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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頓時呆在那裡,這幾個月裡,她曾在醒着時,睡着時無數次的想到這道聲音,甚至忘了多少次夢中醒來期待着這道聲音的主人能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她盼了一天又一天,想了一夜又一夜,她永遠也沒有盼到他的到來。
沒曾想命運弄人,她纔出了宮卻偏偏碰上了他!
她呆在那裡,突然心頭泛起一陣驚恐,因爲她竟然不知道如何面對他了!
難道她告訴他,大師兄,對不起,我已經不貞了?
或者是笑着對他道:大師兄,我有了別人的孩子?
還是說她能把所有的一切當成煙雲任它消去?
不可能!
肚裡的孩子,曾經的心傷,肉體得痛楚,這一切都不斷的提醒她,雖然只隔了數月,卻已然是物是人非。
他與她,再也回不到原來了……
他只是她的大師兄了。
淚,盈於眼眶,瞬間就沾染在了一對欲舞的墨睫上,輕顫,滴落,終於湮沒於泥土之中。
再回頭,她清秀的小臉上溢滿了久違的喜悅,脣微翕了翕:“大師兄!”
“小師妹!”
清雅絕倫彷彿仙人的大師兄漫步而來,白衣飄飄不染半點塵埃,步履飄忽只差足尖翻滾的祥雲,就能讓人誤認爲仙人。
青鸞只看了一眼就愣在了那裡,這張臉……太熟悉了!
“軒轅太子……”
她輕喃,眼中閃過一道疑惑,不,這不是軒轅太子,軒轅太子比這個男人更陰沉,也更精明,這個男人如此飄逸彷彿不食人間煙火,應該不是軒轅太子吧。
“青鸞,你說什麼?”
就在青鸞脫口而出軒轅太子四個字時,晨兮突然渾身一僵,腦海中不由自主迴響起濯無華的話:他就是軒轅風華,他利用了你!
臉瞬間變得慘白,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師兄。
大師兄在聽到青鸞的話後,俊逸飛揚的臉上閃過一道殺機,稍縱即逝。
“小師妹,你究竟去哪裡了?你可知道我找了你好久。”
大師兄快步走了上來,俊美的臉上全是擔憂與關心。
晨兮的心頭一酸,這些月來的委屈頓時涌了上來,她差點就撲到了大師兄的懷裡哭了起來。
只是才走了兩步,她就頓在了那裡,事到如今,她還有什麼立場把大師兄的懷抱當成避風的港彎?
她已經不乾淨了,不再配得上大師兄了,兩個永遠不可能再有交集的人怎麼可以再次相親?
她按奈住心頭的悽苦與痛楚,讓所有的苦淚都嚥下了肚內,脣間顫起了孱弱的笑:“大師兄,對不起,是我不好太貪玩了,讓你操心了。”
“你啊還是跟以前一樣的頑皮!以後不許這樣了知道麼?要知道外面有許多壞人,你不在大師兄邊上,大師兄不放心的。”
大師兄伸出綿白的大掌輕輕的揉了揉晨兮的烏髮,笑得寵溺。
這樣的大師兄,差點讓晨兮憋不住哭了起來,事實上她的聲音已然哽咽:“知道了,大師兄。”
“兮兒,你怎麼了?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快說出來,大師兄給你出氣去!”
大師兄見晨兮這樣,臉色一下變得冷冽,連抓着晨兮肩頭的力量也增加了許多,甚至捏疼了晨兮。
雖然肩膀上疼着,可是心卻爲大師兄的疼愛所感動,感動之餘,她不禁對自己剛纔的猜忌感到慚愧,是啊,他的大師兄怎麼可能是濯無華口中的那個太子呢!如果真是太子怎麼可能這麼關心她,愛護她,疼愛她呢?
再說了,這天下哪有天天不去上朝的太子?自從她記事起,好象大師兄就一直在谷裡練功,平日更是少出谷外,直到這些年來因着年長需要歷練,大師兄纔會時不時的出谷去。
濯無華真是太可惡了,竟然這麼中傷大師兄。
“大師兄,我沒事,只是剛纔被這些車伕纏得不舒服罷了。”
“你們想做什麼?”大師兄聽了晨兮的話,立刻陰沉的看向了圍在一邊的衆車伕,衆車伕被這眼神看得渾身一顫,沒想到這麼斯文優雅的男人竟然有這種殺氣的眼神,彷彿要剝開他們的胸腹抽乾他們的血液。
“沒……沒……沒事,小人們這就走!”
衆車伕嚇得轉身就走,哪還敢再訛晨兮與青鸞。
晨兮見車伕走了,暗暗地吁了口氣,還好,這些不長眼的車伕給了她一個藉口。
“行了,小師妹,這些討厭的人都走了,你離開谷也好些日子,該玩的也玩了,這就跟我回谷吧。”
“回谷?”
晨兮微微一愣,心莫名的酸楚,她還能回去麼?就算身體回去了,可是一切真能當作沒有發生過麼?
目光落在了她纖細的不盈一握的細腰上,眼下孩子還未顯懷,要是回了谷顯了懷,她如何跟大師兄解釋?
難道真告訴他,這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麼?
