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孫文麗掛了電話沒多久，程書傑也打電話過來了。
他告訴林楓，已經照他吩咐，用那個“爆料人”ID發了最後的道歉帖子，他做後續工作，這件事情算是了結。
他從星麗傳媒那邊拿到了一百三十萬，去掉各種成本費用，還能剩下七八十萬，也算小賺一筆。
程書傑還提到，在一個小時前，星麗傳媒那位何總打電話過來把他大罵一頓。
對方倒是沒有覺得是林楓和他串通好做這一出局。
她認爲程書傑是被林楓用錢“危機公關”了。
娛樂圈這種利益互換非常正常。
林楓隨口問了一句，你得罪了星麗傳媒的何總，難道不害怕嗎？
程書傑的回答很十分光棍。
我怕什麼？老子當這麼多年狗仔隊，得罪的人多了去了，想弄死我的人估計都不止一兩個，又怎麼會在意多一個。
林楓笑了。
雖然對方是狗仔隊，但是爲人處世，倒也對他的脾氣。
林楓在電話裡表示，下次如果還有合作的機會，肯定還會再找他。
娛樂公司和狗仔隊的合作並不少見，雖然平時會有對立和衝突，但是也會有很多共同合作的機會，就像這一次。
這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
海城市，晚上七點半。
遠在十幾公里外的高檔寫字樓內，一間辦公室裡，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
何麗娜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
被那個該死的狗仔隊擺了一道，讓她渾身氣得發抖。
那些只追求利益，隨時爲了利益可以背信棄義的狗仔隊，果然信不過。
電話裡頭，那程書傑說擔心背上官司，對方現在已經發出律師函警告了，他也沒辦法。
這一套鬼話，何麗娜當然不會信。
做八卦新聞報道的公司，做的就是得罪人的事情，他們郵箱裡早就被律師函塞滿了，還會擔心背上官司？
怕背上官司是假，拿了別人的好處，想要兩頭吃纔是真。
這些狗仔隊，就是信不過。
還好，在這一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何麗娜，不可能將所有的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裡。
她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裡響了一陣子就接通了。
電話裡先響起一個男人的聲音：“喂，何總，你好。”
“我要買水軍。”
“何總，請問您要什麼檔次的水軍？”
“全網黑那種，反正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總之你要幫我把那個藝人搞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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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網黑？那挺貴的...”
“你報個價。”
“你也知道，咱們的服務是按天算的，一天兩百萬。”
“一百五十萬，我至少買三天。”
電話裡頭那人猶豫了一會兒，纔回答道：“好吧，成交，誰讓何總是咱們的老顧客了。”
“行，錢我會打到你們公司的公賬上，你們準備一下吧。”
“不知道，何總要黑誰呢？”
“銀河娛樂的藝人李欣然。”
“李欣然？我記得她今天剛開完記者招待會，澄清不雅照的事情。”
“怎麼樣，做不到嗎？”何麗娜問道。
對方笑道：“您開什麼玩笑，要是一個記者招待會就能夠處理所有問題，那麼我們這些狗仔隊就不用混了，就看你願不願意付這個錢。”
“那就行了，我當然願意付這個錢，不過先付一天看看效果。”
“一天？行吧，只要您的錢打到賬上，我們公司就立馬乾活。”
“我等一下打過去，服務協議和收據，
你們明天來到我公司給我。”
“何總，你就放心吧，我們飛狐傳媒在業內也不算是什麼小公司，再說咱們合作也不是一兩次了。”
“那行吧，還是你們公司的公賬，我等一下就打過去給你們，你們提前做好準備。”
“行，沒問題，我等您消息。”
何麗娜在確認好事項之後，才把手機掛了。
雖然現在狀況不太妙。
但是，敗局未定，她還是想再賭一把。
雖然一百五十萬一天的服務費，價格不菲，但是比起她和萬小霞的賭約，這點錢算不了什麼。
這一次賭約，她絕不能輸。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夠輸。
打完這一通電話，何麗娜看了一下時間，就準備下班了。
這個穿着一身名牌職業裝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噠噠的向電梯口走去。
她身上的那份氣場，就像《穿PANDA的女王》裡的米蘭達。
何麗娜來到電梯口時，她才發現在那裡站了一個女人剛好在等電梯。
對方擡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的視線在這一刻相交。
何麗娜心中暗罵，她怎麼也在這裡。
但是臉上卻依舊掛着笑容：“萬總，你也剛下班啊。”
這個站在電梯口的女人，正是萬小霞。
萬小霞點點頭。
這個時候，電梯剛好到了。
萬小霞先進了電梯。
何麗娜猶豫了幾秒鐘，也跟了進去。
星麗傳媒最有權勢的兩個女人， 同時出現在電梯裡，又是在如此微妙的時刻。
兩人分別按了自己要到的樓層後，都沒有說話。
電梯裡處於一種十分緊張又有些尷尬的氣氛。
何麗娜最先忍不住開口了。
“萬總，也這麼晚下班？”
“嗯，處理一些小事情。”萬小霞回答道。
何麗娜點點頭，說道：“您是公司的總監，也難怪會如此繁忙，要是我能夠像萬總那樣，成爲公司的中流砥柱就好了。”
“你有機會成爲的，我看好你。”
萬小霞笑了笑。
這個時候，負一樓停車場到了。
“我的車停在負一樓，那我先走了。”
“您慢走，我的車在負二樓。”
電梯關上，何麗娜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剛纔兩人都沒有提及賭約的事情，只是隨口聊兩句，但是萬小霞的壓迫力，還有她的氣場讓何麗娜有些自亂陣腳。
電梯到了負二樓。
何麗娜走出電梯，大概站了五分鐘之後，又走回電梯重新上負一樓。
其實她的車在負一樓，是因爲不想跟萬小霞一起出電梯，才說是負一樓。
這種被人壓一頭的感覺，讓她覺得十分憋屈。
這五分鐘裡，她將一百五十萬，轉到飛狐傳媒公司的公賬裡，並且給了一條信息給他們公司的負責人，讓他們儘快動手。
何麗娜是迫切改變這種被動的狀態。
對方給她回了一條信息，錢已收到，需要時間策劃做一下資料，明天中午之後，會開始全網黑行動。
今夜無事。
當然，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