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文坐在警察局辦公室內,冷眼看着宋旭,道:“宋旭,你的膽子可不是一般的大,竟然連我派過來的人,都敢抓起來,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宋旭聞言陪笑,面帶狐疑,很是不解的說道:“張書記,你說的人,是哪些人?我怎麼不知道?”
張守文看着這傢伙,竟然還給他裝瘋賣傻,不屑道:“前兩天三名身穿特警衣服的人員,他們可是我的兵,你竟然把他們抓起來,到現在還沒有放人,是不是真以爲我管不了你?”
“哎呀,張書記,原來你說的是這三人,他們前來我警察局,耀武揚威,甚至還帶着火器,並且拿着火器指着我鬧到,當然如果他們是張書記你的人,我也就認了,但是他們竟然連證件都沒有,竟然敢這麼囂張,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國家單位,跑到這裡撒野,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張書記,我抓起來他們,這不是故意跟你作對,我只是感覺他們是在給你臉上抹黑,所以才迫不得已抓起來他們。”
宋旭說道。
“這麼說,我還得感激你嘍?”張守文看着宋旭,板着臉,繼續說道:“宋旭,這高遠和另外一起案件有關係,我需要把他提走,不知道可不可以?”
宋旭心中苦笑,這一次張守文親自過來要人,他真的很無奈,心中則是在想甘志國什麼時候到來,兩人不是一個檔次,這件事情只能讓甘志國來壓陣,畢竟甘志國屬於省級大員。
正當他犯愁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爽朗笑聲,他不由得暗自鬆了一口氣。
“呵呵呵,張書記前來漢江視察工作,怎麼也不給我說一聲,到時候我必定帶着漢江干部,前來迎接啊。”甘志國看着張守文,笑着說道。
而這個時候張守文不由得站起來,面對着宋旭,他倒是無所謂,但是甘志國則是不一樣,人家是省級大員,在級別上面,兩人屬於對等的。
況且兩人又不屬於一個部門,自己過來,相當於來到對方的地盤。
“呵呵,甘書記的速度真快,我這纔來市局沒有多上時間,你就來了,看來甘書記在漢江的消息很靈通啊。”
張守文看着他,略帶深意的說道。
而甘志國聞言大笑起來:“張書記,你這話說的,我根本找不出任何恭維的感覺,咱們好像是埋怨我來晚了?”
“剛纔我在開會,這不聽到秘書告訴我,你來了,我就立馬過來,怎麼樣,吃飯了沒有?如果沒有吃飯,咱們一起去吃點怎麼樣?”
甘志國連忙拉着張守文,向着外面走去。
張守文身體宛若磐石般,竟然沒有拉動,他詫異的問道:“張書記,這是怎麼了?”
“甘書記,你來的正好,我想要提審一個人,這宋局長可謂是百般阻攔,這樣的幹部,我看很有問題啊。”
張守文瞥了一眼宋旭,然後對着甘志國說道。
宋旭看着甘志國,卻沒有說話。
“呵呵呵,張書記,這個事情我知道,畢竟高遠屬於我們漢江人,不管他犯了什麼事情,還是有我們漢江這邊處理比較合適。”
甘志國看着張守文,笑呵呵道。
“來,張書記,咱們坐下喝茶。”
“這茶,我看我是喝不下去了。”張守文看着甘志國,冷聲說道。
甘志國看着張守文,眼睛微微眯起,道:“張書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甘某人照顧不周?”
“甘書記,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也不用給我打馬虎眼,這個高遠,我一定要提走,如果你們感覺我等級不夠,不知道我老爹的身份夠不夠用。”
張守文說完這話,甘志國臉色猛地冷下來,張龍是誰?