這對大師兄是何其的殘忍?!
“不,我不想回去。”她聲音雖然很輕,卻透着堅決。
“什麼?你不回去?爲什麼?”
大師兄詫異不已,目光遊移在她的臉上打量着她。
心,在流血,她怎麼不想回去?當受傷了,她最需要的就是躲在自己的小屋裡輕舔着自己的傷口,外面就算是千般好也不及自己的草窩好!
可是她回不去了!短短數月已然改變了她,她不再是之前的白晨兮了!
“是的,大師兄,我還沒玩夠不想回去!”她說不出理由,態度卻更加堅決了。
“胡鬧!”
大師兄的臉陡然變冷,斥道:“小師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怎麼可以一人在外?這不是讓師傅與我不放心麼?”
“師兄……”第一次見大師兄對自己的發火,不知道怎麼了,晨兮的心頭竟然升起了淡淡的懼意,這樣的大師兄是她所從來沒有見過的。
看到她眼中的害怕,大師兄心輕顫了顫,聲音也恢復了往日的溫柔:“小師妹,不要任性了,一個女子在外很不方便的,你看剛纔那些車伕就是欺負你一個弱小的女子纔會生事的,雖然我知道你的武功並不怕這些,可是這次是車伕,那次呢?這人在江湖上,誰也不能說自己是無敵的,就算是我行走江湖也得慎之再慎之,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好了,別再耍小性子了,師傅也想你了,還是跟我回谷吧,好麼?”
“……”
晨兮低着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最後,晨兮還是跟着大師兄回谷了,因爲她知道只要大師兄不鬆口,她絕不可能自行離開。而青鸞被她打發走了,谷中一切都是秘密,別說青鸞是濯無華的人,就算不是也不能帶進谷裡。
越來越接近谷中,她有了近鄉情怯的擔憂……
唉,她輕嘆了聲,雙眉籠起淡淡煙愁。
大師兄靠在車的另一邊,手裡拿着一本書,他目光看似都沉浸在書中,可是微蹙的眉顯示着他內心的煩燥。“公子,小姐,到了。”
外面傳來谷中車伕高興的聲音,晨兮身體一僵,竟然不敢跨出一步。
“怎麼了?傻丫頭,出去了一趟不會連自己的家也不認識了吧?”
大師兄輕笑着一躍而下,就在晨兮欲跳下時,腰間突然伸出一雙大手,將她牢牢抱住,:“兮兒,我抱你回去!”
“不要!”
她突然發出一聲尖叫,不知道爲什麼,這個做了千百次的動作讓她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她用力推開了大師兄。
大師兄不防有他,一個踉蹌倒退了數步才站穩,看到晨兮激烈的表現,不禁擔憂道:“兮兒,你怎麼了?”
“我……”
晨兮咬了咬脣,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她總不能說她不習慣他的碰觸了吧?
她想了想,搖頭道:“你一種勞累不已,我怎麼可能再讓你辛苦?”
“說什麼呢?”大師兄聽了不滿着:“就算是我再累也不能累着你啊!來,小師妹,跟咱們往常一樣,大師兄抱你回去。”
“還是不要了,難道只能大師兄心疼我,不能讓我也心疼心疼大師兄麼?”
她調皮的一笑,笑得狡黠靈動。
大師兄不禁失笑,啐道:“你這丫頭,出去一趟倒是知道疼人了,看來歷練還真是鍛鍊人。”
歷練?
晨兮苦笑了笑,她這是在煉獄裡走了一遭好麼?
臉上卻帶着笑,嬌嗔:“大師兄,你太可惡了,竟然取笑我!”
“哈哈哈……”
大師兄大笑,倒並不勉強晨兮了,不過如綿的大手卻抓住了晨兮的小手。
晨兮微掙了掙,卻沒掙脫大師兄的大掌。
“怎麼了?”大師兄怪異地看了眼晨兮,不明白爲什麼晨兮似乎抗拒他的親近。
“呵呵,沒什麼,我還沒洗手呢。”晨兮訕笑着,找了個理由。
“哈哈,瞧你說什麼啊?你小時候尿在我身上也沒見的不好意思過!”
“大師兄!”
晨兮鬧了個滿臉通紅,嗔怒的瞪了眼大師兄,甩開了大師兄的手就奔向了自己的小屋。
就在與大師兄的手分開時,她如釋重負的長吁了口氣。
籲完後,不禁自厭地罵:白晨兮,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爲了那個禽獸男人守貞不成?那可是大師兄!
而當晨兮遠去時,大師兄一直勾勒着清冷弧線笑意的臉越來越冷,到最後連眼睛也凍成了冰珠子般,變得淡而陰森。
“小師弟……”
陳惜妃從花叢中鑽了出來,哀怨不已地看着大師兄。
“滾,不要讓我看到你!”
大師兄看也沒看陳惜妃,就踏着大步往晨兮的方向走去。
陳惜妃臉色頓變,變得猙獰怨毒:“白晨兮,你這陰魂不散的,好端端地皇宮裡享福不享,你回來做什麼?!既然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惜妃陰冷地笑了笑,如鬼魅般的離去。
困死我了,今天就發這些吧,明天有空多寫些。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