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兮只覺耳邊呼呼的風聲,嚇得她差點驚叫出聲,往下一看頓時腦袋一暈,她竟然離地有五米之高,腳下的景色正飛快的往後倒退…。
男子雖然抱着她卻十分的輕鬆,足尖輕點間一會騰身而上,一會自由落體,把晨兮晃得頭暈眼花,她想伸出手抓些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也動不了,整個身體被這男子牢牢的嵌入了懷中。
她的腦袋歪在男子的肩上,鼻中傳來男子身上淡淡的香氣,這個樣子真是暖昧之極,羞人之極,一時間晨兮又羞又急牙齒咬得咯咯的響。
突然她一愣,她發現自己的身子雖然不能動牙卻是能動了,她又試探着咬了咬,發現真的能咬,於是低下頭毫不留情的咬在了男子的脖子之上。
“嗯。”正飛得如魚得水的男子脖間傳來一陣的鈍痛,扭頭一看卻是晨兮正在發狠的嘶咬,頓時大怒道:“你幹什麼?想一起摔死麼?”
晨兮死死的咬住了不放,兩排小尖牙還用力地磨了磨,恨道:“與其我一人死不如兩人一起死!”
“你這毒丫頭!”男子咬牙切齒:“你還不鬆口,再咬我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晨兮譏道:“我就不鬆口,我不知道自己己怎麼死的又怎麼樣?可是我卻知道你是被我咬死的!”
說完泄憤般又狠狠的咬了咬,頓時一股子血腥味衝向了她的鼻腔,她愣愣,完了,真咬破了…。
“你真咬破了!你是屬狗的麼?”
“咬就咬了還有假咬的麼?你再不放開我,我就咬斷你的喉管!”
“你敢!”
“你試試!”
男子終於氣急敗壞的放下了晨兮,隨手解開了晨兮的穴道,怒道:“你還不鬆口?”
“呸”晨兮倒退了數步,狠狠地吐了口血,纔對男子怒目而視道:“你太過份了,你憑什麼把我擄到這裡來?”
“憑什麼?憑你叫我蟑螂,我就有理由殺了你!”男子的眼底劃過一道殺意。
晨兮微微一驚,不動聲色的退了數步,這男子雖然看着桃花滿面,長得更是千嬌百媚,可是晨兮卻知道這全是這男子的表相,這男子事實上是一個喜怒無常,做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跟他講道理簡直就是雞同鴨講,要想保命的話唯有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她一步步的退着,腦袋裡卻不停的轉着,男子一步步一逼近晨兮,將晨兮始終籠罩於他的陰影之中,終於晨兮退無可退了,她再退下去邊上就是懸崖峭壁了,於是她小身板一挺,譏道:“公子果然好氣勢,好風采,好威風,好…。”
說到這時她有意停頓了一下。
男子哼道:“你不用拍我馬屁,這江湖上得罪我的人都死透了!你不但敢當衆辱罵我還敢咬我,二罪併發,你說什麼好話都沒有用!”
晨兮譏道:“我話還沒說完,你自戀什麼?我是說你好無恥!”
“你說什麼?”男子勃然大怒,騰的將手指鎖住了晨兮的脖子。
晨兮傲然的揚起了頭,一副不屈不饒的樣子,看着晨兮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泛着點點倔強,絲絲的防備,星星的冷意,男子竟然一時間下不去這手了。
突然他鬆開了手,如玉般的指輕抹了抹頸邊的血,頓時那血珠子在他的指腹間如梅落初雪豔得驚人,他邪魅的將指放入了脣間,輕輕的吮吸着,眼卻妖治的看向了晨兮,聲音變得低糜而性感:“既然你說我無恥,那麼我就將無恥進行到底!”
