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筠賣了蝦,抱着大幾千,和淘淘先去住了酒店,準備明天去古玩街,用這幾千做底金去淘件寶貝生財。
她的新家裡面缺很多傢俱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角淚痣的關係,以前的蘇筠和普通年輕女孩一樣,很喜歡時尚流行的現代飾物。
自從命運忽然拐進了一條未知的道路里去後,蘇筠喜歡的方向也該變了。
越發喜歡比較復古傳統的中式各種衣物和傢俱類的東西了。
比如她現在穿衣服也總是喜歡穿漢服改良的,不過那些賣的服裝上面的刺繡太簡陋了。
蘇筠沒有動過針線,不過她覺得自己現在會做衣服,想着等安穩下來後,就可以着手自己做件了。
所以傢俱類的,她想買那些沉木的中式傢俱,可惜那樣一件,在市場上就是不名貴的木材都要十幾萬,而且做工也不是很好。
第二天是週末,因此蘇筠被司機師傅送到潘家園下車的時候,入目只見到人頭聳動。
看到有一處被圍的水泄不通,一會兒有期待的摒氣聲,一會兒又有“今天這刻大家都是當事人”的痛呼可惜聲。
蘇筠人瘦弱,很容易從人縫裡擠到了前面,看到有人在器械面前磨石頭。
好奇的問抱着的淘淘:“這是幹什麼啊?”
淘淘還沒回答,旁邊一箇中年男人看到是個看着很漂亮的白淨小姑娘,就熱心回答了。
“小姑娘,這是賭石,你不知道啊。
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賭石啊”。
這大叔說着有股肉痛的表情,顯然是在這上面賠進去不少錢,現在只能看別人賭石過乾癮。
“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蘇筠輕輕的唸了念,那就是說這是來錢很快的買賣了?
對於現在到處找錢的蘇筠來說,這個很有吸引力。
於是就留在了這裡,看看情況,學習下這是怎麼買賣的。
場上又有人當場切石,那中年大叔也顧不得和蘇筠再解釋,趕緊跟着周圍的人一起喊:“漲,漲,漲”。
“哇......”
人羣中爆發出一聲驚呼聲。
蘇筠看到那切開一角的灰色石頭露出了一抹瑩瑩綠意。
老闆揚起那塊石頭,對着場下圍觀的人大聲道:“我早說了我們這全部都是老坑出產的原石,童叟無欺。
之前幾位賭垮了,那是眼力問題。
看到沒有,這位老先生纔是道中人”。
那位五旬老人帶着副眼鏡,從老闆手裡接過那塊原石,拿着放大鏡又仔細看了看。
老闆怕他不繼續擦石,在旁邊道:“老先生,我看這塊石的皮殼表現很好,在場有很多珠寶商都是我的老客戶了,您當場解開,也有利於他們競價”。
這老闆說的倒是真的,珠寶行原材料競爭激烈,緬甸那邊爲了保護本國翡翠價在國際上的競爭力,限制翡翠出口。
因此大的賭石場裡常年有珠寶行的人駐足,爲了更好的收購翡翠原石。
“我這裡可是帕敢老坑最後一批原石,您看看這灰皮殼,薄薄的一層,這邊皮殼就變成了烏黑的顏色,是真正的黑烏砂。
還有這綠,你看多透,我看這裡面的翡翠恐怕是個玻璃種的”。
老闆讓夥計趕緊端來了清水,仔細的把那露出的一抹綠洗了洗。
洗乾淨的綠意更加盎然了,往裡面望,一片深綠不到頭的感覺。
老闆急需這麼一塊好料來替他打開生意,把之前賭垮的那幾個人拉低的口碑迅速升回來。
“您開急需切嗎?我親自替您擦石”。
老先生拿過筆按照石頭皮殼上的表現,劃出線。
“切吧”。
“好嘞!您就等着這塊石大漲吧”。
老闆親自操刀,按照老先生畫的線先幾下大切。
露出了更多的綠意。
周圍人聲更加沸騰了。
“哎呀,真是賭石高人啊,這眼光,真是槓槓的”。
“是啊,哦,我說怎麼感覺眼熟呢。
這老先生我先前在賭石雜誌上看到過他的採訪。
是玉石協會的常任會員,在賭石上是有大心得的高人。”
“哎呀,我說呢,怪不得這眼光,一看一準。
這待會兒肯定得大漲。
今天這一趟真沒白來,太長見識了。
回去籌了錢,我也得來賭一把”。
之前瞭解這位老先生的那個人一看這外地旅遊的人這麼高的興致。
勸了句:“你別以爲賭石是這麼容易的,這裡面都是有行道的。
不是那瞎貓撞耗子。
你是趕得巧正碰到這位老先生賭漲了。
沒看到前兩天有一個借了錢來賭石的,八十萬買了塊石頭,切開來看,還沒有路邊那墊腳的白呢,一堆廢石渣。
聽說後來被高利貸逼債,跳樓了”。
那初見賭石的外地人聽了接下來,那些珠寶商的出價,哪裡還能聽到這後面的勸,心不在焉的附和。
這塊正在切的賭石肯定是漲了,就是不知道漲到何種地步。
場下的珠寶商按捺不住了,和老闆也是熟識的,給了手勢:“等一下!”
老闆自然樂意看到他們競價,這能吸引更多的人來他的原石場。
“我是福寶軒的經理,”雙手奉上名片給那老先生。
老先生接過。
“老先生您這原石上的門子開的足夠大了,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您這塊石錯不了。
不過行內有句話,神仙難斷寸玉。我們福寶軒願意出一百萬收下你這塊半賭的原石,不知道老先生覺得如何?”
旁邊的翠源閣的經理站不住了,連忙道:“依照這塊原石的體積,這塊翡翠小不了。
你們福寶軒太小氣了,我們翠源閣願意出一百五十萬”。
老先生處於釣魚臺的穩住,笑容自信道:“剛纔這位老闆也說了,這塊翡翠很有可能是玻璃種水的。
你們出這點錢,是欺負老夫不懂市價嗎?”
翠源閣經理連忙笑道:“我們怎麼敢小看老先生,可是這是半賭的價格。
風險我們替您扛一半呢。
您說這解開來,萬一有了裂綹或者夾棉,這價格可不是一星半點的往下掉啊。
還有我們工廠也要收成本費不是,有了裂綹,這可用的有效面積,那也是成比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