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便叫出來……”
調笑着,一瞬間,他清晰地感受到了身下男人的僵硬,還有因爲傷痛,而想要放鬆,卻因爲什麼經驗都沒有,而越來越緊繃的身體,在在地顯示着身下的這個男人,是多麼的不知所措,是多麼的純了,柳墨言不用問,便知道,他會是段錦睿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將他壓在身下的男人。
段錦睿到底不是段錦容,那個男人,將自己的身體交付的時候,不動聲色間,要了多少的許諾?段錦容是個多麼惹人憐惜的貴公子呀,在牀上的表現哭笑自如,他甚至在唯一一次的上位時,不捨得折騰那個男人第二次,他們曾經的結合,看似水到渠成,實則只是當他的利用價值達到最高點的時候,一次身體的放縱而矣。
不像是這個傻子,自動送上了門,被他連哄帶騙,連強帶佔,便這麼稀裡糊塗地交代了出去,到了這樣不容挽回的地步,卻連句求饒的話語,都不知道怎麼說,抓握着段錦睿披散在身後的髮絲,像是抓握馬繮一般粗|暴的動作,不知不覺地改爲了撫摸,當他的手在汗溼的背脊處流連時,不知挑動了那根敏|感的神經,男人的身子劇烈一顫,似乎是壓抑不住的一聲悶哼,被反應過來的主人咬在了脣齒間:“傻瓜!阿睿”
“阿睿……傻瓜……”
依從着自己心底的放縱,他來回叨唸着這兩個詞。
“閉嘴!”
再是沉默的男人,也忍不住發了脾氣:“想做便快些做,不做的話就滾!”
段錦睿像是一個終於發怒的野獸般,回頭對着柳墨言咆哮。
“唔,阿睿既然這麼想要,我也只能捨命陪君子了……”
自語着,眉眼間瑩瑩如玉,柳墨言保持着兩個人相連的姿勢,將男人的身子一翻,在男人蒼白如雪的臉頰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暴戾,狠毒,方纔的種種黑暗的心思,化爲了一點點異樣的情感,只是,柳墨言沒有及時探索,任由那點不同的情意,化爲了欲|望的推力,更加迅猛地攻擊着。
“年年!”
始終一聲不吭,即使被他進入的時候也倔強着寧願咬碎自己脣瓣的男人,驀然間出聲,柳墨言有些不解地擡起頭。
男人的嗓音沙啞,他以爲是在叫自己的名字,年和言讀音很相近,稍微不注意,便會聽岔了,即使很奇怪男人怎麼知道他的真實姓名,現在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時候,他隨口應着知道了,脣輕柔地吻着男人頸間那汗溼的肌膚,然後,一點點上移到了那迷人的淡色薄脣之間,怔怔地看了一眼,受不住誘惑地伸出了舌尖,舔吻。
而他勁瘦的腰肢,則重新向下,少了方纔的暴戾,多了些許不同的憐惜,相互間脣齒的結合,滋味兒更加美妙,他現在的心神,更多的沉浸於兩個人相互結合的美好中,這一世的身體,還沒有嘗過情|欲的滋味兒,第一次開葷,能夠有段錦睿這樣從另一個層面而言的極品,他有些難以抑制。
段錦睿的臉色有些漲紅,他一直在等着柳墨言的迴應,只是,對方的迴應,卻不是他想要的,他的眼神,慢慢的,從默默的溫柔化爲了一縷縷凜冽的寒芒,微微彎曲的膝蓋一頂,將柳墨言正要接着入侵的身子隔開,而他的手指,猛地扣住柳墨言的腰肢,那一個突然的使力,讓柳墨言嘶的一聲,身子一顫,低頭看去,腰間一塊青紫,他有些不明所以,誰在這個時候被打斷都是掃興的很:“你做什麼!”
段錦睿沒有言語,眉毛皺的緊緊的,形成了一個苦惱的川字型的印痕,他緊緊地抿着脣,在在地顯示出,他正在生悶氣。比起方纔被少年半強迫着佔據也未曾如此氣悶難當。
“怎麼,後悔了?”
段錦睿的心思,全都深深地藏着,柳墨言自忖猜不到,他直接問:“後悔也晚了……”
柳墨言眉毛輕挑,手重重地在段錦睿胸前那點誘人的紅|櫻處一掐,男人猛地繃直身子,還有那一聲脫口而出的難耐的呻|吟,讓他方纔的點點火氣,重新化爲了更加強烈的欲|火:“我們方纔不是很快樂嗎?”
手在男人的身上重重地按揉着,絲毫不溫柔,滿是男人之間的暴烈,一瞬間,那身格外白皙的肌膚之上,已經佈滿了青紫。
喘息聲,衣物摩擦聲,肌膚摩挲的滋味,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子曖昧,段錦睿還是一聲不吭,卻是劇烈掙扎了起來,想要將壓在他身上的柳墨言掀開,柳墨言自是不肯,兩個人瞬間過了幾招,好容易纔將男人不安分的雙手給牢牢禁錮,這一陣子,段錦睿的手差點兒揮到柳墨言臉上,柳墨言臉色難看:“阿睿,我很難受,你知道嗎?”
到了現在,也還是誘哄。
“年!”
男人的脣,終於捨得吐出一個字眼,柳墨言一怔,有些茫然,然後,在男人格外明亮的期待着什麼的眼神中,乍然明白了,卻有些啼笑皆非,試探地一聲:“言?”
“隨便你怎麼叫我,阿睿高興就好……”摸了摸男人的頭,很有些寵溺的味道。
“年年……”
這一回,柳墨言聽得很清楚:“年年?”
“嗯……”
低低的一聲應,方纔還像是小豹子一般活躍的男人,軟下了緊繃的身子,重新化爲了溫順慵懶的貓咪。
英挺俊麗的五官,染上春日點點柔和,月色下,男人蒼白如紙的容顏,彷彿染上了一抹瑩潤的溫柔:“年年!”
他一字一頓,與那雙明媚動人,比漫天的桃花還要絢爛的眸子對視,那麼鄭重,像是在交換一個久遠前的誓言,像是在完成一個刻骨銘心的承諾。
和人上牀的時候,身下的人突然喚出一個從來不曾聽過的名字是什麼滋味?柳墨言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年年,年年,段錦睿這固執的一聲聲莫名呼喚,便好像是在他的心口放着一個熊熊燃燒的火把一樣,燒灼的人火燒火燎的,讓他從牙縫裡開始冒着酸氣。
柳墨言報復的手段,便是壓制住男人,咬着牙,將自己所有的精力都壓榨出去,一直到男人快要暈厥,到他的腰痠的動彈不得:“我叫柳墨言!”
“記住,我叫柳墨言!”
他拽着他的頭髮,在他的耳邊,一字一頓地強調:“你可以叫我言言,我允許你這麼叫!”
男人的臉色泛着粉色,清冷的容顏,彷彿盪漾着一層春水,已經有些神志不清的人掀起薄薄的脣,露出兩排雪白的牙齒,嘿嘿一笑,意外的傻氣,然後,柳墨言還沒有來得及感嘆太子殿下的可愛,那個人的脣間吐出了兩個字:“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