晨兮一愕道:“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男子舛舛的怪笑數聲後,突然將頭低了下來,鼻息一下噴薄到了晨兮的臉上,晨兮甚至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溫度,頓時嚇得倒退數步,卻被他一把摟住了細腰,耳邊傳來他危險的聲音:“自然是先奸後殺了。”
晨兮的臉頓時紅了一片,手足無措起來,她自然知道這個男子是恐嚇她的,以這個男子的長相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不至於飢不擇食要她這種還沒成年的女孩!以他的人品他殺她倒是有可能的,要是猥瑣她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心裡雖然明白,她到底是大家閨秀,怎麼能聽得這般難聽的話?
她定了定神道:“公子玩笑了。想公子風度翩翩,玉樹臨風,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人見人愛車見車載,花見花開的神仙之人,怎麼可能看上我這麼個青菜蘿蔔,要貌沒貌,要纔沒才,要身材更沒身材的女孩子呢?”
“嘿嘿,本公子我有特殊癖好不行麼?本公子就喜歡你這種要身材沒有身材,要屁股沒屁股,要胸沒胸,而且還沒長開的豆芽菜。”男子得寸進尺的摟住了晨兮,甚至將她緊緊地貼住了自己的身體,不知怎麼了,竟然有些不捨得殺她了,看着她這般臉紅如火燒雲的樣子,他彷彿找到了一個極好的玩具般,起了逗弄之心。
手慢慢的撫上了晨兮的臉,聲音變得暖昧道:“嘿嘿,這皮膚真是細嫩,比春香院的花魁可嫩多了。”
“啪”晨兮又羞又怒,狠狠的甩了他一個耳光怒道:“你要殺就殺,不要這麼污辱我!我楊晨兮清高自傲,堪比梅雪,不是那種下流東西可比擬的!”
“你打我?你居然敢找我?”男子頓時眼底一片冷意,手一把捏住了晨兮的脖子寒聲道:“知不知道,我剛纔已經準備放過你了,可是你卻惹怒了我,你這一巴掌打得不是我,而是你的命!你後悔去吧!”
晨兮冷然如孤梅,傲氣如清鬆,眉眼間不怒自威地瞪視着他,冷冷道:“如果時光倒流,我還是會打那一巴掌,我是決不會後悔的!頭可斷血可流,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你言語之間,句句狎褻,字字猥瑣,更拿我與那種女子相提並論,我就是死了也不會任你污辱的!”
“你…”見晨兮一番言詞錚錚,竟然傲骨獵獵不讓鬚眉,倒讓男子心底升起了幾分敬意。
這世上莫說是女子了,就算是男子又有多少面對死亡而沒了氣節,更別說爲了名聲而以死相抗的!
手慢慢地鬆了下來,就在他準備放下晨兮時,卻聽到晨兮譏嘲道:“沒想到江湖上人稱逍遙公子的魔宮少主竟然是這麼一個無恥之徒,看來傳言不可信啊!”
男子的手頓時條件反射般鎖住了晨兮的喉間,喝道:“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的身份的?”
“呃…。”突然間的呼吸困難讓晨兮拼命的扒着他的手,無奈他的力量如銅牆鐵臂讓她根本無法撼動,她翻着白眼,腳狠狠的踢向了他的腿間。
“唔…”男子措不及防地被她踢中了要害之處,頓時疼得腦門上冒了出汗來,手不禁一鬆,晨兮頓時脫離了他的禁錮,趴在了地上拼命的咳了起來。
“你這個死丫頭,竟然敢踢我…。”男子疼得上竄下跳,可是卻又顧及身份不敢捂着,但額頭上卻汗如雨下了。
晨兮貪婪的呼吸了數口新鮮空氣後才怒道:“誰讓你要殺我的?你要殺我還不讓我反抗不成?”
男子不怒反笑道:“我要殺你,你反抗就有用麼?”
眼底殺機畢露,從腰間陡然拔出了軟鞭,陰惻惻道:“看在你年幼的份上,給你一個全屍,你下去吧。”
軟鞭嗖得甩了過來,如靈蛇般纏住了晨兮的腰,將她甩到了半空之上,眼見就男子手一收,就要將軟鞭收回去,那晨兮就要自由落體掉入萬丈深淵。
就在這危急關頭,晨兮突然大叫道:“鳳女!”
