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他們覺得上完這次上課以後,老寒絕對要出名了,據說有好事者已經開始八卦起來。
然而事實上韓雨寒出名的速度比他們想的還要快。
事後他們才知道這個何教授是中南里面可以說是泰山級別的大佬,而能夠和這樣級別的人物面對面辯論是何等光榮的事情?有人爲了保住商學院的地位,直接說那個叫韓雨寒的男生上商學院的人才,不過後來另一大片圍觀羣衆始料未及的是,有熟知真相的人爆料,這個是人土木工程的!
於是一羣學生人仰馬翻,一遍鄙夷商學院的男生不要臉,一遍高呼土木的要逆天啊!
而漸漸的知道這個消息的人不僅只有商學院了,隔壁的土木工程學院,也就是蘇燦他們學院的人也開始知道了,一幫閒的沒事做的男生開始相互串門打聽這件事情,結果還真的讓他們給找出來了,沒錯了,確實是他們土木系的新生。
大家在宿舍裡面望着南五四二零宿舍的大門相互瞪眼,最後還是有人確認了這一條消息。
而後土木系的人男生們都沸騰了,望着韓雨寒跟一個妖孽一樣打量,把他看得渾身頭皮發麻,溜進宿舍裡面了。
這件事情讓土木系的男生也喧囂了一陣子,當有人在外面圈子裡面說土木系的人只會弄那些建築之外啥都不會幹的調侃以後,有人就站出來了,我們土木系臥虎藏龍,上次不是在商學院金融系聽課攪動了風雲麼?你們能嗎!你們可以嗎?於是那些調侃的人只能夠乾瞪眼睛,卻無可奈何。
南五四二零宿舍的人是大出了一把風頭。
有些人覺得他們着實是太能折騰了。
以至於一時間許多不熟悉的新生都過來串門,南五四二零宿舍成了一些男宿踏足最多的地方,人羣集散,甚至還有老生也過來溜達一下,瞻仰一下後輩新人的風采,更讓一干土木系男生嘖嘖稱奇的是,居然還有兩個研究生過來和韓雨寒討論金融的課題?
這讓新鮮感過去的韓雨寒頗爲煩惱,覺得這些人像揮之不去的蒼蠅一般令人討厭,蘇燦他們這幾個室友是壁上坐觀。
蘇燦很珍惜在中南的日子,以及和程可淑在一起平靜的大學生活。
這種生活有別於高一二時期漫無邊際的溫吞,以及高三最後那一絲光陰時期緊湊人心惶惶的黑色生涯,而大學就是自由的,有種不在三界之外脫離了五行的桎梏,就如同電影《肖申克的救贖》裡面安迪高喊着,有一種鳥是關不住的,因爲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閃爍着自由的光輝,就是那種自由的氣息!
大學相比較高中時期三點一線的生活,確實是豐富起來了,新生們嚮往大學裡面各種社團活動,在他們的眼中大學是自由的,有很多充裕的時間讓你去做其他的事情,於是在老生的招攬下,男生女生頻頻於學生社團參加各種活動,有些人則一個勁往學生會裡面鑽,體驗當官的感覺。
蘇燦他們的室友也有了各自的事情,韓雨寒被幾個研究生以及大三的老鳥們青昧,一個勁的鑽進他們的圈子裡面,別人驚豔於他的天份,計算,法律,金融,土建足足六七個專業都有着自己獨到的見解,於是他的名氣也越來越大了。
黃胤宇匆匆的結束了他第一次還沒開始的戀情,也就是柳清平,因爲他發現這個女生和多個男生有親密交往,自己在她的追求者內排名也到三四名開外,知道這人並非良人,及時脫身,而後似乎受到了打擊,居然沒有泡妞了,而是在中南校門口叫囂要衝刺到專業前十名以內的排名。
這可就有點難度了,不少潛水的學霸和尖子生都冷哼一聲不自量力,這可是臥虎藏龍的中南頂尖學府啊。
連潘大爺都勸他人不要好高騖遠,還是腳踏實地好。
蘇燦覺得納悶,以他在四二零宿舍對黃胤宇相處了這段時間瞭解的性格來說,他絕非是一個愛學習的書呆子,這就很奇怪令人費解,爲何一個人突然改性子要學習了?
