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神色有些無辜地打量着兩人,蘇安泠有些懵懂的說道,全然一副“我什麼也不知情”的模樣。
被這樣的回答給哽住,謝秋芙視線微僵,然後帶着和緩的力道拍着哭得差點兒被嗆住的謝馨甜,只是那動作中卻明顯帶着敷衍的意味。
“甜甜,人家是客人哦,應該不會欺負你吧,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謝秋芙笑眼看着懷中的小女生,忙掏出紙巾來給人擦去臉上的污漬,她笑得眉眼彎彎的,整個人都染上層柔和之意,溫柔的臉人心都會化了似的。
與此同時,謝秋芙也漸漸的止住了哭聲,任由對方給自己輕輕擦拭着,但對蘇安泠的敵意卻沒有任何的減緩,她瞪着大眼睛直視着蘇安泠,惡意不減分毫,“就是她!這個不要臉的醜女人,就是她欺負我!”
面對如此刁蠻的小女孩兒,謝秋芙好像有些尷尬,將人直接抱了起來,然後笑着朝蘇安泠輕輕點了下頭,“不好意思,孩子有些童言無忌,不懂那麼多,你不要放在心上。”
“秋芙小姐,”這時,旁邊站着的傭人忽然上前一步,有些義憤填膺地爲小孩說話道,“這你可就誤會馨甜小姐了,我們可是親眼見到的,這位客人確確實實是欺負馨甜小姐了。”
聽完話,蘇安泠拖着下巴,慢悠悠地將放在旁邊的茶杯端了起來。
毫無理由的偏幫,毋庸置疑的陷害,蘇安泠就算再怎麼不想惹是生非,就這麼莫名其妙地被蓋上這樣無中生有的罪名,忍氣吞聲也有點說不過去。
“呃,”謝秋芙倒是顯得有幾分不知所措起來,她看着蘇安泠,神色有些勉強,但仍舊正色道,“如果小孩真的惹了你,希望你能夠諒解下,有什麼誤會的話我們可以商量。”
“我沒有欺負她。”蘇安泠話語軟軟的,眨着水潤的眼眸,似是星光璀璨納入其中。
但,隨着她緩緩地動作,手中的茶杯輕輕地放下。
“砰!”
赫然間,炸裂聲突兀地從客廳裡響起,驚了在場所有的聽覺,站的近幾人親眼見到被蘇安泠放下的那個杯子,以絕對難以想象的形式忽的碎裂開來,茶水濺開,灑落在地上,緊隨着炸開的碎片也幾乎在同一時間內落地,發出清亮悅耳的響聲。
碎裂的茶杯好像成了客廳裡的一劑鎮定劑,幾乎所有人都默契的閉上了嘴,被驚到了的肉體冷不防地打了個冷戰,某種襲人的寒意從心底裡涌現出來,瞬間遍佈全身。
原本一副好人模樣的謝秋芙也顯然被這樣的場景給嚇到了,她愣愣的站在原地,懷裡還抱着個小女孩兒,但看着仍舊閒閒地坐在那裡的蘇安泠的時候卻沒有任何的反應,近乎連思考都有些困難。
在沒有任何花招的情況下,直接讓個茶杯炸開……這樣不符合現實常理的事情,真的,可以辦到嗎?
“哇嗚嗚——”
在愣愣地看到這樣的場面幾秒後,幾乎纔剛剛止住哭聲的謝馨甜明顯被嚇到了,忽的再次大哭出聲,那發自肺腑的哭喊不摻和絲毫的假意,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好似止不住的自來水般,外帶鼻涕全都糊在了謝秋芙的身上。
不如剛剛那般的鎮定,這下謝秋芙倒真是有些慌了,剛剛她確實是跟謝馨甜串通好的,讓謝馨甜去招惹蘇安泠,故意大哭一頓好找蘇安泠的麻煩,但現在的謝馨甜卻完全不受掌控了。
謝家的人誰不知道這個小孩兒是謝老爺子的手心肉,無論做什麼都生怕她磕着碰着,惹得她真哭的時候,誰都沒有好日子過。
“不哭不哭,甜甜不哭。”謝秋芙將謝馨甜的腦袋埋入懷中,忙邊哄邊安慰道,眼下哪裡還有心思去管蘇安泠的情況?
而作爲真正始作俑者的蘇安泠,有些滿意地見着嗷嗷大哭的小女孩兒,說欺負她什麼的,這樣纔算嘛!
當然,這次的動靜如此之大,不少別處的傭人都跑了過來看情況,自然是驚動了不少的人。
沒多久,就有位華麗富貴的婦人滿臉嚴肅的走了過來,橫眼掃過客廳裡面的情況,轉即落到了謝秋芙的身上,“怎麼了?”
