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初怔住。
莫璟川的聲音太淺了，淺到被她的聲音掩蓋過去。
時予初怔怔地望着他，手指收緊，狠狠掐着自己的手心。
但她又很確定，莫璟川剛纔念得不是時予初這個名字。
這一瞬間，時予初又一次體會到肝腸寸斷的感覺。
她趴在他身邊，猛地吸了吸鼻子。
時予初將臉埋在他頸窩，呼吸紊亂：“你怎麼就在這個時候想起‘她’了。”
原本還在沉睡的莫璟川皺緊眉頭，眼簾疲憊的打開一條縫。
嗅到熟悉的髮香，他轉過頭來輕輕靠着她。
時予初渾身一僵，慢慢擡頭來，莫璟川卻已經閉着眼沉沉睡了過去。
……
隔日清晨。
莫璟川腦袋昏沉，緩緩睜開眼，只感覺喉間尤爲的乾涸苦澀。
他坐起身，揉了揉眉心，經過一整晚夢境和現實的交錯，意識混沌了許久。十幾秒後，他發現了不對勁：身旁沒人，也沒有人睡過的痕跡。
莫璟川咒罵一聲，掀開被子下了牀，拿起一旁的手機立刻給厲擎撥了個電話。
厲擎接得有些遲，致使他臉色也跟着差了很多。
終於，厲擎接了電話：“少爺，早……”
“你昨天沒把她接回來？”莫璟川語氣冰冷質問。
厲擎愣了有幾秒，也懵了：“回來了，我是看着時小姐上樓的。”
莫璟川皺眉，環顧一圈整個臥室，最終落在放在桌上的酒精瓶和棉球上。
他昨天好像沒用過這個。
“少爺？少爺？”厲擎也急了，跟着喊了好幾聲。
“沒事，掛了。”
莫璟川冷靜下來後，打開臥室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並沒有人，整個屋子都是靜悄悄的。
直到他看見還擱在客廳桌子上的手機，這才長吁了一口氣。
時予初還在家。
至於在哪兒……
莫璟川扭頭看向了書房。
……
時予初沒聽見外面的動靜，更不知道莫璟川已經醒了。
她只睡了兩三個小時就醒了，索性就待在書房裡，查看一下Z.T的事情，再寫寫曲子，轉眼就天亮了。
直到有陽光灑進書房，時予初纔去看了眼時間。
收拾好筆記本，時予初正要起身，書房的門就被人推開。
莫璟川立在門口，臉頰還泛着生病過後的蒼白，顯得那雙漆黑的眼眸更加深邃，叫人久久移不開視線。
想到昨晚的事，時予初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目光，低頭整理着桌子。
“怎麼醒這麼早？”莫璟川問，嗓子還有些沙啞。
“睡不着。”
時予初如實回答。
莫璟川也不知道路晟昨晚到底說了什麼，剛纔也沒來得及去問，所以這會兒只能試探性的跟她說說話。
注意到她眼底的烏青，他皺眉走過去，又發現她的眼睛有些紅腫。
時予初一直垂着眸，似乎也不想擡眼看他。
直到她走來經過自己身旁，莫璟川才一把拉住了她。
“幹什麼？”時予初問。
“你眼睛怎麼了？”莫璟川垂眸仔細打量着她，手也跟着擡起她的下巴。
時予初是避開了他的手，腳步往旁邊挪了挪。
“沒有，昨晚水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