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打個賭

寧馨聽到程長老的話,眼中閃過懼怕,但更多的卻是不甘。

所有人都對於夢竹另眼相看,就連程長老也不例外。但她對自己,卻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

憑什麼?

於夢竹她何德何能獲得這份反殊榮?

只要給她時間,她早晚會超過於夢竹,成爲這些人中最強的一個。

爲什麼大家都不看她?反而只盯着那個老女人?

看出寧馨還是一臉的不服,程長老覺得有些好笑,不屑地看了她一眼道:“我還想問問你呢,你憑什麼認爲自己將來一定比夢竹仙子強?又憑什麼瞧不起夢竹仙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夢竹仙子還救過你吧,甚至還是爲了你們才主動進了我們的陷阱!可你呢,是怎麼報答她的?”

“看到仙子被另眼相看,你就開始眼紅,甚至心心念念地想要取而代之,甚至不惜在外敗壞她的名聲,排擠她,孤立她,這就是你對恩人的態度?雖然恩將仇報的事情我見得多了,甚至我自己也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那都是我的雙手被徹底染黑之後了,迫不得已而爲之。可你不同,明明只是個妙齡少女,雙手還沒有沾滿鮮血,不過因爲嫉妒,就做出這等事情來,足以說明,你的本性就是如此涼薄。”

程長老自己不知道做下過多少惡事,本來是沒有資格指責寧馨的,甚至,她很樂意見到這樣的陰狠涼薄的時後輩,因爲只有這樣,纔可以在教中生活得更好,她也十分看好寧馨以後在教中的發展。

可是,看好歸看好,但誰讓她連一點眼力都沒有,非要跟夢竹仙子分個上下高低呢?

夢竹仙子可是主人身邊的大紅人,她目前可不敢的得罪,犯不着爲了區區一個還未調教好的弟子,得罪於夢竹、

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即便有點資質,將來恐怕也走不遠。

寧馨再怎麼說,也只是一個十六歲左右的少女,聽到這麼不客氣的一番話,臉上頓時變得火辣辣的,她甚至覺得,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對了。

寧馨就算再不甘,再羞憤,也只能強忍着,因爲現在她的名聲還不能壞,更不能讓人認爲她是心性涼薄之輩。於是,她重新跪下,向程長老哀求道:“程長老,弟子錯了,是我嫉妒衝昏了頭腦,這才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來,請你看在弟子之前表現良好的份上,饒過弟子這次吧?弟子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嫉妒別人了。”

程長老對寧馨的表現還算滿意,至少不算是無可救藥,便用下巴點了點頭於夢竹的方向,道:“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

寧馨心領神會,立即跪着爬到了於夢竹跟前,仰着小臉看着於夢竹,臉上的兩道淚痕看着讓人心疼。

“夢竹姐姐,是我太過心胸狹窄,嫉妒成性,纔會說出那等戳人心窩子的話來。您對我們家有那麼大的恩情,我還這樣對你,現在想想,真是慚愧無比,您……”

“好了,你不需要向我道歉。”夢竹仙子終於將眼神從書本上移開,看向她,同時打斷了她的話,“救死扶傷這是醫者本分,就算你當日不跪下求我,我也會救你父親的。可我沒想到的是,你竟然對跪下求我的那件事,如此耿耿於懷。我行醫,雖然不求回報,但是也不喜歡恩將仇報之人。你對我說的這番話,我可以裝作沒有聽到。但是從今以後,我們的關係也就此一刀兩斷。我不想看到你,也以後也別來找我。”

寧馨臉色頓時一變,她敢這麼對待於夢竹,不就是看她心腸軟,悲天憫人,性子好欺負嗎?她把別人的寬容當成了軟弱,以爲自己無論對她做什麼,她都不會對自己這麼絕情。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於夢竹做事竟然這麼決絕,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夢竹仙子的確是個好性之人,但是若真得被她厭棄了,無論之前有多深厚的感情,她也會決絕地拋棄。她對待尉遲真尚且如此,何況是跟她感情還不算太深的寧馨。

