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櫻起身,離開了牀,穿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走到了對面,御凌風的房間。
夏櫻敲了敲門,不一會兒,御凌風就打開了房門。御凌風穿着睡衣,頭髮有些凌亂,應該是被夏櫻吵醒的。御凌風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夏櫻半夜找他什麼事情,夏櫻就已經撲進了他的懷裡,御凌風怔了怔,睡意全無。
御凌風關上了門,似乎是感受到懷裡夏櫻身子微微的顫抖,覺得不大對勁。御凌風順勢摟住了夏櫻,右手撫摸着夏櫻柔順的長髮,聲線輕柔,低沉着嗓音開口:“怎麼了?”
“我剛剛做噩夢了。”
夏櫻的聲音帶着隱隱的哭腔,御凌風聽了心裡揪得似的疼了下。
“還是那個夢嗎?”
御凌風已經不止一次被夏櫻半夜叫醒,然後告訴自己她做噩夢了。她原本已經好久沒有做那個噩夢了的,今天又忽然地夢到了。
夏櫻用力地點頭,抓緊了御凌風身上絲綢制的睡衣。
“御凌風,我好怕……”
“都過去了,別怕。”
御凌風拍着夏櫻的脊背,安慰她道。
當時的夏櫻還那麼地小,卻親眼目睹着自己幼時夥伴的相繼死亡,被火焰吞噬,一個個鮮活的小生命,在一團紅地嗜血的火光中逝去。最後,她雖然活了下來,可是那片廢墟,當時的火場記憶,卻成了她心中一道永遠無法癒合的傷疤,直到如今,一旦想起,依舊撕裂地疼。
御凌風將夏櫻摟在懷裡,說了許多安慰的話,最後,夏櫻一句話打斷了御凌風。
“御凌風,我夢到r先生了。”
御凌風身子顫了下,過了會兒問道:“夢到他怎麼了?”
“夢到他救我的場景,我擡頭,看到他的眼睛。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在夢裡將他的眼睛看得如此清楚……”夏櫻感覺自己語言系統有些崩潰了,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但是御凌風一直很有耐心地聽着,等着她接下來的敘述。
“御凌風,我,剛剛醒過來的一瞬間,有種很奇怪的感覺……不,可能是一種直覺……”夏櫻這麼說着,擡頭看着近在咫尺的御凌風的那張俊美無暇的臉,夏櫻看到御凌風的喉頭動了動,神色也有一瞬的錯愕。
夏櫻的話雖然還沒有說完,可是御凌風就已經從她的眼神裡面猜了個大半出來了。
“御凌風,我覺得,r先生,就是你爸爸對嗎?”
御凌風皺了皺眉頭,低頭看着夏櫻,“爲什麼這麼覺得?”
“因爲,因爲我總覺得他的眼睛,和你,特別地像。剛剛在夢裡的時候……”
“那就只是個夢而已。”
御凌風說着,伸手撫摸了夏櫻的腦袋,接着說道:“他不可能是我父親的,你不要瞎想了。”
夏櫻眨了眨眼睛,“爲什麼不可能?”
“就是不可能,他不是那樣的人,他並不會唱歌。”
“那……好吧。”
夏櫻的眼神暗淡了下去,可能是夢裡面許多東西都混淆了。比如她就把r先生的眼神,和御凌風的給看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