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擦乾淚水，有些侷促的站在一旁。
莫璟川沒說話，而是走到牀前，將被喬以恩掀開的被角重新整理好，動作輕柔的替時予初整理鬢角的發。
喬以恩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聽見他毫無情緒的話語。
“出去。”
話落，喬以恩回過神來，倉皇點頭後，往門口跑去。
秦浩南恰逢走進來，見喬以恩滿臉淚痕，他下意識看了眼莫璟川。
“怎麼哭了……”
話音未落，莫璟川率先轉過頭來，眸光淡淡：“你們吵到她了。”
“喂！你……”
“算了。”喬以恩拉住秦浩南，將他一起拉離了病房。
待門合上，莫璟川才重新望向時予初，微微彎下腰來，手撐在她的臉頰旁邊。
“都說時間越長，越沒有希望，但總會等到…”他用指腹輕輕勾勒着她的五官，嗓音沉沉開口。
“可我不想等了。”
“寶貝，不然我們一起……”
莫璟川話語微頓，黑眸清晰倒映着她恬靜的睡顏。
忽然，厲擎從門外衝了進來。
“少爺。”
見此畫面，厲擎忙往後退步，卻還是感覺到了莫璟川冷冽的視線。
但他只能硬着頭皮道出重點：“少爺你已經三天沒有離開這兒了，但有點事需要少爺親自去處理……”
氣氛沉寂，厲擎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未料十幾秒後，竟然等來了他平淡的回答：“知道了。”
……
喬以恩和秦浩南站在門外。
見她雙眼紅腫，秦浩南皺起眉，不算溫柔的給她拭去了淚水。
“哭什麼？”
喬以恩吸了吸鼻子，擡眸注視着他，幾秒後驀地哇哇大哭起來。
秦浩南一愣，慌忙腳亂捧住她的臉頰：“喬以恩，你還沒完沒了了？！”
他的嫌棄沒給她造成多大反應，反而激發了她的淚腺，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一顆顆砸在他的手心裡。
沒過多久，莫璟川和厲擎倆人走來，瞧見走廊裡這番景象，頓時陷入沉靜。
秦浩南皺眉，瞪了莫璟川一眼，隨後安撫似的摸摸喬以恩的腦袋：“我這就去給你出氣。”
話音剛落，秦浩南就朝莫璟川衝過去。
未料，在距離他幾步之遙的位置，厲擎率先走出來攔住了他“三少，我們趕時間。”
“……”
莫璟川淡淡瞥了秦浩南一眼，經過喬以恩身邊時，他本想說些什麼，最終仍舊一言不發的離開。
“你們去哪？？”
秦浩南跟過去，回頭看了眼喬以恩。
“你去吧。”喬以恩開口，情緒已經比方纔平靜許多。
秦浩南點頭，快步跟了上去。
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身影，喬以恩這才轉身，又默默回到了時予初身邊。
她守在窗邊，單手支着下巴，語氣比方纔輕快許多：“初初，咱們倆是不是得叫做患難姐妹？我在手術室的時候，你也進了搶救室……但我現在也結束了，你是不是，也該醒過來了？”
“初初，我還想以後和你一起去好多地方，還想聽你彈鋼琴，還想和你說好多好多的話啊…”
聲音落下，房間內漸漸恢復了寂靜。
窗外的雨不知何時停了，天際邊的雲層洶涌，似有雨過天晴的趨勢。
喬以恩充滿霧氣的眼眸盯着窗外發呆，餘光卻察覺了些許動靜。
她不經意偏過頭，視線許久沒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