於夢竹以前對寧馨的印象還不錯,一個十分有自尊心的小姑娘,寧死也不肯嫁給人爲妾,還且爲了父親的病情,向她下跪求醫,孝心可嘉。何況,她長得漂亮又可愛,夢竹仙子也把她當成妹妹來看待。

沒想過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她就變了。

她的這種變化,的確有別人有心引導的原因,但是,也不能否認,也有寧馨自身的原因在,所以,於夢竹還是覺得很失望。

寧馨其實,並不想跟夢竹仙子徹底鬧翻。她知道一個醫者對於武者的作用。所以,一直以來,她只是背後對於夢竹有不滿,表面上對她卻是十分親近的。

這次會這麼失態,也是因爲程長老的刺激,令她多日來堆積的不滿情緒徹底爆發了出來。

可沒想到……

寧馨癱坐在了地上,好像有些難以接受這個結果。

“你們都記住了,以後寧馨姑娘以及在場其他人再來做客的話,你們記得不要放她們進來,我惹不起她們,難道還躲不起嗎?”於夢竹彷彿嫌寧心不夠難受似的,對四名侍女吩咐道。

她是真的不想再見她們,那絕對會影響她的心情。

“程長老,再不走,天色可都要黑了。”於夢竹對一旁看熱鬧的程長老說道。

程長老這才彷彿回過神來,急地“哎呦”一聲道:“差點忘了正事,我們趕緊走,莫叫主人等急了。”

直到程長老和於夢竹相偕離開,寧馨纔回過神來,她從地上慢慢地站起身來,臉上神色有些後悔,但更多的卻是失落和仇恨。

她又沒有真正對於夢竹做什麼,她憑什麼這麼對自己?

但是,她沒時間多想了,因爲兩名後天後期的丫鬟,已經遵從於夢竹的命令,毫不留情地將寧馨和她的小夥伴們都趕了出去。

在去見五嶺山主人的路上,程長老看了於夢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仙子的行爲還真是讓我驚訝,我還以爲以仙子的善心,肯定會原諒寧馨的。畢竟,您當初可是爲了她身涉險地,怎麼被她說了幾句酸話就動了怒呢?”

於夢竹道:“人心總是會變的。她已經不是我以前認識的那個人了,我若是還對她掏心掏肺,那我就是徹頭徹尾的傻瓜,而不是心善了。而且,我救人,也要看那人到底值不值得我救。對那種無可救藥之人,我也不會白費力氣。”

“怎麼,你這麼快就認定寧馨無可救藥了?”程長老挑眉道,每個動作每個表情都帶着一種難言的誘惑,可惜在場沒有人會欣賞。

“我是人,不是神。我也只是盡我所能罷了,不會將所有人的性命或者責任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的。何況……”

於夢竹頓了頓,看着程長老道:“寧馨她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跟你們的教導恐怕也分不開吧?”

程長老但笑不語。

“就算我花費九牛二虎之力將她掰正了,恐怕你的一句話,就會讓我的努力付諸流水。我是有善心,但你們也不要把我想得太寬大無私了。”夢竹仙子語氣淡漠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程長老嘆了口氣,帶着一絲淡淡地嘲諷道:“我還以爲你們普濟觀的弟子,都是那種捨己爲人的蠢人呢?沒想到還有幾個聰明人。”

“你想知道你的師門最近的情況嗎?”程長老問道。

於夢竹心中微動,但是還是搖了搖頭說道:“若是你想告訴我,我便聽着;若你不想說,我也無所無謂。反正該來的,總會來的。”

“你倒是想得開!”程長老的神色變得有些冰冷,似乎還有一絲仇恨一閃而過。

兩人靜默地走了一會兒,就在於夢竹認爲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程長老突然說道:“你的同門殺了幾名教中的人,甚至他們的修爲比我只強不弱。”

