在鋪滿梧桐葉的泥土上,好在摔得不是鵝卵石小道,不然就不是疼的事情,而是毀容的問題。
蘇燦朝有些發呆錯愕的盧穎微微一笑,“我不是英雄救美,你也不要放在心上,只是路過一不小心聽到了這個滿嘴胡言亂語的傢伙往我身上潑髒水。”
然後他就轉身走人。
——不過蘇燦又倒退出來,對着還尚未驚魂未定的盧穎,撓了撓頭,道:“我給你一個誠懇的建議,漢子不要亂撩,很容易引火燒身,小心反被*,還有趁着他還在哀嚎,你趕緊走吧。”
蘇燦說完以後,拍了拍屁股,順着那羊腸的鵝卵石小道走遠了。
盧穎看了一下這個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男生,心臟劇烈跳動,有些後怕。
簡直就是瘋狂的男人,一定要遠離他!
韓潮男生好不容易緩解了身體上的痙攣,結束了痛苦的呻吟,癱坐在梧桐樹葉上,眼中滿是仇恨,手指抓在梧桐葉上甚至抓進了泥土裡面,手背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他惡狠狠地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一定!”
就在他放完狠話以後,一個巡邏的保衛處的大叔過來了,他看到男子呆坐在地上,表情有些猙獰,於是就喝喊了一聲,“這個同學,你在那幹嘛!”
結果很顯然,他被保衛處的大叔給達到保衛處進行思想教育去了,進行深刻的反省,一個人在那神神叨叨的嚇人,絕對精神有問題,保衛處的人也不像多粘上麻煩,畢竟有人說神經病殺人是不犯法的,於是趕緊叫他哪裡來的回哪裡去。
……
蘇燦不知道他打了這個男生以後,卻惹來了一個麻煩,而且這個麻煩還挺棘手的,甚至差點讓蘇燦在整個中南大學各個學院都出名了。
如果時間可以再來倒退一次,蘇燦一定要把時間倒回之前的那段時間,對那個韓潮男生下手不是一拳一腳那麼簡單了,而是要狠狠的把他揍成一個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