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八點,h市李家的當家人變成了李愷傑,這事本是極其不可能的,他既不是大夫人生的,母家也沒有背景,即便他將李繁生殺了又如何,還會有別的兄弟姐妹爭權。
可這次,卻詭異地平靜。
李家的人沒有半點動靜,盛安都覺得那些人也被李愷傑殺死了,不然,這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情。
而作爲在h市叱吒多年的李繁生,死得草率,就連死後都沒有一個葬禮,更沒有人敢爲他說句話,當然,也很少會有人替他說話。
這個人,在h市完全是個惡霸的存在,若是連李家的人都噤聲了,外界的人更不會強出頭。
大夥都知道,這h市已經變天了,即便還是李家當家,但是卻不再是從前地那個李家了。
當家人換了,李家的人性情也變了。
盛安對於這一切倒是沒有太多的感觸,這李家是好是壞,說到底跟她沒有半分關係,但是,李愷傑當家的話,李家的關係盛安不會維繫的太辛苦。
李愷傑坐在了李繁生常坐的地方,只是座位已經換過了,事實上,這裡所有的東西都經過了一次大消毒。
不然,以李愷傑的性格,肯定不會願意待在這樣的地方。
姚俊走到李愷傑面前,他手裡端着一杯紅酒,在他手裡就像是端着一杯鮮血一般,他將這如鮮血般紅豔的紅酒一口飲盡,嘴角掛着顛倒衆生的笑,拍了拍手掌。
一羣人從擡着一個個大大的籠子走了進來,放在了這大廳的正中央,而每一個籠子都用一塊紅色的布遮住,就像是古代獻給帝王的禮物一般鄭重。
姚俊又拍了拍手掌,紅布在同一時間被揭去,露出了裡面的禮物。
那是一個個鮮活的人,只是身子被綁,嘴巴也用抹布塞住,發不出一點聲音。
姚俊看向李愷傑,他挑了挑眉:“怎麼樣,李少,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你的呢?”
李愷傑有短短的愣怔,特別在接觸到這羣兄弟以及妹妹帶着仇恨的目光時,他只覺得自己的心有一瞬間的動搖。
他確實是有這個野心的,想要成爲李家的掌權人,想要親手將李繁生殺死,因爲他的母親也是這樣死在李繁生的手裡的。
那雙手就那樣一點一點地加大掐在他媽媽脖頸上的力度,李愷傑就躲在角落裡看着,他除了看着,什麼都不能做。
每次想出去都會看到他媽媽不贊同的目光,他是看着他那個身爲妓女的媽媽死在他面前的。
他媽媽即便不是一個好女人,儘管千人騎萬人睡,可是,她是一個好媽媽。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患上了一種怪病,見不得世間一切的污濁,在他眼裡,他的母親,是被他害死的,他的手和李繁生的一樣髒。
他是很想殺了李繁生的,可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發現自己並不開心,心中反而有着更爲深惡的罪孽,他只覺得自己的這雙手更髒了。
他在今早醒來之後,就使勁地洗了自己的這雙手,可是他卻發現越洗越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