這位可是上將,是依靠自己雙手一步一步打拼,纔得到現在的地位,就算是甘志國也不敢不給對方面子。
這話要是張龍在這裡說,絕對沒有問題,但是現在,這話是張守文說出來,怎麼聽都感覺味道有些不一樣。
“甘書記,行還是不行,麻煩你給個回話。”
甘志國雙眼眯起,這是張守文的逼迫法。
“張書記,這個是真的……”
甘志國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傳來一聲輕咳,隨後一名老者走來,對方行走的速度很快,行如風、站如鬆。
“爸。”
這個時候張守文突然喊道,而甘志國心中驟然有着一種不好感覺,這人竟然是張龍。
張龍爲了孫子的事情,真的過來了?
“張老,你老人家怎麼也過來了?”甘志國連忙走了過去,苦笑道。
“哼,我不過來,恐怕有些人不肯放人吧。”
張龍臉色很不好的盯着甘志國,甘志國對於這個也很無奈,苦笑道:“張老,這個的確不是我們不肯放人,最主要現在的高遠還在我們監獄裡面關押,要不這樣,張老等明天高遠被釋放出來,你在提押如何?”
張龍聞言搖了搖頭,道:“提押?”
“我什麼時候說要提押,我只想知道,你們要如何懲戒這個兇手而已,對了,你剛纔說高遠明天就被釋放出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斷我孫子一條腿,就這樣算了?”
甘志國看着張守文,然後在看看張龍,心中很是疑惑,這爺倆的想法好像不一樣,張守文想要把人給提押南方,而張龍過來,更是想要一個態度,一個針對兇手的結論。
“爸,我看咱們還是把高遠提押離開吧,只有這樣咱們才能做到絕對的公正。”
“絕對的公正?”原本站在旁邊的宋旭,聽到這話忽然笑了起來:“熟話說舉賢避親,這件事情又關係到你們張家的事情,你們不是應該避嫌嗎?”
“如果把人提押過去,萬一你們屈打成招怎麼辦?”
“哼。”張龍突然冷哼一聲,雙眼盯着宋旭,對着甘志國說道:“甘書記,我這一次過來,是代表張揚的家長過來的,我只想問一句,你們對於兇手,是如何懲戒的?”
“張老,這件事情不好處理啊。”
“不好處理,什麼意思?”張龍突然站立來,眼眸帶着鋒芒:“你們是不想處理,還是不敢處理,如果你們不敢,可以把人交給我,我親自來。”
“我張龍迄今爲止,還沒有怕過誰。”
“張老,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這不是怕不怕誰的問題,而是……”
“呵呵,張老爺子,這是因爲你的這個孫子,太過囂張,打斷他一條腿,在我看來,還是輕的。”外面走來一名青年男子,對方身穿白色西裝,臉頰帶着深深笑容。
他帶着一副黑框眼鏡,配合上這個笑容,卻顯得十分邪魅。
“華家的小子。”張龍看着華天,面露驚訝:“這件事情連你小子都過來了,難道這裡面也有你們華家的事情?”
“還有,你剛纔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華天看着張龍,面帶疑惑,然後饒有興趣的看着張守文,對着老爺子說道:“老爺子,你這是給我裝呢,還是真不知道,你的寶貝孫子,開車進入人家小區,甚至打算開車向高遠聚會的莊園撞去,而且撞飛一名保鏢,如果不是最後被人阻攔,很有可能直接開車衝進人家酒會現場。”
“什麼?”
張龍聽到這話,臉色大變,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被自己疼愛的孫子,竟然幹出這種事情,他詢問過張守文和張揚,但從他們嘴裡得出答案,和華天說的不一樣。
華天是什麼人,他已經撐起年輕一輩大旗,這些年華家的老傢伙,絲毫不露面,一切都依靠着華天自己打拼,不得不說華天很厲害,就算是在他照料下的張守文,依然被他壓了一頭。
“守文,你來告訴我,華天說的是不是真的。”
張龍顯得無比暴怒,他最無法忍受的則是自己親人,都要隱瞞、欺騙自己,今天如果不是華天,恐怕他還被矇在鼓裡,心中怒不可揭。
“爸,這件事情可能……”
張守文還沒有說完,直接被張龍給一腳踹飛。
張龍眼球瞪大,眼中煞氣沖天:“這件事情,你們自己解決,我已經退休了,這種事情,以後不要找我。”
“爸!!”