“什麼?”男子陡然收緊的軟鞭,將晨兮拉了回來,將晨兮鎖在了懷裡,神情嚴肅道:“你剛纔說什麼?”
晨兮指了指軟鞭道:“我被鎖着說不出話來。”
“哼!”男子一怒,收回了軟鞭,陰冷道:“你要是敢欺騙於我,一會要你死得好看!”
“我說實話你就會放過我麼?”
男子冷冷一笑。
晨兮心底一沉,這男子正邪不分,做事全憑喜好,她又罵他又咬他還踢了他,估計他正琢磨着怎麼殺她才大快人心呢,要他放了她定然是千難萬難。
有道是遣將不如激將,這人一看就是孤傲剛愎自用之人,也許激將法來對付他還能有些用處!
於是她道:“咱們打個賭如何?如果我出一個題你能答得上來,我就把鳳女的消息告訴你。”
男子邪邪一笑道:“如果我答不上來呢?”
“自然是放了我!而且是完好無損的放了我,讓我怎麼來的怎麼樣回去!你敢不敢賭?”
“嘿嘿,你想激我?我爲什麼要答應你?我直接餵你幾顆毒藥,還怕你不說麼?”
“哈哈哈…”晨兮大笑起來,笑得天地彷彿都與之共鳴。
男子懊惱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枉爲逍遙公子,枉爲魔宮少主,竟然怕一個女子,連一個問題都不敢回答,這不是很可笑麼?”
男子勃然大怒道:“好,今日就讓你死得心服口服!你說吧,我答應你了,要是我回答不上來我就放你走,但要是我回答上來了,那麼你就要老老實實地把鳳女的事告訴我,然後自己跳下崖下!”
“好,一言爲定”!
晨兮伸出了手放在了空中,男子稍一遲疑,也把掌提起來與晨兮當中一擊,哼道:“君子一言四馬難追!”
“就怕你不是君子!”晨兮低低地哼了聲。
“你說什麼?”男子惱怒的大吼一聲。
晨兮連忙一本正經道:“沒說什麼,現在我出題了。”
“哼。”男子怒哼了一聲,他自然知道晨兮是有意說給他聽的,是激他呢!
“咳咳”晨兮清了清嗓子問了句文不對題的話:“先問一句無關的話,你願意答就答,不願意就算了。”
男子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
“那個你的武功高不高?”
“還算可以。”
“那好,問題有了:就算你武功再高也不要和風打架,這是爲什麼?”
“什麼?”男子愣了愣道:“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晨兮很拽得揚了揚頭,嘿嘿,他能說出答案纔怪呢!因爲這答案根本不能用常理去找的!何況她剛纔有意誤導他,問了他一句武功怎麼樣的話!
一時間她心裡樂開了花,武功好怎麼樣?還得頭腦好!這個問題是前世千智老人給向他拜師的弟子提的問題,這個問題整整一年沒有人答出來,這逍遙公子能答出來纔怪呢!
“喂,你想出答案沒有?難道你要想一輩子我就在這裡等你一輩子麼?”
男子白了她一眼,譏道:“你想得美,你配等我一輩子麼?”
晨兮的臉黑了下去。
男子心底好過了不少,他想了想道:“我想不出來,算了,今天放過你了。不過,你得把答案告訴我!”
晨兮眼珠一轉,看了看天色後才笑道:“這麼說你今天是絕對不會殺我,而且對我不利了?”
男子打量一番晨兮,見她的眼睛亮得驚人,充滿着狡黠之意,不由心中一動,感覺似乎有一個圈套在等着他…。
不過他自信晨兮就算是玩什麼手段也不能怎麼着他,於是點頭道:“正是,不過你先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身份的?”
“嘿嘿這有什麼難的?要知道這江湖之上如同嫡仙人般的男子就那麼幾個,而會媚功的除了魔宮的少主還會有誰?這麼一排除我要再猜不出你是魔宮的少主我不成了傻子了麼?”