隨着她的話語,她人已然抵達謝秋芙的身邊,沒有再多話的將謝馨甜抱到了自己的懷裡,臉上的關切和擔憂清晰可見,用溫柔的語氣哄着懷裡的孩子:“寶貝兒,別哭啊,瞧瞧,小臉都哭花了,跟媽媽說說,是誰欺負你了,媽媽幫你討回公道。”
眼底裡滑過絲絲的喜悅,見事情還可以峰迴路轉,謝秋芙心裡也放心些許,她走過去,低斂着眉目,和聲和氣道,“是這樣的,剛剛蘇家那位……她不知道怎麼的,讓茶杯忽然就破開了,小甜甜可能是被嚇到了,所以才哭得這麼厲害。不過……”
說着,又頓了頓,謝秋芙有些爲難道,“不過,她們先前好像就有點兒誤會。”
本來聽着謝秋芙前面的話臉色就已經徹底黑了下來的婦人,將話語聽到最後,整張臉已經陰沉的不像話了。霎時間,她兩道凌厲的視線掃向了蘇安泠,打量的目光沒來由地帶着從心底裡投射出的輕視,沒來由的不屑和輕蔑以實質的感覺落到蘇安泠的身上,令對方感受得清清楚楚。
沒有任何理由的,蘇安泠在第一時間就開始討厭這個女人,討厭對方那種從頭到尾的瞧不起。
“呵,你就是那個被趕出去的女人生的孩子?”夫人冷言冷語的,話語裡的濃重諷刺不留絲毫的餘地。
聽到這話,蘇安泠從沙發上緩緩地站起來,從起身到看向婦女,只是再爲簡單不過的動作,中間沒有任何的反駁話語,但偏向於平淡的視線從黝黑的瞳眸裡射出,望着那漆黑閃亮的眼睛,卻沒來由的令人怔住。
徹底淡漠的眼神,明顯的透露出不將人放在眼底的意思,給予人種從最高點俯視你的感覺。婦人好像是無數的陣齊刷刷地落到心裡,狠狠地紮了進去,這是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氣勢上是你佔了上風,但偏偏有種難以言明的挫敗感,因爲就算你再怎麼去傷害,對方完全沒有將你放在心上。
無端而發的屈辱涌現出來,婦人心底閃過抹不快之色,總有種被她注視着就低人一等的感覺,她眼神愈發的冷冽,“哼,果然是親生的,都是不要臉的貨色。”
話音落卻間,正好聽到動靜的謝老爺子和謝雅白正好抵達客廳門口,管家緊隨其後,三人恰好全都將這話語聽到了耳中,尖銳有力的聲音,帶着無比的衝擊力。
幾乎是剎那的功夫,管家纔來得及看蘇安泠一眼,沒來得及多想便腳下生風地朝那邊快速過去,動作快速地宛若陣清風,旁邊只來得及陣驚愕,下刻便見管家已然來到婦人的面前,穩穩當當地擋住了蘇安泠的一拳。
並不大的拳頭與管家的手掌相接觸,沒有任何手下留情的力道,狠厲地無法想象,強大沖擊感和由內而發的氣功,以無可阻擋的趨勢衝了上來,徹底地將管家那張嚴肅沉穩的臉逼出了絲絲裂痕。
與此同時,剛剛還對着蘇安泠冷言相向的婦人,此刻卻嚇得往後退了一步,臉色慘白慘白的,差點有些掛不住顏面。她剛剛是眼睜睜看着蘇安泠的拳頭打過來的,迎面而來的拳頭,在空中劃過凌厲的風,還未近身就能感覺到其中的厲害。
若真的被那拳頭給打到……後果不堪設想。
至於婦人懷中的謝馨甜,顯然是被徹底嚇壞了,她嚎哭的聲音在剎那就減緩了不少,只能呆呆的看着蘇安泠的方向,輕輕地抽泣着,雙手死死地抓住自己母親的衣服,幼小的手指甲差點刺入了婦人的血肉之中。
“蘇小姐,在顏家的地盤動手,有些不合規矩吧?”管家冷冷地看着蘇安泠,話語嚴厲而冷酷,顯然是對蘇安泠這種動手的行爲很不爽。
“顏家辱罵客人就合規矩了?”