程長老的聲音帶着一種兔死狐悲之感,略顯惆悵地道:“而且,其中一人,還是我的一位閨中密友。”

於夢竹聞言,心中起了一陣波瀾,但她還是強行壓制住了,因爲她們的目的地已經到了。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五嶺山主人的住所,這裡的一山一石,一草一木,甚至每個人,每一隻野獸,都是五嶺山主人的私有物。

五嶺山雖然是七色教的分舵,可是每一個分舵都相當於獨立的一個勢力,只有當門派受到威脅時,他們纔會聚集到一起,化散爲整。

通報之後,於夢竹和程長老,以及她們身後揹着行醫箱的秋容,一起走進了大殿。

進了大殿,立即就聽到一陣悅耳的絲竹聲,大殿中央,一羣絕色麗姬,正翩翩起舞,而最上方,那張寬大華麗的寶座上,橫臥着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

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身上披着一件深紫色的袍子,長髮披散,但卻一點也不顯邋遢,反而讓人覺得慵懶灑脫,他以手支頭,漫不經心地看着場中的舞蹈,有一搭沒一搭地喝着酒,身後還站着兩名侍女,手執酒壺,看到他的酒杯空了,便上前爲他斟酒。

他雖然見到於夢竹她們,卻只是對她們擺了擺手,讓她們退到一旁,直到這些這一曲跳完之後,他才揮手讓她們退下,整個大殿立即變得空曠起來。

“怎麼現在纔來?”男子似乎有些醉眼朦朧地說道。

於夢竹還沒什麼反應,程長老卻急忙跪了下來,也不分辨,只是請罪道:“都是屬下愚笨,耽擱了時間,還請主人責罰!”

於夢竹卻只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

男子剛纔也是隨口一問,見到她請罪,可沒有過多爲難她,便道:“你先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儘管男子沒有懲罰她,但是,程長老還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無論她這個主人表現得有多麼和善,她面對他時,永遠都放鬆不下來。

每當這時,她都對於夢竹產生一絲淡淡的羨慕和佩服,她就沒見於夢竹怕過他。

當然,這也跟於夢竹完全不瞭解主子的手段有關。

“看你氣色還不錯,想必你已經習慣這裡了?”程長老退出去之後,男子首先開口說道。

於夢竹沒有回答這些,反而問道:“您這次召見我,可是又犯病了?”

男子微微搖頭,道:“沒有,你那幾次治療都十分管用,這幾天沒有犯病,我找你是有其他事。”

於夢竹皺了下眉頭道:“既然不是求醫,我不認爲我們之間,還有其他事好說。”

在知道他們這個組織是做什麼的之後,她對這個組織中的任何人都沒有好感。

當初爲她瞧病,也不過爲了自保,其他就沒什麼好談的了。

男子聞言,不怒反笑,道:“你可真大膽,你難道就不怕我的身體痊癒之後,就殺了你嗎?”

“怕!我當然怕!但是,如果你想要殺我,恐怕我如何討好你,你也不會放過我,我何必又低三下四的去求人?”於夢竹知道,向他這種人,絕對不會因爲外人,而影響到自己決定的人。

別看他們現在對自己這麼好,這麼客氣,可是,當她沒有用的時候,他們可就不會再留着她了。

於夢竹知道,如果想要活下去,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男子的病永遠也治不好。

但是,她卻過不了心裡那個坎。只能折中一下,延長了治癒她的時間。相信,用不了多久,師門應該就能救自己出去了。

男子又笑了起來,俊美的臉龐上似乎發了光,他慢慢地道:“你可真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貶還是贊。

男子的性格向來陰晴不定,沒有人能摸透他心裡的想法。但是,他卻有一個習慣,就是殺意越弄時,笑意越深。如果是他的屬下見到他對自己如此笑,恐怕直接就被嚇死了。

而於夢竹,只能說是無知者無畏。

“殷陌尊主,既然你身體沒事,那我就回去了。”儘管不知道男子,也就是殷陌的恐怖之處,但是,跟他同處一室,的確有很大的壓力。

“等等!”殷陌喊住了她,臉色沉了沉道:“我說讓你走了嗎?”

