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但是我還是簡單地說一下。那就是我和鐵叔準備組建一支船隊，這船隊呢就由咱們海沙村的人來組成，可是這組建船隊就得買船，我和鐵叔在過去的一件裡雖然賺了不少錢，但是離我們計劃要買的船還差不少錢，這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小的，所以呢，我們希望大家都能一起來組建這船隊。”
在汽車的燈光之下，整個曬穀場被照得雪亮，近一點的人趙海生甚至能看得到他們臉上的神情。此時所有的人都在仔細地聽着，一聲不出。
趙海生對這種情形很滿意，這證明自己的這個計劃還是引起了這些人的極大的興趣的。
“我想大家都想知道組建這個船隊到底能不能賺錢，我可以很負責地告訴大家，絕對賺錢！俗話說得好，這耳聽爲虛，眼見爲實！現在這曬穀場的四部汽車，就是我趙海生賺來的，而鐵叔和馬二爺他們這些先湊份子買船的人現在都買了五隻大船了，所以說，大家可以絕對放心！”
雖然大家都知道海生這車，王鐵這船是在短短的一年裡折騰出來的，但是現在經趙海生這一說，大家的心似乎一下子更加熱了，本來安靜的人羣一下子出一陣陣“嗡嗡”的討論聲。
“大家先別急，安靜一下，我接着說。”趙海生笑着大聲說。
人羣又慢慢地安靜下來。
“我和鐵叔打算在今年組一支由15到2o艘大機船的船隊！”趙海生拋出了自己的計劃！
“海生，如果有這麼多船，捕上來的魚蝦賣到哪裡去？能不能賣得掉？”
有人大聲地叫道。
趙海生笑着說：“大家也知道我已經在廣州開了十五家賣魚蝦的店，再加上其它的一些銷路，所以不管打多少的魚，我都有辦法賣得掉。現在的問題是根本不是賣不賣得掉的問題，而是我現在根本沒有東西賣！”
“如果要湊份子，具體是一個什麼樣的章程？”又有人大叫道。
“很簡單，那就是我們會以1ooo塊錢爲一份，把大家的錢都集中起來去買船，去組船隊，誰出的錢多，誰佔的份子就多。出了份子的人，村長和村裡的有威望的人，還有我和王鐵都簽字按手印來證明。”趙海生解釋說。
“這事情由誰來當頭？”
“由我來當頭，海生不參加船隊，他只負責車隊，也就是說咱們船隊捕上來的魚蝦就賣給海生，由他去賣，價錢我們可以談好，咱們抓多少他買多少，至於他賣不賣得掉，是他的事情。”王鐵也大聲地回答說。
“這船買回來之後總得有人去開吧？咱們出份子的人如果也在船上幹活，這錢又怎麼樣算？”
“這個也簡單，咱們每半年分一次紅，誰出的份子多，就分得多，至於那些出了份子的人又幹活的人，除了分紅之外，還有多一份的錢，我們可以定一個標準，比如說一個月多少錢之類的。”趙海生解釋說。
這些村民雖然沒有讀過什麼事，但是在面對自己的利益的時候，都考慮得精細無比，這是一種生活在養成的本能的智慧！
“這在海上打魚，總不會百分百賺錢的，如果沒有賺錢，那自然就沒有分紅，所以我想湊錢，只是不想承擔這賺不到錢的風險，不知道有沒有法子？”
“哈！世界上哪有這種事情？”
“就是啊，只想賺錢，卻想沒有風險。”
……
這個人的話一說出口，就引來了一陣大笑。
“有，誰說沒有。”
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是，趙海生反而笑着說有。
“哦，這樣有什麼辦法？”聽到趙海生這樣說，有人很感興趣地大叫道。
“如果是這樣，那就當然不湊份子了，就相當你把錢借給我們去做生意，我們付你利息，這利息當然比銀行裡的要高一點，但是當然也不可能高大多。”趙海生說。
“可是這樣會和湊份子有什麼區別呢？”有人大聲問。
“當然有區別！湊份子的，如果收成好了，就會分到更多的錢，收成差了，自然就分到少錢，這分多分少是不固定的。可是這借錢的話，我賺多的時候也不會分給你多，我賺少也不會少了你的。這就是差別。”趙海生耐心地解釋道。
“是這個理！”
……
一個個的問題被拋了出來，而趙海生和王鐵也一個個地解答，如果不是兩個人之前就已經準備得足夠充分，還真的會手忙腳亂。
曬穀場上的燈光一直亮到了深夜，而人聲也鼎沸到了深夜。
當村民們都心滿意足地散去的時候，趙海生感覺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
“來，抽根菸！”
趙海生從自己的褲兜裡掏出一包捲菸，這個時候的香菸大多數還沒有過濾嘴，趙海生拿出的這一包正是這樣的煙。
一指多長，比十幾年後看到的要細一點，外面的紙是暗黃色的，含在嘴裡的時候外面的捲紙會有一股甜味。
“啪！”
火柴在夜色之中亮了起來，給王鐵點上之後，趙海生也給自己點了一枝。
美美地抽了一口，感覺到煙氣在自己的嘴裡轉了幾圈之後再從鼻子裡噴出去，趙海生不由得伸了一個懶腰。
“你覺得今天晚上的事情怎麼樣？”王鐵還是有點擔心地問。
要想壯大船隊，湊份子是必然的路子，如果今天晚上的事情不能引起大家的興趣的話，那可就要前功盡棄了。
“沒有問題！”趙海生信心滿滿地說。
這湊份子買船的利益大家都能明明白白地看得到，利益是人們的行爲的最大的驅動力，所以趙海生是一點也不擔心。
“你說的那個不想擔風險的人就把錢借給我們，我們給利息，這事情行得通不？”這個方法之前兩個人並沒有想到，是趙海生臨時想出來的，所以王鐵有點沒有把握。
“呵，你放心吧！不想湊份子而只想把一借給咱們的，我不敢說沒有，但是肯定不多！”趙海生笑着說。
“這我就放心了。這件事情得馬上辦下去！時間得抓緊了。我想咱們村裡湊份子的事情別的村也一定知道了，我是擔心他們也會照着做。”王鐵這是放下一件事情又擔心上另外一件事情來。
趙海生點了點頭，說：“你的擔心是很對的，所以咱們得抓緊，只要我們先把這旗子扛起來，那後面的人再想這樣幹，就得要好好想一下，呵，畢竟看到已經有了這麼多船了，再想幹也得想想這海里是不是真有這麼多東西抓才行。等他們回過神來的時候，咱們的船隊又更大了！”
“沒錯，是這個理……”