蘇安泠輕輕挑眉,帶着冷意的話語並不比管家客氣,神色間再無先前的柔和笑意,輕挑的眉眼捎上幾分張揚和冷冽,整個人突地多出股無可忽視的光芒,好像徒然間換了個人似的。
沒等管家再開口多說,蘇安泠接下來的攻擊動作已經開始發動,逼得管家不得不集中注意力來對付。
自幼學習傳統武術的蘇安泠,加上對武術的極佳領悟力,只是力道和招數方面就令人難以招架,更何況她有即墨弈這個神秘的師兄教導,武術以練內功爲主,打鬥時以內氣護身,縱使她的力道再輕,落到人身上的衝擊卻重的無可想象。
管家顯然也是練過的人,身手功夫極其了得,但在蘇安泠猛烈的攻擊下,縱使拼盡全力對抗都有些困難,久而久之他的體力自然比不過年輕人,在蘇安泠最後的飛腿之下,兇狠的踢飛了他的雙手,緊隨着僅餘的力道全然踢到了他的胸口上。
旋轉落地時,蘇安泠恰時收手,神色冷然地看着被直接踢飛好幾米的管家,連眉頭都未曾皺一下。
“住手!”
赫然間,站在門口的謝老爺子將整幕全部看完,徒然爆發出震中氣十足的吼聲,極具威嚴的聲音,頓時嚇得整個客廳的傭人都下意識低下了頭,而婦人和謝秋芙都是有些膽戰心驚的站立着,被謝老爺子的眼神掃視過都覺得極其不安。
作爲謝家的權威存在,幾乎沒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只要見到他大抵都是同樣的膽怯反應,平時若是在一起吃飯那都得謹慎再三,更何況如今遇到這樣的事情,對方定然是勃然大怒了。
此刻,就連向來自認爲謝老爺子最寵愛自己的謝馨甜都窩在母親懷裡,怯怯地去看着謝老爺子的方向,縱使心裡再多的委屈,也硬是沒敢吭聲。
謝老爺子看向蘇安泠的視線很直接,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反感,但長久居於人上,視線中那面多出些許威嚴和震懾,那種沉浸多年的霸氣好像刀子般直接迎面刮過去,直至將人削得皮肉淋漓爲止。
只是,在面對這樣的視線時,蘇安泠的腰桿卻挺得更直了,不見絲毫的怯意和退縮,直面對上那壓迫的目光,鎮定的氣息中甚至展現出幾分無懼所有的淡定從容。
謝老爺子被這樣的目光盯得怒氣直往上漲,氣得手中的柺杖狠狠地朝地上敲了幾下,然後偏過頭就是朝旁邊的謝雅白沒好氣道:“你瞧瞧,你教出了個什麼東西?!一點教養都沒有!”
迎面而來的話語,令本來還有些想勸勸蘇安泠的謝雅白徹底的沒了想法,那字字句句都好像千斤重的石子般壓在了胸口,令她喘不過氣來。
心涼,寒冷徹骨的涼,好像被凍入了冰窖般,尋不見丁點溫度殘留。
謝老爺子自然是聽到了婦人的辱罵的,但卻沒有任何想幫助她們這邊的心思,蘇安泠不過是打了個從不給人好臉色的傭人,卻被罵成這般。
本來還對這位多年未見的父親存有的絲絲歉意,在這刻,化作煙消雲散,再無存留。
“教養?”謝雅白臉上未見血色,眼神冷冷淡淡地瞥了眼那位摔倒在地無人去攙扶的管家,語氣飽含譏諷,“我們蘇家可不靠教養吃飯,唯一交給女兒的,就是不能忍氣吞聲。”
果斷的語氣,字字擲地有聲,仿若玉盤落下,敲打着人的心房。
不能忍氣吞聲,她甚至還希望多給那管家幾腳。他們蘇家的人,就是不能在外面受了欺負,管它什麼教養禮貌,又不能當做被欺負的資本。
遇到蠻不講理的人,再大的寬容也不管用。
而這謝家,卻難找到幾個講理的人。
“你!”謝老爺子氣憤地敲了下柺杖,重重的而又沉悶的聲音在客廳裡突兀地響起。
與此同時,兩道人影漸漸地走近,似乎是感覺到了這邊的氣氛,他們的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
遠遠地,就聽到聲清潤溫和的喊聲,“爺爺!”