“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說的。”於夢竹有些無奈地緩緩說道,她是真的覺得自己跟他之間,沒有共同語言。

殷陌也沒有聽她的辯駁,只是說道:“我找你來,自然是有事要問你。”

於夢竹看着他,輕蹙了一下眉頭,還是說道:“殷公子儘管問便是。”至於回答不回答就是她的事了。

殷陌沒有立即說話,他看了於夢竹好一會兒,才道:“我之前只是小瞧了你,也小瞧了你們普濟觀。本以爲丟了區區一個後天後期的武者,他們尋找一陣也就會放棄了。沒想到他們爲了你,竟差點打上門來了,甚至連傷了我幾名手下。你說,我到底怎麼做,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於夢竹聽到這話,臉上也不免露出一絲欣喜,師門還沒有放棄自己,甚至已經快要找來了。

看到於夢竹的表情,殷陌冷聲一聲道:“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就算他們找來也不怕,這裡可是我的地盤,只是外面的陣法,就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還想救你,簡直癡心說夢。”

“殺了我手下三名先天高手,還想這麼輕易回去,哪有那麼容易?我殷陌從來不是心胸寬廣之輩,這次必定要讓他們有來無回,血債血償。夢竹仙子,你猜一猜,普濟觀這次究竟會來多少人呢?你那位天才的穆師兄師兄會不會來?還有你那個柳師妹,據說亦是天資不俗,如果他們都死在這裡,你們普濟觀在會不會從此一蹶不振?”

聽到這裡,於夢竹終於變了臉色,她可以不顧及自己的性命,但是,卻不能不顧自己的同門。如果因爲她的緣故,而讓她的師兄妹們受傷或者亡故,這對她來說,絕對是最大的打擊和報復手段。

儘管她知道,殷陌這話只是一廂情願而已,將來事實如何不一定會如此,但是,她依舊覺得心臟好似被人攥了起來,難受的幾乎不僅能呼吸。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只是臉色依舊蒼白,用冷淡的語氣堅定地說道:“不會的,他們不會死的,我相信他們。”

殷陌本來還在欣賞於夢竹的變臉,看到她這麼快就恢復過來,還有些可惜,聽到這話,更加不悅,沉聲道:“你對他們倒是有信心,可惜,我是不會給你這個希望的。”

於夢竹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擔憂過後,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的同門。七色教雖然強大,但這五嶺山也不過是七色教的一個分舵而已,以師門的實力,絕對不懼他們。何況,這次師門必定會有其他盟友前來。

不過,這次,她真是給師門添了一個大麻煩呀。

“不如你跟我打個賭如何?”殷陌從寶座上走下來,在於夢竹一丈之外站住,問道。

“怎麼賭?”於夢竹問。

不是她想要跟他賭,而是她知道,自己就算反對也沒用。

殷陌很滿意她的識相,自信地說道:“如果你那位穆師兄和柳師妹這次都死了,你就加入我派如何?”

於夢竹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和冷笑,鄙視的神情顯而易見。

殷陌見狀也不生氣,道:“你不是對他們有信心嗎?難道還不敢給我打賭?”

“這跟賭沒有關係,如果讓我加你們七色教,還不如直接抹脖子痛快!”於夢竹不屑地說道。

“你可能誤會了,不是讓你加入七色教,而是入我們五嶺山做我的手下,你可不要將兩者混爲一談。”殷陌皺了皺眉頭道,“而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你去跟那些女人一樣的,你只要負責給我們治病就可以了。我們五嶺山,就缺一名像你這樣的名醫。”

“那還不是一樣?”於夢竹道,在她眼裡,五嶺山就是七色教的一部分,根本沒有區別。讓她一個名門正派人物,爲一個邪教賣命,簡直妄想!