男子愕了愕道:“可是你怎麼知道我會媚功?”
晨兮譏嘲道:“沒想到魔宮的少主看得倒是聰明卻是個笨肚腸!”
“你…。”男子怒形於色。
“我什麼我?難道不是麼?”晨兮現在可不怕他,他雖然亦正亦邪倒還是個守信之人,說不會殺她定然不會殺她的,於是有恃無恐道:“我一個才十一歲的女孩子根本不懂男女之事,你卻能讓我差點迷失於你的笑容中,你不是施了媚功是什麼?這點都想不明白,你還真不是人腦子!”
“不是人腦子是什麼腦子?”
“豬腦子唄!”
“你…。”男子氣得俊臉發黑,真後悔認識了晨兮,他定了定神翁聲翁氣道:“快把那答案告訴我!”
“好…。”晨兮看了看天色,聲音壓低道:“你稍微過來一點,須知隔牆有耳!”
“有病,又不是什麼秘密還怕隔牆有耳?何況這裡荒山野外的哪來的牆?”男子嘴裡這麼說着,卻真的走上了數步,晨兮計算着他的步數,突然道:“停,不要靠我太近,否則我沒有安全感。”
男子冷笑道:“你以爲離這麼遠,你就有安全感了麼?我就能拿你沒有辦法了麼?告訴你,如果你敢隨便命個答案來敷衍我,我一定不會饒過你的。”
“怎麼會呢?這個答案是這樣的…”
她的聲音愈加了放低,讓男子不禁凝神聽她的話,這時從懸崖對面的峭壁上陡然衝下一股子的激流,如萬馬奔騰般衝向了男子,男子根本沒有想到從五丈之外的洞口能射出這麼大一股子水流來,哪避得開去?饒是他反應及時也被衝了個透心涼!頓時剛纔還風度翩翩的美少年成了一個狼狽不堪的落湯雞。
“哈哈哈…。”晨兮樂得拍手大笑。
這時只聽一聲驚呼:“少主…”一道人影從馬上飛了下來。
一聲驚喜“小姐…。”
“春兒。”晨兮眼明手快的衝到了春兒身邊,趁着春兒還在馬上,自己往上一躍,腳下用力,頓時馬兒飛奔而去…。
後面是男子怒吼聲:“有種不要被我抓到,否則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哈哈哈…你還是趕快換衣服去吧,否則你就敢傷風,風就讓你感冒了!哈哈哈”
伴隨着晨兮越來越遠的聲音,男子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說武功高也不能跟風打架,因爲會傷風!傷風,感冒也!
一時間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待看到自己一身是水頓時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靈寶,跟我追,我倒要看看她是哪家的小姐敢這麼惡毒!”
靈寶忍着笑道:“是。奴才也想看看哪家的小姐竟然能讓少主您吃這麼大的虧!嘿嘿。”
“啪!”男子拍了靈寶一腦袋,吼道:“你敢笑我?還不快追?”
“小姐,你居然會騎馬?”春兒驚喜的看着晨兮。
“嘿嘿,你家小姐會的多着呢!對了你們怎麼找到我們的?”
“我跟那小僮打了半天,後來發現你們不見,小僮就急了,我也急了,於是我追着他打,後來他說他估計你跟他主子在一起,他有辦法找到他主子,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弄了這匹馬,我們就騎着來找你們,沒想到還真找到你們了,太好了!小姐,那個公子沒有欺侮你吧?”
“嘿嘿,你看你家小我是被欺侮的人麼?”
春兒想到如落湯雞般的男子頓時失笑了,她抱着晨兮的腰道:“大小姐,咱們快回楊府吧,省得他們追上來。”
“不,咱們去司馬爺爺家。”
“啊?”
“笨蛋,萬一他們跟蹤咱們怎麼辦?”
“那萬一他們追加到司馬神醫家,以後找司馬神醫麻煩怎麼辦?”
“這你放心,這天下還沒有人敢找司馬爺爺的麻煩的,別說院裡的陣法就能把人困住,就算是毒也能把他們毒死!”
