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艾性子很穩，做事很能沉得住氣，兩人飯吃到一大半的時候，她都沒有跟李牧說出自己請他吃飯的動機，一直跟李牧有一搭沒一搭的扯閒篇，直到李牧感覺無聊，主動問她：“艾學姐，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就憑你平時對我這麼仗義，能做到的我肯定不推辭。”
董艾放下筷子，莞爾一笑，說：“我這不是想讓你多吃點，吃得越多，嘴越軟嘛！”
李牧摸了摸肚子：“我都快吃飽了，你說吧。”
董艾見李牧都已經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了，自己也別藏着掖着了，就直說道：“我想在3321實習。”
董艾說的是實習，不是兼職也不是工作，這就讓李牧有些詫異了，問她道：“你說要在3321實習，難道是大四的實習期就準備在3321做了？”
“沒錯。”董艾點了點頭：“我對3321很感興趣，也很看好，如果你答應的話，我保證從明天開始到大四畢業，我每週不低於四十個小時的時間用在3321上。”
每週四十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就等同於一份5x8的全職工作了，李牧驚訝的問：“你的學業怎麼辦？”
“我保研了啊。”董艾笑着說道：“我學分也修滿了，從現在開始到年底，我只需要做個論文答辯就行了，時間大把多。”
李牧恍然大悟，早就聽說艾學姐保研了，也是個類似超級學霸一樣的女人，大四上半學期修滿學分也沒什麼驚奇的。
於是李牧便大方的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肯定歡迎艾學姐你加入3321，不知道你對薪資有什麼要求？”
董艾搖了搖頭說：“我對薪資沒要求，不過我對職位有要求。”
李牧便問：“你想要什麼職位？”
董艾就說：“我想要個管理崗位，不過你放心，你不要有任何心理壓力，現在3321剛要正規化，前期你人手不足的情況下給我一個機會嘗試一下，如果我真不行，那麼你隨時都可以把我趕走。”
李牧聽說過董艾的很多故事，除了那些學霸方面的故事，還有關於董艾爲人處世的細節，在本科生部，董艾是很受學弟學妹尊敬的，號召力非常強，屬於自帶一定的領導氣質，她如果願意加入3321，自己讓她做管理崗對自己也是一大好處，最起碼，3321其他那些從人大挑選的學生會乖乖任她駕馭。
於是李牧就說：“那行，前期你就負責人員招聘、團隊和部門的搭建。”
董艾急忙掏出一個小小的記事本，從中間抽出一根迷你圓珠筆來，說道：“你說吧，都需要搭建哪些部門。”
李牧說：“第一個是市場部，主要是線下的推廣團隊；第二個是運營部，負責網站的基礎運營工作；第三個是客服部，負責解決客戶的訴求，包括學生和家長。”
董艾問：“人員規模的配置呢？”
李牧道：“既然你要做管理崗位，人員規模的配置得你自己去思考，你覺得以我們目前的情況、發展速度，我們對這幾個部門的人員需求量到底有多大。”
說着，李牧又道：“3321下一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學生認證，我寢室有兩個哥們幫我做這件事，回頭我把他們介紹給你，讓他們把情況跟你彙報一下，下一批三千人是要在週五晚上八點之前認證完的，你得協調好人員和工作量安排。”
董艾點了點頭，頓時感覺到一股絕大的壓力，這是自己這麼多年學業生涯中所不曾感受過的，不過，這種壓力也喚起了她內心深處的鬥志，於是她雙手握拳，對李牧說：“放心吧，我一定盡全力把這件事情做好。”
李牧確實很放心，3321的框架以及核心方向都是自己來把控，這些細節其實自己可以不用抓的這麼緊，艾學姐如果真能坐鎮人大，把3321後勤大管家的角色擔當起來，自己就能真正輕鬆下來了。
董艾達成了自己的目的，想到牧野科技的事情，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對李牧說：“其實我心裡還有個疑惑，想跟你確認一下呢。”
李牧問：“什麼疑惑？我能幫得上忙？”
董艾點點頭，問：“牧野科技是你的公司嗎？”
李牧微微錯愕，三秒鐘後，輕輕點了點頭。
“不厚道啊，上次還跟我和清雅姐撒謊。”