就算是打賭都不行!

“就這麼決定了!”殷陌無視於夢竹的抗議,霸道的一錘定音。

殷陌和於夢竹的談話過去兩天之後,五嶺山外浩浩蕩蕩地出現了一羣人。

這些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的修爲都很高,最差的也是後天後期,現先天強者更是佔據了很大的比例。

他們絲毫沒有掩藏自己的行蹤,其實,也沒有辦法掩藏行蹤,因爲人太多了,幾乎好幾個門派的精英都出動了。

這是九州大陸,近百年來,第一次有這麼多的先天強者出動,很是震驚了一羣人。

而看他們的衣服,可以看出這些人中,有普濟觀的弟子、五雷盟的弟子、紫宵劍派的弟子等等,甚至連戎州的靈繡閣弟子,鍾家以及宋家都有派人來。

其實,之所以會有這麼多門派和世家參加,除了普濟觀的人緣的確和好之外,還有大家都對七色教這個組織有些痛恨和忌憚。若是這次他們不肯挺身而出,那下次恐怕就會輪到自己的門派了。

在進五嶺山之前,合一真人向大家表示了感謝,和幾個門派的太上長老商量了之後,然後纔給各個門派分配好了任務。

衆人是分開來行動,七色教在五嶺山的分舵,既然能隱藏這麼多年,肯定是不容易找出來的,但是,既然知道這裡有一個龐大的宮殿羣,只要仔細一些,肯定找到破綻。

普濟觀和靈繡閣的人一起行動,這次靈繡閣的真傳弟子是水雲竹和向曼陽,而太上長老則是上次去救柳慕汐的冷千琴長老,都是熟人。

但是,他們卻沒有過多敘舊,反而每個人的神色都很嚴肅,畢竟,這次不是來遊玩的,而是有重要的任務要做。

這五嶺山外圍還好,只有一些普通的野獸,攻擊力也不強,應付他們十分容易,但是,越往裡走,野獸就越強大,甚至還有兇獸出現。不過,柳慕汐一行人的實力都太強大了,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算不得什麼障礙。

柳慕汐一行人走了一天,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眼看,已經到了晚上,合一真人讓大家停下來休息一下。雖然大家都能看得清楚,但是,大家的精神緊繃了一整天,也都累了,尋人也不急於這一時。

草草用過晚飯之後,所有人都在打坐休息,山林裡除了被風吹過地的樹葉聲,以及野獸的叫聲之外,基本就沒有了別的聲息。

柳慕汐打坐修煉《清心經》時,忽然覺得似乎有些不對,睜開眼睛,卻發現周圍竟然起了一片白霧,白霧十分濃郁,就是以她先天武者的視力都無法穿透,神識更是彷彿遇到了什麼屏障,一下子就被彈了回來。

最重要的是,柳慕汐發現坐在她不遠處休息的水雲竹等靈繡閣一行人竟然不見了,不只是她們,就連穆師兄,合一師叔等諸多同門也都不見了。

是真的不見了。

因爲柳慕汐完全感覺不到他們的氣息。

柳慕汐知道,她現在是處於陣法之中。

這可有些麻煩了,她對陣法完全一竅不通。雖然當初她很容易就穿過了靈谷外的陣法,進了靈谷,可那都是誤打誤撞而已,憑着感覺在走路而已,也不知道現在這種直覺還管不管用?

她不是不想學陣法,可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只是學習劍法和醫術就將她的時間排得滿滿的了,她實在沒有精力再學習別的東西了。

柳慕汐一邊走,一邊做記號,也讓自己不至於迷路。

走了大約一刻鐘之後,柳慕汐眼前忽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她面前一閃而過,她臉上露出一絲驚喜,忙喊道:“雲竹姐姐,是你嗎?”