“還是小姐聰明,我們這就去司馬神醫家!”
“駕!”
兩人不一會就到了司馬府,剛進門就碰到了方成走出來,晨兮翻身下馬甜甜地叫道:“方叔叔。”
“兮丫頭,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下午纔來拿藥麼?”
“呃…。”晨兮眼珠一轉道:“我今天上午正好出門辦點事,眼見着飯點了,想方叔叔您做的飯了,所以來蹭飯來了。”
方成笑道:“我做的飯有什麼好吃的,一看就是蒙我的。”
“怎麼會呢?我連原料都帶來了!”
“噢?什麼原料?”
“聽司馬爺爺說您烤馬肉是一絕,這不,我把馬給您牽來了,您看着辦吧,我去找司馬爺爺。”
說完把馬繮往方成手裡一塞,拉着春兒就跑了。
方成愣愣地看着手裡的馬,不禁搖了搖頭,招來幾個下人道:“拉去殺了。”
幾個下人連忙把馬拉了下去。
馬成正待擡腳出去,卻見一人闖了進來,心中一怒正待責問,擡起頭看到來人頓時大喜道:“璋兒,你怎麼來了?”
待看到來人的樣子,不禁眉一皺道:“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方叔,那死丫頭呢?”
“哪個死丫頭?”方成微微一愣,還沒反應過來,來人就如一陣風般從他眼前消失了。
方成眼珠一轉,連忙拉着一個小廝道:“快抄近路告訴老爺,璋少爺來了。”
吩咐完後,方成急吼吼地追了上去。
廳內司馬神醫剛和晨兮說上幾句話,就見一個小廝興高采烈的衝了進來道:“老爺,璋少爺來了。”
“噢?”司馬神醫大喜,拉着晨兮道:“來,兮丫頭快見見你的師兄。”
“好。”晨兮巧笑嫣然地應了聲,隨着司馬神醫走出了門外。
剛走到門外,只見一條黑影飛了過來,那黑影明顯還帶着一些水漬…。
天啊,這逍遙公子竟然敢直闖司馬爺爺家?
她嚇得往司馬神醫背後一躲,剛躲好只聽那黑影怒道:“死丫頭,看你躲到哪裡去!”
男子如黑鷹一樣撲了過來,還未接近晨兮,就被司馬神醫一陣掌風逼了回去,怒道:“彰兒,你瘋了麼?”
男子一個鷂子翻身,站定後對司馬神醫道:“師爺爺,您快把身後的野丫頭趕出去,這野丫頭詭計多端,您小心被她騙了!”
“胡說!”司馬神醫怒瞪了眼男子,氣道:“越來越沒有規矩了,快來見見你小師妹,不準欺侮她聽到沒?”
說完看到那男子一身如水裡撈出來般的狼狽,哪有平時玉樹臨風的樣子,眉皺得更深道:“你怎麼這樣子弄成這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司馬神提不提還好,一提男子更是火冒三丈:“師爺爺,敢情您纔看到我這麼狼狽麼?這全是拜您口中的小師妹所賜,不止這樣還有這裡…”說完男子還撒嬌般露出了脖間被晨兮咬的一塊傷來。
晨兮一陣惡寒,要不是知道這個叫璋兒的男子是天下讓人談之變色的魔宮少主,看這樣子她差點以爲是哪個小倌呢,還撒嬌呢!天啊,她忍不住打了個擺子,她都不記得什麼時候撒過嬌了,這麼個大男人撒嬌,真是冷啊…。
男子眼尖的看到晨兮不以爲然的樣子,更是怒火中燒,吼道:“你這是什麼表情?”
