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水到渠成。
他告訴自己,他要照顧這一個懷了他孩子的女人。
這女人已經爲他生了盛歡,五官像極了時文君,只比盛安小几個月。
而盛歡,也預示着盛海泉的孽債。
何敏並不笨,她很聰明,也很敏感,自然知道,自己的丈夫,像四年前一樣背叛了自己。
她變得越來越沉默寡言,身上的怨氣越來越重,但是在面對他的時候,又說不出太重的話,總是用那雙充滿情誼的黑白分明的雙眸,默默地注視着他。
那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盛海泉從裡面讀到了深愛和乞求。
這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也會有低微到塵埃裡的時候。
可是,在今後的時光裡,他看到的何敏越來越低微越來越可悲。
她甚至從身後抱着他,哭着求他不要走,好好地待在這個家裡面,想要什麼都可以,要她改變也可以。
只要他留下來。
當時的何敏就只差跪下了。
可他被時文君蠱惑的厲害,他只要一閉眼,就會看到時文君那妖嬈的身段,還有那柔軟靈活的軀體,光是想着,他就渾身發熱。
口乾舌燥,渾身難受的彷彿千萬只螞蟻在啃咬一般。
他無法在沒有時文君的身邊待着,還是回到了時文君的身邊,準確的說,盛海泉又回到了時文君的牀上,並且在幾年之後,將時文君大搖大擺地接回了家中。
只差敲鑼打鼓昭告天下了。
可是何敏實在太愛他了,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何家,一個人默默地承受,明明那麼痛,卻還不放手。
他再一次拉住了何敏的手,他想得到何敏的原諒。
盛安終於受不了,將盛海泉的手拿開,將他扶了起來,坐在沙發上。
盛安的眼神不再是剛纔凌厲,而是變得相當柔和,她看着坐在她面前這個因爲她態度的轉變而變得有些迷糊的男人,冷靜地說:“你生了我和盛戰,爲我們的生命播下了種子,這點毋庸置疑,但我也知道你在我媽媽懷孕期間沒有做什麼事,都是我媽媽一個女人承受着懷孕的艱辛,你反而還讓我媽媽承受着那樣的痛苦。你的破事,我也就不想再重提了,你自己心裡清楚。”
“說實話,我和盛戰雖是你的孩子,但是你對我們也僅僅是比我媽媽好點而已。直到時文君母子三人來到盛家,我才知道,你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原來你也可以對人那麼溫暖的笑,也會發自內心的爲別人考慮。”
盛安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那些人,不是我們。”
“現在你覺得後悔了,發現你真心相對的孩子不是你親生的,想要重新認我們。這個問題,在一開始我們就表明立場,不會認你。因爲你和媽媽離婚的時候就說好了的,一開始是你拋棄了我們,到了後來,是我們拋棄了你。”
“我多多少少能夠理解你要認回我和盛戰的原因,過多的我也不說,但是你千千萬萬個想要認回我和盛戰的原因中,有一個原因,也是比較關鍵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