她急忙走了過去,可惜,卻什麼都沒有發現。

柳慕汐皺起了眉頭,她剛纔明明就看到水雲竹了,怎麼突然就消失了。

“雲竹姐姐,水雲竹……”柳慕汐一邊走,一邊喊水雲竹的名字。水雲竹對陣法還算精通,至少研究過一段時間,如果找到她,她也能安心一些。

“慕汐妹子,我在這裡呢!”

柳慕汐聽到身後傳來水雲竹的聲音,連忙轉過身去,果然見到水雲竹含笑像她走來。

“雲竹姐姐,真的是你?”柳慕汐一臉驚喜地迎了上去,沒想到自己真能碰到她。

“不是我是誰?”水雲竹挑了挑眉,說着就去拉她的手,道:“我們必須趕快離開這裡,否則,在這陣法裡呆地時間長了,對我們的身體會很不利。”

就在水雲竹抓住柳慕汐的手的時候,柳慕汐突然打了一個寒顫,好像又什麼東西侵入了她的身體裡。

柳慕汐皺了下眉頭,這種感覺十分不好。她默默將碧玉吊墜裡的生生之氣在自己身體裡循環了一圈,這才略覺得好受了一些兒。

“怎麼了?”水雲竹見柳慕汐腳步停了下來,不由轉頭問道。

柳慕汐掙脫了她的手,勉強一笑道:“沒什麼,就是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水雲竹說着,就要去摸她的額頭。

柳慕汐卻一掌揮開了她的手,同時戒備地往後退了幾步,冷冷看着她。

“慕汐妹子,你怎麼了?怎麼跟我也生分起來了?”水雲竹楞了一下,隨即當沒事人一般地笑道。

柳慕汐二話不說,直接抽出了自己的寶劍,看着她的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敵人。

水雲竹卻依舊笑意盈盈,彷彿沒有看到她對自己的敵意,依舊擔憂道:“慕汐,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對我拔起劍了了?是姐姐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你嗎?”

柳慕汐冷笑一聲道:“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你是真是假,我還分辨得出來。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真正的水雲竹在哪裡?”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呢?”“水雲竹”說道,“我不就是你的雲竹姐姐嗎?你還想找哪個?”

“不見棺材不落淚!”話音未落,素心劍宛如一道銀光,劃開白霧,裹挾着銳不可當的氣勢,衝向了對面的“水雲竹”。

“水雲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之色,急忙閃避,可是素心劍就宛如是跗骨之蛆,根本就逃不開。

“啊”一聲慘叫,“水雲竹”的一條手臂被砍了下來。

柳慕汐甩掉素心劍上的血滴,冷冷地看着她。

“你”“水雲竹”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你該死!竟然砍掉了我的手臂,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柳慕汐只是向看小丑一般地看着她,正要一劍將她了結,卻見“水雲竹”突然拿出一個小木哨放在口中。

一聲刺耳的哨聲想起,刺得柳慕汐耳膜發疼,但也僅此而已。

“你怎麼可能沒事?我明明將寒蟲放進了你的身體裡,你怎麼會沒反應?”“水雲竹”驚恐地說道,隨即搖着頭,彷彿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喃喃道:“聽到我的哨聲,你的心脈會被寒蟲凍結,就連經脈也會被完全凍結,會變成爲一個廢人,忍我處置,你怎麼可能會沒事?”

“寒蟲?你是說這個嗎?”柳慕汐舉起手中的一個不到半寸的小小白色蟲子,問道。

“怎麼可能?”“水雲竹”震驚地望着柳慕汐。

柳慕汐將寒蟲收進了一個瓷瓶裡,又甩進了戒指空間,道:“說,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會假扮成雲竹姐姐?”

誰想到“水雲竹”根本不答她的話,轉身就要跑。

柳慕汐怎麼可能讓她跑掉?素心劍再次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出去。

“噗嗤”一聲,正如沒入了她的後心。

柳慕汐走了過去,將素心劍拔了出來,然後將地上的死人翻了過來,是一個不認識的女人,甚至連身上的衣服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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