司馬神醫氣道:“彰兒,別胡鬧了,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師妹叫楊晨兮,你以後叫她兮兒也好,晨兒也行。”
轉過臉對晨兮笑道:“兮丫頭,這是你師伯的兒子,江湖上人稱逍遙公子的軒轅圭璋”
“師兄好!”在司馬神醫面前晨兮很是乖巧,她笑讚道:“好名字,圭璋者兩種貴重的玉製禮器,圭璋,玉中之貴也。更有人稱錦繡登廟,貴文也,圭璋在前,尚質也。亦有人說圭璋袞冕而出者,官必升遷;也有人拿圭璋稱讚人的高潔品質,師兄果然是體貌然敬順,志氣然高朗,如玉之圭璋也,懷有圭璋之潔。”
晨兮一口氣稱讚了好幾句軒轅圭璋,讓軒轅圭璋心裡有火也發不出來,他瞪了眼晨兮道:“臭美丫頭,別以爲你說了這麼多的好話,我就會放過你!”
晨兮不以爲意地笑道:“不知者不罪,何況師妹我情急之下爲了自保得罪了師兄, 還望師兄忽怪。”
軒轅圭璋還未開口,司馬神醫就斥道:“你看你,男子漢大丈夫竟然連女孩子的胸襟都沒有了,真是丟死人了!還不去把衣服換了?”
軒轅圭璋被罵得有些訕然,待要跟晨兮說些話時,卻見晨兮對他作了個鬼臉,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氣呼呼道:“我的馬呢?”
晨兮聳了聳肩指着在一邊看好戲的方叔道:“你問方叔,方叔牽走了。”
方成唯恐怖天下不亂的大聲道:“兮丫頭,不是你讓我烤馬肉的麼?”
“臭丫頭!”軒轅圭璋大吼一聲。
晨兮一下跳到了司馬神醫的背後嚇得瑟瑟發抖。
司馬神醫勃然大怒道:“軒轅圭璋,你長本事了是麼?竟然敢在我面前吼我的孫女?”
說完一把毒粉灑了出去。
軒轅圭璋嚇得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不甘道:“師爺爺,您不帶這樣厚此薄彼的!竟然疼她一個丫頭片子不疼我了!”
“去,死小子,快滾一邊去,讓我看着都心煩。”司馬神醫罵完後回頭對晨兮柔聲安慰道:“兮丫頭,別怕,以後這小子敢欺侮你,爺爺幫你收拾他!”
“好。”晨兮毫不做作的答應了,還答應的眉開眼笑,頓時把軒轅圭璋氣得掉頭而去。
“蟑螂師兄,這是馬尾巴,是活絡肉,最好吃的,你多吃點。”
“蟑螂師兄,這是馬脖子,裡面含很多的肌纖維,能鍛鍊牙齒的,你多吃點。”
“蟑螂師兄,這是馬裡脊,含量豐富的蛋白質,而且富含彈性,你多吃點。”
“蟑螂師兄…。”
“蟑螂師兄…。”
一頓飯中,晨兮叫了數不清的蟑螂師兄,把轅軒圭璋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偏偏司馬神醫問明緣由後真罵他活該,說他不該敗壞女孩子的名譽,竟然縱容晨兮這麼叫他。
他氣得全身發抖,他怎麼不知道師爺爺這麼善良?什麼不能敗壞女孩子的名譽?不就是因爲這個女孩子是晨兮麼?就讓師爺爺一點節操都沒有了!
終於他忍不住了,把筷子一拍吼道:“我不吃了!”
司馬神醫眼神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道:“你敢。”
“我怎麼就…。”軒轅圭璋理直氣壯的說了四個字,待看到司馬神醫警告的眼神,瞬間委頓道:“我當然不敢了。”
“嘿嘿。”晨兮夾了一塊炒馬腰花放到了軒轅圭璋的碗裡討好道:“蟑螂哥哥,吃點腰花壯壯…。嗯那個去去火,嘿嘿。”
軒轅圭璋惡狠狠地將腰花放入口中,把腰花當成了晨兮,一遍又一遍地狠狠的咬,狠狠的嚼,卻始終不嚥下去。
晨兮眼一閃,拿起了一盆腰花全倒入了軒轅圭璋的碗裡,柔聲道:“蟑螂哥哥,不要捨不得吃,這還有,全歸你了!”