來者是兩名英俊的男子,最顯眼的是位身着軍裝的青年,長得俊朗清秀,棱角分明,身材挺拔,偏於清瘦,但卻不影響那渾然而發的朝陽英氣,帶着軍人的陽剛和霸氣,可無論怎麼看都是柔和的,飛揚的眉眼染着幾分陽光,嘴角揚起的笑容給人以輕鬆感,行走端正,自然而然地融入軍人的英姿,好像帶着風似的。
深綠色的軍裝在溫和的陽光下挺立着,見者都不自覺地產生種安全感,有種難以形容的豪情。
蘇安泠隱約中對他有幾分印象,聽那些人的閒侃,應該是謝家長子的兒子,也是僅有的兒子,謝隱樹。
不過性子跟謝雅白同樣硬朗,高考後毅然決然地成爲了軍人,因爲自幼聰明加上努力上進的緣故,纔剛剛出學校就獲取了少校頭銜。
但他跟謝雅白不同,他比謝雅白更會做人,會取得人的歡心,加上本來就長得張人見人愛的臉,在家裡算是極其吃香的。他在選擇當兵的時候並沒有跟謝老爺子鬧翻,而是實打實的將人給說服了的。
與他同行的,倒算是蘇安泠的熟人了,前世的緋聞情人,可能害死她的人,今世節目上會過面的男人,謝初離。
仍舊是那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模樣,脣邊含着幾分笑意,俊美地好似謫仙的姿容,配上脫俗超塵的氣質,縱使在臺下也擁有足夠吸引人目光的力量。
“還知道回來!”謝老爺子佯裝惱怒地看着自己最爲疼愛的孫子,有些不忿的說道。
“這不是專程想給您個驚喜嘛!”謝隱樹笑着走過去,語氣中帶着十足哄人的意味,但聽着卻足夠的受用。
本來在大門口就聽到傭人將家裡發生的事情講了大概,謝隱樹算是個人精了,將整個場面看了眼就猜的七七八八的,他有些詫異地將視線落到了謝雅白身上,“你是,我那如花美貌出水芙蓉濟世救人的小姨?”
謝雅白有些無語地瞪了他一眼,這小子的演技倒真是出神入化了。
從兩年前起,謝隱樹就被調到了蘇洪泉手下訓練,正是成爲名精挑細選出來的特種兵,謝雅白常年隨軍,自然是沒少跟他見面的,這小侄子嘴甜,舌燦蓮花,向來會哄人,兩人的關係倒是一直都不錯。
現在到了謝家,他們保持着多年未見的假象倒也好,免得那位越來越暴躁的老爺子直接進軍區將人給拎了回去。
“什麼小姨!”謝老爺子直接打斷他的話,語氣愈發的不善,但卻偏於幼稚,“蘇家的人跟我們謝家有什麼關係!別亂認親戚!”
“哦哦哦……”謝隱樹停頓了下,很快就恍然大悟地點頭,熱情的過去拍着謝雅白的肩膀,“蘇阿姨好,外面天冷,我們進屋說。”
眼看着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就把人給攬着進了屋,謝老爺子拿起柺杖就直指着他的背影,“兔崽子,你不管你爺爺了是不是?!”
“瞧我這,都忘了,”謝隱樹再次頓悟,忙過去摟住謝老爺子的肩膀,然後再搭上謝雅白的肩膀,這三代人走進門的身影,仿若互相攙扶着,出奇地和諧。
本來跟謝隱樹一同過來,但卻被徹底忽略的謝初離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走了進去,儘管嘴角的笑容依舊,但眸底的寒冷卻怎麼也融化不開,幽深而黑暗。
似乎是進門後纔看到蘇安泠的,謝初離的目光在她身上稍稍停留了會兒,然後適時的將視線給繞開,好像只是帶了個招呼後就再也引不起絲毫的興趣。
而謝隱樹的動作幾乎跟他相仿,只是那充滿陽光和笑意的眼眸裡,夾雜着如沐春風的溫暖氣息,很容易就能夠引起人的好感。甚至是說,信任。
由於謝隱樹的出現,整個場面的氣氛都得到了好轉,這青年好像是謝家調節劑般的存在,只要有他的地方,就不存在所謂的僵硬氣氛,不僅刁蠻任性的謝馨甜會嚷嚷着讓他抱,就連她那兇狠的母親在見到謝隱樹的時候,都會露出幾分真心的笑容,應該是真心喜歡這孩子的。
蘇安泠並不是頭次見到這樣會調節氣氛的人,但卻是頭次見到在調節氣氛時還能夠笑得如此真誠的人。誰都知道他是帶着目的的,想讓在場的人氣氛融洽點兒,但無論誰都會被他的笑容感染,覺得順從他一點兒都是可以的,不自覺地就這樣做了。
以前見到的人,比如說楚風連那個妖孽,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控制他人的行爲,引得足夠多的信任,輕鬆的與他人混在一起,但他給人的感覺總是帶了某張面具似的。可謝隱樹卻打破了這樣的存在,這是個很難得的人。
謝隱樹,謝隱樹……
站在旁邊的蘇安泠默唸着這個名字,她記得楚風連給她的資料,上官洛,乃是謝家長子的私生女,如果沒有扯錯關係的話,這位笑容開朗性格活潑卻懂得分寸的青年,應該是上官洛同父異母的哥哥吧。
而現在,對方,是她的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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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故事走向不是這樣的,捂臉,瓶子就是下午迷上位上校……咳咳。
不過大方向不變啦,這位哥哥跟師兄有關係哦,麼麼噠。
今天本來大早起來打算萬更的,結果……不說了,嚶嚶嚶,明天努力!親們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