無論張守文怎麼呼喊,張龍都沒有回頭,顯然他很是傷心,張守文看着華天,咬了咬牙,冷聲道:“華天,你真的很好。”
“呵呵呵,張書記,我一直很好,我看南方的事情還有很多需要處理,這樣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後如果不能趕回軍中,那麼你就不用回去了。”
華天顯得十分霸氣的說道。
宋旭和甘志國,兩人不由的鬆了一口氣。兩人看着對方,心中很是驚訝,難道這華天是高遠的朋友?
要不然對方爲什麼這樣幫助高遠。
張守文氣呼呼的離開,場上再一次變得寂靜,對於華天,他們兩人都不瞭解,不過看着張守文和張龍的態度,他們也知道對方身份不簡單。
不過也只是知曉對方身份不簡單而已,至於其它的他們真是不知道。
“咳咳,請問……”
“叫我華天就好了,我的身份在軍中屬於機密,所以你們可能不知道。”
甘志國和宋旭聞言,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華天,你和高遠是?”
“哦,我不認識他。”華天說完,然後向着外面走去,留下滿臉懵逼的兩人。
我去,你不認識高遠,那你過來幹什麼的,你過來玩的嗎?
那你爲什麼把張守文和張龍趕走。
兩人心中不斷咆哮,不過想到剛纔華天說的話,他們把這一切歸結到機密當中。
回到辦公室的甘志國,心情久久無法平靜,今天給他的衝擊力,真的很大很大,令他感覺無比震撼,而高遠的能量,更加超乎他的想象。
而且他知道,這不過是驚鴻一瞥,高遠和葉峰、禹文這些燕京公子哥,關係很好,這一次高遠出事,他們竟然沒有出手,同樣令他心中產生疑惑。
宋旭顯得無比興奮,來到監獄裡面,看着高遠手舞足蹈,甚至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部訴說了一遍。
“華天?”
這個名字出現在高遠的腦海當中,可惜他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這位到底是誰,在他認識的當中,就沒有這麼一個名字。
不對,姓華?
華英?
華天?
難道對方和華英有着關係?雖然他知道華英有着背景,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這華英的背景竟然這麼強大,甚至能夠把張家都壓下去,心中更加好奇,這個華天到底是何許人也。
他正準備給華英打個電話詢問,卻沒有想到華英電話率先撥打過來。
“嘻嘻,高總,你說吧,怎麼謝我?”
華英略帶輕快的聲音響起。
高遠聽到她的話,立馬知道,這個華天必然是華英的親戚,至於到底是華英的什麼人,他真是不知道。
“謝你,謝你什麼?”高遠裝出很疑惑的樣子,詢問道。
“高總,你這樣可是不地道,你可不知道,爲了求我哥過來給你幫忙,我可是答應了他很多不平等跳躍,這樣我也不需要你有豐厚的報答,等你出來後,請我吃個飯,這個總行了吧。”
“食堂飛飯菜可以嗎?”
“……”
“高總,你還能在摳一點嗎?”華英很是鬱悶的說道。
高遠聞言哈哈笑了起來:“這不是摳的問題,而是節約,而且咱們食堂的師傅,都是從五星級大酒店請來的,做的飯菜絕對沒得說,要不這樣,到時我專門讓師傅給你開個小竈,如何?”
華英聞言,終於聽不下去了:“高總,那個,我還有事情,這樣你忙,你忙。”
“我不是很忙,在聊一會唄。”
華英現在真的很想告訴他,聊你妹啊,直接沒有辦法聊到一起去,硬聊根本沒有意思。
“我很忙,再見。”華英冰冷的聲音響起,甚至高遠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對方掛斷電話,他眼睛瞪大,心中很是十分鬱悶。
這樣的秘書,是他第一次遇到,不得不說,真牛掰。
摸了摸鼻子,他眼睛微眯,看了看時間,估摸着現在王雷他們已經抵達地方,不成功便成仁。
這一次張守文被逼退,他相信對方絕對不會就這樣算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他必須準備好完全之策,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