李牧笑道：“也不算撒謊吧，只是那時候沒想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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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艾問：“爲什麼？這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李牧微微一笑，說：“要是我當時跟你說，是我開了一個公司，請你幫我介紹一個靠譜的人，你會怎麼想？”
董艾想了想，笑着說：“我會覺得太兒戲，就算是真的，也多半是年輕人忽然之間拍腦門的決定，不會有什麼前景。”
李牧接話道：“所以你肯定也不會把林清雅介紹給我，甚至你不會把任何你覺得靠譜的人介紹給我，對不對？”
董艾尷尬的點了點頭：“你說的沒錯。”
李牧又道：“不光你，就算是林清雅，如果當時她知道是我要從軟銀把她挖過來，恐怕她也很難會答應吧。”
董艾再次點頭。
李牧笑道：“我也不是真有心要藏私，只是覺得有些時候還是不要讓某些事情顯得太另類，以後我可能還會註冊其他的公司、嘗試其他的項目，但那些和校園的關係不大，也沒必要把消息帶進校園內，在校園內有3321就足夠了。”
董艾試探性的問道：“牧野科技真的這麼厲害嗎？清雅姐好像對自己做出的新決定非常滿意。”
李牧面帶自信的笑道：“我給了她一個點的期權激勵，三年之後方可套現，三年內她主動走了，或者做得不夠好，我都有權利把期權收回，不過，如果她做的好，三年之後別的不敢保證，公司估值翻十倍還是很輕鬆的。”
“你就吹吧！你說翻十倍就翻十倍？”
李牧笑道：“學姐，你不懂互聯網，互聯網做的是類似於買櫝還珠一樣的買賣，一切講究包裝和概念，現在百度的導流大門已經打開，未來我還要上線幾款新產品，如果運作得好，b輪就能翻好幾倍。”
董艾目瞪口呆的看着李牧，心裡特矛盾，她心裡一萬個覺得李牧是在瞎扯，但內心深處偏偏又真的信了。
……
據說董艾一個照面的工夫，就讓薛劍鋒和李亞唯臣服了。
於是這兩個被李牧視作兄弟的人，在董艾面前成了殷勤的小哈巴狗。
兩人各自帶着各自的地推團隊聽從董艾的吩咐，開始做起了第二批的學生認證。
等兩人忙碌一天、壓着熄燈鈴回來的時候，已經累得快虛脫了。
李牧也是這時候才從他們口中知道，董艾今天拿出一張燕京地圖，先以天安門中心那條中軸線爲基準，用一根紅色記號筆把地圖左右一分爲二，然後對薛劍鋒說：“現在你是西部大區負責人。”，接着又對李亞唯說：“你是東部大區負責人。”
再接着，董艾又讓他們各自從各自相熟的團隊裡挑選三個能力比較突出的，告訴薛劍鋒和李亞唯，讓他們把自己負責的大區分成三個部分，分別由三個能力突出的團隊成員帶人負責，用最快的速度到各學校做認證工作。
以往地推人員做認證的時候都是篩選出同一個學校的所有學生，然後挨個去找，董艾大手一揮，很有魄力的說：“現在得是他們追着咱們來了，你們選定去某所學校的時間，在後臺給這所學校的學生髮站內信，讓他們到指定地點找你們做認證，逾期不候。”
於是效率一下就高了許多。
做認證的團隊成員剛到一所學校，學校裡等待認證的學生就已經在預定地點集合了，然後就是迅速排隊覈實資料，覈實完了之後直接去下一所大學。
李牧有些驚訝，自己怎麼都沒想到過這個操作手法？這樣一來確實節省了不少人力，週五完成認證的問題應該不大。
週五下午三點多的時候，董艾給李牧交了一個完美的答卷，第二批三千個認證學生已經全部完成。
同時，董艾準備順手再多認證五百人左右，把3321的認證學生數量提到五千。
李牧聽到董艾親口敘述的計劃之後，李牧極乾脆的答應了。
五千認證學生，不知道今晚到明天的第二輪競拍，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局面。
競拍纔是3321最吸引人的地方，它給了每一個認證學生巨大的想象空間，在這種體系的刺激下，李牧絲毫不擔心學生和家長會在私下裡達成協議，3321本來就有許多官方政策和手段來保證學生的安全與利益，這個平臺對所有認證學生來說，都非常有歸屬感。
除此之外，李牧堅信，只要3321競拍的體系還在，家長和學生雙方的訴求就是絕對衝突的，家長不願意盲目給高價，學生更不願意盲目接受低價，只有激烈的競拍才能給他們帶來無限的可能。
李牧打電話給孔令宇：“這段時間要抓緊時間挖掘各種技術牛人，要不了多久，咱們就會有一個新的項目。”
孔令宇激動的追問是什麼新項目，李牧沒說，而是在心裡打算，這次五千個認證學生同時上架啓動競拍，如果成交比例能達到90%，自己就立刻啓動支付寶的開發，提前兩年拉開電商時代的大幕，將來搭配淘寶，在電商這個未來的巨大舞臺上，唱一出嚇尿所有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