後來幾個室友深扒之後,黃胤宇這才支支吾吾的說,“要是他這次期末沒看到前十名,黃日秀成爲他兒媳婦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了,爲了擺脫這個噩夢,他決定發奮讀書!”
蘇燦等人很無語,這娃到底討厭黃日秀到什麼程度?
黃日秀這女生很優秀,身材好,臉蛋也清秀,性格溫涼,絕對是一個好姑娘。
所以大家一致認爲黃胤宇是眼瞎了,要去看醫生。
而宿舍的另一位人才潘大爺,這事情可說的有點多了,在零零年這個主流配置英特爾主板,奔騰ii或者酷睿高端配置行走的年代,一臺電腦售價甚至達到了六千到八千的價位,這可是零零年的工資標準啊,一個每個月都要靠父母發放伙食費的大學時代,潘大爺居然端回來一臺,英特主板,十七寸寸crt純平的顯示器,gf440mx顯卡,ibm硬盤的電腦,windowsxp系統更是俘虜了一幫赤胳膊的男生。
於是這羣沒節操的牲口都過來高呼潘大爺的名字,並且過來要求試一下機子的性能,不過都被潘大爺給拒絕了,開玩笑?大爺我的神器,豈是你們這些凡人可以觸碰的?
在一羣嗚呼哀哉的哀嚎聲中,潘大爺毫不留情地一腳踹上關門宿舍的大門。
砰的一聲,整個世界的清淨了!
黃胤宇坐在椅子上覆習書本,反過頭來看到潘大爺在那搗鼓他的寶貝,嘖嘖稱奇,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來這麼一個東西,這高端萬一在這個時代絕對是高富帥的標準配置,不過他瞅了潘大爺一樣,就停止了想法,電腦在他的手裡絕對算是明珠蒙塵了。
正說着,蘇燦和韓雨寒兩個人也有說有笑的回來了,看到這一光景,那電腦擺放在潘大爺桌上,兩人都有些發愣,退回到門口發現是自己的宿舍沒錯。
潘大爺從廁所出來,得意的招呼他們過來看他的寶貝。
“趕緊給我秀秀你的寶貝!”黃胤宇催促。
蘇燦和韓雨寒也搬着小凳子坐在了旁邊,各自懷着心事,蘇燦是想互聯網絡信息時代也快來了,韓雨寒是想這哪去想辦法弄好網線來,這上網查資料也容易許多不用費勁往圖書館鑽,至於黃胤宇則想着安裝幾個風靡到熱門的遊戲。
潘大爺很嫺熟的打開電腦,電腦的cpu開始慢騰騰的啓動,風箱發出呼呼的聲音,經典的xp系統界面出現來,然後他開始進行鍵盤和鼠標操作,這一看就是經常摸過電腦的人,然後進行‘運行’各種調試,檢查完了以後炫耀道:“咋樣,我這神器配置高端吧?!”
“牛逼大發了!”黃胤宇忍不住稱讚,翻看他的電腦,裡面還是全新的,沒有安裝什麼遊戲,就幾個孤單的系統自帶的軟件在裡面,有些失望:“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廢話!這可是我從馬王堆那買回來了寶貝!”潘大爺恥高氣揚道。
韓雨寒上下打量了一下穿着樸素甚至可以說是十分寒酸的潘大爺,有些狐疑道:“這電腦配置起碼將近七八千吧?”
聽完韓雨寒說這個價格,大家一致吸氣,倒不是黃胤宇和蘇燦他們買不起這樣的電腦,而是對潘大爺這麼捨得或者說是近乎土豪的行爲的側目?
蘇燦等人問潘大爺這電腦咋來的他又不說,支支吾吾半天沒放出一個屁來,反正是別人家的私事,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潘大爺絕對有秘密,有什麼事情瞞着大家。
因爲沒網絡,所以大家也就是看一下,摸一下電腦,其他事情也沒怎麼做。
現在的電腦過於呆板了,外觀簡陋,對於後世習慣了那種快捷輕便的筆記本或者處理功能十分強大的臺式電腦的蘇燦來說,看這這玩意真有些蛋疼。
大家又散開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只剩下潘大爺還在搗鼓。
中午在食堂食完飯,下午上了兩節專業的課程以後,一天就沒課了。
當一切沒事可幹的時候,整個內心都空蕩蕩起來了。
於是他決定去找點事情做……
蘇燦擡頭望了望隔壁女生宿舍,那一排排欄杆上掛着許多衣物,大多是牀單被褥以及衣服,至於令男生鼻孔溢血的白色短褲這些旖旎風光是看不到的。
“這充滿自由味道的大學啊!”蘇燦伸手擴胸深呼吸對着欄杆感慨了幾句,引得對面宿舍一羣女生窸窸窣窣地大喊有流氓!