“我抗議!”
“抗議無效!”司馬神醫陰惻惻地看了他一眼,威脅道:“瞧你師妹對你多好,多想着你?你快把這腰花全吃了吧!”
他頓時沒有底氣,對着一盆的腰花恨不得把腰花砍成肉糜!
一頓飯終於吃完了,最高興的莫過於晨兮了,吃完飯,她走到軒轅圭璋身邊道:“蟑螂哥哥,跟你商量一件事。”
“不要叫我蟑螂哥哥”軒轅圭璋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要不是師爺爺在一邊,他恨不得掐死這個臭丫頭。
她並不在意,反正這輩子她就是這麼叫定他了,誰讓他敢在大街上動歪心眼壞她的名譽?
“蟑螂哥哥,你看咱們初次見面,總該有些禮物相贈不是麼?”
司馬神醫怪異地看了眼晨兮,眉眼一動,也笑道:“是啊,璋兒你身爲師兄確實該給師妹見面禮的。”
軒轅圭璋心裡火啊,還見面禮呢,他恨不得從來沒見過晨兮這個野丫頭,臭丫頭,死丫頭!
晨兮心中暗笑,看着軒轅圭璋鐵青的臉只作不知道道:“蟑螂哥哥不願意麼?”
“怎麼會?”軒轅圭璋皮笑肉不笑道:“你想要什麼?”
“她!”晨兮指着軒轅圭璋身邊的靈寶道:“我想要你的這個丫環!”
“丫環?”這回連司馬神醫的眼都突魯出來了。
靈寶撲通一下跪在了軒轅圭璋的身前,哭得稀里嘩啦道:“少主,我可不當丫環啊,我明明是書僮啊。”
軒轅圭璋咬牙切齒道:“楊晨兮,士可殺不可辱,哪有讓一個男孩當丫環的?”
“他是男孩?”這回輪到楊晨兮呆滯了。
“當然是男孩了,不信你可以驗了驗!”
“璋兒!”司馬神醫一聲怒喝:“越來越沒正經了,這種混話也是能跟師妹說出口的麼?”
晨兮卻一點沒有聽到般,只是走到了靈寶身邊手摸向了他的臉,呢喃道:“你是男孩?你居然是男孩?你怎麼會成了男孩了呢?我還來不及疼你,來不及好好待你,千兒,你怎麼成了男孩了呢?”
那靈寶先是想躲開,可是看到晨兮悲痛欲絕的樣子,頓時呆在了那裡,甚至覺得自己不是女孩真是該死,他一動不動的任晨兮的手在他臉上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看着晨兮的眼淚不停的流,竟然說道:“對不起,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成了男孩了……”
“千兒…。”晨兮再也忍不住了,抱着靈寶痛哭了起來,一面哭一面泣道:“爲什麼會這樣?老天爲什麼這麼待我?讓我連個補償你的機會都不給我?千兒…千兒…。”
司馬神醫看了一會,越看眉皺得越緊,越看越感覺奇怪,因爲他感覺到了從晨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悲哀與痛苦,那麼的濃烈,那麼的洶涌,彷彿將漫天的陽光都要吞噬!這該是經歷怎麼樣的生死痛苦才能激發出這般驚滔駭浪般的情感啊!
這個女孩越來越讓他看不懂了,她怎麼可以淡然無波彷彿一汪死水,運籌帷幄時若巾幗英雄;怎麼可以調皮頑劣如鄰家小女孩,悲痛滄桑時又傷痕累累?
她真是一個謎一樣的女孩,她又真的太象她了!
一時間司馬神醫的眼神穿越了空間,看向了遠方,他彷彿又看到了他心中的愛人,那笑容,那倔強,那淡定,那憂傷,那睿智…。
突然他心一驚,怪不得他會這麼喜歡晨兮,會忍不住的疼愛晨兮,原來晨兮與她真是長得很像,不但長得象,連性格也是那麼的像!
