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初怔住，沒想到會是莫璟川的聲音。
她看了眼手機，發現自己根本就弄錯了。
“有事嗎？”她問。
“……”
莫璟川沒答，安靜地差點讓她以爲掛了電話。
“沒事的話，我掛了……”時予初緩緩道，手指緊緊的握着手機。
“初初。”
“嗯。”
“找個時間見一面吧，有事想問你。”
“什麼？”時予初不解。
“見面吧。”
“我這兩天沒有時間。”
“那就兩天過後。”他語氣沉沉。
時予初咬了咬脣，猶豫回答：“過兩天也沒時間…”
那頭再度陷入沉默。
隔着電話，她幾乎都能感覺到莫璟川此刻的低氣壓。但她很想說，她其實沒有找藉口，這段時間確實事太多。
正尋思着，莫璟川聲音冷淡：“這麼怕見到我？”
怕？
怕他做什麼？
時予初動了動脣，剛想說話，莫璟川再度開口“既然你明天以後都沒空，那就今晚。”
“誒，等等。”時予初喊住他，想了想才說：“明天吧。明天下午六點。”
“嗯。”
他答應的很乾脆。，時予初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也不知道怎麼結束話題。
直到過去五分鐘左右，兩人陷入一種僵持的狀態，時予初還是沒能等到莫璟川先掛電話。
索性，她先開口：“那我掛了？”
“好。”
時予初心底浮起一陣怪異的感覺，徑直按了掛斷。
……
在時予初掛斷電話以後，莫璟川放下手機，再度拿起了那本曲譜。
在曲譜的最後一頁，有一段話：‘重生或許只是因爲那不得善終的遺願。或許在某天我會忽然驚醒，這不過是我做得一場夢。夢裡的人，都太過美好。’
莫璟川手掌驟然收緊，漸漸想起時予初那時候問過他的一句話。
‘你相信人會重生嗎？’
‘如果有，我會信。’
他的腦海裡，此時如同電影般快速回放着曾經無數次時予初在他面前所表現的異樣，以及那些不曾說完的話語。
信。
他怎麼能不信。
他想起曾經蘇蕊去世前僅僅留給他的一句話：但願下輩子，再也不要記得他認識他。
他也想起在蘇蕊去世後，一個老和尚對他說：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你們註定有緣無分。
莫璟川忽然笑了，笑聲冰冷刺耳，但他漆黑的眼眸中卻溼潤一片。
門外。
厲擎正要敲門，卻聽見裡面傳來一陣低低的笑聲。他愣住，豎着耳朵又聽了會兒，笑聲卻又消失了。
想着或許是自己的幻聽，他擡起手想重新敲門，裡面卻又傳出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
“少爺！！”厲擎沉着聲音敲門。
莫璟川沒理他，厲擎又陸續敲了一陣。
“滾！”
一陣冰冷的罵聲傳來，致使厲擎停住了動作。
他皺起眉，總覺得有些不太正常。
不知道過了多久，裡面才恢復平靜。
厲擎盯着緊閉的房門又等了會兒，終於等到莫璟川開門。
“少爺……”
莫璟川看也不看他，徑直走了出來。
厲擎往裡一看，書房裡能砸的，幾乎都砸完了。
這被砸壞的東西加起來，估計得有上百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