蘇燦穿上一身潔白的運動衫,腳踩着安踏的球鞋,就這樣飄然的出門了,在那樹葉間隙射下的陽光下有幾絲躁動氣息。
潘大爺搗鼓完了電腦,呆坐在電腦面前,扭頭看到蘇燦離開,很出神地望了一下他的背影,很是詩人的說了句,“人生啊……就是要有騷動的心!”
中午彤紅色的日光有些刺目,商學院入門內側植布着許多法式梧桐,梧桐葉在陽光的烘曬下有些彤紅嫵媚,三三兩兩的女生結伴進出,有些女生還好奇的看着站在女生宿舍拐彎處的蘇燦。
他在六號樓口對面的小亭子下張望,對面是腰膀臂圓的宿管阿姨,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一個個進出的女生,凡是有男生或者送飯人員想要闖進去都被會她們給無情的攔下。
開玩笑,這羣更年期的大媽可是中南第一嚴格的門衛,誰都不網開一面!
蘇燦瞅了半天,然後就琢磨着程可淑應該今天下午沒有課,按照她的性格,平時是不出去的,所以這個時候應該是在宿舍裡面呆着。
他想了一會兒,發了一條信息給程可淑,半天沒回信,也沒有回電話。
“她在幹麼呢?”
現在也聯繫不到她,蘇燦看了一下有幾個女生從這裡過來,就叫一下,結果那個女生嫌棄的看了他一眼,以爲他是想幹嘛,就離開了,一遍離開還嘀咕了一下神經病。
蘇燦:“……”最後只能夠嘆了一口氣,等待程可淑自己看到信息吧。
***
重小煙把開水瓶放到陽臺上面,擡頭的時候看到女生宿舍外面站了一個人,微微蹙眉,有點眼熟,就是不知道在哪裡見到過。
這也不能夠怪蘇燦,一是他本人就不是什麼帥氣的男生,二是他那天根本就沒怎麼刷存在感。
要是重小煙能夠注意到他纔是真的奇怪呢?
她回到宿舍裡面,對其他女生說起了這件事情,說外面站了一個怪人,在那女生宿舍門口站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了,一直在那裡徘徊着。
盧穎在牀鋪下面拿着化妝鏡畫着黛眉,蹙眉一下,隨後不在意道:“什麼怪人啊?這有什麼少見多怪的,平時來的人還少啊,都是一羣狂蜂浪蝶的男生。”
程可淑在牀上做瑜伽,穿着黑色的運動衣服,優美的身段,蜿蜒收攏的腰身,盈盈一握,尤其是那豐滿的胸脯更是不少人的落腳點。
她擡頭一下,也沒有什麼表情,繼續做瑜伽。
重小煙搖搖頭,“這個人我想起來了,好像就是上次土木系的男生,哦哦,韓雨寒的室友吧?”
“那個男生啊?!”盧穎瞭然的點頭,“他確實很優秀啊,不過這個男生很高傲,上次我遠距離的看過他,一股子高傲的勁,本來還想上去和他搭訕,結果他都不理我。”
重小煙笑了笑,沒說什麼,其實從本質來說,她和韓雨寒都是同一種人,表面上和氣,但骨子裡面都是那種高傲的,和一般人不是一個世界。
想到這裡她似乎是想到什麼了,又看了一眼程可淑。
這是一個勁敵!
重小煙深知這個女孩比她還優秀許多。
“對了,我記起來了,這個男生,我之前見到過,他的名字好像是叫蘇燦吧?名字很好聽的,至於人的話,很普通,和他的室友相比,沒有什麼優點。”重小煙說道。
程可淑突然說道:“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