告別了司馬神醫,晨兮意興珊地坐着馬車回楊府。
剛回到楊府,就看到餘巧兒已經等在大門口了,看到晨兮後立刻笑着走上來,一語雙關道:“表妹去哪兒了這纔回來?我還以爲你把我給忘呢。”
說完親熱的挽着晨兮的胳膊。
晨兮不動聲色的抽離自己的手,拿出來盒點心遞給了巧兒,笑道:“怎麼可能忘了你呢?這不給你帶了點心了?”
餘巧兒看了眼點心,不是很熱情的接過後交給了金兒,嘴上卻道:“謝謝妹妹了,還這般想着我,以後也得經常想着我啊。”
“這個自然。”
“我就知道表妹對我最好了,走吧,我們快去外祖家吧,省得外祖等急了。”
春兒撇了撇嘴,這餘巧兒真不要臉,林老爺怎麼就成了她的外祖了?這倒還喧賓奪主起來了。
晨兮不以爲意的勾了勾脣笑道:“好,我們快走吧。”
餘巧兒坐定後看了一會風景,突然假裝不在意地問道:“表妹你可知道鳳女?”
晨兮微微一愣,搖頭道:“不知道,沒聽說過。”
餘巧兒臉色一沉,明明聽金兒說晨兮與林氏在說起鳳女的事,現在卻不告訴她,哼,看來晨兮想自己當這個鳳女了!
得鳳女者得天下,她楊晨兮配麼?
心裡生氣, 臉上卻作出訝異狀:“表妹竟然不知道鳳女麼?”
“不知道,表姐知道麼?說來聽聽呢?”
“嘿嘿,我也是聽說,具體情況也不是太明白,我以爲表妹見多識廣會知道呢!”
晨兮搖頭道:“我還真不知道。”
她是有意這麼問的,知道餘巧兒講不出一二三來,這樣就可以堵住了餘巧兒的嘴了,她把這個消息漏給餘巧兒是備着以後用的,而不是現在就讓餘巧兒用上的。
見晨兮打着岔子,餘巧兒心裡認定了晨兮是想當鳳女的,所以纔不肯告訴她的,不禁又是嫉妒又是生氣,一時間心裡很不舒服,遂臉色也不好了。
晨兮自然知道她的想法,暗笑了笑。
一時間車裡沉默下來,餘巧兒不說話,晨兮樂得清靜,好在路途不遠,不一會就到了林府。
春兒從後面的馬上上跳了下來,快步跑到晨兮馬車邊,扶着晨兮下來。
這時金兒銀兒連忙一人一邊扶着餘巧兒,而後面枝兒葉兒則小心翼翼的攏着餘巧的裙子,這一架式倒象是公主出巡了。
春兒更是看不慣了,在晨兮耳邊道:“她就算是穿上了龍袍也不象太子。”
晨兮白了春兒一眼,嗔道:“小心禍從口出,寧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
“撲哧”春兒笑道:“小姐您也得小心了”
晨兮啞然失笑,她光顧着教訓春兒,倒忘了自己這話也是罵餘巧兒是小人了。
餘巧兒見兩人說說笑笑倒似把她孤立了,心中不愉,於是湊了上來道:“表妹與春兒說什麼好笑的呢?也說來讓我高興高興!”
“噢,沒什麼,我跟春兒說起外祖家的管家林伯,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胖了。”
話音剛落,一個球般的人影從正門裡滾了出來,之所以說滾了出來,實在是那人太胖了,走起來跟個球滾一樣。
餘巧兒訝然地看着胖得不成模樣的林伯,想到晨兮與春兒的笑,心中更是看不起林伯了。
晨兮見餘巧兒的表情就知道她對林伯的輕視了,心中對林伯不免多了份歉意,含笑道:“林伯。”
林伯三步並作二步的走到了晨兮的面前,十分恭敬道:“孫小姐來了,老爺都等急了,快跟我進去吧。”說完看也不看餘巧兒一人四僕,恭身等着晨兮先行。
餘巧兒氣得臉都白了,加上本來就看不上林伯,頓時喝道:“你就是林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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